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晴看了一會兒,很快就迴過神來,暗暗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對蘇浩楠說:“總裁,我家裏麵沒有你能夠穿的衣服,你就將就一下。”


    在她的記憶裏,蘇浩楠有一點兒潔癖,從來都不會把衣服穿過第二天。


    “沒事,我能夠在這裏就已經很好了。”


    閑晴不說什麽,去廚房把冰箱裏麵的牛奶熱好,兒子睡覺前麵,她都會準備牛奶給他喝的。現在月楠需要營養,長大一點兒,他就要長身體了,有一些營養基礎是好的。隻是月楠的口味跟蘇浩楠的有一些像,父子兩個人都有共同的地方,就是不喜歡喝牛奶。


    月楠見爹地去洗澡了,他就去練習鋼琴,這個是經常需要練習的,稍微鬆懈了,就會懶的。


    蘇浩楠在衛生間裏麵,可以清晰地聽見月楠彈鋼琴的聲音。按照閑晴和月楠的生活水平來說,送他去學習鋼琴,應該需要很大的開銷,心裏麵有一些愧疚。如果那一年,自己能夠冷靜下來的話,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洗完澡出來,蘇浩楠就坐在月楠旁邊問:“楠楠,你什麽時候開始學鋼琴的?”


    月楠想了想,然後說:“三歲的時候。”


    蘇浩楠記得去年的時候,他還在鋼琴比賽上麵彈奏過《媽媽,我愛你》這首曲子,也是裏麵最特別的演奏。他不知道為什麽,記住了他的那首曲子。


    “楠楠,你能不能再彈一次那首《媽媽,我愛你》?”


    “叔叔,那首曲子,我不會再彈了,因為有一些曲子彈奏一次就好了。”


    “……”蘇浩楠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彈鋼琴了,就說:“楠楠,你要不要聽叔叔彈曲子呢?”


    月楠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很想知道爹地彈鋼琴的技術怎麽樣。


    蘇浩楠看著黑白色的琴鍵,他以前不開心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用音樂來表達他的情緒了。這段時間是他這些年最開心的一段時光了,遇到閑晴,知道自己有一個七歲大的兒子,這一切隻能說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他很喜歡劉若英的那首《幸福不是情歌》,他覺得歌詞很有意義。


    這一刻你也許,感覺心如刀割;還好再痛的,總還是會痊愈的;如果不是太愛了,我們又拿什麽去深刻;人生的挫折好在有舍就有得。這是他最喜歡的部分了,在和閑晴分手的那一刻,那是錐心之痛。痛過了,傷口總是會有痊愈的一天。如果不是太愛了,他也不會恨得那麽深,當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他多想她能夠迴到自己的身邊。現在他覺得要循序漸進,兩個人至少要一起找迴過去的迴憶。


    夜漸漸深了,蘇浩楠哄月楠睡著之後,狹小的公寓裏麵就隻剩下他和閑晴兩個人沒有睡覺了。


    閑晴就是覺得兩個人呆在客廳裏麵,氣氛怪怪的,就說:“我累了,先去休息了,總裁你也早點兒休息吧。”


    蘇浩楠看著她進房間以後,他就坐在沙發上麵,看著這小小的家。心裏微微有一股酸意湧上來,他們母子兩個吃了太多的苦了。


    也許是很久沒有這樣的幸福感了,他躺在沙發上麵,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整座城市陷入安靜之後,閑晴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幹脆坐了起來。


    感覺有一些口渴,她就想到客廳裏喝水。


    打開門的時候,她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看了看沙發上麵的人。她知道他已經睡著了,所以她的動作很輕,盡量不發出太過大的聲響,擔心把客廳裏麵的人給吵醒了。


    喝完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慢慢地靠近沙發。


    半蹲在沙發前麵,看著他睡覺的樣子,腦海裏出現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在沙發上麵睡覺,她一時興起,在他帥氣的臉上畫畫。當他醒來的時候,看見臉上的畫,並沒有生氣,而是把自己抱起來,在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晴,你怎麽能這麽調皮,以後你還敢這樣,我到時候也會在你的臉上畫。”


    “……”當時她覺得自己是有一些幼稚了。


    見她不語,蘇浩楠把毛巾遞給她說:“這是你畫的,你負責幫我把臉上的東西給擦掉,我可不想出門的時候被人笑話。”


    那年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已經有一年了,蘇浩楠因為不想那麽快離開學校,他在高考的時候故意考了一個有史以來的最低分。五百多分也是隨便亂寫的,老師都以為他第一名的成績,能夠考到名牌大學,但是最後失望了。所以他就決定複讀一年,跟閑晴一起畢業。


    剛開學第一個月就有一次月考,老師還是很看好蘇浩楠的。


    蘇浩楠在閑晴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隻是他選擇繼續裝睡。直到她走近房間,他才緩緩睜開眼睛。剛才他多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隻是他不能,擔心她被自己嚇壞了。


    第二天一早,閑晴醒來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鍾,已經八點了。現在不用送月楠去學校,她可以多睡一會兒。


    到客廳的時候,已經不見蘇浩楠了,在沙發上麵就留下一件西裝外套。他出去了嗎?


    去月楠的房間,她也沒有見到月楠,就連月楠都出去了。他是不是去找自己的朋友玩了?


    “幸福不是情歌,不是唱完就算了,不是一堂課,有時有不停的眼淚,有你想不到的苦澀……”


    就在這時,蘇浩楠的手機響了,閑晴在猶豫要不要接的。想到,也許是對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吧,最後還是接了。


    一接電話,就聽見對方說:“浩楠,我餘晨,今天晚上老地方見。”


    “對不起,他現在不在這裏,你的話,我會轉達的。”


    餘晨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腦海裏麵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浩楠難道想開了?他可記得,蘇浩楠對女人根本就不感興趣的。當時他還開玩笑的說,是不是他‘性’取向不正常。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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