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金融,風聲鶴唳。


    賬戶上的資金被悉數凍結,所有客戶,也都在一夜間暫停了和金源金融的業務往來。


    會議室內,董事長奚鎮北的臉色比鍋底還黑,氣氛沉重得嚇人,仿佛空氣都已停止流淌,讓所有參會人員都感到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會議室大門突然打開,奚婉婷和龍鱗並肩走進會議室。


    女人傾國傾城,高貴冷豔,男人雖然也是帥哥一枚,但站在女人身邊,卻就顯得相形見絀,黯淡無光了。


    但這一刻,卻再也沒人敢將這個故事當成公主和車夫的童話。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酒會上發生的事情,已如颶風過境一樣席卷過燕京商圈,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氣息內斂,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在所有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龍鱗徑直走到奚鎮北身前,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可以讓位了。”


    奚鎮北猛地站起身來,怒聲喝道,“龍鱗,你……”


    龍鱗安靜的將兩份合同擺在奚鎮北麵前,不驕不躁,也沒說半句狠話。


    無聲打臉。


    眾目睽睽之下,奚鎮北隻覺兩側臉頰都在火辣辣的痛。


    奚鎮北強行壓下滿心憋屈和滿腹怒火,緩緩說道,“龍鱗,我願意用雙倍的價格迴購所有金源股份,可行?”


    “我不缺錢。”龍鱗麵無表情的說道。


    連實力驚人的陳家都潰敗至此,龍鱗確實有這麽說話的本錢,奚鎮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我知道你不缺錢,但萬事萬物都有他的價值,我願意用四倍資金迴購所有股份,可行?”奚鎮北再次緊盯著龍鱗,緩緩問道。


    龍鱗的表情,依舊淡漠,“我不缺錢。”


    “你……”奚鎮北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滿心憋屈,沉聲說道,“龍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和我,還有好相見的可能嗎?”龍鱗直白說道,“看在奚老爺子的份上,我給過你機會,但你卻毫無悔意,現在,我隻會努力將你送進監獄。”


    “龍鱗,你……”


    龍鱗抬起右手,打斷奚鎮北,冷聲說道,“自己滾,還是老子請你滾?”


    “好,很好。”奚鎮北也冷聲說道,“龍鱗,我們走著瞧。”


    奚鎮北想甩手而去,但終究還是忍下了這口惡氣。


    金源金融是他最大的個人產業,雖然被龍鱗和赫爾墨斯聯手下套,以白菜價拿走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可他依舊是金源金融的第二大股東,還是金源金融的創始人。


    在坐的小股東和高層管理,都是他的人,奚鎮北不相信龍鱗真能馬上就架空他,這是他唯一可以依賴的資本。


    奚鎮北大步走到會議桌的另一端,和龍鱗對麵而坐,奚婉婷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安靜坐在龍鱗身邊。


    “現在開會。”龍鱗逐一掃視過人群,緩緩說道,“今天隻議兩件事情,一、剝脫奚鎮北董事長職務,取消奚鎮北常務董事的身份,並取消奚鎮北參與金源日常事物管理的權力;二、關於你們去留的事情。”


    所有人都沒想到龍鱗會如此直接,包括奚鎮北在內。


    人群頓時嘩然,奚鎮北的臉色則再次變得一片鐵青。


    龍鱗冷眼旁觀著眾人,奚婉婷始終一言不發。


    莫若三分多鍾,人群的議論聲漸漸止歇,會議室又陷入一片死寂。


    “關於剝奪奚鎮北董事長職務之事,根本無需經過你們任何人同意,我以新任第一大股東的身份宣布,從今日起,正式剝奪原董事長奚鎮北的董事長職務,由我擔任董事長一職,擁有金源金融最高決策權。”


    這一點,奚鎮北早就預料到了,但龍鱗的直白,還是讓他北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商場上,收購和反收購的遊戲天天都在上演,但在新老交替之際,大家都會保持著最基本的風度和商場利益,不會有人像龍鱗這樣直白,充滿攻擊性。


    “龍鱗,你太猖狂了。”奚鎮北終於忍不住了,重重拍著桌子,怒聲喝道。


    龍鱗緊盯著奚鎮北,不屑說道,“我是軍人,不是商人,軍人隻尊敬值得尊敬的人,但你奚鎮北還沒資格讓我尊敬。”


    “你……”


    “成王敗寇。”龍鱗冷聲說道,“敗者沒有說話的權利。”


    奚鎮北寒聲說道,“我倒想看看,你這個勝利者怎樣接手我一手創辦的公司。”


    “奚鎮北,我兩不妨賭一把。”龍鱗緊盯著奚鎮北,冷聲說道。


    奚鎮北冷聲問道,“賭什麽?”


