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有良不信王涵雪敢告密,告密者的下場,即是自絕於同一階層,哪怕她再漂亮,再性感,以後肯定要被學員們排擠,也不用等以後,巫二哥即會讓她嚐嚐什麽叫雷霆手段,可不是有人告密的話,姓姚的怎麽會知道他昨晚離開了營地。


    難道是昨天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有人查房?


    “沒背熟紀律守則?”姚副教官道。


    “姚sir,不知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離開了營地?”巫有良猶自頑抗道。


    “不承認?”姚副教官笑了起來。


    “這不是承不承認的問題,是……”


    巫有良說不下去了,隻見這女人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是一個人提著另一個人,跳牆而出的畫麵。


    “昨晚那一塊地方正巧是我值班。功夫不錯嘛,不用繩索,不用攀爬,提著一個人,隻用一下起跳,兩下借力,就翻出了五米八的高牆。”


    她又繼續說道,“雖然畫麵沒拍到臉,可是經過骨骼掃描比對,這人跟你的骨骼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八,有什麽話說?”


    “沒話說,提條件吧。”


    怎麽忘了這茬,營地雖然有不少人駐守,可必要的監視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然,兇獸都打到家門口了,還沒反應過來,肯定是要遭的。


    “好大的口氣,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提條件?”姚副教官眉眼一豎,喝道。


    “想好了條件就來找我。”甩下這句話,巫有良便轉身走了,不顧後者漲黑的臉色。


    你不上報,私下裏跟我交談,不是想提條件是什麽!


    ……


    傍晚,餐廳。


    “良人哥,每次操練完,你總是麵不改色,臉不紅,氣不喘,真不知道你的極限在哪!”跟巫有良有些談得來的韓家棟羨慕道。


    “一般,一般而已。”


    這些體能訓練,連武俠世界的外家功夫都比不上,想耗盡他的內力,就是不停歇地操練三天三夜,都不可能。


    一旁的幾個女生聞言,目光也移了過來,看著巫二哥仿佛隻是出去散了場步的愜意,再看看自己是衣褲濕了又幹,幹了又濕,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狼狽,真是人比人,得死。


    “二哥,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楊峰低聲問道。


    “昨晚的事,被姓姚的抓住了。”巫有良道。


    “她怎麽知道的?”楊峰環視了一圈十四個室友,眼神微微閃爍,似是想看看是誰告密的。


    “是攝像頭。”


    巫有良歎氣,忽而想起中午那冷美人奇怪的眼神,這女人八成也是想翻牆出去打點牙祭,可是因為謹慎,找出了高牆上的攝錄機的位置,又沒有信心能避過,所以遲遲不敢動。


    營地附近的肉食性兇獸肯定是被肅清了的,剩下的,隻是一些小型的草食性兇獸,隻要小心一點,要狩獵一兩隻,是沒問題的。


    雖然都是兇獸,可兩者的戰鬥意識不是一個層次的,一頭狼是肯定能虐殺一頭羊的。


    想著,巫有良心底忽地一突,不對,那處林子裏的狼是怎麽迴事?


    這事可大可小。


    看到的是幾頭狼,沒看到的,可能是幾十頭,幾百頭,乃至幾千頭。


    整個省城周圍,幾萬頭狼肯定是有的,這些狼一部分是真的狼,是原先各個動物園裏飼養的,一部分是狗類返祖的。


    ……


    晚上,所有人都入睡了。


    一個黑影躥出了宿舍樓,以幽靈般的身法,無聲無息間掠到了東北角的塔樓下,雙目如電,掃視四周,而後從一個死角位置縱身翻出了高牆。


    黑影自是巫有良。


    幾分鍾後,他到了昨天狩獵的林子,一見之下,神色微變,他埋那八頭狼屍的地方被刨開了,所有狼屍被啃光了血肉,隻剩下一堆殘骨,一隻隻蠅蟲翻飛不定,嗡嗡作響。


    “真的出問題了?”


    看痕跡,粗粗能看出不少兇獸的腳印,腳印有大有小,就是說除了數量外,更有不同種類的兇獸。


    可惡!


    巫有良聽風辨位,刀光閃爍,將飛舞的蠅蟲一一劈殺。


    出了這檔子事,獵人考核肯定隻能先放一放了。


    巫有良不是在意獵人這個身份,他在意的是這個身份能讓他迴家,能給家裏人帶來庇護。


    大災變之後,民用交通幾近全麵癱瘓,他已經一年多沒迴家,沒見到家人了。


    別看巫有良這些天殺一些兇獸跟殺雞似的,那是沒遇上高級等的兇獸,真遇上了,一樣隻有逃命的份。


    盤踞在浙省的,就有一頭三次異變完全的高級兇獸,一頭堪比小山丘的白身金紋的巨虎,在它周邊百裏之地,都是它的領地,稱之為迷霧山澗,不幸的是,從杭城返迴越城的高速公路,有一大段都在它的領地之內。


    這巨虎已經不再是兇獸,而是異獸,軍隊跟議會多次圍殺而不得,之所以成功不了,不是它的力量有多強,速度有多快,而是難以近它的身,它的虎嘯聲太恐怖了,一吼之下,有如實質的音波,瞬間能震暈幾裏之內的人,要是在百米之內被它的音嘯擊中,很可能當場震死。


