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柏雪前的前院後院都堆滿了幹柴。


    柏雪常常笑著對他們說,我家的柴禾夠嘵到明年了,你們不用為我們忙活了。


    可是大家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


    加上柏雪家兩個孩子、兩個老子。她們的新房子裏早早地就燒上了炕。


    這天早上柏雪還在睡夢中就聽到隔壁屋子裏傳來了慕青河的叫聲。


    “二哥,你看,外麵下雪了!”


    柏雪一聽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披著個衣服就要往外跑。


    “雪兒,把衣服穿好,你這樣出去會著涼的……”


    老太太伍氏一見柏雪難得一見的風風火火,忙叫住了她。


    柏雪忙迴過著頭來不好意思地對老太太吐了吐舌頭,理好衣服跑了出去。


    “唉!終究還是個孩子啊!”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又愛憐地摸了摸兩個小曾孫。


    她又想起她那早逝的大兒和大兒媳。還有慕青雲。


    心裏又是一陣難過。


    天冷的時候柏雪一家搬到了後院來住,都住進了底樓有炕的屋子裏,柏雪和老太太帶著慕青竹和兩個孩子一間。


    時常柏雪表現得像個大人一樣,做事也是麵麵俱到,也隻有這種時候露出她孩子的一麵。


    她出門一看,院子裏厚厚的一層雪,在另一個世界,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工作了,都是住在南方。


    她最多就見過在空中飄著幾片雪花,地上從沒有見過積雪。


    本來也是一直想著到了冬天去北方看看雪,但是因為學業和工作的原因一直沒有成行。


    直到她勞累過度,靈魂來到了這裏。


    今天也算是讓她多年的夙願得償,怎麽不高興呢。


    她追著空中的雪花,在比棉絮還厚的積雪上跑著。


    這一次才算是她在這個世界裏真心的敞開地大笑了起來。


    幾個孩子受到了柏雪的感染也都從炕上爬了起來,跟著柏雪一起鬧著。


    她們玩累了就在院裏堆起了雪人,柏雪堆了一個大肚子的雪人,還在雪人的脖子上給圍 了一條圍巾。


    這件事情她想了好久。


    她突然記起以前她父親也曾說過,等她大一些就帶她去哈樂濱玩,去那裏堆雪人、打雪仗。


    她們還一起畫了一個雪人的樣子,赫然就是她現地堆的雪人的樣子。


    想起她的父母不由得就酸了鼻子,一對眼珠從眼眶裏落了下來。


    孩子們都在瘋玩著,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隻有慕青風剛拿著他的那件熊皮大氅走到門口就見到她的淚水滾下。


    他以為是柏雪在為他的大哥傷感,畢竟去年的時候大哥還帶著他們一起開心地在雪地裏玩了一次。


    “她心裏還在念著他。”


    慕青風的心裏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可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又覺得自己是多麽的不應該。


    自己的嫂嫂想念著自己的相公,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大氅披在了柏雪的身上。


    “天氣涼,嫂嫂要多注意身體,我們這一大群人還指著你呢?”


    慕青風的笑容很溫暖,柏雪感覺自己的身上披著的東西迴過頭一看,就被他眸子裏的溫度給了暖到了。


    “謝謝!”


    她下意識地說著。


    她忽然發現這個半年前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竟然比她高出了半個頭。


    她一愣,這孩子啥時候長高了這麽多。


    猛然一看還有些不太習慣。


    “嫂嫂進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太涼,柏雪的手有些抖,慕青風發現後忙小聲地勸著她。


    “我想去外麵看看。”


    柏雪難得的任性,她隻想去看看外麵的天地一色。說著她就往外走著。


    “那我們去二樓看吧,那裏比在外麵看得更遠,也更加的安全。”


    可是她剛一抬步,慕青風就不太放心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說。


    柏雪本來也沒有多想,隻是看著他,那眼神裏全是不解和對外麵的向往。


    可是在慕青風的心裏卻是掀起了巨浪。


    他竟不由自主地拉著柏雪的手,帶著她往前院走去。


    兩個人也不管幾個孩子在院子裏玩鬧。


    從前院走了出去柏雪才反應過來,這人不是說要去二樓看雪嗎?怎麽把她給拉出來了?


