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一見銅屍的身法,功力猶在鐵屍之上。


    巫有良打了個手勢,指了指斜坡草叢等地,五怪心領神會,躲藏了起來。


    然而,在銅屍之前,另有一個幼小的身子正吃力地往山上爬來,是如約而至的郭靖。


    七怪韓小瑩不忍郭靖小小年紀,遭了銅屍毒手,當即起身衝了下去。


    很快,韓小瑩衝到郭靖麵前,拉住他的小手,返身飛跑,隻是跑了七八步,就手中一輕,郭靖已被陳玄風抓了過去。


    當即,韓小瑩足下一點,縱身而上,一式鳳點頭,一劍刺向銅屍肋下,後者閃電般伸出右手,抓住劍身,用力一擰,將精鋼長劍擰成了一節麻花,又反手一掌,韓小瑩腳下一退,正自忖能閃避,不料陳玄風的手臂又猛地伸長半尺,砰的一聲,打中她的肩臂,將她打倒在地,跟著就是一記九陰白骨爪朝著她的頂門爪下。


    五怪張阿生之前擔心韓小瑩出事,悄悄跟了上來,此刻距離韓小瑩隻是幾步之遙,當下撲身而上,將身子蓋住了後者頭頂。


    “小心!”


    眼見二人深陷險境,四怪南希仁等人紛紛縱了出來,終究距離太遠,隻能打出泥石暗器,可陳玄風避都懶得避,以一身強橫的橫練功夫扛了下來。


    眼看情勢危急,笑彌陀性命難保,忽而一柄單刀自虛空而出,劈在銅屍的鐵爪之上。


    鏘!


    交擊之下,竟是傳出金鐵之聲,濺起一串火星。


    “賊婆,你怎麽樣?”


    陳玄風退了一步,迴身向梅超風高聲喊道,忽而手中一輕,郭靖已被巫有良抓走。


    “死不了,隻是眼睛瞎了,賊公,給我殺了他們。”梅超風依靠大樹,厲聲喝道。


    巫有良足下點動,身子化作幽靈,手中單刀揮灑,將飛沙走石的刀法一招招打出來,宛如匹練縱橫,虛空留痕。


    以夜色為紙,刀光作筆,畫出一條條耀眼的銀白光影,久久不散。


    這路刀法本就是以快著稱,又加以如鬼似魅的身法,兩兩合一,威勢呈幾何倍地遞增,一時間,將銅屍打得隻能緊守門戶,身上的衣衫不時被刀光撕裂,又割裂一道道血痕。


    又是一刀劈在陳玄風的後心,饒是後者的橫練功夫達至無懼刀劍的境界,依然是被劈得血肉翻卷,吐了一口血。


    再打了十幾招,巫有良麵上湧現紅光。


    他一套刀法打完,至少劈了銅屍十刀,可沒一刀劈中要害,每當巫有良劈向他的要害,要麽被他用鐵爪擋下,要麽被他用兩敗俱傷的打法逼退。


    嗯?


    巫有良忽而看見陳玄風的左手始終低垂,不離小腹位置,暗罵一聲自己愚笨,凡是橫練功夫,身上必有一處罩門,罩門十分脆弱,觸之即死,而銅屍的罩門正是肚臍。


    巫有良一個閃動,似幽靈般繞到陳玄風身後,狂風暴雨般劈出了七刀,倉促之際,陳玄風避了三刀,擋了兩刀,另有兩刀被劈在了他的脊背上,將他打了一個踉蹌。


    陳玄風當即運起千斤墜,定住身形,巫有良忽而又閃身於他右側,又是七刀劈殺而至,發勁於刀尖,每一刀都點向後者右臂要穴。


    陳玄風不閃不避,右手捏了一個爪印,猛地抓向巫有良的心口。


    又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巫二哥是能廢了銅屍的手臂,可一樣要被後者活活挖出心髒。


    不想,巫有良竟是虛晃一招,身子忽而不見蹤影,閃到了他的左側,以風雷之勢,一刀劈中陳玄風左手手背,忽而單刀翻轉,又是一刀劈下,一刀又一刀,連著三刀,俱是有間無間之地運勁,前後四刀,終是劈得銅屍的左手垂到了胯部,離了小腹。


