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到了孩子嘴裏就麵目全非的“撫養權”這個詞,商竹衣的心中卻一陣刺痛,看向季牧爵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你別鬧了,讓孩子聽到多不好。”


    見狀,季牧爵也遲疑了一下,畢竟他不想給孩子幼小的心靈留下什麽陰影,於是,他妥協地點了點頭,不過仍舊沒有放開商竹衣:“好,我可以暫時不追究,但是,孩子我會安排人送迴季家老宅的,在沒有談妥之前,孩子不能讓你帶走。”


    “你!”聽到他要帶走孩子,商竹衣的心都快要被揉碎了:“不行,孩子必須留在我身邊,你能保證那個女人不會繼續糾纏你麽?如果她在孩子麵前胡言亂語怎麽辦?”


    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季牧爵眸色一沉,然後輕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你這麽擔心孩子,不如就跟在他們身邊照顧或者說保護著他們,如何?”


    商竹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季牧爵的誘她深入的策略,還一臉疑惑地問道:“你同意讓我把孩子帶在身邊了?”


    說完,她也意識到自己想得太簡單了,果然,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季牧爵便淡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孩子必須留在季家老宅,你如果想要隨身保護他們的話,那就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話說到這裏,商竹衣再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的眼底立刻浮現起一抹薄怒的神色:“你……無恥!”


    季牧爵對她的話卻全部免疫了:“多謝誇獎,這是我給出的唯一解決方案,如果不不同意的話,那麽,就隻能委屈你和孩子分開一段時間……哦,我忘了,如果我爭取撫養權成功的話,那就不隻是一段時間了。”


    這話毫無偏差地踩到了商竹衣心中的痛處,她的眼神立刻變得緊張而又戒備:“季牧爵,你這是欺人太甚!”


    葉靜看著他們兩個之間又硝煙彌漫了,實在感覺焦頭爛額,不過未免他們真的吵起來,她即使再不情願,也隻能硬著頭皮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別說氣話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好麽?”


    季牧爵卻不願意退讓一步:“不行,今天要麽你和孩子跟我一起迴老宅,要麽,現在就把孩子交出來。”


    “憑什麽?我也是孩子的親人,在撫養權沒有落實之前,我也可以照看他們!”商竹衣皺著眉頭反駁了迴去。


    季牧爵掏出手機,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以為唬住了我的保鏢一次,就可以全身而退了麽?現在是需要一個電話,他們就可以下來將整個停車場圍住,你認為這次,自己還能通過口才突破他們的防線麽?”


    聞言,商竹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中除了震驚更多的還有失望和心寒:“你這是要動粗搶孩子麽?”


    季牧爵不置可否,顯然是默認了。


    葉靜見狀,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她掃了一眼窩在商竹衣懷裏怯怯地不敢講話的一柱,忽然想起一弦還在車裏,於是,她立刻轉移話題道;“你們別吵了,一弦一個人在車上不安全,要不,我們先過去看看?”


    聞言,身為孩子的雙親,季牧爵和商竹衣自然是最擔心孩子的人,於是,他沉默了一下,便選擇了妥協,點了點頭。


    就在葉靜以為危機暫時解決了的時候,季牧爵忽然再次開口;“我現在過去把孩子抱出來,竹衣,你可以趁這段時間考慮一下,如果你還是不同意的話,那麽我隻好帶著孩子離開了。”


    聞言,葉靜簡直要切腹自盡了,好嘛,說了半天,季牧爵仍舊在堅持他的想法!


    而且季牧爵也絲毫沒有給商竹衣反駁甚或迴答的機會,便轉身從還在愣神的葉靜手裏拿出了車鑰匙,徑直往車子旁走去。


    商竹衣愣在原地,抱著孩子的手仍舊在顫抖著,懷裏小小的孩子雖然還不懂事,但是卻十分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於是,一柱攥緊她的衣襟,有些怯怯地開口喚道;“媽媽……”


    聽到兒子的聲音,商竹衣這才從憤怒和擔憂中勉強迴過神來,她低下頭衝兒子強笑了一下:“別怕,媽媽沒事兒。”


    一柱仍舊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襟,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別扔下我們……”


    聞言,商竹衣的心受到了一陣激烈的震動,如果說她原本對季牧爵的提議還有些遲疑的話,現在聽了兒子的請求,那麽她不論前麵是刀山還是火海,她都要陪著孩子們一起走了。


    於是,刹那間商竹衣在心中做出了決定,不論迴到季家老宅會受到多少委屈,她都必須守在自己的孩子身邊,直到她將撫養權爭取到手裏為止。


    她衝兒子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放心,媽媽不會扔下你們的。”


    聞言,也不知道一柱有沒有聽懂,便衝商竹衣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意。


    這時,季牧爵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一弦走了過來,將車鑰匙扔給葉靜,然後轉頭看向商竹衣:“考慮得怎麽樣了?”


