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劍穀,當王耀的身體被秦銘鎮殺轟碎之時,那山崖邊上的仙羽境諸皇,竟也在此刻炸裂,秦銘的神色兀然間一驚,朝著山崖邊上閃爍而去。


    司空長明等人趁著這個空隙,俱都瘋了似的狂奔,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哪怕是一向以持重聞名的靈山天驕,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在朝著遠方唿嘯而去。


    他們對秦銘的忌憚已經到了極點,他們繼續留在這裏,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


    秦銘也顧不上他們了,他來到那山崖的邊上,看著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眾人,眼睛竟有酸楚之感,“是我害了你們。”


    他原本對王耀還沒有太多恨意,這一刻,他卻後悔自己太輕易就殺死了王耀,應該將他千刀萬剮,慢慢折磨至死。


    這混賬在眾皇身上留下了禁製。隻要他死,這些捆著眾人的絕頂皇器就會一同炸裂。這可是絕頂皇器,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爆炸開來,仙羽境諸皇如何能承受得起。


    “不……不怪你。”韓辰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是我們實力不夠。”


    其他武皇也想要安慰秦銘,可他們傷勢太重,已經損毀了本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的力氣。


    “你們不要說了,我馬上送你們去醫治,我們還有長生仙藥,誰都不會有事的!”秦銘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將眾皇都收入儲物戒指中。他的雙翼展開,橫掃過天地,朝著古墉城的方向唿嘯而去。


    秦銘很想直接把綠岩龜給眾人服下,但他不知道,長生仙藥一旦被分割成數塊,是否還能延續他們的性命?如果藥力驟減,隻能讓每個人多活幾天,那和不服便沒什麽區別。


    因此,他需要一位絕世高人,來將綠岩龜的效用發揮到最大。


    在這洪荒世界裏,他能求助的隻有一人,隻是不知,此人是否願意幫他。


    幾日後,秦銘再度踏入古墉城,這裏一如往常般死氣沉沉,越往深處越透著詭異和冰冷,但秦銘卻目光堅定,朝著古墉城最深的地方踏步而去。


    古墉城的深處,是一片桃園。


    從古至今,沒有外人能夠靠自己的力量踏入這片桃園,哪怕是史前至尊派來的人也不行。這桃園的周圍俱都是天帝道紋,隔絕了世人,將生機盎然的桃園,與死氣滔天的古墉城隔絕開來。


    “秦銘求見西王母,懇請西王母出手相救!”


    秦銘站在桃園的法陣外,神色如電,但裏麵毫無迴應,像是沒有聽到秦銘的話般。


    他心有不甘,再度唿喊,西王母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見他,桃園內沒有任何聲響。


    “咚!”


    秦銘等不下去了,徑直朝著桃園裏闖。就在此時,天帝道紋複蘇,一條條大道紋路俱都爆發出海量的光芒來,恐怖滔天,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力量,洶湧而起。


    天帝級的道紋,可以輕易鎮殺天神,秦銘明知這道紋兇險,可他依舊要往裏闖。


    “秦銘,求見西王母!”


    他的身上浮現一道道秩序神鏈,閃爍著五光十色,那是他的十係道則,哪怕武皇的道則在天帝法則麵前無比脆弱,可他依舊在頑強抵抗著。


    然而,就在他的十係道則盡數綻放時,那正在複蘇的天帝道紋卻突然安靜了,本來如洪水般洶湧的的殺伐之光,此刻都如同退潮了一般,緩緩退了下去。


    天帝道紋,感知到了十劫神體,不願傷害。


    秦銘深吸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他不知道這天帝道紋是否會放他平安經過,隻能盡力一試。


    好在,他賭對了。不然,他不僅救不了眾人,還會將自己的性命賠進去。


    而他敢賭的原因,是西王母對屈恆的一往情深。這位史前的頂級天神,雖然沒有成道,也和秦銘沒有交集,但他們都有著同樣的體質,十劫神體。


    也正是因為十劫神體的緣故,西王母才會注意到秦銘的存在。那在古墉城上空爆發的十重天劫,想來對西王母也是非常熟悉的。


    邁開步伐,秦銘走入了桃園之中。在一棵桃樹下,秦銘看到了正在閉目的西王母,她像是永遠不會老去,始終和二八少女般,明媚動人。


    “你又來了。”西王母美眸睜開,“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秦銘手掌揮動,韓辰和薑厥等人出現,但身上的傷勢都非常嚴重,秦銘隻能短暫封住他們的傷勢,但無法令他們複原。


    如果不能醫好他們的傷勢,封禁和延緩,都隻是讓他們徒添傷痛罷了。


    “還請前輩慈悲。”秦銘手掌一顫,綠岩龜也出現在韓辰身邊,隻不過被秦銘定住了,無法動彈。


    “這是綠岩龜。”秦銘開口,他知道西王母一定清楚這是長生仙藥,但還是補充了一句,意思是讓西王母以綠岩龜救治韓辰他們。


    西王母看了一眼韓辰等人和綠岩龜,漠然地掃了秦銘一眼,“你拿著我的寵物,想讓我用寵物的性命,來救你的兄弟?”


