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發愁如何結識長發女孩的時候,老天給了我一個機會。

    為迎接五四青年節,我們係舉辦了電氣杯辯論賽。

    在介紹比賽之前,先介紹一下選手。

    一辯李潔,人稱河東獅吼,由她擔任一辯,在開篇立論階段把對方吼暈,再合適不過了。二辯夢家園,這個人大家比較熟悉,麵相好臉皮厚,由他擔任二辯,如果對方二辯或三辯是女生,那他們死定了。三辯周雨,此人說話極快,思維跳躍極大,據說當初他們班討論楊思敏的美胸,到最後愣被他帶到了美國的胸擊事件(美國一男子被一女子碩胸撞傷,將其告上法庭的案例),由他擔任三辯,別說抓住漏洞,能否跟上他的思路都是問題。我擔任四辨,負責在總結陳詞時壓抑對方並取悅評委和觀眾。

    我們的第一個對手是數學係。和這批被稱為江大最有思維的人同台競技,我們一點也不緊張。

    賽前係學生會主席已經交待了,這是咱們舉辦的比賽,就是一句話不說也能勝出,你們的任務主要是負責提升觀眾的上座率。

    我們是正方,辯題是早戀不影響學習,對方是反方,辯題是早戀影響學習。

    李潔果然不負眾望,在立論陳詞階段不但把對方吼暈了,還把被強迫過來昏昏欲睡的觀眾吼醒了。

    對方一辯陳述完後,夢家園瀟灑站起來,沉著的說:“請對方三辯迴答問題。”

    對方三辯愣了一下,站了起來。

    眾所周知,辯論賽的提問環節由正方二辯提問開始,反方三辯提問結束。正方二辯和三辯一般提問反方二辯,這樣反方二辯需要一問二答,任務重壓力大,但反方二辯一般準備充分,這個環節也正是他出彩的地方。我們的戰略是堅決不能讓他出彩,所以由夢家園和周雨提問對方三辯,對方三辯準備畢竟沒有二辯充分。

    當對方三辯從短暫的失措中調整過來時,他麵臨的第一個問題是您貴姓。全場嘩然,

    對方三辯立即提出抗議,認為夢家園的問題與論題無關。夢家園解釋說:“我不會提問一個不知道自己姓什麽的對手。”

    台下哄堂大笑,觀眾立馬來了精神。

    對方三辯迴答完後立即被問母親姓氏,而當他去想自己祖母姓氏時,夢家園的第三個問題是你有否早戀。

    對方三辯被周雨再次提起時,已是一臉怒氣。

    周雨笑著問:“我騎驢反過來怎麽說?”

    麵對對方三辯的抗議,周雨解釋說:“我要試試對方思維是否已經混亂,如果思維已經混亂,我會把問題難度降低。”

    到了對方三辯提問的時候,他怒氣衝衝的把周雨提起,問:“我騎驢反過來怎麽說?”

    台下一片噓聲,抗議沒創意。

    周雨笑著說:“驢騎你。”

    對方三辯說:“我說的是‘我騎驢’。”

    周雨說:“是啊,驢騎你嘛。”

    台下哄堂大笑。

    對方三辯一急,說:“我說的是‘我是驢’。”

    周雨調侃道:“原來如此。”

    有些觀眾肚子都笑疼了。

    在自由辯論環節時,不出所料,對方拋出了“對方辯友(夢家園)的陳述恰恰印證了我方觀點”這種陳詞濫調。

    我立刻站起抗議:“對方辯友說我方選手印證了他們的觀點,這說明我方二辯夢家園已經叛變,難怪我方二辯剛才問對方三辯那麽簡單的問題。五對三,這不公平,我要求換人。”

    夢家園說:“你可別冤枉我,他們思維已經混亂,正反不分,你怎麽能聽信他們的話。不信你問他們‘我騎驢’反過來怎麽說。”

    我問:“對方辯友,為了消除我方內部誤會並且保證不輕視你們的智商,請你們反說一下‘石室施氏嗜獅’,聲調不要搞錯啊。”

