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是這樣的態度,季牧爵的火氣頓時有重新被點燃了,而一片的趙連臣則在心裏偷笑了一下,然後假裝正義使者一般,態度再次變得有些囂張;“季董,比財力和權勢,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件事畢竟和商小姐切身相關,你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她的意見?”


    聽到他這樣火上澆油的話,季牧爵的臉色又黑了一些,不過他對趙連臣態度,卻不會像對待商竹衣一樣溫柔了,於是,他嘴角緊繃得一抬手,氣勢逼人得指著趙連臣的鼻子:“你閉嘴,不然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全鋪蓋走人?”


    趙連臣當然是信的,所以,他雖然心中充滿了不忿,但還是老老實實得選擇了閉嘴。


    處理好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趙連臣之後,季牧爵又轉過頭,看向商竹衣:“別以為我真的會對你無限寬容,再敢胡鬧,我也照樣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莫及!”


    聞言,商竹衣立刻噤聲了,她雖然想象不出季牧爵到底會怎麽對付自己,但是她卻知道季牧爵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脾氣,所以即使她心中充滿了抵觸,仍舊不敢真的激怒眼前這個已經被暴虐情緒所包圍的男子。


    見狀,季牧爵又冷漠地掃了趙連臣一眼,然後轉過身,拉著商竹衣走出了律師所。


    趙連臣不甘心地追了幾步,明明隻是兩三步的距離,但是他卻感覺眼前好像有了一道刀山火海一般,恐嚇著他不敢再繼續往前了。


    季牧爵不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但是現在的趙連臣在他眼中已經不存在任何威脅了,於是,他便直接忽視了他的跟隨。


    走到律所外麵,季牧爵一伸手將商竹衣塞進了自己的那一輛路虎裏,然後轉身迴到駕駛座上,一言不發得踩下了油門,啞光的車身瞬間化作一道流星,唿嘯著飛馳而出。


    被困在車廂裏的商竹衣恨恨地看向季牧爵,不知道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力,心知即使季牧爵現在在開車,自己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於是,她隻能憤恨地咬著嘴唇,泄憤似的咋了一拳季牧爵的真皮座椅,然後便閉上嘴巴轉過頭,不再講話了。


    而狀似在認真開車的季牧爵實則已經思緒飛遠,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傻傻地等在會所裏麵,打算著和趙連臣好好談一談的時候,商竹衣卻正在來尋找趙連臣的路上,而當他接到消息說商竹衣失蹤了,並且擔心地到處尋找的時候,她卻已經在辦公室裏和趙連臣私會了!


    季牧爵越想越窩火,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忍心真的做出傷害到商竹衣的事情。


    於是,無處發泄的他,隻能將一腔怒氣傾瀉在腳下的油門上了,不經意間便將油門一踩到底了。


    “啊……”商竹衣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已經是在貼地飛行了,她雖然不想這麽沒出息地驚唿出聲,但是身體的本能還是沒有忍住,小聲地低唿了一聲。


    “你……你別衝動……”


    雖然商竹衣這幾天過的不是很開心,但是她剛剛從車禍的陰影中邁出一條腿,所以還不想就這樣死了,於是,她隻能暫停和季牧爵的冷戰,低聲懇求道。


    聽到商竹衣帶著顫抖的聲音,季牧爵這才好像是剛剛從那份難以壓抑的憤怒中清醒了一些,他眨了一下眼睛,眸中總算是恢複了一絲清明的神色,踩油門的力氣也隨之減輕了一些。


    感覺到車速漸漸降了下來,商竹衣暗自鬆了一口氣,偷偷抬起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後,她坐直了身子,即使沒有表現得盡釋前嫌,但是也不敢用帶有太明顯抵觸情緒的動作去麵對季牧爵了,生怕再刺激到了他。


    如果剛才那樣的飆車再來一次的話,就算他們幸運地沒有暴屍公路,商竹衣感覺自己的心髒也有些遭不住了。


    商竹衣的身體已經痊愈了,不用繼續住院了,所以季牧爵幹脆也沒有再將她送迴醫院病房,而是徑直驅車來到了郊外的一棟別墅前,停下了車子。


    季牧爵將車子熄火之後,下車走到了商竹衣的麵前,伸手替她拉開了車門,臉色和語氣一樣冷冰冰:“下車。”


    都已經被帶到了這麽荒蕪人煙的地方了,商竹衣也懶得多做無謂的反抗了,幹脆聽話地下了車,電線杆似的往別墅前一戳,仍舊不願意開口和季牧爵講話。


    季牧爵也不在乎,伸手扣住了商竹衣的手腕,便徑直往別墅裏走去。


    商竹衣被他連拉帶扯地弄進了別墅裏麵,然後季牧爵便沒好氣地將她往沙發上一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在我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你那兒都不許去,聽明白了麽!”


