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後,珠海三灶街的華宇區,我正躺在陽台的木椅上曬著溫和的陽光,享受著迷人的海風。


    是啊,我的思緒應該還保持著清晰啊,為何,爺爺的所記載的筆記我看了已經不知多少遍了,還是無法看出點線索。我真的很好奇,爺爺他們鬼頭嶺所發生的事情。對了,我的爺爺就是那位‘七弟’我好奇,他們為何會去鬼頭嶺,目地是什麽?為何又會找到那裏?又如何找到的?還有和爺爺先進墓穴的三位為何不知所雲了?後來他們逃出來沒有?那個是什麽墓?爺爺在墓裏到底拿了什麽……?


    這一連串的線索就像一團散亂的毛線,它們相互的纏繞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的繁瑣。而你又很難將它們給理出。這是最痛苦的。


    這些我都好想知道。可惜偏偏爺爺就是此行記載的最不為詳細了。材料零零散散的。同樣我更想見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爺爺。可惜,聽父親說,他老人家已經飛升了。


    我將手上這本陳舊的筆記放好。準備出去走走。


    小區還是和往常一樣。大爺們該散步的散步,大媽們該買菜的買菜……我走在小區裏的一條石階路上,竟然碰見了一位裝扮怪異的陌生人。依我的話,此類人看見了我都會敬而遠之的。


    不料他卻偏偏要撞上來。


    “小兄弟……你等等!”


    我迴頭一看,發現並無人。這條道上,就我和他,那麽他嘴中的‘小兄弟’應該就是我了。


    “你有事嗎?”我不冷不熱的說道。


    那人也沒在意,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呢!還是別的。“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我們不熟。”我盯著他。可惜看不太清此人的麵容,這一襲寬大的高領風衣將它遮掩去了半


    個臉頰,頭上更有戴著頂陳舊的鴨舌帽,況且那墨黑的太陽鏡戴,已經告訴我,顯然我是不可能能認出他的。說話的聲音又如此的沙啞,讓我又無法猜出大概的年齡。


    “你叫林玄吧?”沉默了數秒,溫和而又沙啞的聲音飄蕩而出。


    “你是……?”我一陣訝然,麵帶著疑惑的神色望著他。同時也向後挪動幾寸,因為以我這種宅男身份一般是少有人能夠認出我的。而這種人能夠認識我,那麽……我保持著警惕之色。


    那人並未有立馬出聲,而是指了指石階路邊上的某個角落。顯然是示意我過去再說,那沒人。我不笨,自然心領會神的過去。


    “現在該說你是誰了吧?”


    “我?你不認識!你應該是林長天的小侄兒吧!”那人將大半的臉頰都埋在高領的風衣裏,讓我無法窺出他此刻的表情。


    “你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對於他的迴答我是非常的不爽,但是又無法表露。“如過是找我五叔的話,嗬嗬,你找錯人啦!雖然我是他侄兒沒錯,但我並不知道他在哪。”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搖頭。這就叫我匪夷所思啦!他認識我五叔,又不是他朋友,那幹嘛先後提起我和他老人家的名號?此刻我是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我們兩人的對話更像是答非所問。


    那人將被風吹拂歪掉的鴨舌帽給擺正,然後沙啞說道:“我不找他!我找你!”


    意外的一句話,令我臉色微變!我敢對天起誓,此人我絕對是第一次見過,說白了,一次也沒見過,因為從始至終他都將頭至腳給捂得很嚴實。“開門見山吧!”我說的很幹脆,並不想與他多耗時間。


    “既然是林老的後代,那麽,應該,嘖嘖……”此人聳立在原地,自我說了幾句,大概什麽,我是沒聽清楚。“給你看樣東西。”說著,嘴巴還微微的向上翹起。我知道他是在和我故作神秘。


    我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然後我們又挪動了些距離,在一處較為隱蔽的樹底下停步。


    戴墨鏡的風衣男,猛然的將右手伸進他的寬大風衣內,甩動著腦袋,來迴的看了眼,發現無人,才將手臂掏出。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風衣男寬大的手中的突兀的多出了一個紫黑色的小匣子。


    我好奇的盯著,發現此匣子顏色雖是紫黑色的但卻給人一種暗沉的感覺,一些邊緣地方還繪有些許古老的花符,有點類似於匣子文。這個應該不是普通的匣子,從匣子散發出的味道,以及外觀,看上去都不是近代的產品,應該是出自古代的!


    如此,我還真開始好奇了。我大學學過一些關於曆史文獻之類的東西,對於古代繁雜的東西,我都有興趣研究的。


    我很自覺的沒有發問,等待對方說話。


    “聽說你對古玩意很有興趣。恰巧,我手裏這件就是,你拿去研究研究,看看能否破解它的秘密。”


    說完,他將手裏的紫黑匣子交到我的手上。對於來曆不明的東西我本該拒絕的,可我對它實在是很感興趣啊!我將匣子收好,問道:“裏麵有東西嗎?”