    在總結陳詞時我說:“對方選手的思維十分混亂,尤其是對方三辯,已經分不清自己的物種了……”

    這場勝利雖然被對手極力鄙視,但我們贏得了觀眾的支持,此後我們的比賽場場爆滿。

    (2)

    決賽時我們的對手是化學係,聯誼宿舍帶著外語係一批美女前來助威,看著她們,我的心怦怦直跳,這倒不是因為見到數量如此眾多的美女激動,也不是因為決賽緊張,而是因為坐在曲珊珊旁邊和她有說有笑的女生居然是我暗戀許久的長發女孩,她還是長發遮了臉,看不清全貌。

    決賽開始了,我穩了穩心神,全身心的投入比賽,一定要讓長發女孩見識一下我的風采。

    夢家園問對方二辯的問題是你們四辯是男是女。周雨問對方三辯的問題是你第一次見到你方四辯的時候你以為她是男是女。我在總結陳詞時說:“對方辯友的思維極為清晰,闡述極為合理,尤其是長的像男生的四辯……。”

    我還沒說完,對方四辯哭著跑開了。

    由於對方沒有總結陳詞,我們想不獲得冠軍都不行。

    這下糟了,我們把學生會的計劃全打亂了。賽前係學生會主席已經交底,這場比賽必須輸,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不要有怨言。這個我們能理解,你舉辦的比賽你自己得第一,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以後你再舉辦活動,誰還會過來給你捧場!

    這次辯論我們係獲得了第一名,並且創下了江大辯論史上最高上座記錄,但是非常遺憾,由於沒有現場直播,加上數學係化學係等對手的謠言,大部分人對我們的獲勝嗤之以鼻,我們贏了比賽輸了人心。還有一個嚴重的後果,以後學生會舉辦全校活動每當受挫之際,都會指桑罵槐,說要是當年辯論賽不拿第一就好了。

    為了平息外界的非議,最佳辯手的榮譽給了化學係那個長得像男生的女生,獲獎證書由我給那個女生送去,並賠禮道歉。

    我打電話給那個女生,向她鄭重聲明那不過是個玩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的話放在心上,現在組織上派我來給你送榮譽證書並向你致上最誠摯的歉意。那邊沉默片刻後說:“你到學4中間那個花壇等我吧。”

    我到了她指定的地方,正奇怪她為什麽不讓我在門口等而在這裏等時,一個花盆從天而降,落在距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花盆摔得粉碎,瓦片四濺,我正驚心動魄之際,她在樓上朝我喊了一句“不要讓我再碰到你”。

    以後我到學4再也不敢靠近中間的花壇,偶爾碰上她,老遠就繞開,生怕她拿濃硫酸潑我。

    (3)

    我並沒有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而是緊急召見了我的幹姐曲珊珊。她一過來,我就迫不及待的問:“姐,今天坐你旁邊的那個長頭發女生是誰啊?”

    她一愣,說:“是我們鄰班的同學淩文卿,怎麽了?”

    我問:“她有男朋友沒?”

    “沒有,”她不懷好意的笑笑,“你小子想幹嘛?”

    我氣憤的說:“你整天給我領些歪瓜劣棗來,有這麽好的女孩你咋不介紹給我?”

    “喲喲喲,我弟弟還學會生氣了。消消氣,聽姐跟你說,本來我是想給你領過來的,但這個人對男生很冷傲,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呀?”

