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慧!你現在是非要和我倒著幹是嗎?”


    褚家的大廳裏,想起了褚安南充斥怒意的話語,說話的那人,正站在房間的門口,雙手抱胸,一雙深邃的如同大海一般的顏色眼睛,透著嗜血的陰森和恐怖,目光冷厲,僅僅的盯著麵前的人,好像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個大窟窿來似得。


    她那個寶貝妹妹,自從那天迴來以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說話,像是一隻蠶寶寶一樣,用那厚重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已經維持這個形狀好幾天了,整天就在睡覺。


    這褚安南也不是傻,自家的妹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心裏也能猜到一個七八分,無非是因為南宮家的那個小子。


    兩人剛確認關係還沒幾天,那臭小子竟然就傳來了喜訊,發來了請帖,說是要和程家大小姐程愛拉結婚了?


    這換做是誰,心裏也接受不了。


    褚言慧心裏不好受,他自然也是能理解,隻是,褚言慧這好幾天不吃不喝的,算是什麽事兒?


    這丫頭,難道又想像上次一樣,傷心到茶飯不思,非得把自己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樂意?


    想到這了,褚安南的心裏燃起了一簇簇地小火苗,一邊是氣那個隨意背叛他們家言慧的臭小子,一邊是氣這妹妹怎麽就那麽不爭氣,為這種男人難過傷心。


    可就算是褚安南這極具威脅和震懾力的言語,也觸動不了床上那人內心的半分。


    褚言慧扯過被子,把麵前的人隔絕,瞥了他一眼的眼睛,很快又閉上,似乎在用行動再說“你不要再吵我!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哎,我說你……”褚安南看著她的反應,心裏越發的來氣,這丫頭,怎麽就是那麽一個強脾氣,都已經勸她吃飯勸了多久了?還是沒有一點迴應,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不是人,是空氣似得,他的耐心都被她消磨完了,那人依舊沒有絲毫動容的意思。


    旁邊的管家見褚安南這就要發作,趕忙說道,蒼老的聲音帶著幾絲的焦灼,“少爺,你也累了,你先去歇歇吧,我來勸勸小姐。”


    褚安南要是繼續在這兒待下去,兩人非得吵起來不可。


    “……”那人瞥了一眼身邊的管家,又看了一眼床上那人,臉上的慍色未消半分,“行了,你來管管吧,這我不想管了,現在的人長大了,多說一句都不行,一句都挺不進去,我看我也沒有在這裏待下去的必要!”


    褚安南賭氣地說道,冷哼了一聲。


    顯然,這些話是故意說給褚言慧聽的,裹在被子裏的那人,自然也是聽的很清楚清白,隻是不吭聲。


    她現在,連說話,都覺得實在浪費力氣。


    沒想到最後的激將法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褚安南徹底泄了氣,皺了皺眉,邁著穩健的步子往樓下走去,走之前給了管家一個眼色,好像在傳達什麽。


    看著褚安南那個冰冷肅殺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背影,管家長歎了一口氣,往屋子裏走去。


    這兄妹兩,雖然平時關係很要好,但是要是兩人脾氣都不好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倔,一個比一個難勸。


    可作為一個管家,他的職責就是處理家裏的大事小事,這兩人的關係都已經僵化都這種程度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小姐,你在這開著暖氣,又裹著那麽大的被子,會不會有點熱啊?要不要我給你開點窗戶透透風?”


    管家站在一樣,蒼老的聲音中待著關切。


    管家在這個家待的時間長,從住進來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是這裏的管家,他看著褚安南從一個待著稚氣的少年長成了一個雄偉健美的男子,他看著褚言慧從一個黃毛小丫頭,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美豔的姑娘。


    在這個家,他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也對這個家,有一定的情感。


    而褚言慧,也向來把他當做自己的爺爺來看待,作為一位長輩,他才有這樣的自信去勸說這愛鑽牛角尖的小姐。


    床上的被子,沒有絲毫的動靜。


    那人是聽見了,可是照樣,她現在就誰都不想見,誰的話都不想聽,整天沒日沒夜的睡覺隻是沒有了麻痹自己,逃避現實罷了。


    “小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才裹著那麽一個大被子?要是不舒服的話,我讓醫生過來好不好?”