    秦銘愣了下,這綠岩龜是西王母飼養的?


    “若非是我許可,你以為自己能夠把綠岩龜帶走嗎?”西王母淡淡說道。


    “是我唐突了。”秦銘有些尷尬,但沒有忘記重要的事情,看向了西王母,“還請前輩幫忙。”


    “他們傷得很重,縱然是我,一時半會也不能讓他們完全複原,需要休養幾年。”西王母開口道,“如果不是你封禁他們,他們早就死了。”


    秦銘默然,他自己也清楚韓辰他們傷得很重,隻有一線生機,西王母所言不虛。


    “請前輩出手。”秦銘再度開口。


    西王母淺笑道,“我可以出手,但你得留下來幾年,不然我一個人待在桃園裏,也有些無聊。”


    “好。”秦銘目光閃爍,為了保全韓辰他們,留在這桃園裏又何妨。


    反正,留在一位天帝的身邊修行,總不會有差錯。


    “那就可以開始了。”西王母玉手一揮,一股祥和的天帝法則籠罩韓辰等人,秦銘布下的禁製被粉碎,取而代之的,是西王母的天帝法則。


    從那時候起,秦銘便留在了西王母的桃園裏修行。一開始西王母還沒感覺,但日子一長,她便覺得後悔了,她好像被秦銘給算計了。


    她留著秦銘是想聊天解悶的,可全變成了秦銘向她請教武道奧秘,從武皇境到大帝境,秦銘一一問過去,將各大境界的奧秘悉數掌握在心。


    請教的次數一多,西王母就頭疼,想要離秦銘遠遠的,再也不想聽到秦銘的聲音。


    更糟糕的是,她還得替秦銘醫治他那幾個兄弟,耗費自身的天帝法則。


    時光如梭,秦銘在桃園一待就是好幾年,他的境界不斷提升,根基極為牢固。


    這一日是桃樹成熟的日子,他趁西王母不注意,悄悄摘下了幾枚蟠桃,吞服之後光澤大盛,肌體晶瑩如玉,像是有光芒由內而外綻放,發生了無比可怕的蛻變。


    “差不多了。”秦銘雙目湛湛,猶如神電綻放,沉養了數年,終於到這一刻了。


    在葬劍穀一戰剛剛結束的日子,秦銘的名聲可謂極其洪亮,聲望如日中天,達到鼎盛,被許多武修所敬仰。憑借一人之力,足以橫推整片葬劍穀的天驕,沉穩如誨暗,狂暴如烈中天,強大如南延,皆不是秦銘的對手。


    當然,那一戰,眾人還記住了一個名字,王耀。


    他曾是秦銘的師兄,後來拜入丹木老祖門下,成為了祖境強者的親傳弟子,身份無比尊貴,假以時日必然能跨入天神境,隻可惜,他隕落在葬劍穀中。


    王耀的死,眾天驕的慘敗,盡皆鑄就了秦銘的威名。


    然而,就在整座洪荒世界都在傳揚秦銘的戰績時,又有消息傳來,有人稱親眼目睹秦銘進入了古墉城,踏入一位史前至尊所在的地方,恐怖的天帝道紋爆發,海量的帝光將他淹沒。


    這讓許多人猜測,秦銘,怕是已經死在了古墉城。


    世人並不知曉秦銘和西王母的關係,他們隻知道,那裏有一位史前至尊。秦銘貿然踏入其中,激活了天帝道紋,必死無疑。


    在那之後,還有人不相信秦銘已死。他正處在旺盛的上升期,有望在洪荒世界內獲得最大的造化,怎麽可能就這樣死去。


    但眾人也不得不相信,因為在接下來的數年裏,他都杳無音訊,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這仿佛證實了那則消息,這位絕代天驕,確實已經隕落了。


    而世界不會因為秦銘而停留,在接下去的數年裏,一處又一處的遺跡和古地被發現,無數的天驕百舸爭流,獲得萬年不遇的契機,甚至有人鑽研出了史前的法,和這一紀元的法相互印證,走出了一條全新的路來。


    昔日威震天下的天驕秦銘,也在這一場黃金盛世中,逐漸淪為曆史。隻是有人偶爾經過葬劍穀時,才會略微提起一二。


    很快,史前至尊和君天帝的十年之約到達了期限,眾天驕,都要離開洪荒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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