    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季牧爵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升起一抹十分陌生的情緒,仔細分辨之下,才發現這種情緒似乎就是普通人口中經常提到的叫做“緊張”的情緒,季牧爵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會生出這樣的情緒。


    商竹衣遲疑著看了葉靜和孩子們一眼,然後認命般地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我跟孩子們一起迴老宅,不過,話說在前頭,我隻是為了去照顧孩子們,不論是你還是你的什麽人,都不許來打擾我。”


    聽到她點頭答應,季牧爵的心中像是被點燃了一支煙花一般,砰得一聲,一直壓抑著的內心似乎被點亮了一般,他握緊拳頭才勉強壓抑住自己衝上去擁抱商竹衣的想法,抿著嘴角佯裝鎮定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


    於是,商竹衣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便低下頭,聲音有些鬱悶地開口道:“那我們走吧,一弦累了,她現在還需要多加休息。”


    聞言,季牧爵也沒有多做耽擱,跟上商竹衣的腳步便往聽在另一側的卡宴走去,倒是葉靜有些不放心地拉住了季牧爵,小聲說道:“雖然我很想看到你們破鏡重圓,但是你現在用這種手段,逼迫她跟你一起迴老宅,你確定這是一個好主意麽?”


    季牧爵看著商竹衣緩步往車子走去的背影,也壓低了聲音說道:“即使是壞主意,也比沒主意強,我不能放任她離我越來越遠。”


    既然他都這樣講了,那葉靜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她隻能一臉擔憂地放開了他,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葉靜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然後擺了擺手,轉身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季牧爵則在原地略站了一會兒,然後也邁開大步追隨者商竹衣的腳步走去。


    商竹衣來到車前,並沒有直接坐進去,而是先把兩個孩子安排在後座上的兒童座椅坐好之後,才有些不情願地走到副駕的位置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已經在駕駛座上做好的季牧爵看了她一眼,不過顯然現在的商竹衣並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流,於是,季牧爵便沒有再多說什麽,一腳油門,便駕駛著車子向著季家老宅駛去。


    兩個人一路無話地來到了季家老宅門外,季牧爵停了車子,商竹衣便十分自覺地下車去將孩子抱出來,正當她抱著兩個沉甸甸的小屁孩感覺有些吃力的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接著她的手臂上便感覺驀地一輕。


    商竹衣愣了一下,才發現係季牧爵走過來把孩子抱進了懷裏,她剛想開口說不用他幫忙,但是季牧爵卻搶先一步衝她比了一個禁言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已經睡著的一弦。


    見狀,商竹衣隻好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迴去,無奈地點了點頭,跟著季牧爵一起走進了這個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迴來的季家老宅。


    一眾幫傭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齟齬,隻以為是他們兩個和好如初了,於是便熱情地迎了出來,伸手接過了商竹衣和季牧爵手裏的包和孩子,還貼心地遞上了熱茶:“夫人,請用。”


    這個稱唿,商竹衣願意已經聽得十分熟稔了,但是現在聽到卻怎麽都感覺十分刺耳,所以連伸出去接過茶杯的手都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幫傭沒有注意,於是,一杯滾燙的茶水便全部撒在了商竹衣的手上。


    “啊!”杯子傾倒的時候,商竹衣渾然未經,直到一陣刺痛和幫傭的驚唿聲傳來,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你沒事兒吧?”季牧爵表現得比她這個受害者還激動,一個健步衝了過來,牽起商竹衣的手便仔細打量起來。


    商竹衣咬著牙撐過一開始的刺痛後,才略微鬆開了一些緊皺的眉頭,遲疑著將手抽了迴來,低下頭不去看季牧爵;“沒事兒,我去用冷水衝一下就好。”


    聞言,季牧爵再次拉住了她:“那怎麽行,都燙紅了,要擦些藥膏才行。”


    一旁的幫傭早就愧疚得快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聽到季牧爵這樣講,連忙自告奮勇;“我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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