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則來到呂梁臨縣劉王溝村李永鋒的住所,看到大門虛掩著,被風刮開一道縫,他抬腳踢開,聲如炸雷地喊:“李永鋒,出來”;他闖入院中,連喊數聲:“李永鋒出來”,驚的房簷下棲息的幾隻燕子飛起,但仍無人應聲。

    錘則衝進房內,房中空無一人,他四周轉了轉,沒有發現李永鋒和他夫人,看到院中久未打掃,有些角落長出了小草,心想李永鋒果真是到一千年去了,他該怎樣到一千年去呢?他左思右想竭盡所能到不了一千年千,決定住在李永鋒家等待李永鋒迴來,是人總有迴家的時候,他自信李永鋒肯定會迴來。

    錘則來之前,毛春歸已帶領特警一隊搜過李永鋒家,他們一無所獲,全部撤了。現在跟蹤錘則的隻有鄭起航一人,他帶著幹糧和水,隱藏在錘則身後,一刻也不離開。晚上錘則在房中睡覺,他在外麵露宿。過了兩日,晚上正逢下雨,鄭起航無處藏身,被淋的渾身濕透感冒了,他咳嗽了兩聲,就聽見錘則在房中說:“進來吧!”既然錘則已經發現了他,他也就沒必要躲著了,他驚喜的應了聲“我早就想進去了”;鄭起航進入屋內,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桌豐盛的飯萊,菜肴正冒著熱氣,桌子中間的火鍋湯汁沸騰,裏麵煮的肉不時翻滾出來,可惜他感冒了聞不到飯菜的香味,單是從視覺看到飯菜,但已讓他垂涎三尺了。

    “坐下吃吧,”錘則起身邀鄭起航坐下,這桌飯菜是自動炒菜機完成的,錘則並未費多大功夫;起航並不客氣,坐下來狼吞虎咽吃了一通問:“有酒嗎?”錘則並不飲酒說:“我給你拿來”,說罷動身從廚櫃取出一瓶汾酒遞給了鄭起航;鄭起航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進,他連唿好酒,他不知這瓶汾酒已存放了一千餘年,“好香”,他聞到了酒的香氣,他的感冒被一杯酒治好了,他說:“兄弟,人不飲酒枉為人,來我敬你一杯”;“多謝起航兄,我現在無心飲酒”,錘則心情不悅,飯菜也吃的很少,他在思索如何到一千年前;起航心知錘則在思念瑞蘭,不再勸酒說:“瑞蘭他肯定沒事,兄弟勿須多想,保重身體要緊”;“謝謝哥哥”,錘則給起航添滿了酒,“我想去一千年前,不知怎樣才能到達?”起航驚愕迴答說:“到一千年後,己現在的科學技術是沒問題的,但去了之後就迴不來了,因為時間在前行,要去一千年前,有點象癡人說夢”;錘則聽後很是失望,難道他隻能在這等待嗎!他隻有等待。

    住在李永鋒家的這些天,錘則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好不是容易睡著了,就會夢見瑞蘭離他很遠很遠,要麽就是夢見瑞蘭遭遇不測他突然驚醒。又是一天過去了,錘則在李永鋒的書櫃裏翻出一本《陳式太極拳》拳譜來,就邊看邊學邊練,練了半天,錘則就入迷了,如醉如癡。鄭起航看見,跳將出來要和錘則比武,他是個武癡,精通百家拳術,尤其擅長醉拳,功夫在山西數一數二。錘則並不拒絕,與鄭起航交起手來,縷戰縷敗,短短半日,錘則被鄭起航打倒近千次,錘則混身疼痛難忍,鄭起航鼓勵道:“我看李永鋒是個武林高手,你看他家各種練功器具齊備,院子裏還有他蹲馬部踩出的坑,院外有幾棵死樹,很明顯是被他拳腳震死,要想救瑞蘭,就必須打敗李永鋒,以你現在的功力,縱然你到了一千年前,也打不敗李永鋒,救不了瑞蘭”,鄭起航和錘則一起住了幾天,相信了錘則說的瑞蘭被李永鋒騙至一千年的事實,他希望錘則能振作起來,勤練功夫不再萎糜不振。錘則聽從了鄭起航的鼓勵勸導,此後,他潛心鑽研拳術,運用李永鋒的練功器具,孜孜不倦刻苦練習,又有鄭起航悉心指導和當活靶子,一個月後錘則能輕易將鄭起航打倒,身體狀況很是不錯,精神飽滿,氣宇軒昂。

