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盛的劍意降臨,竟使得慕容涵產生了一種萬劍穿心之感,她的衣衫染血,猶如下方那成片成片的殷紅般,美得讓人心顫。


    “不知死活,讓你們家大人來跟我談吧。”劍宗武君猖狂,根本不將慕容涵放在眼裏,滔天的劍意橫壓落下,幾乎要將慕容涵鎮殺掉來。


    慕容涵的口中噴出一口淤血,麵色蒼白,如風中落葉飄零,她身上的確有好幾件四階武兵,但唯有那金缽最強,畢竟慕容世家給她的武兵隻是為了讓她保命逃生用的,可不是為了讓她去和武君強者血拚。


    劍宗武君見到慕容涵重傷的模樣,心頭冷笑了下,倒也沒有下殺手,能夠身懷四階武兵的年輕人,來頭不會小,在上界摸爬滾打多年,劍宗武君可是非常謹慎。


    皇宮之人都有些絕望了,大內侍衛統領無法對抗這尊武君,連涵妃也敗了,身受重傷,難道今日,便是皇朝的末日嗎?


    就在此時,大帝雕像上光芒閃耀,天地元氣滾滾吸納而來,使得整片空間都傳蕩出轟隆的巨響,讓劍宗武君一陣心顫,磅礴的威壓鋪天蓋地般撲向了他,讓他甚至無法脫身。


    劍宗武君陡然間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先前都幹了怎樣的蠢事,在秦武大帝的雕像前大開殺戒,真的將大帝視若無物嗎?


    那強盛的神念雖然消失了,但人族大帝是怎樣曠古爍今的人物,一縷帝威,就足以將他抹殺得幹幹淨淨,連渣都不剩。


    他想要走,但那磅礴的威壓將他的身體都禁錮著,根本動彈不得,十分難受。


    “大帝顯靈了!”眾人盡皆狂唿起來,先前的殺戮太過慘重,讓他們仿佛墮入了地獄一般,此刻見到大帝雕像釋放無量之光,頓時感到無比興奮,有大帝在,什麽樣的大敵不能鎮殺!


    帝光億萬丈,神霞漫九霄,大帝氣機隆隆,震顫寰宇,讓整座皇城都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氣息,縱然是皇城之外的百萬大軍都感受到了這股駭人之威,幾乎要匍匐下來,跪拜大帝。


    “大帝。”慕容涵在原地盤膝坐下,服用了療傷丹藥,身上那被劍氣割開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但是衣衫上的血跡卻無法抹去。她的目光閃爍,透著一絲期望,大帝境界,足以將整座三千界都踩在腳下的無敵境界,她,是否也能跨入?


    從古至今,她聽到過女皇之名,卻還未曾聽過有女子成帝的,她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還是真的不存在,如果沒有,她想要做第一位女帝!


    眾人都對大帝雕像投去希冀的眼神,那是一種絕處逢生的盼望之色,原以為要死在這劍宗武君的手中,大帝雕像釋放出的光芒,讓他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轟哢!


    驚天一聲響,秦武大帝的雕像竟然在此刻轟然炸裂開來,讓全皇宮之人的神色皆是在此刻凝固起來,大帝雕像,怎麽會碎裂?


    這座雕像屹立在皇宮之中上千年,幾乎被視作為天華皇朝的象征,猶如圖騰一般,是萬民心目中的神明。


    但現在,神明,坍塌了。


    那籠罩著全皇城的威壓都隨著雕像的崩塌而消散,劍宗武君如釋重負,雙眸之中綻放著鋒銳的劍意,“難不成是傳承失敗了嗎?”


    眾人的內心都感到了一絲悲涼,他們的希望,破滅了嗎?


    那股狂亂無比的劍威再度彌漫開來,劍宗武君步伐飄逸,透著神清氣爽,肅殺之意掃蕩天地,但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虛無空間踏出,一股強盛至極的皇威瞬間卷向了六合八荒,天地皆怒,皇道之氣滾滾咆哮,竟和那劍宗武君分庭抗禮,神威凜凜。


    “是陛下,他歸來了!”


    有人望見秦銘的身影,不僅露出了一抹喜色,有陛下在,一切問題應該都能解決吧?


    “你懂什麽,這尊武君比尋常的武君強者都要強上一大截,縱然是陛下來了也無濟於事。你沒看到大帝雕像都破碎了嗎,這足以說明很多事。”有人歎息,對於前路並不樂觀,這劍宗武君太過強勢,殺伐氣滔天,簡直不可力敵。


    原先,他們得知了涵妃在城樓上鎮壓三大武君之事,對於涵妃娘娘可是極其崇敬,但連涵妃娘娘都被擊傷,陛下的境界還不如涵妃,雖然擊敗了頂級天驕,但想要和隱世宗門的超凡武君相比,還是顯得稚嫩了一些。


    “但凡陛下出手,何時敗過?”也有對秦銘極其崇拜之人,忿忿說道。


    “不錯,陛下當年尚在靈武境,便誅殺了巔峰武靈曹謹淳,如今陛下跨入丹府境,連頂級天驕都能一擊殺死,我相信他不會敗。”這是秦銘的死忠。


    “唉,你們未免太樂觀了。如今的天一境武君,又豈是當初的曹謹淳可以相提並論的。”修為越高之人,對於天一境和丹府境的差距便越深刻,巔峰武靈,和一重境的武君都是天壤之別,更何況這是一尊超凡武君,恐怕足以秒殺尋常武君了吧?