    雖然我收下,但有些東西還是得先搞明白的。


    “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匣子,細細一看,才發覺匣子是封緊的,無法打開,正中間有個鑰匙孔,顯然風衣男是沒有鑰匙的,但他又很很想打開,所以才找上我,想讓我幫他破譯匣子上的秘密。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找我幹嘛了,又如此放心的將匣子給我,是因為知道我是不可能具備匣子的鑰匙的。


    “匣子先放你這,等你破解後,我會來找你的!破解後,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一些東西。”丟下一句話,風衣男便頭也不迴的離去了。


    我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手中的匣子上,等迴過神來,才發覺,風衣男已經不知去向了,要不是我手裏有匣子,我還真會懷疑,此人是否真的出現過。


    我手裏緊握著紫黑匣子,貓眼看了看周圍有無什麽可疑人,發現沒有,便邁開步子,飛命一般的往家裏跑去。


    我這摸樣就像一個暴發戶,手裏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百萬現金,一時不知所措,隻能揣著這一百萬現金往家跑。


    一迴到家裏,我就快速的把門鎖好,將窗戶關緊,拉好窗簾,我才如重釋負的吐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大的喝上一口,才走進我的屋內。


    對了,漫長的假期裏,如今跑到廣東珠海來找工作的,這件兩室一廳的套房是我姐幫我租來的。


    現在工作還沒落實,我就先過來了,因為我姐就住在這邊。爸媽在老家浙江。我姐住在鴻雅那。所以如今我是一個人獨居。


    端坐在床上,我拿出了那個紫黑匣子。同時,周邊也堆滿了雜亂的工具,有文獻書籍,還有顯微鏡,放大鏡,美工刀等等諸多的東西。汗!的確不像是一個床鋪!


    我起先是從匣子的本身下手的。我用了諸多資料,確定,匣子是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當然還有無其它材料我暫時是無法明確的。


    我用了最簡單卻又是最常用的方法。


    用酒精棉球在匣子上輕輕擦拭,果不其然的,白色棉球變成了紫紅色。這是紫檀木的證據。當然也可以從木頭上刮下一點木末,浸在酒裏,如果屑末出現一道道血紅色的絲條,便是紫檀。


    老紫檀浸水不掉色,打上顏色一擦就掉;新紫檀浸水後掉色,打上顏色不掉。不過我是不會傻到這樣做的,不說這第二個人方法繁瑣,且這匣子你敢亂刮?有可能是文物哦!還有紫檀木自古以來就被認為是最珍貴的木材之一啊!


    東漢文獻有過記載,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看到過。記得,說是,紫檀木珍貴的到了明代,一般人是沒資格用的,一般隻有那些皇家公主,貴族才能用。


    我將匣子上的花符研究了許久,確定此匣子應該是出自明朝無錯。清代之後僅存的紫檀木據說都被袁世凱拿去修飾圓明園了,結果卻依舊未能傳流下來,隨著一把大火同圓明園一起葬送在火海裏到了現今,紫檀木還是挺珍貴的。


    更不用說我手上這隻匣子是出自明朝那個時代的。對於匣子內的東西我更加的迫不及待了。


    看著這個鑰匙孔,我隻能無奈長歎!


    拿出兜裏的手機,將匣子前後上下都各拍了十來遍。最後又將之調到最大,將紫檀匣子的鑰匙孔給拍下。實在沒法子,明天去街口逛逛,看看鑰匙攤那,能否搞出枚鑰匙來。


    不知不覺間,湛藍的天空已經開始被昏黃的暗沉天幕給覆蓋。高空的烈日慢慢的垂落,漸漸的,天色已經變暗。


    沿海地區,太陽落山的那一刻場景最為美麗了。夕陽下的海水,反射著迷你的色澤,卷動的浪水像是被鋪上一層黃金粉末似的。嘩嘩的飛灑,漫天甩動著金黃泡沫……很動人。


    我悶不住了,將匣子埋入被褥裏,走去,將窗簾掀開些,將窗戶也給半開著。


    目光銳利的穿透而過,看見倒映在右前方的千米處,海水正嘩啦啦的有氣無力的衝擊著岸邊的礁石。望著沙灘上嬉戲的人群,我才突然醒悟,肚子已經向我發出抗議的黃銅號角聲了。


    我一個人一般都是去外麵吃的!偶爾也會去姐姐那裏蹭飯。


    雖說這裏是沿海地區,但由於外地人居多!所以周邊還是林立著一些川菜、湘菜之類的餐館。


    我走進一家川菜館,點了碗麻辣的酸辣粉。這家餐館還是比較實惠的,菜價不算貴的離譜。每天人流量還是很多的,尤其到了晚上,整條道上,可謂是絡繹不絕啊。是在,該慶幸這裏還有家‘吉林大學’。


    等了片刻,我那碗酸辣粉終於上來了。看著砂鍋裏不斷滾動的氣泡,我胃裏的唾液就是一陣湧動。我拾起筷子,就吃。吃著吃著,我才暗叫不好。


    今天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我居然沒和五叔說一下。


    於是又急急忙忙的解決掉這碗酸辣粉,又迅速的跑迴家裏。


    迴到家裏,天色已經真正的暗沉下來了。到處都卷動著凝重的黑色。


    我拿出手機,對準五叔的號碼。給他發了條信息。將今天所遇給他粗略的說了下。打開電視,腦海裏想著的居然全是風衣男和那個紫檀匣子。


    等了許久,五叔也未曾迴我短信。我斜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覺的睡去了。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居然被手機的來信的震動提示給弄醒了。迷迷糊糊醒來一看,發現電視依然開著,不過已經開始藍屏了,靠,山寨貨就是牛啊!拿起手機一看,是五叔發來的。一看時間,靠,淩晨3點7分09秒。我真******想吐血,大半夜才迴發。


    打開信息一看,我就驚呆了。


    眼睛睜得像是兩顆圓鼓鼓的球體。


    信息上的內容讓有點讓我毛骨悚然,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驀然間,一股涼風襲來,令我的後背一陣抖動。冷汗不知覺間的流淌,迴頭一看,才發現,黃昏時打開的窗戶沒關,窗簾在風中正不斷的舞動,像是一個死不瞑目的冤魂正飄動著無軀的袍子在厲嘯。


    我哆嗦一下,又拿起手機確定下信息的內容。


    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窗外的黑暗,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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