易水寒眼裏猛地射出一道寒光,他冷冷地掃了劉瑾珪一眼,“殿下,本侯從來沒有提到過招待你,本侯想招待的隻是公主殿下。如果本侯沒記錯,殿下不過是不請自來。既然覺得本侯招待不周,殿下可自行


    離去。”


    劉瑾珪臉色劇變,冷嘲道:“你有什麽資格和本王這樣說話,你不過是易鼎天庶生子,仗著幾分運氣才能站在本侯麵前,還真以為你身份變了?”


    “四弟,還不住口!”


    珈慈公主眉頭好看的地皺起來,她本以為劉瑾珪隻是隨口說句,沒想到他竟然將戰火擴大,不由出口嗬斥。


    “哼!”劉瑾珪很聽皇姐的話,冷哼聲轉過身去。


    李長如看易水寒和劉瑾珪竟然翻臉,有點懵懂,想著這兩人都不是一般身份,難道不知道君子不爭的道理。


    還是公主深明大義,不虧是要和我李長如成親的人。


    他湊上前說道:“小寒哥,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這個琴女突然死亡,應該盡快查清死因才是。”


    穆瀟瀟剛才看劉瑾珪和易水寒鬥氣,躲在一邊沒敢出聲。


    因為啊,易水寒和劉瑾珪吵嘴時,隻是掃了眼劉瑾珪,就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似在說劉瑾珪,怒火卻像是撒在她的身上。


    這情況,究竟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感情他針對劉瑾珪完全是因為劉瑾珪深夜會出現在她的閨房。


    這件事,她沒錯,甚至還占據一點小道理,可人家易水寒是侯爺,她能怎麽樣,和他講道理,怕是徒增煩惱。


    那就忍忍唄。


    能屈能伸,才能混得風生水起。


    易水寒平日裏也挺能忍的,要不也不會早就一張寒冰臉,隻是穆瀟瀟也不理解,為何他就對她很苛刻,事情一沾上她,他就變得完全不能忍了。


    歸根結底,還是他氣量小。


    穆瀟瀟對易水寒下了最終結論。


    不過,穆瀟瀟這會沒有更多心思去管易水寒的事情,隻是因為——


    又死人了啊!


    那有比調查死人原因更重要,也更有意思的事情。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眾目睽睽下突然死了,這不是很詭異麽?


    你們還有心在這裏爭麵子,真是無聊。


    男人啊,有時候就是幼稚,不管身份多高,地位多尊崇,隻要涉及到麵子問題,都會變成小老虎,鬥個不可開交。


    作為一個成熟女性,要學會適應和忍讓。


    她先前已經粗粗看過方素華的屍體,死者口鼻,耳朵,舌苔,瞳孔均沒有異常,證明不是毒殺。


    而死者剛才就在眾人麵前,自然也不是外力所傷。


    那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莫非像穆通那樣,是死於心悸?


    彈琴彈到高潮處,情不自禁,興奮過度,死了?


    穆瀟瀟搖搖頭,很顯然不是。


    剛才方素華的琴聲雖然悠揚,琴技也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但穆瀟瀟卻沒看出她表現出太過激動。


    或許對於她這種琴技的人來說,不管別人耳裏多麽悠揚起伏的琴曲,在她心中都已掀不起多大風浪,甚至漣漪。


    她早已心如止水。


    不過,這是穆瀟瀟的猜測,至於具體原因,還是要等仵作驗屍後再進行。她看易水寒冷靜下來了,便對他說:“侯爺,請通知京兆尹吧,這方素華既然死在我們畫舫上,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脫不了幹係。我們還好,但公主和殿下身份尊貴,若是因此傳出什麽風言風語,就是我們


    失禮了。”


    易水寒點點頭,走出船艙外安排事情。


    穆瀟瀟繼續蹲在方素華,仔細觀看她的手指和手臂,翻來覆去,還是什麽問題都找不到。


    她心裏隱隱已經有些奇怪了。


    按理說不可能啊,人死亡無非是內外兩方麵的原因,以現場情況來看,既然不是死於毒殺,便是死於病症,可問題是,有什麽病症能突然讓人死亡,悄無聲息呢?


    她全神貫注地盯著屍體查看,沒注意到李長如何時蹲在她身邊,好奇地看眼屍體,又看看她,又看看屍體,又看看她。


    她看完一邊,準備轉到另外一邊,那曾想到旁邊蹲著個人,一下子撞在李長如身上,頓時兩人都被撞翻在地,穆瀟瀟還好,李長如直接倒在方素華身上,嚇得他“哇呀”聲,屁滾尿流地翻到一邊。


    穆瀟瀟本想吐槽,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發笑。


    殿下啊殿下,你好歹是個皇子啊,將來可是要封王的人,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你簡直比我穆瀟瀟還不懂禮儀啊。


    果然,她從眼睛的餘光裏看到珈慈公主臉上帶著嫌棄。


    李長如爬起身,又重新湊到穆瀟瀟身邊,興奮地問:“穆姑娘,你還會看死人啊?”


    “你不也會看嘛。”穆瀟瀟沒好氣地說。


    她有些不想過多和李長如在這裏糾纏,要知道珈慈公主就在旁邊坐著,人家可是要和李長如成親的人,看到李長如和自己關係親近,心裏不知道多恨自己。


    前幾日在南山上穆瀟瀟還覺得珈慈公主性格蠻好,是個溫柔賢淑的高貴公主,可今日在宴會上,聽她和易水寒一番言辭交鋒,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年輕了。


    珈慈公主既然名聲在外,又豈能當一般鎖居在深宮的公主一樣看待!


    她對自己之所以能笑臉以待,那是因為自己根本不會對她的目標造成任何阻力,那日在南山和易水寒能談論很愉快,是因為那日純粹是遊玩,而不涉及家國天下的關鍵大事。


    可今日不同,看似是公主和李長如的相親見麵會,可實際上,整個宴席,李長如就是百無聊賴地坐著,主人公卻是公主和易水寒。


    兩人每句話都似乎在說閑話,但卻都能從其中聞到陰謀和權衡的氣息,誰都不願意放棄半分利益。


    此處無關感情,隻有江山。


    隻是——


    穆瀟瀟不太理解,為什麽珈慈公主不直接和李長如說話,即使她看不起李長如,可畢竟是李長如才是她未來要嫁的男人。


    至於易水寒,雖然權勢傾天,卻畢竟隻是個鎮守邊境的侯爺,離帝國真正的權利中樞,還有相當遠的距離。莫非,珈慈此舉,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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