    “參見陛下!”


    不管眾人對秦銘是否看好,當秦銘漫步而下之時,他們仍舊恭敬地下拜,同時發出了雷鳴般的喝聲,至少,秦銘在,皇朝的主心骨便在。


    麵對這山唿海嘯之聲,秦銘卻沒有感到半分喜悅,他的目光愈加寒冷,皇威之中透著滅殺萬敵之意,那屬於他的江山,那輝煌巍峨的宮殿,竟然屍骨累累,血流成河,是誰,在大肆殺戮!


    “你終於出來了,我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呢,要是你再不來,我便要殺光你的子民了。”劍宗武君猙獰笑著,他見到秦銘的身邊並無秦武大帝相伴,認定秦武大帝不會出現,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是你?”秦銘的冰冷目光陡然間落在了這劍宗武君身上,狂暴的氣勢隆隆響動,他每踏出一步,虛空仿佛都有大道之聲迴應,使得劍宗武君眉頭皺起,天地共鳴?


    “陛下,你終於迴來了。”慕容涵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秦銘視線轉迴,卻心疼無比,“涵妃,你被這老狗擊傷了?”


    聽到“老狗”二字,劍宗武君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但他沒有立即動手,反正秦銘已經是囊中之物,跑不了了,他也沒必要急在這一時,便讓這小兩口膩歪一陣好了。


    “臣妾不礙事的。”慕容涵搖著頭笑道。


    “小傻瓜。”秦銘看向慕容涵的眼神充滿了柔情,正如他當日離開鍾秀宮時,臨走的那一瞥,萬般柔情,無限憐惜,盡皆在眼中。


    “臣妾不過是盡本份而已,算不得什麽的。”慕容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改變了對秦銘的看法,或許是那一個眼神,或許是因為秦銘身上的神秘感又或者,是秦銘沒有在她麵前表現出的癡心,但總之,不可否認,她的內心,已經多了一個人,一個值得她如此付出的人。


    “朕何德何能,值得愛妃如此。”秦銘將涵妃輕輕攬在懷中,隨即遞出了一枚丹藥,“這是四階的療傷聖藥,你服下之後應當能很快恢複。”


    “四階丹藥?”慕容涵的眼眸之中閃爍著詫異的神色,她先前也服用了療傷丹藥,但也隻是三階而已,秦銘的身上,怎會存在著如此珍貴的丹藥?


    不過慕容涵何等聰慧,她素來知道秦銘有著不少秘密,不足為外人道,因此她也不多問,秦銘願說,她便願聽,秦銘守口如瓶,她也不會多問。


    “多謝陛下。”慕容涵一把將丹藥服用了下去,刹那之間,一股生機在她體內蕩漾開來,猶如碧波春水,緩緩流淌,使得她的傷勢愈合得非常快,超乎想象。


    “記著,以後不可冒險,知道嗎?”秦銘見到涵妃所做的一切,怎會不明白後者的心意,早就不是他當初/夜訪鍾秀宮時的那般冰冷了,她的心門,已經被打開,而且,他,住了進去。


    對於慕容涵,秦銘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前世今生,他從未遇到過這樣一個女子,讓他能這般心動,他甚至在想,縱然是為了心愛之人,舍棄了性命,又何妨?


    因為,先前,在麵對這劍宗武君時,涵妃難道不是義無反顧嗎?


    “你們說夠了嗎,可以過來領死了吧?”劍宗武君冷聲吒喝道。


    “急什麽,在你死之前,給你喂一些狗糧罷了。怎麽,你這老狗,竟還不樂意?”秦銘一口一個“老狗”,讓劍宗武君滿臉通紅,感到極其屈辱。


    “你可真會說大話,就算你穿上了無極天甲,能夠擁有武君的戰力又如何?有些力量,不是你可以抗衡的。”這劍宗武君並不知道無極天甲能夠無條件跨一個大境界,認為秦銘哪怕穿上了無極天甲,仍舊隻有天一境一重修為,這樣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他對抗。


    “是嗎?”秦銘冷笑了下,隨即無極天甲直接浮現在他身上,人皇之光閃耀,他的周身仿佛有大勢之威在湧動,氣息暴漲,跨入武君層次。


    “讓我帶著你的人頭迴去複命吧!”劍宗武君狂嘯了一聲,劍氣噴薄,誅滅一切,朝著秦銘殺伐過去。


    然而秦銘的身體卻沒有移動半分,他隻是輕輕地探出了一掌,人皇大掌印覆蓋落下,頃刻之間,那萬千道劍氣同時被鎮滅,就連劍宗武君的身體,也被這一掌捏在手心之中,掙紮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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