    四刀一劈完,巫有良頭頂忽地冒起一道白氣,風吹不散,直衝天際。


    而陳玄風右臂已環轉一圈,化爪為掌,一記摧心掌力打向巫有良胸口。


    巫有良不閃不避,豎起雙指,以指化劍,一記白虹貫日,破入後者肚臍,陳玄風一聲狂吼,一掌劈中巫有良的胸口,將他打飛出去。


    巫有良一落地,即是狂吐幾口鮮血,忽而,他又是一個前掠,提起陳玄風的屍身,再一個後縱,掠至五怪之間,喊了一聲‘替我護法’,便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六怪之中,飛天蝙蝠雙眼已瞎,剩餘五怪,隻見二哥臉上妖冶紅光閃爍,又有青氣似隱似現,忽而又麵如金紙,唿吸忽急忽緩,忽重忽輕,著實詭異。


    半空中猛地炸起一個驚雷,滂沱大雨傾盆而下,天地陷入無邊黑暗,不見一絲光亮,唯巫有良臉上青紅之色變幻。


    一個時辰後,巫有良唿吸平緩,麵上青紅之色隱去。


    天邊**停歇,泛起幾絲金紅。


    “二哥,你沒事了?”


    五怪齊聲問道,幾人臉上不止有擔憂,更有疑惑,疑惑二哥的武功何以這般厲害,又何以這般詭異,可一想到習武之人刀口舔血,總有一兩門壓箱底的武功防身,而今生死之際,方施展出來,便將疑惑壓了下去。


    “沒事了。”巫有良又問,“鐵屍呢?”


    “她跑了。”四怪南希仁道。


    “二哥,你要銅屍的屍身,是要那部九陰真經?”七怪韓小瑩問道。


    “不錯。”巫有良坦然承認。


    “二弟,如此邪門的武功,當是不練為好。”


    江南七怪中,飛天蝙蝠雙目已瞎,戰力最強的實則是妙手書生,而今荒山夜戰,他以一己之力,打得黑風雙煞一死一傷,展露的武功,更在眾人想象之上,因而唯有柯鎮惡能以大哥的身份說教一兩句,可也隻是說教,巫二哥自是可聽可不聽。


    “大哥,個中原因我早跟七妹說了,不是九陰真經邪門,而是黑風雙煞誤入歧途,練得如妖似鬼罷了。”


    ……


    之後的劇情,都史放豹咬拖雷,郭靖舍身救華箏,飛天蝙蝠揮手兩記鐵菱,宰了黑豹,事後,七人便在鐵木真的盛情邀請下,定居漠北。


    當晚,巫有良自陳玄風胸腹抄錄了經文,裝訂成冊,之後即火化了他。


    九陰真經分上下兩冊,上冊記載內功心法,下冊記載武功招式,兩者相輔相成,另有一段天竺梵文,乃真經總綱。


    所以,要練下冊,須上冊輔助,否則,內功要達到一定的境界,且要懂得玄門正宗的精義,不然,強行修煉,肯定練得似是而非,乃至走火入魔。


    巫有良隻能將真經束之高閣,先修煉內功。


    春雨綿綿,秋風瑟瑟,轉眼已是三年。


    三年裏,巫有良日夜修煉內功,一天十二個時辰,五個時辰修煉刀法,五個時辰修煉紫霞功,最後兩個時辰睡覺,即便在睡夢中,猶自不忘吐納。


    這般動靜結合,內外雙修,他的內力日益深厚,可謂一天一個境界。


    而三年裏,六怪則悉心教導郭靖武功,可是往往教了十招,後者隻記得一兩招,記住了前麵的,又忘了後麵的,記住了後麵的,又忘了前麵的,所幸他心智堅定,十遍不行,就一百遍,一千遍地苦練。


    除了巫有良,六怪都將各自的看家功夫教給了郭靖。


    記得原劇中,馬鈺在教郭靖全真教內功心法的時候,言之六怪教不得其方,郭靖學不得其法,實則不然。


    六怪何嚐不知道郭靖資質愚鈍,又何嚐不知道貪多嚼不爛,博不如精的道理,隻是他們深知全真教武功的厲害,假如隻教一兩門,又豈是長春子精心調教的徒弟的對手,唯有傾囊相授,指望這傻徒兒能一朝頓悟,將六門武功融會貫通,方有一線取勝之機,再者,郭靖至誠至孝,幾年相處,六怪視如己出,又豈有藏而不教的道理。


    而以巫有良的看法,郭靖的資質,修煉一些外家功夫,是真心事倍功半,反而修煉內家氣功,以他質樸單純的心性,絕對能事半功倍。


    可是,江南七怪是以外家功夫起家,一如萬裏獨行的刀法,內功法門俱是由外而內,個中細微之處的精要,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想教也教不了,隻能等郭靖境界到了,自行領悟。


    而以他的資質,至少是二三十年後的事了。


    巫有良手中倒是有華山派的入門內功心法,可是他另有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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