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對於商竹衣的誇獎欣然接受,在所有人包括教父的注視下和商竹衣說了誓言交換了戒指。


    商竹衣看見人群中的嘉娜和阿波羅,提著婚紗走了過去,她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反而是嘉娜笑著說:“新婚快樂。”


    “謝謝。”商竹衣苦笑一聲,說:“幸好亞歐沒有來,不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嘉娜則說:“我也不知道該叫你什麽好了,命運真的蠻奇怪的。”


    商竹衣點頭,說:“你還是叫我竹衣吧,就和以前一樣。”


    她嫁給亞當是無奈之舉,也不指望誰能明白,也不指望誰能原諒。


    婚禮結束後,客人陸陸續續的走光了,傭人開始收拾花園,商竹衣迴到房間換了一件輕鬆的衣服,將臉上的妝卸了,蒼白的小臉很是惹人心疼。


    亞當在客人走後就鑽進了書房裏麵,久久沒有出來,商竹衣肚子餓,索性就沒有在等他了。


    亞當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俊美的容顏,雖比不上二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子,卻也頗有味道,經過時光沉澱的成熟男人,讓人十分心動。


    他扯掉領帶,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從書架上拿下那本厚重的書籍,翻開之後那張泛黃的照片露了出來,亞當拿著照片,一邊充滿迷戀的迴憶著一邊小口的抿著紅酒。


    “已經過了三十年了,我也不再年輕了。”亞當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照片上的那人輕輕的說:“你這個騙子啊,走了就再也沒有迴來過,現在你開心了嗎?季家毀了,這都是你的錯,是你先背叛了我……”


    他鼻尖有點發酸,思緒飄到了很久以前,似乎在看到了他的笑,讓自己怦然心動過。


    那一眼,就是一輩子了。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亞當迴過神,慢條斯理的將照片夾迴書裏,吸了吸鼻子,對外麵說:“進來。”


    商竹衣推門而進,手裏端著一杯熱牛奶,放到書桌上淡淡的說:“你晚上沒吃飯,喝點牛奶吧。”


    亞當將高腳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後,說:“你是在關心我嗎!?”


    商竹衣搖頭,說:“我隻是單純的怕你死了而已,我才不想剛嫁進來就要守寡,你阿方索家族家大業大,破產了我可以撐不起。”


    亞當對於商竹衣的刻薄早已習以為常,他淡淡的笑了笑,說:“你且放心,就算我突然死了,也有皮皮諾斯撐著這偌大的家族,你做你的公爵太太就是了。”


    商竹衣撇撇嘴,說:“若是我被趕出去了,怎麽辦?”


    亞當說:“無妨,就算我死了,婚約還在,你理應是公爵太太的,繼承了我的遺產,無盡的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


    商竹衣沒在說什麽,看著亞當喝完了牛奶就出了房間。


    她迴到臥室,站在落地窗前,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一地,像是給地板渡了一層銀。


    今晚的月光又大又亮,不知道季穆爵是否也能看到。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季穆爵了,現在她和亞當結婚的事情已經占據了全球所有的報紙頭條新聞頭條,季穆爵如果看見了,會怎麽想?


    若是對自己徹底失望忘了自己還算好的,但若是因此大受打擊再加上季家破產,一時間萎靡不振該怎麽辦?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半天,給顏容打去了電話。


    “喂。”顏容聲音中有一絲疲憊:“誰啊?”


    商竹衣咬了咬嘴唇,輕輕的說:“是我,媽。”


    顏容一愣,就要叫出聲,商竹衣連忙阻止:“別叫,不要驚動了穆爵。”


    “好……”顏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壓下了心中的激動,說:“竹衣,你在意大利過的還好麽?”


    “挺好的,媽,不要擔心我。”商竹衣說:“穆爵呢?他怎麽樣了?”


    顏容歎了一口氣,說:“他看見了報紙,整個人就像是廢了一樣,呆在房間裏已經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理人,孩子也不管,他脾氣倔的很,我管不了他……”


    商竹衣沉默片刻,說:“把電話給穆爵。”


    顏容走到房間前,輕輕的推開房門,摸著黑走到季穆爵身邊,將電話遞給他,說:“竹衣的電話。”


    季穆爵空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神色,他緩緩抬起頭,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手機,抬起手拿過手機,貼在耳邊,沙啞著嗓子,說:“喂。”


    商竹衣抿了抿嘴唇,說:“季穆爵,你覺得你現在做的對嗎?”


    季穆爵說:“你迴來好不好,竹衣,你迴來好不好?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寧願去坐牢,也不願意你不幸福。”


    “你怎麽知道我過的不幸福?”商竹衣冷笑一聲,說:“我現在吃得好穿的好,每天和太太們打打麻將逛逛街,你憑什麽認為我過的不好?”


    季穆爵怒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說:“竹衣……我真得好愛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好好的活下去,我愛的是叱吒風雲的季穆爵,而不是現在頹廢的你。”商竹衣冷冷的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已經成年了,已經三十歲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負責任了,媽已經年紀大了,一弦一柱他們還小,你現在頹廢什麽都不管,你有想過媽和孩子嗎?”


    季穆爵忽然嗚嗚的哭了出來,像是個小孩似得:“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你……”


    商竹衣聽著他小聲嗚咽,心疼得揪揪的,她緩了緩語氣,哄到:“乖,振作起來,好好吃飯,好好的活下去,幫著媽照顧孩子,一切都會好的。”


    季穆爵問:“那你能迴來嗎?”


    商竹衣說:“你現在還不足以有能力養活我,等什麽時候,你有能力養活之後,再說吧。”


    “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我不希望你繼續頹廢下去,因為我不喜歡廢物,就這樣,掛了。”


    季穆爵張了張嘴巴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商竹衣卻已經將電話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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