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怎麽樣?這是‘拍子撩’,威力不俗。胖爺我暫且先借你一用。”胖子揚了揚手中拍子撩,衝我一臉得意的笑道。


    拍子撩是一種別名,也就是俗稱。其實它是一種很俗、很土的槍,把小口徑雙管獵槍的槍管給卸下,鋸成一把手槍。


    基本已經淘汰了,到如今。不過現在這個和平年代,能搞到這麽一把拍子撩,手段也是不錯的。至少我是搞不到的。


    胖子衝我咧嘴笑道:“到時候外麵槍聲一響,就往棚子外邊,往北邊的方向跑。”


    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到底怎麽一迴事啊?”


    胖子一臉凝重道:“我也沒怎麽搞明白,我當時還在睡覺,被那小白臉給弄醒,他隻跟我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叫我,準備好跑路。”


    “那兩句話?”我很好奇,對於那個沉沉默寡言的小白臉而言,能說上兩句話已經是奇跡了。顯然是他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


    “第一句話說,這裏的土著有問題。”


    胖子這一句話,我還是覺得有道理的。這裏土著估計很有可會跟我們黑吃黑。我們這種倒鬥之人基本都是有前科的,不敢報警什麽的,他們很可能摸清了這點,將我們給害了,圖財不軌。


    “小白臉跟我說的第二句話……”胖子故意掉了下我的胃口,然後才慢悠悠吐出幾個字:“他說他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我眼睛瞪直的問道:“什麽大秘密?”


    “藏屍洞……”


    胖子話音剛落,棚子外邊忽然就響起了一聲槍聲。


    “快跑……”胖子丟下一句話後,他整個人就已經一溜煙的沒影了。


    我呆呆愣住,好半響,腦海裏才想起胖子對我說的話。


    “快……快……棚子裏有人……”


    我猛然醒悟,當即一臉忐忑,顫巍巍的抄起拍子撩衝著黑暗中打了一發。


    “砰……”


    我也不知道打沒打中,我隻知道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我幾乎是一路爬,一路摔著的跑出棚子外的。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幾乎是精疲力盡了,似乎要虛脫了。


    “應該不會追來了吧?”我望著頭頂一個跟村舍裏那毛孩的屁股一般的毛月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


    “大晚上的,那死胖子居然叫我往北邊跑?”我一個人坐在地麵上,將胖子爹媽親戚給問候了一遍,才靜下心來。


    這黑的跟****一樣的大半夜,我上哪裏分東南西北去?


    也不知道城洋在哪裏?我心中突然想起了城洋。畢竟這份情誼真的是很重,壓在我的心裏,很累。本來他一個大少爺,可以衣食無憂的在家裏吃老本。


    可偏偏要陪我來受罪。重要的是一路而來,不是受罪這麽簡單,好幾次都差點要丟了身家性命。


    希望城洋不要被那些歹人給抓住啊。


    我心裏默默祈禱著。


    四周漆黑一片,黑暗中無聲無息,慢慢的一股恐懼就會從內心深處湧現出來。


    寂靜的可怕,什麽聲音也沒有。


    原來這就是大山裏的深夜,沒有蟲鳴也沒有野獸的吼叫。相反這樣反而令人更加的恐懼。


    突然黑暗中,一陣窸窣。


    “誰……”陡然,我的背後就冒出了涼氣,雙目一厲,直接舉起了拍子撩,喊道:“我已經看到你了,出來。”


    天空的毛月亮不抵用,我其實是什麽都沒看到。不過這種山溝溝裏的大晚上,又是非常時期,這種人要麽是鬼,要麽是歹人,總之都是要你性命的。


    “是我,城洋。”


    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聲音穿了出來。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衝著黑暗中吼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土著追上來,要來取我性命。”


    “還好你沒事。”黑暗中,城洋走來,看到我平安無事,當即是麵露喜色,衝我胸部錘了一拳,笑道:“胖子沒和你在一起?”


