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商竹衣頓時慌了神,她低下頭,不敢看顏容。而韓心雅看到她的反應,似乎猜出了結果,洋洋得意的表情更甚了一些。


    但顏容的話卻出乎兩人意料之外:“各有各的優點吧,飯菜好不好吃也要看做飯的人的。”


    顏容的話可以說是簡單明了,更是直接。韓心雅當然瞬間能夠聽出其中的含義,她臉上的笑漸漸凝固,變得很不自然。


    而商竹衣也沒有想到顏容會這樣迴答,她詫異的看向顏容,正巧顏容也看向她,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雙目相對,商竹衣明白了過來,心中頓時充滿了感動。


    等韓心雅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慢慢調整,意味深長的看向商竹衣:“那以後我有機會一定要品嚐一下。”


    二人並沒有注意韓心雅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青,但在一旁照看兩個小家夥的幫傭卻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強忍著憋住笑,差點將勺子裏的粥灑落。


    之後的時間,韓心雅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討好顏容,攙扶著她閑逛,將拜訪的目的表露的很是明顯,那就是示威以及討好,但商竹衣卻顯得很是輕鬆,因為她知道,顏容是偏袒自己的。


    在韓心雅離開季家老宅時,顏容因為腿腳不便,是商竹衣送她離開的。


    季家大門前,韓心雅卻再一次停住了腳步,她轉過頭來:“竹衣姐姐,你其實也是牡爵哥哥的前妻對嗎?”


    商竹衣其實從內心是巴不得韓心雅早點走的,但還是微笑著迴答:“要不是的話你說孩子怎麽來的?”


    韓心雅輕輕點了點頭,韓心雅又低聲對著商竹衣說了一句話:“竹衣姐姐,那這麽說,你之前是不是真的已經結過兩次婚,那你克死了兩個前夫也是真的了?”


    俗話說,龍有逆鱗,而這個明顯就是商竹衣心中不願意揭露的傷疤。


    她怔了一瞬,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陪你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我也已經夠累了,沒時間再陪你。既然你喜歡牡爵,我們公平競爭,你可以討好他在他麵前努力表現自己。假如他會跟你走,我不會多說一句話,但是你用這樣的方法是不是有些過分。”


    韓心雅怔了一瞬,然後假裝委屈的抬頭:“竹衣姐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問一下而已啊!”


    “還要繼續偽裝嗎?從昨天看到我開始,你是不是就已經從心裏不舒服了,所以各種委婉的諷刺我,在牧爵麵前表現自己。”


    商竹衣看了看季家老宅裏麵,又繼續說道,“今天來季宅,講一些你和牧爵小時候的事情,其實不就也是為了示威嗎?當然,也是為了討好牧爵他媽罷了。”


    韓心雅依舊假裝著,她問道:“竹衣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的雲裏霧裏的。”


    商竹衣搖了搖頭:“我本來不是這樣想的,但你一次次的行動卻是太明顯了。你問我這個問題,不就是已經提前調查過我了嗎?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厚顏無恥的多問一遍呢?”


    韓心雅隱忍了一天的怨氣,終於抑製不住理所應當般的發泄在了商竹衣身上,她氣急敗壞的喊道:“商竹衣,雖然顏姨很喜歡你,但一切還是要看牡爵哥哥的意思。”


    “那好,那我問你,你這麽問我是不是想揭開我的傷疤,讓我知難而退,從季牧爵身邊消失呢?”


    韓心雅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就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你說,你哪一點配的上牡爵哥哥?”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一點配的上他,但是我知道你做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在牡爵身邊的是我嗎?那你認為,你還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呢?”


    商竹衣微笑著迴答,然後轉身頭也不迴的進了季家大門,隻留下韓心雅一人氣急敗壞的在原地狠狠地跺腳,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商竹衣,你給我等著。”


    已經遠離季家大門的商竹衣明顯沒有聽到,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從來沒有感覺如此輕鬆過,要不是顏容飯桌上的笑容,她根本沒有勇氣這樣揭穿韓心雅。她心想,原來發泄是這樣一種感覺。


    季牧爵迴到老宅後,他問商竹衣今天韓心雅是否來過,商竹衣隻是微笑著迴答已經來過了,但發生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但韓心雅卻並不甘心就此作罷。翌日,季氏公司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請問季總現在在嗎?我是他的朋友,麻煩你通報一下。”


