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了,顏容似乎受了什麽啟發一般,猛地瞪大了眼睛:“是了!牧爵那邊是鐵板一塊,但是商竹衣這邊卻要容易下手得多!”


    聞言,路優然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但是卻沒有說什麽,總以為任由顏容大開腦洞,也不可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然而這次顏容卻讓她驚訝了,沒一會兒,顏容的臉上便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讓明明和她是統一戰線的路優然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顏容走到路優然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聽完她的想法後,路優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你讓我去激怒商竹衣,然後推搡間,假裝摔倒流產?這也太狗血了吧,現在八點檔都不這也演了……況且,季先生對我和這個孩子都絲毫沒有感情,說不定,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僅不會責怪商竹衣,反而會感激她幫了他一個大忙呢!”


    她說的這些,顏容自然也想到了,她給了路優然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然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看你是狗血劇看多了吧?讓你這樣做的目的,不在於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是讓商竹衣的心裏產生負罪感,她一向自詡善良正義,我倒要看看,如果她親手害死了一個夾在中間十分無辜的小生命,她還有沒有臉繼續在這座城市待下去!”


    聞言,路優然有些艱難地理解了一會兒,才明白顏容的意思,原來她打算來一個攻心為上,如果商竹衣因為愧疚自責而遠走他鄉,那麽季牧爵便徹底沒有理由遷怒於顏容了,而且天長地遠的,再深刻的感情,都會被時間磨礪得失去原本的顏色,顏容也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破壞掉他們之間現在還牢不可破的愛情。


    路優然之前一直以為顏容是個隻會耍無賴的惡婆婆,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有能開動腦筋的一天,可見她是真的鐵了心要趕走商竹衣了。


    現在路優然又把柄在顏容手裏,她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於是,她隻能強笑了一下:“您……您真是深謀遠慮……”


    聞言,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行了,暫時就這樣吧,等我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再打電話通知你,這幾天你就先在這裏將就著住吧,衣食住等日常用品我會派人每天按時給你送來的,你就安心住著,別讓牧爵發現你就行,還有,算我多嘴在警告你一句,別想耍花樣,不然你一定‘死’得比我慘!”


    路優然知道她說的這番話不是我危言聳聽,畢竟一旦事發,顏容到底是季牧爵的母親,而她不過是個非親非故還覬覦季家財產的外人,首當其衝的人一定是她。


    於是,路優然膽怯地縮了縮脖子,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敢的。”


    有了她這句話,顏容才稍微滿意了些,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送走顏容之後,路優然才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切了一聲,然後大搖大擺地迴到和客廳相比並沒有豪華多少的裏間,準備休息一下了。


    然而就在她們謀劃著一出詭譎的陰謀時,季牧爵這邊的調查也有了進展,不過一天時間,那名私家偵探便已經查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季牧爵坐在電腦跟前,看著私家偵探發來的照片和文字報告,眸色微微一沉。


    屏幕上是一張男人的照片,麵目猙獰,臉頰上還有一道顏色略顯的疤痕,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下麵備注了他的名字和一大串的“事跡”。


    “魏明?”季牧爵輕聲念叨著照片下麵的名字,然後又迴想起私家偵探在電話裏說的一番話:“這個魏明啊,就是個混不吝,犯過事兒,但是也不算性質嚴重,出來之後,天天和那些酒肉朋友鬼混,但是這幾天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開始尋摸著找工作了,具體原因,那些酒肉朋友也不知道,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雖然這些信息並沒有明確表示魏明的反常行為和路優然懷孕有關係,但是季牧爵憑借著自己一向敏銳的直覺,總感覺這中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於是他便交代給私家偵探:“順著這條線繼續查下去,務必弄清楚這段時間,這個魏明和他前女友之間有過什麽樣的糾葛。”


    交代好一切之後,季牧爵便掛上了電話,然後就一直看著那些信息,表麵上看上去似乎在沉思,其實他是在努力壓抑住心底快要翻湧起來的激動,如果他的猜測能夠得到證明的話,或許他就有機會徹底地修複和商竹衣的之間的隔閡了!


