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相貌平平,並無甚稀奇,看起來如同一位普通的青年修士般,但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天君榜第一,秦銘的身上。


    秦銘很詫異,他先前已經擊敗過兩位天驕人物,為各自宗門的頂級天才,現今竟然還有人敢挑戰他,倒是不怕死。


    “在下來自青城派,想要請秦兄在陣道上切磋一二。”這平凡青年開口道,看起來樸實無華,像是個極為老實的人,真心實意要同秦銘切磋。


    秦銘點頭,哪怕他不願,也必須要下場一戰,更何況對方想要和他切磋陣道,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青城派武皇陣道超絕,是上界明麵上唯一一位六階陣道大師,他門下弟子想要切磋陣道,也屬於正常之事。


    “秦兄先我一步,跨入五階,在下深感佩服,因此,我們的切磋,需要改變一下規則,可否?”平凡青年又道。


    秦銘沒有迴答,等待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這平凡青年也不以為意,繼續道,“我等皆以十息時間為限,看誰能夠刻畫出最為厲害的四階陣紋,如何?”


    “十息時間,你算的很準。”秦銘淡淡笑了下,縱然他跨入五階陣道大師行列,但時日不長,在這一階還有諸多地方需要打磨,不可能隨心所欲地銘刻出五階陣法來。


    十息,剛好是他刻畫四階大陣所需的時間。


    這等若兩人都站在四階的層次上較量,優劣勢並不明顯,但這麽做,顯然對這平凡青年是有利的。


    “武皇前輩,我二人已經商量好戰鬥方式,不知前輩可同意?”平凡青年又看向了天命老人。


    天命老人微微頷首,“如果你二人已經商議好,我當然沒有意見。這一戰,九幽地府秦銘,對戰青城派張延青。”


    話音剛落,秦銘和張延青的指尖便匯聚著可怕的靈魂力量,點劃而出,頃刻之間戰台上彌漫出一股駭人之威來,這是陣道之威,流淌著殺意。


    陣法之道,與武道差別很大,更多倚仗的是精神力,五階大師在刻畫四階陣紋上會有優勢,但不一定會比四階陣道師刻畫的速度更快,有的陣道師如果醉心於提升速度,那麽五階大師也隻能甘拜下風。


    這張延青顯然便在這一道上有所精研。


    張延青的指法繁複多變,一些五階陣道大師都能看出他想要銘刻什麽陣法,但總覺得有些地方複雜多變,難以直接看透。


    “青城派在陣道一途上果然有極深的造詣,這四階陣道師刻畫的陣法,讓老夫都有些看不透了。”一位五階陣道大師感慨,他在天州城闖蕩多年,為不少世家大族布置過殺陣,而今見到張延青所刻畫的陣法,竟有幾分深不可測之意,讓他驚歎。


    “秦銘所刻畫的竟是一副封印之陣。”另有老輩人物注意到了秦銘所刻畫的陣法,到了他們這等境界,短短十息時間,他們都能看出許多奧妙來。


    須知,此地可是天州城,來這裏圍觀的幾乎都不是尋常之輩,不乏在陣道上極其出眾的人物,若集結一處可形成一座恐怖勢力。


    而且,上界臥虎藏龍,誰敢說這觀看戰鬥的當中沒有一兩位隱藏的武皇?秦銘和血無仇的身上還能跑出大帝呢,眾人的神經承受能力無形間提高了很多,就算有武皇橫空出世都不足為奇。


    “封印陣法,難道是慕容世家給予他的嗎?”有人發出了疑惑,秦銘和慕容涵之間的關係眾人已經了然,慕容世家乃是上界最為擅長封印力量的勢力,其中有幾位驚豔絕才之輩,精研封印陣道和煉器之術,擁有可怕造詣。


    如果說這封印陣紋是慕容涵給予秦銘的,眾人也不難理解。


    很快,兩座大陣都刻製完成,皆是四階中的絕巔陣法,可殺諸多高階武君。


    張延青的陣道之術無疑是爐火純青的,但在戰台上,如若是其他的天驕人物,可不會給予張延青這麽多時間來刻畫大陣。


    “你們說這陣道比拚,誰能更勝一籌?”有人問道,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並不能分辨出這陣道的強弱來,隻能依靠猜測。


    “這比試之法由張延青提出,他必定有所準備,而且他來自青城派,掌握的厲害陣紋數不勝數,自然更有勝算。”人群中傳出一道聲音,更加看好張延青。


    “我也認為張延青更有希望,青城派以陣道為根本,縱然低了一階,難道沒有補救的法子?更何況此時兩人都在刻畫四階陣道,張延青掌握的精妙陣紋,絕不會輸給秦銘。”


    張延青來自青城派,這是一個響當當的招牌,為上界陣道之最。秦銘出自九幽地府,這一宗門對陣道可沒有什麽了解。


    相比之下,眾人當然更願意相信張延青的勝算更大,若無必勝之把握,他何必挑戰秦銘?