    前台小姐看著麵前如同天仙般的女子,一陣疑惑,她在季氏待了這麽多年,可是印象中卻從沒見過這個女子。但是她依舊不敢怠慢,在問了她的姓名後,便撥通了季牧爵辦公室的號碼。


    此時的季牧爵正埋頭忙碌於如山的文件之中,收到前台的電話,季牧爵一臉錯愕,但最後還是讓前台把她招待進來。


    女子連門都沒有敲,就推門走進了季牧爵的辦公室,看著她那如同進自己家門般輕鬆的步伐,前台小姐不由的從心底懷疑,這難道真的是季總的朋友嗎?怎麽會這麽沒有禮貌?平時的時候就連商竹衣這個正經的季家夫人都害怕打擾到季牧爵,這人卻是這麽隨意。


    季牧爵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卻又低下了頭:“心雅,你怎麽迴來?”


    韓心雅嘴巴嘟了起來,然後抱怨道:“怎麽,我就不能來了?”


    季牧爵連忙抬頭解釋:“不是,我是說你竟然知道這裏?”


    韓心雅狡黠一笑:“難道你忘了,小時候季叔可是帶著我們兩個來過啊。並且,季氏這麽有名的集團,我隨便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季牧爵眉頭皺了幾秒,在他的印象中,小時候,自己的父親可是從來沒有帶自己來過公司,他總說,公司不是小孩子該去的地方,會打擾別人辦公。但韓心雅為什麽會這樣說呢?


    韓心雅心情似乎很好,她將包放了下來,然後自顧自的跑到了窗口前,拉開了窗簾。陽光瞬間照耀進來,撒在季牧爵眼前,季牧爵頓時感覺有些刺眼。


    好在窗簾很快就被拉上,緊接著,映入季牧爵眼簾的是韓心雅抱歉的麵孔:“對不起,牡爵哥哥,我隻是感覺外麵很美,就拉開窗簾看一下,你沒事吧!”


    說著,韓心雅的麵孔離季牧爵更近了一步,季牧爵隻認為韓心雅真的不是故意的,搖了搖頭,製止住韓心雅的動作:“沒事。”


    韓心雅雖然動作停了下來,但心中似乎依舊有著不甘,她癡癡的看著季牧爵,卻並不言語。


    季牧爵很明顯察覺到了韓心雅的目光,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筆,然後抬起頭來,眼神中布滿了疑惑。


    四目相對,此時的機會似乎剛剛好,韓心雅咬了咬朱唇,鮮紅的唇膏瞬間明顯起來,映入季牧爵眼簾,很是勾人。


    “牡爵哥哥,我喜歡你,從小就一直喜歡。喜歡那個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你,喜歡那個總是站在我前麵替我受罰的你,我想說,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季牧爵眉眼間多了一分笑容:“心雅,你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我……”


    季牧爵沒有說完,韓心雅就打斷了他:“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並且我也知道,你一定會說這是哥哥必須為妹妹做的,但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隻想做陪你到老的人。”


    看著韓心雅那認真的眼神,季牧爵卻並沒有一點慌張。他很明顯沒有料到韓心雅的表露心意,但臉色依舊平靜。


    房間裏瞬間失去了所有響動,似乎都在等待著一個答案。因為紗窗沒有關,風吹進來刮動著窗簾,瞬間幾縷陽光撒在季牧爵麵前,將他喚醒。


    “對不起”許久,三個字傳入了韓心雅耳中, 她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發冷,呆呆的站在原地。


    半晌,她似乎才反應過來,問道:“為什麽?是因為商竹衣嗎?”


    季牧爵點了點頭,他站了起來,握住韓心雅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在我心中,竹衣她一直是我的妻子,之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一直是她一個人,我的心中已經容納不下其他人。”


    季牧爵繞過韓心雅,一邊將文件放在櫥櫃裏,一邊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們都要結婚了嗎?你為什麽還要問?”


    昨天是在婚紗店遇到的韓心雅,那麽她就必定已經知道自己和商竹衣的狀態。季牧爵很是疑惑,那她為什麽還要問呢?


    “還沒有結婚就代表著還有時間,還有時間就代表我還有機會。所以,在參加你們的婚禮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似乎是為了表露自己的心意,韓心雅的語氣很是堅決。


    季牧爵剛剛拿起紙巾的手停住了,他知道,從小嬌生慣養的韓心雅便是一個遇到委屈就掉眼淚的人,但此時的他迴頭,卻沒有從她眼中看到一絲淚滴。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心想過去的那個小丫頭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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