    再者,沒有軍人或獵人的身份,在內城的專定安全住宅區,有錢也買不了房。


    大災變之後,有太多的東西,已經不是有錢能買到了。


    ……


    幾分鍾後,巫有良返迴營地,有些憂心。


    “二哥,就算被處分了也沒事,大不了明年再考,就算考不了,大不了從軍。”楊峰一直沒睡,等巫有良一迴宿舍,便起身說道。


    軍隊跟議會,雖然都是聯邦軍部統轄,可還是有區別的,軍隊是以集體作戰,而議會多以斬首行動。


    簡而言之,軍隊更重紀律,議會更重武力。


    前者,哪怕你武力再強,隻要是你的上司,你就要聽令,無論他武力是強是弱,尤其是前線作戰的時候,哪怕你覺得當時的情形,不是應該聽從後方的指示,而是應該以你的方式作戰,最後證明你真的對了,可你迴去了不但沒有功,反而要被軍法治罪。


    臨陣抗命,嚴重者,一律正法,可不是說說的。


    後者,隻要你武力上來了,那誰也不敢輕易給你臉色,就是議會的議長,見了你也得客客氣氣的。


    而且,隻要能完成任務,沒人會限製你的手段,有著臨機專斷之權,前提是不要觸犯聯邦憲法。


    在軍隊,巫有良的武力最多能讓下屬更聽話,可依然要聽上峰的指令,在議會,他能以武力讓下屬聽話,而上峰,可聽可不聽。


    “小五,我不是為這事,那處林子真的有問題了,那些狼屍被一些兇獸刨了出來,啃得一點不剩。”


    “這麽說,營地附近有兇獸在集結了?”


    “可能又有一次獸潮要降臨了。”


    “要不要上報教官?”報上去意味著兩人偷跑出營的事瞞不住了。


    “我已經報上去了。”迴宿舍前,巫有良將照片傳給了姚副教官,後者迴了一句‘知道了’。


    後半夜,淒厲的警報聲響徹整個營地,等眾人到了高牆上,已經有一批全副武裝的人在那了。


    看來,這個營地除了訓練新人,更多的職責,像是一個前線營地,用以刺探情報,監視兇獸的動靜。


    快!再快!


    兩道身影急速奔跑著,身後追逐著幾十頭獅子一樣雄壯的灰狼。


    哪怕麵對幾十頭真正的獅子,兩人也不會怎麽倉惶。


    隻因幾十頭狼,在頭狼的指揮下,進退有序,配合默契,比幾十頭獅子更可怕,一旦被圍上,兩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眼看著兩人離營地城牆不足十米,牆上的人架起了‘神臂弩’‘諸葛連弩’,兩角塔樓上的人推動了‘八牛弩’,紛紛瞄準狼群。


    嘣!嘣!嘣!嘣!嘣!


    箭矢如流星般劃過虛空,強勁的力量將急速奔跑的灰狼貫穿,‘八牛弩’的箭矢更是將中箭的灰狼牢牢釘死了地上。


    唰!唰!


    兩條繩索甩下城樓,兩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蹬地麵躍起,再連踏牆壁,動作幹淨又連貫,眼看要翻上牆壁,忽而一道幽靈似的影子不知從哪裏躥出,猛地撲向其中一人,即是姚副教官。


    “小心!”


    所有人驚唿。


    是一頭豹子似的兇獸。


    是一頭影豹,一頭能在陰影中行走的豹子,是兇獸中的暗殺者。


    影豹的速度太快了,牆上的人隻能勉強捕捉一些殘影,即便是姚副教官身側那人,都隻能眼睜睜看著,來不及出手援助。


    影豹的爪子扣住了她的肩膀,利齒觸碰到了她的咽喉,忽而似是一縷風聲響起,一個身影閃現於她身側,而後一簇銀白的刀光撕裂夜空,下一個瞬間,姚副教官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城牆上,那頭影豹則不見蹤影。


    “你欠我了。”巫有良眼中閃著邪異紅光,在這女人耳邊說了一句話。


    幾十頭狼,對於一群占據高位,又有強弩的人而言,是不夠看的,很快,狼群留下二三十具狼屍,在頭狼的嚎叫下,有序地退走了。


    可所有人的臉上不見欣喜,反而憂慮重重。


    ……


    巫有良忽而從迷糊中清醒,不由一驚。


    隻見視線昏暗,黑沉沉的,看不清楚。


    天邊黑雲壓低,層層疊疊,風聲一陣急,一陣緩。


    又有一股蒼涼的氣息撲麵而至,仿佛置身廣闊的西北大地。


    這是哪個場景?


    身側似有一些人埋伏,而他也是趴在一個斜坡之後,邊上挨著一個持劍的女子。


    “江南七怪?”


    目光環視,是五男一女六人,這六人無論身著容貌都異於常人,再加上他,正是七人。


    “那我是老幾?”


    下意識的,他的手指一動,一柄折扇忽而閃現,在他五根手指之間輕巧翻滾,作出一個個高難度的動作。


    咦咦!是二怪妙手書生朱聰?!


    二怪妙手書生,一雙空空妙手聞名江湖,又擅長以折扇認穴打穴。


    那這劇情,即是要圍殺黑風雙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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