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趙連臣卻忽然從客房走了出來,一下就看到自己的姐姐正在以一種十分危險的姿勢站在樓梯口,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而她身後則站在神色有些慌張的商竹衣。


    正所謂所見即所想,趙連臣在看到眼前這副場景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以為商竹衣在把他姐姐往樓下推!


    於是,他立刻皺起了眉頭,腳步比聲音更快一步地往趙卿潔的方向奔去,邊跑還便嗬斥道:“商竹衣!你想幹什麽,放開我姐姐!”


    聞言,商竹衣被他炸雷似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迴了手,然後呆呆地轉頭,向聲源處望去。


    這時,剛剛解除警報沒有幾分鍾的趙卿潔再次搖晃著身子,驚叫著向樓下栽倒過去。


    這次她沒有之前的好運了,因為等商竹衣從趙連臣帶來的驚嚇中迴過神來的時候,趙卿潔已經以一種迴天乏術的姿勢,栽倒在地了。


    “咚!”的一聲脆響過後,在場的四個人都先是一愣,接著趙連臣怨恨地瞪了商竹衣一眼,並且在經過她麵前時,還惡意地推搡了商竹衣一把,然後才向著狼狽倒地的趙卿潔奔去:“姐姐!”


    在他的驚唿過後,被這樣意外的反轉弄得有些迴不過神的其他三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著傷者奔了過來。


    葉靜身為醫生,首當其衝來到了趙卿潔麵前,雖然她隻是看心理疾病的,但是醫療相關的知識也比剩下的人豐富一些,於是,她大致看了一下趙卿潔的狀況,發現她傷在額頭上,她便當機立斷,大聲阻止了趙連臣準備將趙卿潔抱起的動作:“別動她!”


    趙連臣雖然現在已經無法信任眼前這個心理醫生了,但還是被她這底氣十足的一吼震懾住了,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遲疑著看向葉靜:“難道就讓我姐姐在這兒躺著?”


    葉靜搖了搖頭,然後擠開擋在最佳檢查位置上的趙連臣,掀開趙卿潔的眼皮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皺得更加緊了:“你胡亂移動她還是有可能加重傷情的,牧爵,快叫救護車吧,她的瞳孔有些散大了,傷情可能不容樂觀。”


    聞言,季牧爵二話不說便下樓去打電話,而原本就十分神經緊張的趙連臣聽了這話差點兒原地爆炸了:“什麽?你是說,我姐姐可能有危險?”


    葉靜無奈地翻了白眼,但是也沒有隱瞞他:“撞成這個樣子沒有危險的話那她就可以參加超級英雄聯盟了好麽?”


    趙連臣懶得理她的這些俏皮話,他現在隻關心自己的姐姐好不好有生命危險:“那……到什麽程度了?救護車怎麽還不來!”


    說著,他又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煩躁地在原地轉著圈,想要伸手將趙卿潔抱起來,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


    葉靜將他的一係列動作看在眼裏,雖然討厭這個無賴,但是也十分同情他這樣心疼姐姐的心情,於是,她再次蹲下身去,檢查了一下趙卿潔的基本生命體征後,然後遲疑著開口道:“她的狀況目前還算穩定,我隻是首先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或許並沒有那麽嚴重。”


    她這番話基本上算是安慰了,但是趙連臣卻並沒有領情,還不耐煩地推了葉靜一把:“你一個心理醫生就別在這添亂了!”


    好心沒好報的葉靜簡直要被氣笑了,她猛地站起身來,指著趙連臣的鼻子就吼道:“你別不識好人心!行,我不攔著你,你去把你姐姐抱走吧,別放在牧爵的別墅裏麵,萬一死在這裏,又是一樁說不清的糊塗賬!”


    葉靜的確是在氣頭上了,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過腦子,果然,此言一出,就連商竹衣都微微皺起了眉頭,衝她擺了擺手,阻止她繼續說出什麽更加刺激趙連臣神經的話來。


    可是,還是為時已晚,趙連臣聽了她這一番話,就像是易燃易爆的瓦斯氣體一樣,當場就被點燃了。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葉靜纖細的手腕,接著又惡狠狠地把她拉到樓梯口,就在葉靜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打什麽算盤的時候,趙連臣便猛地一用力,將她往樓下掀翻過去。


    商竹衣見狀,嚇得瞪大眼睛,尖叫一聲便撲了過去。


    好在葉靜也不是傻子,在察覺到趙連臣手上傳來的力道後,在電光火石間想明白了他的意圖,雖然震驚,但是葉靜但是尚算冷靜地做出了反應,她將另一隻沒有被桎梏住的手伸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另一側的欄杆,於是,她的身子在樓梯口的半空中轉了半圈,最後用一種有些狼狽的姿勢,勉強穩住了身形。


    這時,商竹衣也衝到了葉靜的麵前,二話不說怒氣衝衝地撥開了趙連臣拉住葉靜的那隻手,然後將葉靜拉到自己身後,怒不可遏地轉頭瞪向了趙連臣:“你也瘋了麽!”


