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隻是一行不帶任何語氣的短信而已,但是季牧爵卻還是透過這幾個字察覺到了對方不甚友好的態度,於是,他微微皺起眉頭,並沒有依言將手機遞給商竹衣,反而隻當這是一條垃圾短信而已,按滅了屏幕,便準備將手機收起來。


    “誰的信息啊?”倒是站在一旁的商竹衣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季牧爵搖了搖頭;“沒誰。”


    又過了一會兒,季牧爵的手機又叮鈴響了一下,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眼底隱約浮現起一抹譏笑的神色。


    “我是來幫你們解決眼下的難題的,所以,請你!把手機交給竹衣。”


    又是那個未知號碼發來的信息,不過這次對方終於想起來加上一個禮貌用語了。


    季牧爵在心底冷哼了一聲,但是這個人在言語間卻暗示了孫施悅的事情,季牧爵權衡了一番,還是將手機遞到了商竹衣的麵前:“有人找你。”


    聞言,商竹衣驚了一下:“找我的?”


    她滿心疑惑地接過了手機,看了一眼那兩天信息心中頓時有了答案:“又是這個家夥!裝神弄鬼的……”


    “你知道是誰?”季牧爵微微皺起了眉頭,說著,他的心底也冒出了一個可疑的人選:“是那個姓宋的?”


    商竹衣聽著季牧爵的語氣有些不虞的樣子,遲疑著點了點頭:“應該是他,他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你是說他之前也經常這樣騷擾你?”這下季牧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連忙追問道。


    “也沒有經常,隻是偶爾,而且他應該知道好心想幫忙而已,上次記者會也多虧他在現場提供了技術支持,不然也沒法那麽順利揭穿倪璨的真麵目的。”商竹衣生怕季牧爵動怒,也連忙解釋了一番。


    聞言,季牧爵迴想起之前記者會上麵的那場小風波,他但是還擔心商竹衣應付不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宋清故幫了忙!


    不過,季牧爵還是不願意讓另一個男人插手進商竹衣的事情裏來,於是他一把搶過了手機:“這次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用他插手。”


    商竹衣看著季牧爵眉宇間慍怒的神色,輕笑了一聲,伸手牽住他:“好,我原本也沒有打算讓他介入,他隻是個外人,讓他幫忙的話,豈不是要多欠一份人情。”


    聞言,季牧爵緊繃的臉色這才漸漸有了緩和的跡象,忍不住笑道:“那我呢?”


    商竹衣聽著他的明知故問,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竟然膽大包天地伸手挑了一下季牧爵的下巴,調笑道:“你當然是內人啦。”


    有了這句話,季牧爵的臉色才徹底放晴,他反手握住商竹衣的柔荑;“這可是你說的。”


    “嗯!”商竹衣認真地看著他,噙著笑點了點頭。


    到了預定的時間,季牧爵也沒有耽擱太久,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發去和孫施悅麵談了。


    商竹衣送他到了門口的玄關,有些擔心地牽住他的衣角;“牧爵……”


    季牧爵迴頭看了她一眼,抬手扣住了她的後腦,不由分說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安撫的一吻:“我隻是去和孫施悅麵談,又是找他決鬥,不用這麽擔心。”


    “好吧,”商竹衣乖乖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多加注意。”


    季牧爵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才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施悅集團的樓下,季牧爵小聲向宋溪交代了一番,然後才推門下車。


    被孫施悅那個始終一臉苦瓜相的秘書引著,季牧爵走進了孫施悅的辦公室裏。


    孫施悅也是個識時務的,提前便將辦公室裏的閑雜人等都清了出去,等季牧爵坐定之後,秘書也轉身離開了。


    季牧爵懶得和他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說吧,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竹衣?”


    季牧爵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態度來到,但是卻架不住孫施悅忽然戲癮上身,竟然裝起傻來:“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季董卻以為我是在以此為要挾和你談條件麽?你要是這樣想的話,那就是真的傷我的心了。”


    看著他做作的表演,季牧爵隻感覺有些辣眼睛;“這裏沒有別人,我也沒有帶錄音裝置,我隻想從孫總嘴裏聽一句實在話,就這麽難麽?”


    聞言,孫施悅上下打量了季牧爵一番,似乎在斟酌他這句話的可信度。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笑出聲:“哈哈哈,既然季董這麽豪爽,那麽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件事不是不能善了,隻不過,既然季董現在求到了我麵前,就該多多少少拿出些誠意吧?”