    管家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繼續說說道,激烈的咳嗽了兩聲。


    他已經不年輕了,咳嗽腿腳酸痛什麽的,對於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而已。


    可這一咳,反倒是讓她心裏顫了一下。


    這管家爺爺,似乎今天就是要管定她的意思。


    “小姐,你倒是說會兒話啊,你不說話我心裏急啊!你那麽多天都沒吃東西了,餓不餓?要不要我叫人給你煮點吃的?”


    話音剛落,老管家便開始激烈的咳嗽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窗戶打開的原因。


    旁邊的傭人見了,識相地扶他坐下,“管家,要不,我把這窗關一關吧?現在風兒大,對著吹冷風不好,小心身體寒了會感冒!”


    “不用了,不用了。”管家擺擺手示意道,“小姐現在可能有點熱呢,我開開窗,給她吹吹,這好還可以換換氣。”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傭人聽了,也沒再說點什麽。


    “你們去給小姐準備點營養餐吧,要是小姐什麽時候醒來,餓了,自己也會吃。”


    他吩咐道,那個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胸前因為咳嗽的起伏這才稍稍的平歇了一點兒。


    “小姐,你要是餓了,就醒來吃點兒,剛才安南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也知道,他不過是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關心而已,你不要太在意。”


    他絮絮叨叨地說道,聲音帶著沙啞又悠長,沉沉的,有一種別樣等我慈祥。


    他還記得小時候,褚言最喜歡的就是和他說自己的心事,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樹洞,這幾年,也不知道是因為長大了,還是她覺得自己能夠自我消化的了,她不再和他說什麽,每次遇到大事情的時候,不哭也不鬧,這是就這樣裹在被子待在床上,像是在躲避著什麽似得。


    他想要她能給他一點反應,哪怕隻要有一丁點也好,隻要把心裏的委屈和鬱悶傾訴給他們了,她們自己的內心才會得到救贖,才會重新敞亮起來。


    可是那人,依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有。


    實際上,她是暈了過去,本身體質就不是特別的好,現在這樣餓幾天下去,會暈倒也不出奇。


    可是因為裹在被子裏,管家也沒有意識到,權當做是她不想要交流,便無奈的搖頭離開了。


    “吩咐下去,不要讓其他人打擾到小姐的睡眠。”


    “是。”傭人諾諾地迴應道。


    ……


    “少爺,小姐她……”管家怯聲說道。


    “根本就勸不動對不對?”褚安南一點都不意外地說道,確實,這並不是管家辦事不力的問題,而是褚言慧,現在就像是一隻刺蝟,讓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既然好說歹說都沒有用,那就不用管了,她餓了自己會吃,睡飽了自己醒來。”


    褚安南冷聲道,這種油鹽不進地性格,他確實是沒轍,也沒有耐心。


    管家一聽,急了,“少爺,我們不能就這麽放棄,要不……要不我們叫個心理醫生吧?”


    褚言慧當年頹靡的那段時間,是通過和心裏醫生的好一段時間的溝通,才逐漸的康複的,說不準,這能有效。


    褚安南思忖了片刻,“好,那試試。”


    雖然嘴上是說不去理會她這個倔強地像頭牛一樣的妹妹,但是實際上,他怎麽可能那麽狠心又無情,就算他對別人是多麽的狠心又無情,也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這要又方法,他都願意去試一試。


    “找一個最好的心理醫生過來。”他淡淡的下令。


    五分鍾後,管家再次迴到了褚安南等我麵前。


    “少爺,江城現在最有名的心裏醫生是冷先生冷冰,需要我請過來嗎?”


    他一字一頓地恭敬地說道。


    “冷冰?”他聽罷,皺了皺眉,“這名字不怎麽熟悉啊?什麽來曆?”


    近身的人,褚安南還是有所防備的,雖然不至於把別人調查了一個遍,但是,對方的來曆,大致還是咬知道的。


    “冷先生是今天剛從美國迴來的畢業於美國權威的……”


    “行了!”他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並不是不耐煩,隻是頭痛症又犯了,“你去請過來吧!”


    “是。”看到褚安南吃疼而又難看的表情,管家似乎是意識到了點什麽,“少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快去請心理醫生!”因為疼痛,他努力的隱忍這不耐,但是加重的語氣還是出賣了他。


    這頭痛症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等我事了,治不好,隻能靠藥物抑製,這一點,管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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