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倪一愣,一臉的茫然,“這很難麽,姑娘這般容貌,即使是身著男裝,卻還是清麗脫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般美貌,清麗脫俗?


    這是和我開玩笑呢吧,我滿臉的大刀疤呢?


    忽地,她想起易水寒在車上莫名其妙問她有沒照鏡子,難道是臉上的麵具不見了?


    那他也不提醒,就問那麽句模棱兩可的話,什麽意思嘛!


    她轉頭,狠狠地瞪著易水寒,易水寒卻一臉平靜無所畏懼的樣子,反正就是這麽淡泊,好像與他毫無關係。


    哼!


    還說要一輩子對人家好,這就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等迴去慢慢找你算賬。


    既然讓我問,那我就來問,還怕你不成?


    她幹咳聲,不再以男兒腔調說話,問道:“薛統領,聽說隨州銀庫的藍統領家中有故,餉銀被盜換那幾日,銀庫都是由您負責?”


    薛倪點頭:“是這樣的,藍統領的父親生急病而亡,他又是個大孝子,所以暫時告假迴鄉了。”


    “他的家鄉在哪裏?”


    “慶州。”


    慶州,穆瀟瀟沒有概念,看眼易水寒,易水寒應道:“慶州在江北最東邊,離隨州四百裏。”


    穆瀟瀟點點頭,算算從隨州迴來,如果快馬加鞭也需要一整日。


    “有沒調查藍統領是否真在家鄉?”


    “確認無誤,其父亡故是真。”


    既然藍統領確實在家,那就與他沒有多少關係,暫可將他排出懷疑範圍。穆瀟瀟想了想,又問:“銀錠被盜換的那夜,聽說你喝酒了?”


    薛倪臉色一紅,垂下頭承認了。


    易水寒冷哼聲,臉色很差。


    薛倪自知理虧,也沒有解釋什麽。


    “敢問,您既然知道值班不能飲酒,為何還要違例而行?”穆瀟瀟覺得這個人看起來還算忠厚,應不是個不按常理行事的人。薛倪歎息聲:“我自從進入銀庫守衛營以來,從來沒有喝過酒,可就是那夜,內人難產,後經上天保佑才能母女雙雙平安,我狂喜之下,也就喝了點酒,沒想到那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說起來都是我的錯


    。”


    “你的酒量如何?”


    “還行,散打的酒,我能喝三壇。”


    “那夜你喝了多少?”


    “大概半壇.”


    “如此說來,你那晚應該神智應該很清醒吧?”


    “本來因該是這樣,不過因為白天太累,晚上又喝了點酒,不知怎麽就特別困乏,所以那夜有小會我睡著了。”


    易水寒又用手敲著桌麵,聽到這裏,微微停頓下,空氣中明顯彌滿危險氣氛,穆瀟瀟隻覺得脖子後麵涼風嗖嗖,薛倪這種老兵都忍不住有些畏懼。


    “你睡了多久?”


    “大概一刻鍾。”


    “你如何能這麽肯定?”


    “是這樣,每夜我們值班時,每刻鍾都會敲擊梆子報時,我記得是敲響了子時二刻的梆子後我才睡著,被子時三刻的梆子驚醒,前後也就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吧。”


    “敲梆子的人是否可靠?”


    “絕對可靠,那夜敲梆的士兵是個老兵,從來沒問題,事發後也沒有任何逃走的跡象。再說,如果我醒來時銀錠已經被盜換,那也沒有必要再玩弄假時刻計謀。”


    穆瀟瀟點點頭,認為他分析的有些道理,看來他確定的時間沒有問題,而銀錠也就是在那短短的一刻鍾被盜換走。


    隻是一刻鍾啊,短短的一刻鍾,要將所有假銀錠全部換進來,真銀錠換走,真的能實現嗎?


    就算他薛倪真的睡著了,可還有十幾個護衛啊,這些護衛一直交叉巡邏,如果真有大量銀錠被車運走,他們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她還是想不通,隻能先慢慢問著,看能否找到什麽線索。


    “你在哪裏睡覺?”


    “廊橋中間。”


    穆瀟瀟迴想下銀庫的構造,南北銀庫中間用廊橋連接,要想出銀庫,必須經過廊橋,而且要從中間的門出去。


    “也就是說,你剛好把守著廊橋的門是吧?”薛倪點頭:“是的,當時我不知道怎麽那麽困,直接無法睜眼,不得已我隻好將廊橋出口的鑰匙貼身放好,並用一根細線偷偷牽引,這樣別人不會注意到,如果偷了鑰匙,就會扯斷細線,我就知道有人動過


    鑰匙!”


    穆瀟瀟忍不住點頭,看起來薛倪這個人果然還是有些門道,就這種心細如發的做事方式,隻能說銀錠被盜換,真的是他的劫難。


    “然後你醒來發現那細線斷了?”


    薛倪苦笑下,無奈地搖頭:“我說過,我說出來可能都沒人相信,事實是,那細線根本就沒斷,也就是說我的鑰匙從來沒離開過口袋!”


    穆瀟瀟大驚,易水寒敲桌子的手指也戛然而止。


    兩人麵麵相覷,臉上都帶著驚訝。


    穆瀟瀟再次迴憶下那銀庫的布局,不可能啊,要想出銀庫,就必須從廊橋的門出去,可要出去就必須要有鑰匙啊。既然鑰匙沒動,難道門是被撬開的?


    “你有沒有查看過廊橋的門鎖,有無被撬痕跡?”


    “沒有”,或許是發生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薛倪逐漸有些喪氣,他歎息道:“第二日我曾仔細查看過廊橋的銅鎖,鎖芯沒有任何撬過的痕跡,仿佛就是被鑰匙打開。”


    穆瀟瀟想起樓澈宅子的門鎖,也是被人用鑰匙打開,不知道有沒關聯。


    “你的鑰匙會不會先前就被人偷偷配過備用鑰匙?”薛倪還是搖頭:“這也不可能,為了防止您說的這種情況,我們廊橋的鎖實行每日一鎖。也就是說,一把鎖隻能用一次,用過即毀。當夜那把鎖是我隨機從庫房拿出來,事前誰都不知道我會選擇那一把。至


    於庫房的鎖,剛好那日下午新進,也不可能有人提前配好備用鑰匙。”


    這個案子的怪異程度超出穆瀟瀟的想象,她當然能確定肯定是有人更換了銀錠,而不是什麽上天作祟,可問題是,出口幾戶被封死,那麽多銀錠,到底是怎麽運輸出去的呢?


    難道,這銀庫真的有地下暗道,隻是她沒有找到洞口。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昨日樓澈留下的絹,心瞬間跳的很快,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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