    季牧爵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說吧。”


    “我要商竹衣手裏的全部季氏集團的股份!”孫施悅果然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季牧爵聞言,忍不住冷笑出聲:“孫總真是大手筆,你這麽貪心,難道就不怕吞不下麽?”


    聞言,孫施悅也朗聲一笑,隻是用他那破鑼般的嗓音發出,實在令人牙磣。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的道理,季董一定是明白的,更何況我自問能力不在你之下,你能坐得穩的位置,我為什麽不可以?”孫施悅終於把冷靜自持的偽裝撕開了,露出了他無限膨脹的欲望和貪婪:“季牧爵,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搶你手裏的,因為隻有這樣,你才會心服口服!”


    季牧爵就像看笑話一樣地看著他,然後嗤笑著搖了搖頭:“孫施悅,你從來不明白,一個人擁有的多說的確可以側麵反映出他的個人能力,但並不是全部,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到十分真摯,但是顯然孫施悅這個時候並不想喝他的心靈雞湯,孫施悅猛地一擺手;“你少廢話,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那你就給我一個準話吧,到底答應不答應?”


    這次輪到季牧爵裝傻了:“可是股份都在竹衣手裏,你就不怕我答應你之後,竹衣不同意麽?”


    “你少唬我!我都打聽清楚了,股份雖然在商竹衣名下,但是你才是實際操控的人,所以,隻要季董點了頭,我自然也就放心了。”孫施悅冷笑著看向他,拆穿道。


    季牧爵聳肩;“哦,看來你的確做了不少調查和功課。”


    正說著,季牧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等他重新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全部被掩飾住了,仍舊冷靜地說道:“看在孫總這麽辛苦的份上,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了,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孫總能寬限我幾天考慮的時間麽?”


    一直被季牧爵壓製著的孫施悅,猛然聽到他用這麽謙遜的語氣和自己講話,頓時有些不適應,但是卻也壓不住心底的暗爽,於是他爽快地點了點頭:“可以當然可以,隻不過我不像季董這麽有耐心,所以最好早做決定,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變卦!”


    季牧爵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一聲,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迴到車子裏,宋溪已經等在後座上了,手裏拿著一隻錄音筆,興奮地看著季牧爵:“季董真是神機妙算,我去套了他的幾個秘書的話,果然,他們都在夫人被請來的那一天,收到了孫施悅的吩咐,提前離開了辦公區,這麽反常的行為,也能側麵反映出孫施悅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聞言,季牧爵微微頷首,但是顯然還不滿意於此:“和他身邊那個心腹秘書聊得怎麽樣?”


    “那個人一開始什麽都不願意說的,但是當我開出價碼之後,他的眼睛立刻放光了,雖然還沒徹底點頭,但是已經同意今晚在郊外的一處會所和我單獨見麵了,顯然是已經動心了。”宋溪繼續匯報道。


    “其他人的話隻能是佐證,必須要徹底拿下孫施悅心腹的口供,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明白了嗎?”季牧爵神色嚴肅地叮囑道。


    宋溪連忙頷首,表示他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宋溪又忍不住敬佩地看向季牧爵;“季董,您還真是神機妙算,其實昨天你讓我預約的時候,我還在擔心孫施悅會一口迴絕呢,沒有想到他竟然答應了,多虧答應了,不然今天這麽能有機會策反他的秘書。”


    聞言,季牧爵的目光看向施悅集團的寫字大樓,冷笑了一聲,用自言自語的語氣說道:“他當然會答應的,耍了這麽多花樣,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想從我這兒吸血罷了,不見麵談,怎麽有機會提條件?”


    宋溪將他的話全都聽進了耳朵裏,讚同地點了點頭:“這個孫施悅也是夠卑鄙的,他在明麵兒上贏不了您,就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來攻擊夫人。”


    “也是我低估了他無恥的程度。”季牧爵歎息似的輕聲說道;“行了,走吧。”


    於是,宋溪便立刻依言啟動了車子,往季家老宅駛去。


    這廂商竹衣在季牧爵走後,仍舊有些坐立不安,搓著手在客廳裏踱步了一會兒,然後便轉頭往樓上書房走去。


    她忍不住打開了電腦,輸入自己的名字作為關鍵詞,搜索了一下,發現熱度的確在季氏集團的人大力公關下被撲滅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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