    季牧爵表麵上雖然仍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是這樣的認知還是讓他激動得想要大叫出聲。


    他現在十分想見商竹衣,立刻,馬上。


    於是,行動力一向一流的季大董事長猛地從他奢華的辦公桌前站起身來,拿起內線電話,把工作交代了一下之後,便抓起車鑰匙衝進了地下停車庫。


    季牧爵先是驅車來到了商竹衣的公寓樓下,飛奔上樓之後反複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應答,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有些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現在雖然已經快到午休時間了,但是畢竟還在上班時間之內,所以身為普通員工的商竹衣,是不可能像他一樣說走就走的。


    於是,季牧爵隻能自嘲地笑了一下,無奈地搖著頭,然後轉身下樓坐進了車子裏,重新發動了車子後,飛馳著往瑜銳集團駛去。


    商竹衣今早剛剛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被黎堯叫進了裏間,她有些緊張地握著雙手,局促地問道:“黎總,您叫我進來有什麽事情麽?”


    黎堯忙得連抬頭給她一個禮貌的眼神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從手邊拿了一個文件夾放到商竹衣的麵前:“這是一個合作方給我們提案,案子不太大,但是時間比較緊,今天下午就要初步設計稿,你看你能試一下麽?”


    聞言,商竹衣愣住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怎麽都要多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接觸到和設計相關的工作,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有機會了。


    聽到她遲遲沒有答話,黎堯這才從百忙之中抽搐功夫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的神情,黎堯這雙浸淫職場已久的眼睛便看穿了她心底的真實想法,於是他輕笑了一聲;“別緊張,都說了案子的數額不大,對方隻是一家新開的小公司,但是我們依舊要拿出專業精神對待,明白嗎?”


    商竹衣有些呆滯地點了點,結結巴巴地說道:“哦……好,好的……”


    說完,她伸手拿起了那份文件,轉過身似乎準備離開,但是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卻遲疑了。


    “黎總,我能問一下,這個任務,您為還什麽要給我麽?”商竹衣心裏對季牧爵曾經“幫”她入職的事情,一直難以釋懷,她擔心這次的事情,黎堯仍舊不是看中她的能力和人品,而是看在她背後的那個“大人物”的麵子上。


    聞言,黎堯並沒有不耐煩,反而溫和地笑了一下:“你想什麽呢,昨天的事情,雖然我訓斥了倪璨,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包庇了她的不良行為,你是受害者,雖然嘴上說算了,但是為了平衡員工心理,我多多少少也要補償你一下,正好遇到了這個設計案,順便還能考驗一下你的能力,我何樂不為呢?”


    聽了他的解釋,商竹衣的心中這才釋然了一些,她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黎總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務!”


    說完,她又衝黎堯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後將文件夾寶貝似的抱在懷裏,轉身跑了出去。


    商竹衣坐在電腦跟前,根本感激不到時間的流逝,她隻能感激到因為激動,而讓大腦源源不斷溢出的靈感和欣快感,直到坐在她旁邊的方華,站到她跟前敲了敲她的桌子:“到午休時間了,勞模。”


    聞言,商竹衣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衝方華抱歉地笑了一下:“時間過得這麽快啊……你先去吃午飯吧,我再等一會兒。”


    方華也是從她這樣初生牛犢的階段過來的,所以很能理解商竹衣現在熱情灌頂的狀態,於是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鬆了鬆肩膀,然後便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整個辦公區都人去樓空了。


    不過商竹衣也不嫌冷清,反而更加專注地開始進行接下來的設計圖紙了,就連她身後漸漸想起了腳步聲,都沒有在意。


    “竹衣……”季牧爵見她如此認真,有些不忍心打擾她,所以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聲喚道。


    商竹衣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精神太專注太緊張出現了幻覺,所以隻是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並沒有當真,自嘲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始低頭敲鍵盤。


    “竹衣。”季牧爵有些無奈地勾起唇角,上前幾步,抬手搭在了商竹衣的肩膀上。


    真實的觸感讓商竹衣不能再自欺欺人地說是幻覺了,她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緩緩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身影,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牧……季牧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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