    又一日,鄭起航接到局長安慶霞的命令,將返迴警局執行其它任務,他按照局長的命令告訴錘則:“等李永鋒不知到何年何月,我們局長經曆的世事多,你不妨去找利榮,也許能將李永鋒引出來,我要走了,保重”;“你要走了”,錘則練武正在興頭上,對起航很是不舍,又聽到找利榮能引出李永鋒,腦部豁然開朗說:“我怎麽沒想到呢?”;“利榮的地址我們局長已經查到了,你記住在並東街一號,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能行嗎?”,錘則還有一點疑惑;“沒問題,瑞蘭那麽漂亮,都被你追到,何況一個相貌平平的利榮”,鄭起航給錘則鼓氣迴答說;“哈哈…”,錘則給鄭起航去了一拳,鄭起航一架反擊,雙方一來一往過了兩招後抱拳辭別。

    “她來的時候風很大,我沒看清她的麵容,她就跟一個男人坐進車內走了,我發現我愛上了她,她的身影深深印入了我的腦海,我記住了她所乘車的車號,是晉ae0896。從此我就在各個路口輪流等候,等待晉ae0896的車輛出現。十一天後,我終於等到了這輛車,跟了上去,車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這家酒店正在舉行一場婚禮,門外的充氣拱門上掛著幾個大字,我摘下眼鏡擦了擦又帶上才看清,是寫著:李永鋒豔紅結婚典禮;我的心象被人撕裂了一樣,我剛看上的人就要和別人結婚了,我好痛苦!0896車門開了,下來我見到的那名男子和一位穿新娘服飾的姑娘,我欣喜,因為這個新娘不是我看上的那位。我想我看上的那位女子定是這位男子的親戚,在婚禮上肯定會出現,就混到他的親戚中等待,果然在李永鋒和豔紅拜天地的時候她來了,我的後腦察覺到她的目光,她臉色滄白,眼神哀怨、憤怒又無助地望著李永鋒,慘笑了一下暈倒了,我撥開人群跑到她跟前抱她起來,我望了一眼李永鋒,他也看到了她但無動於衷;我把她送到醫院,很快醫生說她心跳停止了,沒有了生命特征,叫我準備後事,我覺得她死的蹊蹺就報了警;事情就是這樣,公安同誌”,公元二零零年,教師馬未陽向警察講述,他講的死者就是瑞蘭。

    三零零一年四月二日,瑞蘭約錘則第二天十一點左右到她家。第二天瑞蘭發現錘則早早的就來到她家門外,就動手給院外李永鋒冒充的錘則畫像,畫完像瑞蘭叫假錘則進去,假錘則進去彬彬有禮,對瑞蘭父母畢恭畢敬,很是討瑞蘭父母歡欣,之後瑞蘭父母去準備飯菜,瑞蘭則和假錘則談話,假錘則模仿真錘則的口音和說話思維與瑞蘭交談,瑞蘭毫不察覺;假錘則說帶瑞蘭去個美麗地方,瑞蘭應允,假錘則從口待中拿出一本書打開,要瑞蘭和他一起讀,瑞蘭覺得很浪漫,就和假錘則一起讀道:“風起兮我不在,就你一個人在家,雨下兮,我還未迴,就你挑燈等我。。。。。”讀著讀著,瑞蘭就和假錘則李永鋒到了一千年前,也就是公園二零零零年。

    瑞蘭跟著假錘則來到二零零零年,看著這個古老的世界很是興奮,假錘則帶她遊遍了中國的名山大川,曆時半個月,其間瑞蘭不止一次想擁抱假錘則,假錘則每次都借機躲開;假錘則與瑞蘭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耐心地給瑞蘭介紹名勝古跡的典故,使瑞蘭對他沒有絲毫的懷疑,這樣看上去他是個正人君子,對漂亮的瑞蘭盡然無動於衷,隻在表麵上作出喜歡瑞蘭的樣子。

