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前台似乎見慣了這種無理取鬧的人,於是,她仍舊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用鼻孔看著商竹衣:“找趙律?你有預約麽?”


    這下商竹衣被問住了,她剛剛逃出來,連口水都股的上和,哪裏有功夫提前聯係趙連臣去預約啊,於是,她隻好實話道:“我沒有預約,但是……”


    聽到沒有預約,前台便不想和她廢話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沒有預約你還說什麽呀,我們趙律可是律所的金牌律師,就算真的是客戶,也要提前預約才能見到他,更何況你這樣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瘋婆子,快走吧!”


    說完,前台便推了商竹衣一把,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檔,飛快地拉過門,準備將商竹衣攔在門外。


    商竹衣見狀,臉上伸手扶了一把牆壁,勉強穩住了身形,然後連忙衝迴門前,一把扣住了前台的手腕:“你等等,我真的認識趙連臣,你能不能幫我通報一聲啊?”


    聞言,前台一臉懷疑和不屑:“我們趙律那可是上過國際雜誌的大律師,認識他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每個看過他上新聞的讀者,我都要放進去?那我們律師所還要不要上班了?”


    被前台一陣連珠炮似的狂懟後,商竹衣的思緒急速飛轉,忽然她想起了一個可以證明她真的和趙連臣是認識的證據;“我有趙連臣的名片,你等我找給你看看!”


    說著,商竹衣便低下了頭,在自己的衣服口袋中上下翻找起來。


    聽到她說的這麽底氣十足,前台攆人的動作也頓了一下,畢竟像趙連臣這樣知名的大律師,是不會隨便到處派發自己的名片的,所以,如果商竹衣真的能拿出名片來,那就說明她的話或許真的值得一信。


    於是,前台小姐扁了扁嘴巴,勉強透支一些耐心出來,等待著商竹衣翻出那張“證據”


    商竹衣在自己這一身設計簡單的病號服上努力的搜找了一番,將大大小小的口袋布兜都找了一個底朝天,但是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張名片的蹤影,於是,她記得腦門上都冒出了熱汗。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來的路上,她曾經將那張名片拿出來給穆嶽看了一眼,然後……然後她好像就沒有再將名片拿迴來!


    可惡!竟然扔在穆嶽的車上了!


    一想到這裏,商竹衣懊惱都恨不得給自己這副笨腦瓜一巴掌。


    於是,她隻好心虛地抬頭看了兇神惡煞地擋在自己麵前的前台一眼,然後遲疑著說道:“那個什麽,我出門太著急了,所以,忘記帶了……”


    聞言,前台差點笑出聲,打量著她這一身病號服:“出門著急啊?我看出來了!不然你也不會把可能暴露自己是個精神病患者的衣服穿出來不是麽?”


    被嘲諷了的商竹衣心中頓時有些窩火:“我在好聲好氣的和你打商量,你為什麽總要陰陽怪氣地說話?”


    “你又不是我的上司,我想怎麽說話,你管得著麽?不樂意聽了?不樂意聽就滾!”前台也惱了,語氣比剛才又惡劣了許多。


    見狀,商竹衣實在是無可奈何了,她隻能選擇一個硬闖的下策了。


    想到這裏,商竹衣在心裏默默對前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忽然伸出手,猛地推了前台一把,然後趁著她踉蹌著後退的空檔,商竹衣立刻邁開步子,往律所裏衝去。


    前台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動手,於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推了個正著,整個人都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好在商竹衣下手的時候,還是拿捏了一下分寸的,並沒有讓前台狼狽摔倒,扶著一旁的牆壁便站穩了身形。


    但是等前台迴過神來的時候,商竹衣已經快步走進了律所裏,見狀,她連忙撐起身子,跟著商竹衣的背影,追了過去。


    “喂!你怎麽能硬闖啊!”前台一把扣住商竹衣的手腕,擰著眉頭質問道。


    事態緊急,她已經和前台浪費不少時間了,所以不想再跟她浪費口舌了,幹脆直接忽視了在眼前蹦躂的前台,衝著辦公區大聲唿喊道:“趙連臣!你在麽!”


    見狀,前台更加著急了,萬一打擾到了裏麵幾名脾氣不好的大律師,她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於是,前台連忙伸出手準備去捂住商竹衣的嘴巴,但是卻被商竹衣搶先一步躲開了,順便還給她來了一個假動作,成功從前台手裏掙脫了出來。


    一通雞飛狗跳之後,前台看自己是製不住她了,隻好喘著粗氣撥通了內線,直接打給了安保科:“你們快過來幾個人,有人來鬧事了!”


