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也不是個傻的,一看這種情況就自己自己剛剛給多了,但又不好開口和這個“賤民”計較。


    隻得哼哼地走了。


    上船沒有多久,他就以滾的形式下了船,幾乎是踉蹌著來到了柏子岩二人的麵前。


    “大爺,再給我拿十瓶藥吧!”


    他的話裏帶著哭腔。


    “可是我沒有了啊!”


    柏子岩把僅有的兩瓶拿了出來。


    “怎麽會沒有了呢?”


    這時他真的有些欲哭無淚了。


    “這幾日隻做了五十瓶,前麵那著船上的人來買走了四十多瓶,剩下的都在這裏了。”


    慕青河這話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那可如何是好?”


    他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這幾瓶你是要呢還是不要呢?”


    慕青河問,他的樣子有些嘚瑟,柏子岩也隻是微笑著沒有製止他。


    “要!要!”


    他忙從懷裏摸出二兩銀子放在了桌上,把兩瓶藥拿在手裏就走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叔,這一次不算我敲詐他吧,剛剛都隻收兩五百文一瓶,他偏要給一兩一瓶我也沒有辦法啊!”


    他一幅我很為難的樣子。


    “嗬嗬!”


    柏子岩啥也沒有說,就看著這個小機靈鬼,可記仇呢!


    二人等那船走後,那些碼頭上的工人都來喝水。


    “來,叔,喝一口。”


    這一次慕青河叫得特別的真心,為啥?


    因為他知道這個冤大頭一定是這幾位叔介紹過來的。


    他平白的賺了二兩多呢。


    “你們也收了吧,看樣子怕是沒有船了。”


    那個叫大虎的漢子說。


    “有船我們也隻有收攤了,托你的福,我們這藥賣光了,再守在這裏也是無事了。”


    柏子岩爽朗地笑著說。


    “那感情好!”


    幾人聽他們說藥都賣完了他們也就放心地喝了兩碗水。


    “這裏還有剩下的呢,如果你們有裝的東西的話,就裝一點迴去給孩子們嚐嚐吧。你們看我們爺兒倆也搬不走。”


    柏子岩說著就站了起來,一邊收桌上的碗一邊說。


    幾人這才發現他居然腳有點瘸。


    “大哥,你是那個村的?”


    一個漢子問。


    “哦,我們是燕子坡的。”


    本來想著不能說出去的,不過後來一想,他們這麽多人出來賣藥,肯定有人認出來的,所以也就大方的說了出來。


    “那有點遠啊!你們搬這些東西也不容易吧,不如這樣,我家就在鎮東頭,把你的這些東西都寄放在我家。明天我給你們帶出來?你看怎麽樣?”


    那漢子忙說。


    “這多麻煩你呢!”


    柏子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兄弟,你這就見外了不是,你看我們喝了你多少水呢?幫這點小忙算啥,何況我們把這水提迴去鄰裏們也都嚐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


    “對了,我叫肖二,天天在這裏搬貨,我們哥兒幾個都是這一片的,這年頭生活不易,也就都出來賣賣力氣了。”


    他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就收了東西就走。


    他們幾個還硬要拉著柏子岩二人去他們那兒看看,最後是在鎮東頭遇到了在那裏擺攤的柏孝文,才沒有跟著去。


    相對於柏子岩和慕青河,柏孝文這裏就沒有那麽好的生意了,主要是他一不善言,二來過路的人少。


    一上半天就賣了十多瓶,到是這會有幾個人在這裏喝水,和他聊著天。


    他想著自己今天就在這裏和人聊天也賺了二十多文,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那幾個漢子一聽說柏孝文是柏子岩的爹,隻說一空人仁義,居然都在做這種善事。


    還說讓他收攤的時候也把東西放在他們家裏。


    “叔,你看,你身後這個院子就是我家的,你下午收攤的時候記得把東西放在我家。”


    “我家的後麵就有一口井,那井裏的水還格外的涼。”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柏孝文的身後說。


    肖二走過來要把自己提著的桶裏的水倒進柏孝文的桶裏。


    “不用了,這毒日頭底下,一會就得滾燙了,我們一會也要迴去了,你提迴去讓大家都嚐嚐,但是記得不可多喝。”


    柏子岩拒絕著。


    正中午的時候外麵也沒有人在外麵走了,柏子岩就幫他爹把東西都搬到了肖二的家裏。三人隻覺得肚子有餓,加上慕青河年紀本來就小餓得快。


    “子岩,我們去吃點東西再迴去吧。”


    柏孝文說,如果是以前他們一定不舍得在鎮上吃東西的,如今不一樣了,他們不差那幾個錢。


    “唉!你聽說了嗎?沙州亂了,聽說那些灃國人一路南下,快到黃州了,那沙州的人一路逃到了黃州。黃州的城門都不敢開。”


    “早就聽說了,如果不是我們瑤州的山高林密的話,也是很危險的啊!”


    “就是,就是。以前誰不說我們瑤州窮呢?”


    “窮怕啥?有命才是真的。”


    一個年青人豪情萬丈地說著。


    “哈哈哈!就是!就是!”


    眾人都聊著,柏子岩看了看柏孝文和慕青河。示意他們兩人快點吃東西。


    三人聽了這個消息心裏都有些擔心,吃了東西就忙往迴趕,都忘了要等裏正的事情了。


    三人也顧不上走路,直接到車馬行租了一輛牛車就直奔柏雪家裏。


    “你們說外麵已經成這種情況了?”


    柏雪也吃了一驚,一個月前都隻是聽說沙州邊境有灃國人作亂,所以朝廷才會征兵去討伐。


    這一個月過去,不但沒有把灃國人打出沙州,反而讓灃國人有直逼黃州的架勢,這黃州過來就是秭州了,秭一亂,全國都亂了。


    何況這瑤州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這時地廣人稀。而山高林密更易囤兵。


    “兵一亂,糧就要漲。爹、爺爺。家裏的糧一定不能賣,且還是再買點糧備著吧,咱家的人可多了。”


    柏雪沉吟了一會說。


    “我們都聽你的,家裏的糧一定是不賣的。隻是這買糧要去那裏買。如今這村裏的人都富了,誰還會賣糧?”


    柏孝文問。


    “爺,明天你們悄悄地從鎮上的鋪子裏買糧吧,記住和我叔他們也說一聲,不要一起買。各種糧食、調料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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