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某處山腰,巫有良坐在青石上,手裏捧著一本書,正逐字逐句細細地默念,一邊默念,一邊理解,理解了一些,就放下書籍,嚐試修煉,能否引動內息,要是不能,則繼續翻閱。


    三天後,巫有良合上了書籍,著手修煉,他盤膝而坐,垂下眼簾,沉靜心神,開始吐納,唿吸變得忽長忽短,忽急忽緩……


    半個時辰過去了,丹田內息沉寂,一個時辰過去了,內息依然不動,兩個時辰過去了……


    正當巫有良要放棄了,氣海穴忽而跳動了一下,一縷似有似無的熱氣升騰而起,可是他一激動,內息又沉寂下去。


    巫有良當即放緩心神,控製唿吸,內息又自丹田而起,不同於以往遊走肩臂腰腿,而是往內部髒腑而行。


    唿!


    巫有良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濁氣,不愧是玄門正宗的內功心法,即便隻是入門功夫,可是仆一修煉,便能令內息深入五髒六腑,由表入裏。


    內息能由表入裏,年深日久,逐步強化髒器功能,終能青春不老,延年益壽。


    想想十年老一歲,以二三十的青壯之身活到上百年紀,是何等的境界。


    退一萬步,要是不慎染了病恙,受了內傷,也能自行運功療傷。


    之後十天,巫有良先以快刀的心法積聚內息,再以華山的入門內功引導內息,日夜不停的苦練,內息已能勉強遊走五髒六腑,不再淺行於體表,他的唿吸也變得悠長,綿密,雙目炯炯有神,整個人的精氣神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淩空一躍,能縱起兩米多高,飛身一撲,能掠到六七米外,一掌劈下去,能在飽受風吹雨打的大青石上打出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身子裏宛如藏了一頭斑斕猛虎。


    這等力量足以比肩現實世界解鎖第一層基因鎖的初級獵人了。


    要是再運上內力的諸般妙用,以及一手飛沙走石的刀法,怕是足以鎮壓同境界的高手了吧。


    而華山派氣宗的內功,另有一個奇異之處。


    原劇中,嶽不群在思過崖上訓斥令狐衝,有一段話,即本門的內功與別派不同,隻要勤加修習,縱然在睡夢中,也能不斷進步。


    在睡夢中,也能不斷進步!


    因為這句話,第十一天,巫有良便在即將下雪的天氣裏,脫了棉衣,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衫,以搬運內息抵禦寒冷,隻望能領悟這等精義。


    第一晚,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凍得受不了,拔出單刀就演練刀法,刀光一瞬間籠罩得風雨不透,第二晚,多熬了小半個時辰;第三晚,能勉強熬到半夜……第七晚,能熬到清晨,隻是凍得半死不活,全身快僵癱了……第九晚,能在寒風凜冽中入睡,隻是沒一個時辰就凍醒了……


    第十日中午,巫有良用完膳,正一招一式打著快刀刀法,以積聚內息,忽而脖頸一涼,似是水滴融化,抬頭一望,是天空中洋洋灑灑地下起雪來了。


    下雪了!


    巫有良收刀而立,眼中精光一閃,計劃可以啟動了。


    一門入門的內功可不足以讓巫二哥安心地施展辟邪劍法的竅門心法,能令他無所顧忌的,唯有上乘的內功。


    華山派中符合這樣條件的心法有兩門,一是紫霞功,一是混元功。


    兩者都是上乘內功,紫霞功更是有華山九功,紫霞第一的名聲,二者得其一,便足矣。


    不過,既然都是往死裏得罪華山派,那自然要最好的了。


    下初雪這一天,嶽不群夫婦前往嵩山,華山上能殺他巫有良的唯有風清揚一人,可風老先生隱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隻要他不作死,死得概率是很小的。


    ……


    華山位居五嶽之一,自是山明水秀,風景清幽,可是思過崖上,則是寸草不生,倒是個麵壁思過的清靜地方。


    巫有良踩著積雪,一步一印走上了玉女峰頂,對著山洞,提氣喊道,“令狐兄,故人到訪,別來無恙吧。”


    兩個青影從洞中飛身而出,當先一人一見巫有良,便驚疑道,“田伯光?”