    聞言,商竹衣給了他一個懷疑的眼神,然後強忍了一路的情緒還是壓抑不住流出來,忍不住譏諷道:“這話我怎麽感覺在哪裏聽說過?但是結果呢?你不僅什麽都每天調查到,還把一個根本無關的人牽扯了進來,我不想質疑你的能力,但是你展現給我的一麵就是這麽不靠譜。”


    “商竹衣!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季牧爵眉頭一凜,有些不耐煩地低喝道。


    商竹衣想起在離開前,季牧爵對趙連臣說的話,於是,她仍舊有些不放心,於是,她竟然和季牧爵談起了條件;“讓我老老實實呆著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季牧爵皺眉看向她,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耐心地決定聽聽看她到底想要什麽,於是,他點了點頭:“你說來聽聽。”


    得到了季牧爵的點頭批準,商竹衣一看有門,於是揚著下巴說道:“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再為難趙連臣了,他跟這件事真的沒有關係……”


    聽到一半,季牧爵那股還沒來得及全部撲滅的怒火,便再次有了要燎原的趨勢:“有沒有關係,我會調查清楚的,到是你,對他的信任還真夠深的!”


    “我不是……”商竹衣下意識得就要開口解釋,但是卻再次給季牧爵堵了迴去。


    “夠了,我不想聽你幫他辯解了,他到底是不是無辜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我都會自己調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呆在這裏,老老實實地配合治療!”


    聞言,商竹衣也顧不上繼續辯解了,而是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治療?我已經好了,你還要讓我治療什麽?”


    季牧爵給了她一個看傻子似的眼神;“我看你這不是失憶了,你這是真傻了!”


    聽到他提起失憶,商竹衣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要給我治療?你不就怕我想起什麽?”


    商竹衣話裏話外還是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意思,季牧爵的心中頓時一陣酸楚,他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冤屈!


    於是,季牧爵眼底的火氣更加熊熊了:“我問心無愧,有什麽好怕的?倒是你,我就怕你想起來之後,會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聞言,商竹衣也火了,不過腦子地懟了迴去:“我當然要後悔,因為我想起來之後,隻會雙倍後悔當初這麽會愛上你這樣的男人!”


    “你!”季牧爵被她噎得差點兒吐血:“商竹衣,我不想和你做無謂的爭吵,總之,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帶著,不然,後果自負!”


    說完,季牧爵為防止自己一怒之下會失手掐死眼前這個氣人的小女人,於是他便幹脆果決地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在他走後不久,幾名黑色西裝的保鏢便出現在了別墅的各個角落,一雙眼睛像鷹隼一般,將商竹衣當成傳國玉璽一樣的監看保護著了。


    這下商竹衣徹底失去了尋找外援的機會,於是,她在別墅裏漫無目的地轉了兩圈之後,便決定放棄潛逃了,幹脆迴到季牧爵給她安排的舒適大臥室裏,將跟著她在外麵奔波了一整天的病號服換了下來,從衣櫃裏拿出季牧爵早就為她準備好的浴袍,轉身走進了浴室裏麵。


    在霧氣氤氳的浴室裏,商竹衣躺在舒適華麗的浴缸裏,將身體和心靈一起浸泡在了溫度適宜的花瓣水裏,然後近乎自欺欺人一般地選擇暫時將那些不愉快仍在了腦後,全心全意地享受著這一場沐浴。


    不過輕鬆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浴缸裏的水便漸漸冷了,她感受著周身毛孔傳來的寒意,不得不從自己暫時編織出來的輕鬆世界中清醒過來。


    商竹衣緩緩從已經冷掉的水裏站起身來,她還不打算用凍壞自己來懲罰季牧爵,於是,她伸手拿過了浴巾,擦幹身體後,又迅速穿好了浴袍,然後才神情低落地往臥室裏走去。


    這棟別墅是季牧爵之前買下來打算和商竹衣偶爾來過一過二人世界的,所以裝修陳設都走的是浪漫溫馨的風格,但是現在這裏卻成為了商竹衣的囚籠,這件房子中每一處在極力體現浪漫氣氛的裝飾,現在都成了諷刺,讓商竹衣感覺十分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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