    “算了,我們還是迴去吧。”


    院外的景色雖好,但是柏雪知道那裏隨時都有可能會有危險。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看雪最好了。”


    慕青風倔強地拉著她的手,沿著他們修的那一條大路,一直走到了林子邊上。


    他小心地按照記憶的小路一直帶著柏雪來到了一個大大的石頭上。因為這林子的樹還算厚,所以地上的積雪並不多,因著地勢相對較高。看得也比較遠。


    遠遠的還能看到那一條圍著山流過的河,不過此時河裏已結上了涼,就像是一條白色的帶子,把這個白色的山勢就地給束緊了一般,甚是好看。


    柏雪就想起了以前還有一件她想要辦去一直沒有機會辦的事情。


    幾歲大的時候她也學過溜旱冰,還溜得不錯,就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去北方真正的涼場溜一下冰。


    如今看到那河裏的冰心裏竟有些躍躍欲試。


    但是她知道那冰並不厚,且在這原身的記憶裏,這裏的人並不溜冰,所以也就放棄了。


    二人在那裏站了一會,柏雪發現慕青風的嘴唇有些發紫,她知道他是凍的。


    “我們迴去吧。”


    柏雪忙說,她還感到那隻拉著她手的大手也是越來越冷了。


    “你不是想看看嗎?我們再看看再走吧。”


    此時的氣氛很好,他下意識地就拒絕了柏雪的提議。


    柏雪也確實不想馬上迴去,她一把把大氅掀開把慕青風也包在了裏麵。


    在她的心裏這隻是一個相互取暖的舉動,但是慕青風卻是呆住了。


    嫂嫂的這個動作帶表著什麽?她是有所暗示呢?還是把自己當作青竹一樣的孩子?


    他悄悄地低下頭來,看著她,可是他失望地發現柏雪還是興味盎然地看著這山裏的雪景。


    也許是慕青風比她高,而那兩條帶子係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覺得不舒服,她下意識地解下繩子,然後往慕青風的身邊靠了靠,用手把大氅的兩邊緊緊地拉在了一起。


    整個空間就變得暖暖的了,她的臉上有漾出了淡淡的笑容。


    慕青風一時竟看呆了。


    他的心裏突然開滿了春花,覺得此時的柏雪就像是雪地裏的精靈,美得不可方物。


    慕青風還沒有看夠,柏雪就說:“我們迴去吧,在外麵呆久了家裏的人會擔心的。”


    慕青風隻得木然地跟著她往迴走著。走到了大道上,他主動從大氅裏出來。給柏雪係好帶子,再包得嚴嚴實實的。


    柏雪愣愣地看著他做完這些,又拉著她的手往村子裏走去。


    快要到家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幾個村民,他們匆匆地走著。


    “張叔你們這是去那裏啊!”


    柏雪見了忙問,畢竟這下雪的大家都會在息的家裏,凡是在今天下半年修的房子都是按柏雪的樣子修了炕的,所以誰會像她一樣沒事往外跑。


    “你們還不知道吧,昨晚的雪積得太厚了,把老田家的房子給壓塌了。還不知道那家人是啥情況呢?”


    那姓張的漢子忙迴了一句又走了。


    “你們是過去幫忙嗎?”


    慕青風問,他也想著自己應該過去幫上一幫。


    “是啊,都是一個村的,怎麽也不能見死不救的啊!”


    那人歎了一口氣說。


    本來就他們那一家人在村子裏的作為,大家都不想要理他們,但是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誰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柏雪一聽了這話,忙跟了上去,如果真的有人受了傷她也可以救上一救的,醫生的本能讓她無法無視這件事情。


    隻是她們過去一看到那個情景就覺得這裏麵的人得救的幾率很小了,整個房子都塌了。連一麵牆也沒有。


    柏雪很是不解,在原主的記憶裏,她三嬸雖然經常往娘家搬東西,但是她娘家每次給她送的東西也很是大方的。


    如何他們家的房子會這樣破爛呢?


    “唉!這老田頭怕是救不了出來了,他了是命苦啊!”


    一個漢子看了這樣的情景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可不是,誰讓他娶了那樣一個媳婦呢?好幾年前我就跟他說讓他把自己的房屋給修徹一下,或者幹脆扒了修新房子,他們家也不差這幾個銀子。”


    另一個漢子忙過了話來。


    “你猜他說啥?他說他媳婦想要住大房子,所以他們家在好幾年前就在集一些石條和木頭之類的東西,準備修一個大院子。”


    “可不是,以前我也勸過的,可是他們一直沒有動工,每一年要下雪的時候就用大木頭把房梁給撐一下。怕是今年誰都忘了這一茬。”


    人人都為他感到歎息。


    柏雪聽了一會才膽白,他們家並不是沒有銀子,而是想要厚積簿發,一次性修一個大院子,所以一直在節約,前不久家裏又出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導致了這樣的災難。


    “都是婦人之見啊!不然他家早就修上大房子了,這老田頭幹活可是一把好手,每年都要存上幾兩銀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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