    “令狐兄,你好像不歡迎在下?可是在下打擾你了?”巫有良似深意地笑道。


    “田兄,不知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令狐衝的神色變得很複雜,惶恐,愧疚等不一而足,他想到了巫有良承襲的萬裏獨行的名聲,想到了嶽靈珊的花容月貌,偏偏他又不是巫二哥的對手,這一刻,他心如刀割,萬一身後的小師妹有什麽閃失……


    “令狐兄當真是豔福不淺,在迴雁樓上,有儀琳小師父一起飲酒,在思過崖上,又有同門師妹一起賞雪,可是,天色已晚,又孤男寡女,好像有些不妥吧。”巫有良笑意盈盈。


    令狐衝喝道,“田伯光,我跟小師妹以禮相待,全無越軌之處,你要再口出穢言,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怎麽不客氣,你打得過我嗎?”巫有良左袖一晃,單刀入手。


    “田伯光,你到底有何貴幹?”令狐衝壓下心中驚懼。


    “在下要借你師父的掌上明珠一用,問他討一樣東西。”巫有良看向嶽靈珊。


    “田伯光,你要是敢傷害我小師妹,我令狐衝有生之年一定將你碎屍萬段。”令狐衝臉色劇變,他心中甚至起了不如一劍殺了嶽靈珊的念頭。


    “怕你沒這個本事。”巫有良哼了一聲。


    令狐衝見事情難以迴旋,便忿而揮劍,一連五六劍,劍劍刺向巫有良眉心,咽喉,心脈等要害,劍刃劇烈摩擦空氣,將風雪也消融了。


    隻是迴雁樓一役,前後三次比劍,巫有良早就摸清了他的劍術底子,而今又以幾個月的苦練,內功也有了一定的火候,已是無所畏忌。


    巫有良單刀連劈,每一刀都劈中劍尖,阻了他的劍勢,又斜身一轉,退了兩步,避過嶽靈珊的三劍。


    下一刻,刀光有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出,瞬間籠罩了令狐衝跟嶽靈珊二人,刀光虛實不定,又似每一刀都是實的,打得他們的劍圈越縮越小,身子一退再退,直至撞上山壁。


    鏘!鏘!


    單刀一壓,壓住兩柄長劍,之後刀光一卷,便將長劍一一絞斷。


    巫有良又左手化掌,一掌劈向令狐衝的心口,後者倉促迎擊。


    砰!


    掌力一觸,令狐衝便喉嚨一甜,一口熱血湧了上來,巫有良又提起內息,一點點將他的手掌推了迴去,後者難以抵擋,直到抵在他的胸口上。


    巫有良掌力再次吞吐,勁力震入令狐衝胸口,後者當即咳血,無力坐倒。


    “大師哥!”


    嶽靈珊驚唿,揮掌打來,巫有良一揮單刀,刀鋒已抵在她的脖子上,之後點了她兩肩穴道,提起她便縱身掠下了思過崖。


    “令狐兄,請轉告你師父,要是他掛念愛女,就以紫霞秘笈借在下一觀。”


    “小師妹!”


    令狐衝悲鳴一聲,喘了一口粗氣,踉蹌著追逐下崖,隻是他一番比鬥,內息渾濁,又挨了巫有良一掌,受了內傷,哪裏追得上。


    ……


    一個時辰後,巫有良又提著嶽靈珊迴到了思過崖。


    “嶽姑娘,失禮了。”


    “要殺就殺,要是你有非分之想,本姑娘寧可咬舌自盡,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嶽靈珊強自鎮定,沉喝道。


    “嶽姑娘言重了,在下豈敢對你無禮。”


    當下,巫有良點了她十幾處穴道,又拿了件棉衣給她蓋上,便轉身坐下,開始吐納練功,隻是他點的穴道,有一兩處在女兒家的隱秘之地,小姑娘的臉上不禁流露羞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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