    “賭你心存幻想的忠誠。”龍鱗不屑說道,“在我看來,你最大的依仗根本就一文不值,所謂忠誠,也同樣一文不值。”


    “你什麽意思?”


    龍鱗逐一掃視過眾人,一針見血說道,“在座的這些人,都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精英員工,你一直認為他們對你忠心耿耿,會跟你站在一條戰線上,極力對抗我這個空降的新任董事長,對嗎?”


    “不錯,我相信他們。”奚鎮北大聲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視他們為兄弟,我相信,他們也都是懂得感恩之人。”


    能被利益收買的人,就能被更高的利益反收買,對他們來說,所謂忠誠無非是背叛的籌碼不夠。


    “既然你這麽相信兄弟之情,我們就以你的兄弟之情來做賭注。”龍鱗緊盯著奚鎮北,緩緩說道,“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互相對賭,如何?”


    奚鎮北的心咯噔一下,卻又緊盯著龍鱗,故作鎮定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各拿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出來,賭在場人群的支持率,如果支持我的人更多,就算我贏,你拿出來的股權歸我所有,反之亦然,你敢賭嗎?”龍鱗緊盯著奚鎮北,冷笑問道。


    “說具體點?”


    “這樣吧,就拿你是否能繼續留任常務董事的事情來做賭注,如果有超過半數之人支持你繼續留任,你就可以繼續留任,並獲得我拿出來那百分之二十股權,反之,你拿出來的那百分之二十股權歸我。”


    奚鎮北沉聲問道,“此言當真?”


    “願賭服輸,當場兌現,但我還有一個前提。”


    “你說。”


    龍鱗緩緩說道,“隻允許用股權來做文章,不允許再附加任何額外條件。”


    “好。”奚鎮北毫不猶豫的說道。


    奚鎮北自然也很清楚,在商場和職場上,忠誠並不可靠。


    但這些人畢竟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就算不能個個忠誠,可他還是有信心在同等條件下獲得更多人的支持。


    更何況,商場如官場,一朝天子一朝臣。


    就算這些人不忠誠於他,也得好好考慮新董事長會不會繼續留用他們的問題。


    “我也不欺負你,讓你發言。”龍鱗又看了奚鎮北一眼,才又滿臉不屑的說道。


    奚鎮北深深看了眼龍鱗,便緩緩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我也不多說,我平時怎麽對待你們,你們都心裏有數,如果你們還希望繼續跟我合作的話,就請把選票投給我,另外,如果我贏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一分不要,全部均分給把支持票投給我的人。”


    奚鎮北之言,引起一片嘩然。


    除龍鱗、奚婉婷和奚鎮北外,在場人數一共隻有十六人,平分下來,每人可以分到百分之一點二五的股權。


    對這些上班族來說,這無疑是天降橫財。


    一時間,人群怦然心動。


    龍鱗依舊在冷眼旁觀,直到人群逐漸停止議論,龍鱗才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以我和赫爾墨斯的關係,金源金融的前景自不必多說,我要說的是,我隻要九票,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將會均分給搶先舉手支持我的人。”


    什麽?


    人群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眨眼過後,人群卻爭先恐後的舉起右手。


    十六人均分百分之二十,每人不過才能百分之一點二五而已,九人均分,則人均股份高達百分之二點二二。


    金源金融現有市值一億美元,百分之二點二二的股權就意味著二百二十二萬美金,而百分之一點六五的股權則隻一百六十五萬美金而已。


    兩者之間,足足差了五十七萬美金,折合三百九十多萬華國幣,最最關鍵的是,有赫爾墨斯這塊金字招牌在,這五十七萬美金會瘋狂增值。


    望著爭先恐後舉手的人群,奚鎮北徹底傻眼了。


    在絕對利益麵前,所謂忠誠,一文不值。


    這就是人性。


    龍鱗這一手,則將人性的弱點利用到了極致。


    這一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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