    聞言,原本就有些癲狂的趙連臣這下更加憤怒了,他上前一步來到商竹衣麵前,眼神就像啐了毒的暗器一般,被盯上一眼,商竹衣都感覺自己的脊梁一陣陣地發冷。


    “也?”趙連臣重複著剛才商竹衣激怒之下吼出來的話的一部分:“所以,在你眼裏,我姐姐從來都不是季牧爵當年所作所為的一名可憐受害者,而隻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瘋子是麽?”


    不僅是商竹衣就連研究心理學的葉靜都有些不能理解趙連臣的腦迴路了,於是,葉靜搶在商竹衣之前開口吼道:“你一定要把所有人說的所有話都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是麽?你不累了麽?”


    “累?”趙連臣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是愛上了重複她們的話一般:“我當然累,但是麵對你們這些蛇蠍心腸的人,我如果不多心一些防備著你們,我和我姐姐早就不知道會被你們算計成什麽樣子了!”


    聞言,葉靜簡直想把眼前這個無賴的腦子敲開,看看裏麵的構造到底是怎麽的奇葩了。


    “你聽過什麽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麽?你剛才如果不喊那一聲的話,你姐姐現在也不會這麽狼狽地躺在地上了!”


    趙連臣早就因為先入為主的想法而認定就是商竹衣在傷害自己的姐姐,所以即使葉靜這樣講,他也絲毫沒有被說服的跡象,隻是忍不住冷笑著:“對,那樣的話,我姐姐或許就不會喘著氣躺在地上,而是直接摔到一樓,當場氣絕了!”


    “你!”葉靜從來沒感覺到和一個人交流竟然能艱難到這種地步:“不可理喻,你簡直不可理喻,你難道就沒看出來,一開始你姐姐自己差點兒摔到,然後是竹衣上前拉住了她麽!”


    聞言,趙連臣先是愣了一下,因為他不得不承認,葉靜說的這個情況還是有合理存在的可能性的,但是不知是處於不願意承認錯誤的心理,還是因為對他們的成見太深,所以不願相信的緣故,總之,在一愣之後,趙連臣又重新恢複了那樣一副似笑非笑地欠揍表情。


    “葉醫生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臨場發揮都能編造出這麽合情合理的理由來,我真是佩服你的應變能力。”趙連臣嗤笑著說道。


    葉靜差點就要被他噎死了:“你!”


    看著葉靜和趙連臣掙得麵紅脖子粗,商竹衣皺起了眉頭,然後抬頭看向趙連臣:“你為什麽會那那樣想?葉靜沒有撒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姐姐,剛才你如果不是突然吼了一聲的話,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會像這樣糟糕!”


    麵對著兩個口徑一致的女人,趙連臣並沒有被她們說服,反而感覺她們越是著急解釋辯駁,就越是說明她們在心虛,於是,他也就越堅定自己剛才的想法是正確了,有時候人的固執就是能夠到達近乎偏執的地步,而現在趙連臣則很好的詮釋了這個狀態。


    “別再辯解了,我不會相信的,你們最好祈禱我姐姐沒事,不然我一定讓你們血債血償!”說到最後,趙連臣的表情基本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


    這讓商竹衣和葉靜即使沒有做虧心事,但是也不由地一陣膽寒。


    這時,打過了急救電話的季牧爵邁步走了迴來,看到商竹衣微微有些發抖的肩膀,他皺起了眉頭,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用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軀擋住了趙連臣好像要吃人一樣的眼神。


    “你讓誰血債血償?”季牧爵冷聲反問道:“如果是讓罪魁禍首的話,那麽我建議你直接一頭碰死在你姐姐麵前,這樣比較省時省力些。”


    聞言,趙連臣先是一愣,接著便反應過來,季牧爵這是在變相地支持著葉靜和商竹衣的說法,於是,他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即使是麵對氣場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季牧爵,他也忍不住反唇相譏:“季牧爵,你別忘了,你虧欠我姐姐的還沒還清,這次如果她再出了什麽事情,你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了!”


    季牧爵不像葉靜那樣,在激怒的狀態下就會失去冷靜,他冷冷地看了趙連臣一眼,隻一眼,便讓趙連臣因為憤怒而高漲起來的氣焰消弭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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