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臣見誅心之計不成,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開始越罵越難聽,就連一旁的趙卿潔都聽不下去了:“你住嘴!你這樣,我怎麽替你求情!”


    聞言,趙連臣所剩不多的骨氣忽然一股腦地湧了出來;“我才不用你向他求情,季牧爵,你有本事現在就弄死我!”


    趙卿潔擔心地看了看趙連臣,又轉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季牧爵:“牧爵,是我們姐弟對不起你,你再放他一馬,我保證,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她的懇求帶著哭聲,就連剛剛在死亡線上走了的葉靜都忍不住心生憐憫,但是當她一轉頭看向趙連臣仍舊囂張的樣子時,那股憐憫的感覺便頓時消散殆盡。


    商竹衣也同樣同情趙卿潔,但是這件事畢竟危及了葉靜,她沒有資格代替受害者原諒,於是,也隻能默默地站在原地不講話了。


    最後,這個問題還是迴到了季牧爵的麵前。


    季牧爵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葉靜,葉靜聳肩:“我雖然是直接受害者,但是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你個人的事情,而且你剛才為了救我還受了傷,所以我可以賣人情給你,你不用考慮我的因素,隨你處置吧。”


    聞言,趙卿潔的眼底升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牧爵,我求求你,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立場求你放過我弟弟,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相識一場,我又將當年的真相坦誠告知的份上,再給連臣一次機會。”


    季牧爵沉默了片刻,然後忽然轉過頭,低聲說道:“我可以不追究他要挾勒索的罪責,至於入室傷害,就交給警方處理了。”


    說完,他不等趙卿潔再次開口,便對一旁的宋溪說道:“報警。”


    聞言,宋溪二話不說,拿著手機便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見狀,趙卿潔急得都快要舊病複發:“不!牧爵,我知道你不是這麽冷血的人,你為什麽一定要置他於死地?我求求你!”


    聽著她聲淚俱下的哭訴,葉靜微微皺起了眉頭,低聲衝季牧爵說道;“要不然算了,他勒索沒有構成巨大金額,傷害也隻是皮外傷而已,就算把他抓走了,量刑的時候也重不了,不如幹脆當做順水人情了。”


    商竹衣讚同地點了點頭:“趙小姐剛剛複原,需要親人陪伴。”


    季牧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將宋溪叫了迴來:“報警的事情,先等等吧。”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趙卿潔:“趙連臣雖然方式過激,但是一點我和他的打算是一樣的。”


    聞言,趙卿潔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什麽?”


    “我打算送你出國繼續之前的學業,你願意麽?”季牧爵麵色沉沉地說道。


    “我……我當然願意!”趙卿潔又驚又喜地說道。


    於是,季牧爵繼續說道:“我答應你放過趙連臣可以,但是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他必須陪同你一起出國,但是我隻負責你一個人的學費,剩下的你們必須自給自足,如果做不到的話,那我隻好讓宋溪報警處理了。”


    聞言,趙卿潔愣了一下,然後咬著嘴唇做出了一個決定:“我選擇出國。”


    季牧爵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決定了,那明天我就安排人替你們辦理出國手續,現在,你可以帶他離開了。”


    說完,季牧爵衝保鏢使了個眼色,幾名壯漢遲疑著將仍在發瘋的趙連臣放開。


    趙卿潔感激地衝季牧爵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跑到了趙連臣的身邊,一把拉住他:“連臣,跟我走吧!”


    聞言,趙連臣喘著粗氣,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眼旁觀的季牧爵,低聲問道:“你答應了他什麽條件,他才肯放過我的?”


    趙卿潔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牧爵提議送我出國繼續讀完大學。”


    趙連臣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隻是這樣?”


    “他的附加條件是你必須和我一起出國,不過他隻負擔我的學費,其他的生活費用要由我們自己想辦法。”趙卿潔坦白地說道。


    “什麽?他這擱古代簡直就是流放啊,他有什麽權利這樣做?”趙連臣又激動了起來。


    趙卿潔有些疲憊地伸手按住了他:“你見過哪朝君王流放人犯的時候,還暫住費用的?牧爵開出的這個條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如果心裏還有我這個姐姐,你老老實實跟我走!”