    我搖了搖頭,怒聲道:“那胖子一聽槍聲,******直接撂下我不管了,跑的跟個豹子一樣。”


    城洋聽了卻是極為淡定,他對我鄭重其辭的說道:“如此也好。”


    我看了城洋一眼,他繼續對我說:“這胖子和小白臉兩人看似這樣,其實我覺得他們不簡單。至少絕對不像我們這種隻會紙上談兵,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倒鬥。”


    城洋說這話說的非常靠譜,不然怎麽就直接給我一把拍子撩,雖然他說是借我。不過沒點底子的,誰敢這麽輕易的將保命家夥借人?


    而那小白臉平日裏沉默寡言,這種人不是性格孤僻就是一種孤傲的表現,或者兩者都有,總之這類人一般都是有一兩把刷子的。


    之前看他救溺水的胖子,明顯就是身手不凡。


    想想也就我和城洋兩人是個愣頭青年,城洋比我好多了,自己有點小錢,平日裏少不了交際,重要的是,這小子參過兵,各方麵素質都比我好。


    不過這不是體育,這是倒鬥。


    要是被條子抓了,不說會掉腦袋,當當牢飯就夠你吃個好幾年了。


    而且倒鬥,進的都是一些王侯將相級別以上的墓穴,這種古墓裏麵經過上千年都不知道裏麵到底會發生了什麽,會出現什麽。


    古人的智慧是非常高的,裏麵的奇門遁甲,裏麵的機關連弩等諸多陷阱,一個不慎,也是會丟了老命的。


    還有就是粽子,這個危險程度就不用說了。雖然我從來不敢相信這世上會存在這種東西,可我從爺爺的筆記裏深深感到了恐懼。


    城洋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麽,當即拍了一下我,然後笑道:“嘿嘿,怕什麽,既來之則安之。古墓永遠都是屬於最未知的,說不定裏麵的機關都爛透了。就算有粽子又如何?我也不是吃素的。”


    說完這小子還抄起了傘兵刀,在哪裏揮舞了幾下。


    “再說了,你不是有地圖啊?”城洋似乎想到了什麽,當即岔開話題,衝我說道:“還不拿出來悄悄。”


    我從褲兜裏麵摸出了那張黃皮地圖來。


    城洋從他皮包裏摸出一個狼煙手電,然後扔了給我。說道:“拿著這個……”


    “哦?”我伸手接過,喜道:“這個可是好東西。”


    狼煙手電可是盜墓者必不可少的東西。它不像普通的手電,不說照射範圍不廣,當當輪質量就差了不知多少個級別。


    狼煙手電它不僅防水、抗衰,且效果極強。聚光性強,據說能夠亮瞎人的眼睛。當然這個據說我可不敢去實踐啊。


    黃皮地圖……


    “怎麽樣,可知道古墓在那個方向?”城洋問我。畢竟他知道,紙上談兵的本領我可是比他厲害。


    我摩挲著地圖,搖了搖頭,“大晚上的分不出東南西北,很那能夠找出古墓的所在地,況且,這地圖的線路應該是古墓內部的。”


    城洋聽了我的話,眉頭深皺了起來,咬著牙道:“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啊。我怕到了天亮,那些土著找來,把我們給做了。”


    這些歹人為了利益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


    正當我和城洋在為這事苦惱著時,忽然就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城洋當過兵,這方麵比我明銳多了,他臉色驚變,對我做了一個手勢,告訴我有人,然後又示意我躲在一旁的大樹後麵去。


    我凝神,幾乎屏住了唿吸,發現耳邊仿佛連細小的聲音都聽了到。


    我的心髒一直在怦怦的跳動著,沒錯,這是緊張的緣故。


    果不其然,一盞茶的功夫,借著朦朧的月色,我看出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緩緩走來。


    城洋貼近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等下,我數三秒後,你就直接打開狼煙手電,往他眼睛裏照。”


    “那你?”我問道。


    “我?嘿嘿……”我看到城洋的臉龐似乎扭曲了一些,他晃了晃手裏的傘兵刀,做了一個‘抹頭’的手勢。


    我瞪了他一眼,這尼瑪不會是要殺人吧?