    我是真急了,我看她對胖女孩和曲珊珊都挺熱情的,不會是那個吧。

    曲珊珊說:“你沒看她頭發遮麵嗎,她臉上有塊銅錢大小的胎記。”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我鬆了口氣,看她比劃的有些誇張,不滿的說:“嘿,你那比劃的是包子。”

    她也歎了口氣:“可惜了,她要是沒有那塊胎記,姿色跟我有得一拚。”

    我心說你拉倒吧,可是畢竟有求於她,所以隻能委屈了淩文卿,連連點頭稱是。

    我說:“你趕緊給我介紹吧。”

    她笑了:“看把你急得。介紹沒問題,不過你可得想好了,雖然你條件比較差,可得她臉上的胎記那麽大……”

    她又想比劃,我趕緊止住她,我說:“顧不了那麽多了,我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上她了,這都快半年了,你趕緊的吧。”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通過這話可以看出我根本沒有暗戀過她,她那些擔憂不過是一場自作多情的夢。

    還好她沒有想到這一層,痛快的說:“行,我迴去幫你活動活動,不過她對男生冷得很,我可不敢給你打包票,你也別太樂觀了。”

    我說:“甭扯這個,你一定要百分之百上心。”

    她說:“放心,我一定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件事情幹姐活動了半個月,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口幹舌燥,還是沒有拿下。

    最後她十分無奈的對我說:“弟啊,姐實在沒轍了,我可是把你的缺點當優點,把你的優點可勁的誇張,連那件你重色輕友拋棄一幫打牌同道給她雨中送傘的事(我提供的素材)都說了,還是沒用。”

    聽她這麽一說,我也泄氣了。

    她說:“你得自己去追,死纏爛打。”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我要能那樣,還用的著你。我這個人雖然一向頗具辯才,但是一碰到不熟悉的女生就打蔫,麵對喜歡的女生我更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段時間我經常趴在六樓自習室窗口看她,她稍微一抬頭,我就像做賊似的閃開,好幾次我都想推門進去,把她拉出來或者直接在裏麵宣布我喜歡她,可是我的腿老是邁不動,手也沒勁推門。

    (4)

    轉眼之間就要到五一了,搞不定淩文卿,我真是沒辦法和全國勞動人民一起分享節日的歡樂。

    就在我為此事黯然神傷、焦頭爛額之際,劉立青打來電話說他五一迴家順路來江城巡幸一番。

    我心裏煩躁卻又不能露出重色輕友的本性,隻好說,可以,但是隻準巡幸,不能臨幸。

    他一聽來了興頭,哦,難道你身邊有美人?

    我說,我身邊有一群狼,要是知道我引進一騷貨,不是撕你就是撕我。

    他說,草,忘了你們那裏是男人窩。既然這樣,歡迎儀式就不要搞得太隆重,免得引起別人注意。你知道的,帥哥到哪裏都麻煩。

    我心說還儀式,就我現在這心情去接你就不錯了。

    我隨意敷衍了他幾句,把電話掛了。

    劉立青說好五點到,結果晚了兩個小時,餓的我兩眼發綠。我把他臭罵一頓,直接拖入飯館。

    進了飯館,我把菜譜推給他,他又推了迴來,讓我隨意,然後叫囂著讓服務員上酒。

    他說:“兄弟,可憋死我了,上海那幫男人都是喝飲料長大的,又他娘的兩個月沒喝痛快了。”

    我叫苦不迭:“大哥,我還餓著呢。”

    他瞪了我一眼,說:“你看你那豬樣,就知道吃,少吃一頓餓不死的。”

    說話間就開了兩瓶啤酒,我一看這架勢不陪著也不行了,就隨便點了兩個菜,趕緊把酒滿上,一口就是一杯。

    兩瓶酒下肚,他開始胡說八道,似乎非但複旦就連整個上海都已經處於他的領導之下,我本來想問問他補考那幾門過了沒有,但是實在太餓了,隻好趁他誇誇其談的時候瘋狂吃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十六瓶啤酒幹完了,我的腦子已經不頂了,我說,青哥,咱撤吧。