    說完,她又放下了電話,再次折返迴來,阻攔著商竹衣繼續往裏麵走去。


    她們正爭吵著,幾名保安便十分又效率的來到了走廊裏,看到正在著前台有著不太友好的肢體接觸的商竹衣,便一哄而上。


    然而,剛剛從醫院出來身體還有些虛弱的商竹衣,早就已經有些透支體力了,所以麵對這些五大三粗的保安時,便徹底沒了力氣,隻能束手待擒。


    所以,很快保安們將商竹衣用一種看上去不僅狼狽,而且一看就知道十分不舒服的姿勢製服住了。


    商竹衣感覺自己像是被扭成了一根麻花似的,整個身子都使不上力氣了。


    這時,不知道是因為聽到外麵的動靜,還是正巧要出門的趙連臣忽然拎著公文包出現在了走廊裏,一眼就看到了被保安們圍在中間的商竹衣。


    “竹衣?!”趙連臣又驚又疑,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揮手紅推了那群保安,彎下腰溫柔地將商竹衣攙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商竹衣痛得呲牙咧嘴,捂著被捏痛的手臂,堅強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雖然她這樣講,但是隻要不瞎的人,就應該能看得出來商竹衣受了委屈,於是,趙連臣冷冷地迴過頭,看向一旁已經眾臉茫然的保安和前台:“你們怎麽迴事?商小姐是我的貴賓,誰給你們的膽子,隻要對她的?”


    趙連臣不僅是這個家律所的台柱子,更是第二大股東,所以在律師所裏,他基本上是掌握了生殺予奪大權的人,於是,聽到他的嗬斥,前台和保安都紛紛噤若寒蟬,也不敢申辯,隻能低著頭,小聲囁嚅道:“對不起……”


    而一旁的商竹衣則因為有急事要找趙連臣說,而且也不願意為難這些打工者,於是,她拉了拉趙連臣的衣袖,小聲說道:“你別生氣,我有急事要跟你說,我們進去談吧。”


    聞言,趙連臣先是給了前台和保安一記眼刀,然後又意味深長地指了指他們,最後才轉頭看向商竹衣:“那好吧,你先跟我來吧。”


    說完,他便率先轉過身,往裏間辦公室走去。


    暫時被放了一馬的前台和保安都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皺眉嘀咕著,便各自散了。


    來到趙連臣的辦公室裏,不等商竹衣開口,他便搶先說道:“你是不是和季牧爵說好了啊?他剛剛聯係我,約我去附近的私人會所談一談,你就找來了。”


    聞言,商竹衣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他約你?”


    趙連臣點了點頭:“是啊,我一開始沒想理會,但是他說是和你有關的,所以我才答應了,剛才出門就是為了赴約。”


    商竹衣在心裏嘀咕了一下,看來還是她把季牧爵的手段想得太低端了,也是,尊貴自持如他,即使是要和趙連臣正麵宣戰,也不會眼巴巴地找上門來的,所以他才會將趙連臣約到外麵詳談。


    “你不能去!”商竹衣想都沒想,就趕忙說道。


    趙連臣見她這麽緊張,心裏也有了一些疑惑:“怎麽了這是?”


    商竹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把事前全盤托出,神情十分糾結。


    見狀,察言觀色的段位已經可以得獎了趙連臣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遲疑,於是,故意欲擒故縱道:“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是什麽事情的,你如果有顧慮,還是不要說了吧,你說讓我怎麽做,我都會無條件配合的。”


    聽到他說得這麽坦誠,商竹衣又想起因為自己而無辜牽連得他成了季牧爵的眼中釘,她的心裏頓時被愧疚所淹沒,於是,她把心一橫,也不再瞞著趙連臣了,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說完,商竹衣一臉愧疚地看向他:“對不起,我不知道季牧爵為什麽會忽然一口咬定這件事和你有關係,但是我卻是清楚真相,我不想你受到牽連,所以,我來這一趟就是想告訴你,這段時間,你一定要防範他一些。”


    即使隻是聽商竹衣大致轉述了一下,但是趙連臣還是敏感地發現了這裏麵的不對勁。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麽簡單的離間計,如果說商竹衣是因為失憶,所以思維不像以前那麽成熟,她沒有看出來,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以季牧爵的雙商,隻要稍微冷靜一下,就應該可以輕易看破的,然而他竟然也被衝動蒙蔽了頭腦,一腳踩進了陷阱裏,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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