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商竹衣的聲音,季牧爵沉鬱的臉色才露出一絲笑意:“你醒了,我出去溜達了一圈。”


    說著,季牧爵坐到了她的病床邊,溫柔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商竹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眼中仍舊是一片純真坦然:“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至於抓薩爾瓦托和克莉絲汀的任務,就交給國際警察吧,我們不要管了好不好?我想迴家了。”


    聞言,季牧爵摸著她額頭的手忽然僵了一下。


    商竹衣和他相識相愛數年,這點敏感還是有的,她立刻察覺到了季牧爵的不對勁,然後關心地問道:“怎麽了?”


    季牧爵遲疑了一下,但是最後他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我們想離開,恐怕還要過亞當那一關。”


    商竹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麽?”


    說完,她才想起來:“是因為你還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把你父親的遺物交給他?”


    季牧爵緩緩點頭:“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聞言,商竹衣沉默了,忽然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是不願意讓你父親死後還和亞當有牽扯,才不願意把遺物給他的麽?”


    季牧爵沉默了好久,然後緩緩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雖然我對亞當還有心結,但是逝者已矣,如果交出遺物能讓亞當放過我們,能讓活著的人生活得更好的話,我也是願意的……”


    “那是為什麽?”這下商竹衣真的不解了。


    “因為,”季牧爵遲疑著開口:“我父親的確留下了一個保險櫃,但是我和母親都沒能打開過,所以裏麵放著什麽,我們也不清楚,至於那本日記,當初我也是為了牽製亞當,所以心口編出來的。”


    聞言,商竹衣有些震驚:“所以說,亞當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日子,根本是子虛烏有的?”


    季牧爵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病房外麵有亞當的眼線,所以,你小點聲,別讓他們聽到了,如果傳到亞當耳朵裏麵,我們恐怕連這個病房都出不去。”


    商竹衣緊張地點了點頭,連忙放低聲音:“哦……”


    過了一會兒,她又有些擔心地開口道:“那怎麽辦啊?”


    季牧爵聞言,也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在商竹衣麵前,他還是不想表現得太緊張,以免讓商竹衣的情緒出現波動,影響傷口愈合。


    於是,他淡笑了一下:“你相信我麽?”


    商竹衣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這樣問,不過她還是乖順地迴答了他:“當然相信啊。”


    “那你就不要擔心,好好養傷,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季牧爵輕聲說道。


    季牧爵的話就像是溫熱柔和的泉水一般,緩緩流淌過商竹衣的心,雖然她知道季牧爵是在安撫自己,但是她的一顆心還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不再懸在半空了。


    既然季牧爵不想讓自己太焦慮,那商竹衣也願意成全他對自己的關心,笑著點了點頭;“好。”


    季牧爵雖然叮囑兩名保安不要想亞當透露,但是他還是低估了亞當在醫院裏的眼線,於是,季牧爵所做的一切,很快就傳到了亞當的耳朵裏。


    “你說是,他發現了?”亞當皺著眉頭接聽著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冷靜並低沉:“是,今天早上派去肩上季牧爵的人被他發現了,他們被逼問之下,就把您的部署都告訴了季牧爵。”


    “可惡!”亞當憤怒地握住了拳頭,他感覺自己最近有些流年不利,每次吩咐手下辦的事情總是會出問題:“你知道被季牧爵發現的是哪兩個廢物麽?”


    “知道。”女子輕聲說道。


    “那就立刻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我手下不養廢物,更不養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材!”亞當怒吼道。


    電話那頭的女子聽著老板這麽憤怒的聲音,連忙頷首應下:“好,我馬上去辦,公爵您別動氣。”


    亞當都憤怒地喘了幾聲粗氣,然後哐的一聲把電話掛上了。


    放下電話之後,亞當又沉吟了很久,忽然他忽然站起身來,轉頭對管家吩咐道;“去準備車子,我要出門一趟。”


    頭發花白的管家聞言,連忙公爵地彎腰頷首:“是,公爵。”


    說完,管家便轉身走出了城堡,而亞當則伸手拿起自己的外套,緩步走到窗前,目光沉沉,似乎在謀劃著什麽。


    這時管家準備好了車子,又折返會客廳裏麵,微微垂首對亞當說到:“公爵,車子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聞言,亞當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優雅地邁開步子,往門外走去。


    這廂,醫院裏麵,季牧爵正坐在商竹衣的病床邊陪她說話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季牧爵和商竹衣同時轉頭望去,然後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亞當?你怎麽來了?”商竹衣不像季牧爵那樣沉得住氣,驚唿出聲。


    亞當緩步走了進來,笑著對她說道:“即使拋開名義上夫妻關係不談,咱們好歹相識一場,你受傷了,我難道都不能來探望你一下麽?”