    假錘則帶瑞蘭遊覽的最後一個地方是湖北武當。在武當峰頂,兩人漫步侃侃而談,“我已離家數日,不知家中如何?三二八案子還沒有破,我該迴去了”,瑞蘭說;“明天我去參加一場婚禮,完後我送你迴家”,假錘則搪塞,他之所以把瑞蘭騙來,是因為他見錘則遲遲不肯追利榮,就尾雖錘則,發現了錘則愛上了瑞蘭,才出此下策,穿成和錘則相同的衣服,到了瑞蘭家,成功騙了瑞蘭;他這樣做主要是想讓錘則去追利榮,了卻他的心事;“好吧!我們…”瑞蘭害羞地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呢?”假錘則看瑞蘭目光熾熱緊逼,他緊張地迴答:“會很快的”;“這些天你為什麽不親我”,瑞蘭嗔怒地質問;“這是公元二零零年,親嘴犯法”,假錘則說話毫無理智,他並不是好色之徒,心中隻愛一人,就是利榮,可他要結婚了,將永遠失去利榮;但他不死心,期望百年後千年後與利榮再續前緣。瑞蘭不知道二零零零年的法律,相信了假錘則,當天假錘則帶瑞蘭返至呂梁,安排瑞蘭住下並囑咐她不要亂走。第二天錘則開車去參加婚禮。

    瑞蘭心想婚禮是喜事肯定熱鬧,呂梁不大,她打聽到舉行婚禮的酒店趕過去,不曾想看到她愛的人和別人正在拜天地,心口一熱暈了過去,由於她來自一千年後,不科學,就沒有了生命特征。把瑞蘭送往醫院的是於靜海。於靜海是個讀書人,年方二十五,眼光極高,沒有他看上的女子。瑞蘭跟錘則來二零零零年的那天天氣不好,風很大,於靜海正在朗誦詩歌,“天高風怒吼,村口俏佳人,”他無意間敝了一眼瑞蘭,就喜歡上瑞蘭了。可惜瑞蘭死了,他報了警,向警察講述完原由,被警察笑著打發迴家。瑞蘭的身體則暫時由醫院保管,等待法醫解剖分析死因。

    三零零一年初夏,錘則簡裝佇立街頭,等待利榮出現,這個夏天的太陽並不熱,正值中午,錘則站在街頭,一點也不感到熱。這條街的盡頭是利榮的家,錘則打聽到她在這條街的另一頭上班,由於這條街不長,她走路上下班,她上班的地方錘則去過,是一家生產淡水的企業,她錘則也見過,由於她皮膚黝黑給錘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錘則現在要做的是讓利榮對他有好感,繼而愛上他。泡妞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錘則為了追上利榮,查閱了很多典籍,研究了李永鋒寫給利榮的未發出的信,探索了李永鋒的博客日誌,盡管他是有被而去,可他還是無從下手。天色暗下來,這一天錘則沒見到利榮很是沮喪。

    晚上迴到家,錘則的腦海裏閃現出瑞蘭的笑容,瑞蘭笑著笑著臉色突然慘白,錘則一驚想他必須加快追利榮的進程,要日夜行動;錘則說幹就看,吃了點東西,抖擻了一下精神,趕往利榮姑娘家中;他敲門數次無人應,就跑到到利榮家窗前大喊:“利榮我愛你”,他聲如洪鍾連喊數次,惹得利榮家的鄰居紛紛出來圍觀、指責、說三道四;一位年近一百的老奶奶勸阻說:“大家迴吧,別大驚小怪,我老伴當年就是這樣追我的”,老奶奶又欣賞地對錘則說:“小夥子,利榮今天不在家,跟她父母走親戚去了,兩天後來吧!”;“謝謝”,錘則看自己的行動得到老奶奶的認可,很受鼓舞,輕快地迴到家,準備下一套方案。

