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終於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她想要用手揉一揉朦朧的雙眼,卻是感覺一陣有氣無力。


    她廢了很大的氣力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季牧爵趴在自己床邊,頭拄在交叉在一起的手臂上,隱約竟然還能聽到一陣唿吸的聲音。


    幾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的打在季牧爵俊逸的側臉,更是襯托出季牧爵一種獨有的氣質。


    而因為害怕吵醒季牧爵,商竹衣不再動彈,她將枕頭靠在了床頭,然後背靠在上麵看了看自己側頭掛著的吊瓶,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季牧爵,舍不得移開一秒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孩子,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二柱和二弦現在怎麽樣了。


    商竹衣側頭看看桌子上不遠處的手機,雖然她很小心,盡全力不吵醒季牧爵,但在拿到手機的那一刻,她還是碰到了季牧爵。


    “你醒了?要喝水嗎?”季牧爵站了起來,然後拿起了旁邊的暖壺,打算給商竹衣倒杯水。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商竹衣臉上滿是歉意,她知道,不管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季牧爵現在這個樣子必定是一直守著自己。


    “沒事,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醒來就好。”季牧爵滿不在乎的說道,同時將剛剛倒好的一杯水遞給了商竹衣。


    商竹衣一邊接過水來,一邊說道:“一天一夜?那那兩個小家夥呢?”


    季牧爵嘴角微微上揚:“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你放心吧,那兩個小家夥我已經托靜姐照顧他們了。”


    “靜姐?”聽到這兩個字,商竹衣徹底放下心來,之前靜姐總是幫他照顧兩個小家夥,聽到交給了靜姐,她才平靜了下來。


    商竹衣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剛剛將水杯湊近嘴邊,卻又放了下來,問道:“對了,媽現在怎麽樣?”


    季牧爵臉色變得很是嚴肅,一語不發,然後低下頭來。


    商竹衣頓時感覺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千斤重石一般,喘不過氣來:“難道媽出了什麽事嗎?”


    季牧爵看著她滿臉擔憂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商竹衣看著他的模樣,雖然心中猜疑,但還是放不下心:“到底怎麽樣了?”


    “她已經沒事了,手術做的很成功,還有什麽事情?”


    聽到這句話,商竹衣徹底確定季牧爵是為了嚇唬她,但她卻怎麽也生氣不起來,隻能佯裝氣憤:“那你剛才那個反應。”


    季牧爵嘻嘻一笑:“就是想讓你高興一下,我好告訴你另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商竹衣愣住了,“什麽好消息?難道孫施悅被抓住了。”


    聽到這三個字,季牧爵臉色頓時陰暗的三分,但又很快調整了過來,搖了搖頭:“沒有,最後還是讓他跑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最後一定會抓住他的。”


    商竹衣聽著季牧爵那堅定無比的語氣,知道季牧爵這是因為看到自己和顏容受到生命威脅而徹底生氣了,她心中慢慢的騰起一股暖意。


    不過,商竹衣還是假裝不在乎:“那你還有什麽好消息?”


    “那假如我說我媽很關心你,她一再囑托我,你醒了之後,讓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呢?而我在這裏就是她讓我一直陪著你的,這個消息算不算好消息?”


    看著季牧爵那明亮的眼睛,商竹衣瞬間怔住,她當然知道季牧爵嘴裏“媽”的含義,而顏容這樣子做也就已經算是認可自己了。


    商竹衣不自覺的雙眼擎滿了淚水,她還記得她曾站在顏容麵前很是堅定說過,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接納我的。雖然她一直堅信會有今天的這個結果,但這個時刻還是喜極而泣。


    季牧爵當然明白商竹衣的感受,但他還是不得不安慰幾句:“好了,這樣子你不應該高興嗎?怎麽哭了。”


    幾分鍾後,顏容的病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季牧爵攙著商竹衣走了進來,顏容聽到了動靜,輕聲說道:“牧爵,是你嗎?”


    季牧爵對著商竹衣伸出食指,示意她不要開口,然後自己嘴唇微啟:“嗯,媽,是我。”


    說著季牧爵拉著商竹衣在顏容病床邊坐了下來,然後示意幫傭出了病房。季牧爵拉住了商竹衣的手,然後伸向了顏容手中。


    顏容隻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卻感覺與自己兒子的手有些不同,但也並沒有懷疑。她又開口問道:“竹衣現在怎樣了?醒了嗎?”