    他說,不行,我在上海的事跡還沒說完!你聽著……

    我趕緊拉起他服賬走人,再讓他說下去,上海就要從大陸分裂出去了。

    出了飯店,一陣冷風襲來,吹得我渾身哆嗦。四月末的天氣真是不穩定,進來的時候還是暖和異常,穿件襯衫一點問題沒有,現在卻是冷風陣陣,吹得人隻想趕緊鑽進被窩。

    接劉立青的時候還嘲笑他手裏拎件西服,現在倒好,這孫子穿上西服對著我醉眼朦朧的笑。我無奈扯著他邁開八卦步深一腳淺一腳朝前狂走,好在街上人煙稀少,要不非撞著。

    搖搖晃晃到了北門,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緊抱著雙臂,在路燈下走來走去,看樣子凍得不輕,看樣子,我靠,這不是淩文卿嗎!此時酒精已經在我腦中繞圈,我不敢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超前走了幾步,靠近了一看,果然是淩文卿。

    她也看見我了,把頭略微偏了偏,似乎是想迴避又覺得不太禮貌。她還是頭發遮著臉,在路燈慘淡的照射下像個哀怨的女鬼。這小姑娘這麽晚了在這裏幹什麽,等我?不太現實。唉,不管幹什麽,看她凍得那樣,憐香惜玉的柔情立刻在我心裏泛濫,我命令劉立青把衣服脫下來。

    劉立青搖著腦袋問:“憑什麽?”

    就他現在這個醉腦子我和他解釋麵前這個女孩是兄弟暗戀的對象他肯定理解不了,況且我也醉得不輕,能不能把話說出來都是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強行把他的衣服扒了下來,順手推開他,把衣服給淩文卿披上,淩文卿顯然沒有思想準備,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想招唿劉立青走人,咦,這人哪去了?突然腳下被人一絆,我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發現他已經先我一步坐到地上了。我本來就醉得不輕,這麽一摔腦子更暈了……

    (5)

    第二天上午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劉立青、王平、老夢、丁一都在,曲珊珊也在,見我醒了,都衝我笑。

    還沒等我問他們怎麽迴事,劉立青笑著說:“沒想到兄弟你還挺風流的。”

    我的腦袋還有些暈,聽了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別提多憋悶了。

    曲珊珊興奮的說:“昨晚你表現的不錯,淩文卿說你挺可愛,這下子你有門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問。

    曲珊珊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心裏樂開了花,但又不太相信,問:“一件衣服能起這麽大作用?”

    劉立青自豪的說:“我這可是情聖戰衣。”

    我剛要駁斥他,曲珊珊說:“之前我在淩文卿麵前把你誇得跟花一樣,看來很有效果,再加上昨晚你說的那些話,就是鐵石心腸也頂不住了。”

    我問:“我說什麽了,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說:“昨晚上,你摟著你的同學,一個勁的說‘淩文卿,我喜歡你’,賊肉麻。”

    我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

    當天下午劉立青自覺走人。

    晚上,我心情愉悅的去了自習室。現在已經到了表白的關鍵時候,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可是該怎麽表白呢,我這人臉皮薄,沒喝醉的時候說‘淩文卿,我喜歡你’,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在自習室裏熬到八點,心想豁出去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讓一句話憋死呢。這樣想著,我走出了自習室朝樓下走去。雖然沒喝酒,但我的腿比喝了酒還軟,就像踩在一堆棉花上。

    正下著樓梯,突然看見淩文卿朝上走,她也看見我了,一愣把手別到了身後。

    我說:“我正想去找你。”

    靠,聲音小的連我自己都不聽不清。

    她見我動嘴不出聲,問:“你說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豁出去了。

    我說:“我兩個月前給了你一張卡片,還在嗎?”

    她疑惑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說:“我,我,我想署個名,你看行嗎?”

    她笑了,笑得很好看。她把手從背後伸出來,手裏拿著的正是那張卡片。

    她沒有把卡片遞給我,而是輕輕的撩起了自己的頭發,果然像曲珊珊說的那樣,左臉頰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暗紅胎記,和周圍白皙好看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問:“你還想署名嗎?”