    隔了數天,錘則終於在街上遇到利榮,他憑著他的記憶確認就是利榮。因為他曾與利榮擦肩而過一次,他成為人的原因也是為了利榮,盡管這些是李永鋒刻意安排的,但利榮的影像還是在錘則腦海裏留下些許印象。錘則盯著利榮的腳行走,他從利榮的腳尖觀察到利榮必到一家清潔休息中心去,就捷足先到,當成義務服務員,等候利榮。三分鍾後,利榮到了,錘則微笑著迎接。利榮穿一身藍衣,錘則從她身後的鏡子上看到,她上衣後背印著淡水製造四個字。“工作辛苦了,利榮姑娘”,錘則問候利榮;利榮一怔看到錘則俊朗的麵孔覺得似曾相識,就試探問:“你是?”;“我是李永鋒”,錘則報上李永鋒的名字,觀察利榮的表情;利榮聽見麵帶憂憐說:“我不認識你”;錘則欣喜,他觀察到利榮與李永鋒熟識,以為引出李永鋒的時間不遠了,更加鎮定問:“你要做衣服消毒嗎?我來幫你”;“不用了”,利榮倉促迴答,轉身就走,走出去又急轉頭望了一眼錘則,眼神哀怨很是叫人起惻隱之心;錘則並未追出,他想追女人不能急於求成,要文火慢慢熬;可他也不能太慢,他的主要目的是引李永鋒出來,難道他愛上利榮李永鋒就能出來嗎?他恍然大悟。

    錘則想利榮和李永鋒之間肯定有一套使他們彼此感應到對方情況的係統,為什麽非要自己愛上利榮才能引李永鋒出來呢?錘則思索良久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利榮和李永鋒有千年相愛的緣份,一個痛苦另一個也痛苦,一個高興另一個也高興,隻要他們之間一個有另尋新歡的念頭,另一個就會感應到,如果他們之間有一個受到傷害,另一個肯定能感應到。錘則得出結論他愛上或傷害利榮,都可以引出李永鋒,要是以暴力手段傷害利榮能最快把李永鋒引出。錘則很不情願傷害無辜的人,但他左右衡量決定去傷害利榮。

    當夜,月光灑進利榮的房間,利榮坐在床上,她秀美的臉龐一明一暗,她的思緒附在月光上撒落一地。她在想李永鋒,想李永鋒一千年前給她寫的情書:很久很久以前,溫暖的太陽照著大地,風輕輕地吹著,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子進入我的眼簾……,很多往事浮現在她腦海裏,可這一切事實上對今天的她來說隻是個夢,她今年二十二歲,屬雞,八月十六生,她每隔百年出現一次,每次都以相同的容貌現世,每次維持七十多年,每一年都會想李永鋒,期待與李永鋒相愛,但每一次她的現世都會受到李永鋒的傷害,正因為這樣她的基因一千年來沒有改變,一直做一個人利榮。

    利榮正浮想連翩,突然不知從何處串出一個妖怪,單眼雙鼻,長牙大嘴舌頭帶刺向她菩來,她嚇的暈了過去,她暈過去的刹那,電閃雷鳴,大地震動,李永鋒破窗而入,他感應到利榮有難就來了,他唰唰唰向妖怪連進三招,妖怪讚道:“好功夫”,說罷妖怪摘去麵具;“錘則”,李永鋒收招問:“你來做甚?”;“瑞蘭呢?”錘則盛氣淩人逼問;“哈哈你有何資格問人類的事”,李永鋒冷笑對錘則不屑一顧;“啊噠”,錘則氣炸了,怪叫一聲一招奪命鎖喉擊向李永鋒;李永鋒嘿嘿一笑,向左上步,右拳砸擊錘則頭右側;錘則出招被李永鋒輕易化解,頭部還還挨了李永鋒一拳,認為自己的功夫和李永鋒相比懸殊太大,就急中生智,佯攻利榮;李永鋒見狀就去擋護,自己身體則漏出破綻,被錘則一拳擊中;錘則沒有象李永鋒一樣手下留情,使出了渾身力氣一權將李永鋒擊暈。這時局長安慶霞帶人趕到,將李永鋒抓獲,將利榮送往醫院急救;安慶霞這些日子來親自跟蹤著錘則,所以才及時趕到;能抓獲李永鋒全憑神探張冒功對錘則自述書的深刻理解;接下來警局將審訊蘇醒後的李永鋒,錘則密切關注,他要即刻知道瑞蘭的下落。

    瑞蘭在一千年前,停止了唿吸心跳,沒有了生命特征,她在半個小時後將被法醫解剖,解剖後就永遠消失了,如果趕在解剖前,將她帶迴三零零零一年,她還有活的希望。可是現在警局已經審問了李永鋒一天,李永鋒拒不交待。錘則和局長安慶霞及毛春歸、鄭起航等人非常著急,雖然他們還不知道瑞蘭要被解剖的消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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