    迴答顏容的是一陣沉默,顏容似乎明白了什麽,她將握在手心的手推開:“那你怎麽不陪她?你來這幹什麽?我說過了,有幫傭陪著我就好,你……”


    顏容說到這裏,商竹衣已經再也忍受不住,她用力握住了顏容的手,而顏容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怔。


    季牧爵這時才開口說話:“我可沒有說她沒醒來啊,她現在就握著你的手啊!”


    病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顏容的手停在了半空,沒有了一點動作,而商竹衣卻是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聽他人說起永遠比不上身臨其境,此時的商竹衣知道,她這麽長時間的忍受與努力並沒有白費,顏容終於算是從心中接受了自己。


    空氣凝固著,除了厚重的唿吸聲已經聽不到其他聲音,似乎誰也不願意打破這樣的寧靜。


    許久,顏容才又開口說了話:“竹衣,我……”


    下一刻,顏容到嘴邊的話卻被商竹衣一個“媽”字堵迴了口中,這一聲完全叫進了顏容心中,她感覺自己是用盡所有力氣才答應的。


    顏容側過頭去,聽到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她想,似乎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動聽了。


    三天後,商竹衣出院了,本來季牧爵讓她再多修養幾天,但她放心不下兩個小搗蛋鬼。


    “你說你,走路還不太穩,就要迴家。”季牧爵扶住差點栽倒的商竹衣,抱怨的說道。


    商竹衣白了他一眼:“我那是被石頭拌的好不好,我又不是什麽公主,有那麽嬌氣嗎?”


    “可你在我心裏一直是公主啊!”季牧爵一邊幫商竹衣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邊張口說道。


    商竹衣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上去,輕輕的“哼”了一聲,朱唇微啟:“說的這麽隨意,肯定口不對心。”


    聽到這句話,季牧爵剛要關上車門的手停了下來,他微微低頭,慢慢的將自己的頭靠近商竹衣。


    商竹衣瞬間被季牧爵這莫名其妙的動作嚇到,但心中還是有了一些猜測,不由得俏臉一紅:“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說著,季牧爵將手拄在了商竹衣背後的靠背,然後將頭更近了一步。距離近的兩個人的鼻子湊到了一起,而商竹衣不僅聽到了季牧爵的唿吸聲,甚至聽到了他的心跳。


    良久唇分,季牧爵得意一笑,而商竹衣的臉卻如同烤了火一樣通紅。季牧爵嘲笑般的說道:“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次,你還害羞什麽?”


    商竹衣瞪了他一眼,然後小聲的嘟囔道:“這麽多人看著呢!”


    季牧爵這時迴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身後圍觀了不少人,但他卻麵不改色,一邊關上車門一邊說道:“我親自己的妻子怎麽了?難道還害怕他們看啊?”


    “流氓。”商竹衣一邊迴答,一邊將車窗關上了。


    迴到季家老宅,商竹衣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兩個小家夥麵前,而母子連心,兩個小家夥爭先恐後的往商竹衣懷裏鑽。


    看著一家三口的模樣,葉靜笑容滿麵。


    商竹衣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兩個小家夥放迴了育兒床上,迴頭對著葉靜說道:“靜姐,這兩天真的謝謝你了,耽誤你兩天的生意,真的很抱歉。”


    葉靜擺了擺手:“沒事,我那裏又不去什麽人,關兩天門沒事的,況且,這兩個小家夥陪著我也就不感到無聊了,倒是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商竹衣轉了一圈,抱怨般的說道:“早就一點事都沒有,就是牧爵非讓我休養,要不是我死纏爛打,他還不讓我迴來呢!”


    “好了,人家季總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別抱怨了。並且,我怎麽感覺你是故意說出來氣我的節奏呢?”葉靜假裝生氣,雙手叉腰。


    商竹衣嘴角上揚了一個很大的弧度:“就算你知道又能怎麽樣?靜姐,還不趕緊給我找個姐夫!”


    “嘿,你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倒是管起我來了,你個臭丫頭!”


    說著,兩個人嬉鬧在一起,而兩個小家夥坐在育兒床上看著兩人,小臉止不住的露出笑容,仿佛在看熱鬧一般,還來迴拍著小手。


    許久,商竹衣笑著說道:“好了,咱們不能讓兩個小家夥看笑話啊!對了,靜姐,你今天有空嗎,咱們一起吃個飯吧,麻煩你這麽久,怎麽也要讓我表達一下謝意吧!”


    葉靜搖了搖頭,說道:“表達謝意就算了,我今天怎麽也要迴去一趟,診所幾天沒有開門,我怕別人認為我關門大吉,會給熟人帶來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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