    說到最後,趙卿潔的語氣嚴肅起來,趙連臣愣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於是,趙卿潔伸手扶住了趙連臣,然後姐弟兩個人互相支撐著一起往門外走去。


    經過商竹衣身邊的時候,趙連臣再次投來陰毒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她十分不舒服,季牧爵察覺到之後,立刻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用更加冰冷的目光看了迴去。


    在氣場的對峙中,趙連臣從來都沒有贏過季牧爵,這次也不例外,他訕訕地蹭了一下鼻尖,然後轉過頭跟著趙卿潔一起離開了。


    送走他們之後,季牧爵一直繃緊的身體才略微放鬆下來,商竹衣走了過來,手裏拎著幫傭送來的藥箱:“靜姐,牧爵,你們坐下,我幫你們的傷口消消毒吧。”


    聞言,葉靜毫不客氣地做到了沙發上,信任地將脖子這樣的部位暴露在商竹衣麵前。


    商竹衣笑著一下,便拿出酒精棉球先給她擦了擦傷口,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貼上了創可貼。


    然後就輪到季牧爵了,葉靜看著商竹衣給他消毒時小心翼翼的樣子,暖心地笑了一下,然後又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你的傷口比較深,還是打一針破傷風吧。”


    季牧爵按著已經包好的傷口,正準備嫌麻煩地拒絕掉葉靜的提議,商竹衣卻搶先一步替他做了決定:“是應該打一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季牧爵原本是不想費這個功夫的,但是聽到商竹衣主動提議陪他一同去,為了這額外的福利,他也要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走一趟了。


    於是,他笑著點了點頭:“好。”


    剩下瑣事,宋溪則自覺擔負起了收拾了責任,不一會兒,剛剛還一片狼藉的客廳便整潔如初了,律師團也被他安排著陸續立刻了,於是,他這才完成任務地走過來向季牧爵告辭;“季董,都已經收拾妥當了,我就不打擾了,先迴公司了。”


    季牧爵也沒有多留他,點了點頭道;“去吧。”


    得到允許的宋溪這才拎著公文包,安靜地離開了。


    處理完傷口之後,商竹衣收拾了一下藥箱,然後站起身來:“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也放心了,就先迴……”


    聽她說到這裏,季牧爵以為她對自己還有心結,所以不願意搬迴來住,他有些焦急地皺起了眉頭,伸手拉住商竹衣的手腕:“竹衣,你還在生我的氣麽?”


    聞言,商竹衣似乎有些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才無奈地笑了一下:“不是……兩個孩子還在郊外的別墅裏,我總要迴去安排一下,也好接他們一起迴來吧。”


    聽到她這樣講,季牧爵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攥著的手仍舊沒有鬆開:“我安排保姆和司機過去一趟就行了,你不用親自跑。”


    對此商竹衣還是有些遲疑:“我不放心,還是去看看吧,很快就迴來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竟然也有些無奈的寵溺。


    一旁額葉靜捂著自己受傷的脖子和心口:“啊呀呀,秀恩愛啦虐狗啦,我感覺自己的傷口又要有流血的傾向了,不行,我要迴去躺一躺……”


    說著,她誇張地嘖了一聲,然後飛快地轉身往樓上奔去。


    季牧爵仍舊沒有放開攥著商竹衣的手,再次提議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聞言,商竹衣再次拒絕了他:“你受傷了,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有司機接送的,你還是有什麽不放心的,真是……”


    說完,商竹衣又嗔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溫柔地撥開了他的手,還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季牧爵見她堅持,也無可奈何,隻能點了點頭:“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迴。”


    不知道的人聽到他這樣講,還以為商竹衣要出多遠的遠門呢……


    商竹衣無奈又甜蜜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她才一步三迴頭地轉身走出了客廳。


    驅車迴到郊外的路上,商竹衣的嘴角始終掛著笑容,糾葛了這麽久的一件事終於塵埃落定了,她的心也久違地輕鬆了起來。


    “夫人,”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院子裏,司機恭敬地迴過頭:“到了。”


    聞言,商竹衣這才從漫天而來的欣喜中迴過神來,點了點頭:“好。”


    說完,她步伐輕盈地下了車,按了門鈴,便耐心地等待幫傭來開門了。


    就在這個空檔,那個熟悉打扮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神經質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商竹衣的肩膀。


    商竹衣疑惑地皺起眉頭,迴過頭的時候差點被嚇得尖叫出來:“你!你你你……你怎麽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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