    兩座陣法分別沉浮在兩人身旁,透發著可怕無比的氣機,隻是還沒有顯威,無法看出其真實力量來。


    “你可知,在第二關中,我刻畫出了五階陣法。”秦銘負手而立,看著張延青,吐出一道自傲之語。


    “知道。”張延青點頭。


    “既然知道,還敢和我比拚陣道?”秦銘的眸光鋒銳起來,想要看看張延青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麽藥。


    “想要看看差距有多大。”張延青笑道,卻讓秦銘的警備心更重起來,此人看似人畜無害,但秦銘卻有一種危險感臨近,故而有此一問,想要試探出張延青的想法。


    張延青的迴答秦銘可不會相信,秦銘手掌一顫,那大陣隆隆響動起來,有恐怖滔天的封印氣息彌漫而出,那座大陣竟猶如一幅畫卷般,釋放出無量光芒來,秦銘腳步一邁,揮動出可怕的拳芒,裹挾著大陣壓迫前行。


    張延青淡淡笑了下,同樣驅使大陣攻殺向前,這是一座聯合大陣,有一種大恐怖的氣機,橫殺向前,要和秦銘的對抗。


    兩座四階絕巔的大陣碰撞,無異於兩位天君人物碰撞,引起大動蕩,驚顫了四方,整座戰台仿佛都要被兩座大陣的恐怖力量淹沒掉來。


    張延青所刻畫的大陣之中,無盡的長槍暴射殺出,同時有席卷天地的寒冰氣息蔓延,要將秦銘的大陣冰封,這是兩座四階巔峰的大陣相聯合而刻畫出的大陣,能夠在十息間刻畫出來,足見張延青功力之深厚。


    然而秦銘的大陣爆發出恐怖的封印氣息,猶如遠古的神龍複蘇,蔓延向九天十地,將那一柄柄殺來的長槍盡數封印下來,而後那大陣在秦銘的主導下滾滾碾壓而出,竟然落在了張延青的大陣之上,而後垂落下封印大道的鎖鏈,將整座大陣都封住。


    “以陣封陣?”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手段,皆有些愕然,秦銘強勢也就罷了,他的大陣竟也這般強勢。


    “陣由人主導,人若強勢,其陣自然也如此。”有強者點出了這些。


    “此陣有古怪,怎麽可能直接封印了一座絕巔之陣。”一些五階陣道大師陷入深思,此舉違背了常理,同為四階中最厲害的陣法,怎麽可能這般輕易地就將另一座封印了?


    他們能夠看出,張延青的陣法在嗡鳴顫動,想要脫困,釋放出無窮殺威,但依舊被鎮壓了。


    “我明白了,這並非是四階陣法,而是五階陣法的雛形,如果多給秦銘幾息時間,他能夠完成這座大陣,到那時,武尊來了也要被封印。”終於有五階陣道大師窺破了玄機,輕聲歎道。


    “怎能如此……太過妖孽!”另一位五階陣道大師輕歎。


    這真的很不可思議,十息時間,刻畫出了一座五階大陣的雛形,雖然不具備那種恐怖威能,但已然立身於那一階上,自然能夠力壓張延青的大陣。


    張延青神色微變,似乎,他還是小覷了這位對手,他在陣道上的造詣,非常可怕。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擁有這般陣道手段的。”張延青懊惱,大陣被封,他失去獲勝契機,隻能坦然接受敗北。


    “僥幸罷了。”秦銘自不會說實話,淡淡笑道。


    “秦兄玩笑了。”張延青對著秦銘躬了躬身,仿佛是在表示禮敬,秦銘見狀也隻能躬身迴禮。


    就在此時,兩枚飛刀卻劃破了空間,以無比恐怖的速度刺向了秦銘。


    張延青早有準備,殺出這兩刀,方位、速度都堪稱完美,時機也非常恰當,趁著秦銘毫無防備的時刻,可以說是絕殺的一擊。


    聖元宗、血天教等勢力的天尊眸光一閃,他們與秦銘仇怨頗深,自然恨不得秦銘隕落於這暗器中。


    暗器,本令人不齒,但這天君榜的戰台上並沒有限製,就算張延青偷襲秦銘得手了也沒有人能說什麽。


    這時眾人才想起來,青城派可不僅僅擅長陣道,還擅長暗器。


    張延青的心機足夠深,先前的陣道比拚不過都是幌子,最終的目的,便是讓秦銘放鬆警惕,釋放暗器。


    兩枚飛刀射來,秦銘避無可避,來不及做出任何迴應,但他也不慌亂,而是任由那兩刀刺來。


    “咚咚!”


    兩枚飛刀像是撞在了銅牆鐵壁上,秦銘的肉身強度實在太過驚人,就算那兩刀刺來,依舊撼動不了他!


    看到這一幕,張延青的神色瞬間凝固了起來,顯然他沒有想到,秦銘的肉身強度,能夠堅硬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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