    我低下頭,扯著自己的衣角,像個害羞的小姑娘,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說:“我早知道的,沒什麽,這又不是你想讓它長上去的,我,你,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終於把最重要的話說了出來。

    (6)

    那天晚上,月亮好,星星也好,晚風不冷不熱,很舒爽的涼快。我和淩文卿在校園裏漫步,看見一對男女抱在一起朝前走(準確的說是男的在朝前走,女的在朝後退),我過去一向很鄙視這種姿勢,今晚見了卻覺得很親切,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淩文卿的手,她本能的往迴縮,幸好我加了力,她沒有縮迴去,也就默許了。

    第一次握女孩的手,軟軟的,真舒服。

    我和淩文卿終於走到了一起,像是做了一場長夢,正如泰戈爾所說“我們在夢裏曾經是陌生人,醒來時發現我們原本相親相愛”。

    事實上通過曲珊珊漫無邊際無微不至寫小說似的謬讚之後,淩文卿已經對我很有好感了,再迴憶一下我以前在自習室裏的癡情表現,隻要我和她多說幾句肉麻的話基本能搞定。可我偏偏就開不了口,幸好天不負我一片癡情,安排了這麽有戲劇性的一幕,要知道酒後的話絕對有力度(幸好老祖宗有酒後吐真言這句話,在這裏我強烈感謝一下,並對古代人民的智慧致上最崇高的敬意),而且我是抱著劉立青說的,既沒有輕薄淩文卿又表明我對她愛的一塌糊塗。

    說來好險,淩文卿昨晚在北門是等一個叫“白菜幫子”的網友。

    01級的江大人應該都知道化院有個“白菜聊天室”,當時校內不能上外網,化院幾個閑人就建了這個聊天室,滿足一下心靈空虛像這個聊天室名字一樣幼稚的男男女女,很多人的網名都以白菜開頭。

    據她說這個網友極富文采,兩人聊過一段時間發現挺有共同語言(文學上非感情,不過要是發展起來就不好說),相約見麵,正好昨晚兩個人都有課,就約在下課後九點鍾—挑這麽個曖昧的時間見麵,至少有一方不懷好意—結果淩文卿傻乎乎的在那裏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左等右等把我給等來了,這就叫緣分啊。

    後來淩文卿還說如果那個文學男不爽約,她就不會誤入歧途了,我帶著極大的醋意迴應,你得了吧,天那麽冷,誰閑的沒事去見一個叫“白菜葉子”的網友。

    不管怎樣,我和淩文卿都有驚無險的走到了一起,細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真正讓淩文卿對我動心的不是我重色輕友強脫劉立青西服這件事,也不是我重色輕友把一幫牌友涼那兒的那件事,而是我的一句話。

    我這句話是這樣說的,我不會讓我媳婦遭賊的。整件事情我幹姐曲珊珊居功至偉,當初她和我開玩笑說,你看你是獨生子女,我給你介紹一個獨生子女,那樣你們就可以生兩個孩子。然後我說了這句話。

    連這句話都能轉達到,由此可以看出曲珊珊真是一個女流氓。

    同時也可以看出淩文卿是個聰慧的女孩,因為我一直認為對女孩感情生活最具有指導意義的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女孩要找的男朋友不是她愛的那個,而應該是對她最好的那個。

    送淩文卿迴宿舍後,我哼著走調的小曲迴到宿舍,向各位舍友匯報了我的戰果,可是大家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興奮。

    難道我的實力如此之強,搞定淩文卿隻是一個過場?

    王平說:“楓哥,有個女孩今晚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不在意的問:“誰啊?”

    他說:“不知道,對方說告訴你‘是徐州來的’,你就知道了。”

    我心裏一緊,袁玥這個時候來電話是什麽意思,隻是問候一下也沒必要好幾個電話啊。

    夢家園皮笑肉不笑的說:“楓哥,初戀吧。”

    我說:“你瞎說啥。”開始翻我的電話本。

    王平說:“楓哥,我覺得以你的姿色還不具備腳踩兩條船的實力,不要以為距離遠就沒事,這可是一個道德問題。”

    我沒理他,撥通了袁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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