    這些土著在怎麽樣,我們畢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啊,犯不著要人家性命吧。


    城洋對我“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想多。


    “1……2……”


    城洋在哪裏做手勢。


    “3……”


    直到他手伸出了第三個手指頭時,我幾乎腦子裏還沒想好該怎麽做,直接就“啪”的晃出了狼煙手電。


    還是近距離……


    來人幾乎還沒有搞明白怎麽一迴事,眼睛就難受的要命。


    下一刻,城洋的傘兵刀就已經架在了這人光滑的脖子上。


    然後城洋叫我從他包裏,取一根粗繩子。


    繩子很結實,被我來迴捆綁了幾圈之後,才放鬆了下來。


    城洋動了動傘兵刀,道:“給我老實點,知道吧?”


    土著一直在揉眼睛,老半天後,眼睛似乎好了不少,然後才嘴裏求饒:“兩位爺,老了我吧。我這一大把老年紀,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折騰不起啊。”


    我聽了,臉色一黑,在他的腦袋裏架起了拍子撩,口氣生硬道:“我們可不是好惹的,你看我手裏拿著的可是連鬼神都怕的東西。”


    那土著聽了立馬就嚇壞了膽子,顯些尿褲子,“爺,爺,你可不能開槍啊。我的命不值錢啊。”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把眼睛瞪直了道:“說吧,你們是不是想要謀財害命。”


    那人聽我問這話,立馬就嚇一跳:“爺,我也隻是跑腿的。我們村長讓我往東,我都不敢往西。這主意都是我們村長的出的。”


    我一聽,果然,這些人心真黑,為了錢財,就要害人性命。蠻夷之地的人,果然是兇殘。


    “說不定這些土著還是吃實心肉長大的。”城洋憋出一句。


    那土著立馬就求饒:“爺,爺我是吃素的,不吃肉……”


    “你可知道,這裏哪裏有墓穴?”我想,這些本地人,多少應該都知道一些古墓的訊息。畢竟他們在這裏都是土生土長的。


    那人聽了明顯一愣,當即臉色大變了起來:“兩位爺,你們不會真的是來盜墓的吧?”


    “這個你就別問了。”城洋冷然嗬斥一聲道。


    “爺,這個你可得聽我勸啊,這個墓盜不了。”


    “怎麽說?”我眉頭一皺問道。


    那土著立馬急道:“兩位爺,這個古墓裏的主人可是不簡單啊。據說是地獄裏的一位鬼神將軍,墓裏麵把守了許多陰兵,許多前來考古盜墓的人幾乎都被勾走了魂魄,栽在了裏麵。”


    城洋嗤笑:“蠻夷就是蠻夷,這等離譜之事,你們也信?”


    土著聽聞後,立馬就急紅了眼,辯解道:“還真別說,你們不信,兩位爺,我就給你透露一下吧,墓室裏麵可是有個東西,可是能夠溝通地獄裏的鬼神。每年七月七,我們這大山裏頭,可是哀鴻遍野,到處都是陰兵勾魂的聲音,非常嚇人。”


    “哦?”我眉頭皺緊,心道,自己所在的這地方,從古就是一個未知的地方,就連抗日那會兒,鬼子大軍都不敢輕易靠近這一代地方。


    絕對是玄乎其玄。


    “你咋知道這裏有陰兵?難不成你見過不成?”城洋滿臉鄙夷之色。


    “兩位爺,這個我還真敢說,我知道……”我們看到這土著臉色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來,臉龐表情非常嚇人,他幽幽道:“因為我爺爺就是被陰兵給勾走了魂魄……”


    我聽聞後,臉色幾乎瞬間就變白了起來。


    “而且當時我就在場,那場麵太恐怖了,我幾乎嚇破了膽,至今迴想起來來整個人也是心驚肉跳的。”


    “那種恐怖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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