    聞言,商竹衣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季牧爵見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擔心。


    然後季牧爵站起身來,擋在了亞當身前,當著明人他也不說暗話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應該不隻是來看望竹衣這麽簡單的吧?”


    亞當也緩緩抬眸,看似在笑的眼睛裏是深不見底的詭譎:“後生可畏啊,你不虧是阿生的兒子,這股聰明勁像他。”


    “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多說了,你想怎麽樣,直說吧。”季牧爵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既然他這樣說了,那亞當也不再廢話了,眼中裝出來的笑意也徹底散去了,冷冷地看向季牧爵:“這段時間,我是因為體諒你的心情,所以沒有來打擾你照顧商竹衣,但是現在她已經醒了 ,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兌現了?”


    季牧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忽然輕笑了一聲:“那是自然,我一刻都沒敢忘記。”


    “那你為什麽遲遲不提起?害得我差點兒誤會了你。”亞當也故作輕鬆地看向他。


    “隻是我父親存放遺物的保險櫃在國內,距離這山高水長的,在路上要折騰那麽久,我擔心竹衣的深意扛不住,所以,希望公爵能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季牧爵禮貌地說道。


    聞言,亞當皺起了眉頭,然後他轉了轉眼睛,笑了一下:“你可以放心地把商竹衣交給我,這邊有足夠尖端的醫療設備,我保證,等你取來了阿生的遺物,我一定還一個活蹦亂跳的商竹衣給你。”


    亞當的算盤打得很好,如果把商竹衣留下,一來可以牽製季牧爵,以防他搞花樣,而來也讓季牧爵沒有了推脫了理由,簡直是兩全其美。


    可惜季牧爵不吃這一套,輕描淡寫地就反駁了迴去:“並不是我信不過公爵,隻是竹衣受傷之後,心情便變得有些敏感,我怕我不在她身邊,她會害怕,不過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這一點,公爵不必擔心。”


    接連被拒絕的亞當有些惱火了:“這些不過是你空手說白話而已,你一拖再拖,讓我怎麽能相信你的話?”


    見他撕掉了偽裝,季牧爵也不再陪他演戲了,眼神瞬間冰冷起來:“你們你不得不信,你如果不在乎那份遺物的話,隨時都可以對付我們,你現在要弄清楚狀況,是你有求於我,所以,請你擺正態度。”


    聞言,亞當更加憤怒了,伸手拎住季牧爵的衣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季牧爵看著別亞當攥成一團的衣領,眼底隻有憤怒,並不見一絲恐懼:“那個保險櫃在哪,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我的母親知道,你認為,比起我來說,我的母親有可能把父親的遺物交給你麽?”


    亞當憤恨地看著他,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季牧爵說得在理,於是,他為了鬧到季月生的遺物,隻能選擇妥協。


    他緩緩放開了手,不過嘴上卻不肯示弱,冷冷地看向季牧爵和商竹衣:“你們別以為拿阿生的遺物要挾我,我就必須對你們言聽計從,季牧爵,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季董事長了,你們現在對我而言,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已!’4


    說完,他又轉身,對守在門口的保鏢喊道:“來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不就,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便快步走了進來,衝亞當頷首道:“公爵,您有什麽吩咐?”


    亞當指了指站在他麵前的季牧爵和仍舊躺在病床上的商竹衣:“把他們全都給我帶迴去!”


    聞言,季牧爵立刻怒目而視:“亞當!你瘋了麽?竹衣的傷還沒完全恢複,這個時候折騰她,萬一她傷情複發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你在這一輩子都別想拿到了!”


    “你放心,在沒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對你們下手的。”亞當冷笑著疏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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