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在季家的樓梯上上摔了下來,她當場就暈了過去,送去醫院的時候,發現是左腳粉碎性的骨折,還有頭部破裂,當時流已經縫了很多針,還沒過幾天,現在怎麽又摔了?


    愣怔之中,電話那頭的林如是說道,“牧爵……牧爵你現在能不能快點過來陪陪我,我……我現在真的真的好害怕,我現在在家的後院裏,整個房子都沒有燈……好恐怖……”


    林如是幾乎哀求的說道,聲音不斷的顫抖著,拿在手裏的電話,不小心一哆嗦屌了下去,又被她重新的撿迴來。


    季牧爵一聽,心裏也跟著急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我這裏有人闖進來了,打碎了好多好多的東西,家裏現在一片狼藉,本來他們想要對我下手,我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了下來……我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但是屋子裏的燈已經全部滅了……”


    “我馬上過去,你等我!”季牧爵眉宇緊蹙,薄削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語氣中帶著焦灼不安。


    “牧爵,牧爵你能不能不要掛電話,我…..我害怕……”


    “好,你待在那裏等我就好”


    他放下電話,大步的在地麵上踩過,向門外走去。


    “少爺,少爺怎麽了?”管家見他的臉色驟變,開口問道。


    他沒有理會,隻是快步的像樓下走去。


    “少爺,要不要我送你出去!”管家見自己趕不上他,大聲地喊道。


    “不用了!”季牧爵迴應道,隨即在車庫提車。


    怕還有什麽意外發生,他打開了免提,隨著電話那頭不斷變大的抽泣的聲音,他的油門一次次的壓低。


    深夜,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馬路上馳行,坐在駕駛位上的那人,臉色凝重,木管司總落在了麵前的路況上,心裏莫名的有些忐忑。


    旁邊的手機,時而傳來一聲的抽泣,時而傳來吃疼的叫聲。


    “怎麽還沒有來?”商竹衣看了一眼腕間的表,不滿的皺了皺眉。


    沒錯,她確實是比約定的時間要早到了一點,但是,季牧爵確實已經遲到了大半個小時。


    精心的準備了一番,卻要爽約?這那麽折本的事情,不像是季牧爵平時做事的風格啊。


    一張素淨的臉上寫滿了不悅和不耐,她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電話那頭傳來了機械式的聲音。


    又打了一遍,依舊是這樣的迴答。


    這是怎麽迴事?商竹衣頓時急了,皺了皺眉。


    這時,小提琴的聲音響起,大廳的舞台被拉開,上麵是完整的一個演奏團。


    商竹衣被這突然的一切弄地有點茫然,不解的盯著麵前的一排正在搖頭晃腦的演奏著這一切的樂隊。


    “商小姐,這時季先生特意吩咐的,請您好好的欣賞。”服務員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走了過來,說道。


    欣賞?欣賞啊什麽?難道他就打算精心準備然後讓她一個人過完這個生日嗎?


    商竹衣心裏想著,燃起了一簇簇的小火苗。


    林如是的別墅外,車子抓地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


    一下車,季牧爵便匆忙的向後花園的方向跑去,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他一百年打開手機的燈,一邊大聲的喊道,“林如是!”


    他連續慌亂的大叫道,心急如焚,終於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這裏……”


    他往草叢跑去,仰頭一看,巨大的落地窗上,破了一個大窟窿,估計是她跳下來的時候撞破的,便更加確定了她的位置。


    “林如是!”他短促的叫了一聲,發現一個蜷縮著的人形,立馬蹲在了邊上。“你沒事吧?”


    “牧爵……”那人形動了動,隨後,她聽見她那氣若遊絲的聲音在輕喚著他的名字,細細的手臂,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不喜歡生疏的人之間親密動作,但是現在,麵前是虛弱的像是一張紙片一般的林如是他,怕若是一推,她就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著自己起來。


    他隻能任由她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即使再怎麽不舒服。


    接著微弱的燈光,他清楚的看見,小腿處的褲子裂開了,露出的被血染成黑色的皮膚,和旁邊的褲子的布料緊緊的黏在了一起。


    季牧爵看著這觸目驚心的傷口,迅速的反應過來,撥通了120的電話。


    ……


    醫院的走廊上,季牧爵坐在長椅上等待著,看著她被推進了房間裏,一直懸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掏出手機,看到了上麵顯示的未接來電,頓時一個激靈讓他想起了點什麽。


    今天是他的生日,眼看現在都已經九點了,他頓時慌了,急忙給她迴撥,但事電話的那頭始終是忙音不斷。


    完了!這會兒是真的完了!


    本來想要在她的生日的時候好好的把該說的話說完,好好的道歉,好好的請求她的原諒,好好的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表達出來,但是現在,機會就這樣被他活生生的錯過了。


    明明什麽都已經準備好了,卻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他懊悔的狠狠的錘了一下那冰涼堅硬的長椅,一拳下去,著呢個拳頭紅了一小片,但是依舊不能解除他內心的煩躁,心裏好像是什麽冰涼的東西爬了上來,墨色的眼眸中,沒有了平時的銳利,好像是什麽完全被熄滅了一般。


    該死!


    事情開始往計劃的方向背向相馳,他忍不住末了一把臉,手心有點濕,剛才太多緊張沒有發現自己的額角竟冒出了一層冷汗來。


    她會理解嗎?心裏又一個聲音問道。


    他並沒有故意要爽約的意思,他隻是因為更重要的事情耽擱,被一個人的安危耽擱了,換做是別人,商竹衣或許還嫩個諒解,但如果她知道,他是為了林如是才和她爽約的話,那麽理解他的可能性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吧?


    季牧爵心裏萬分糾結,巴不得現在就從出醫院去,衝到她的身邊,但是,林如是還在急診室沒有出來……


    事情既然都已經處理了一半了,沒有理由就這樣丟下一個她一個人不管吧?還有醫藥費什麽的還有繳啊!


    他皺緊了,從口袋裏取出一支煙,點煙,開始吞雲吐霧。


    他現在必須隻要借助外物,才能讓自己好好的冷靜下來,骨節分明的手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一下,他開始思考著自己的措辭,想著要怎麽給她發信息才比較合適,想著要用什麽樣的語言,什麽樣的語氣,才能讓她最大可能的體諒到自己,想著怎樣,才能讓她不那麽生氣。


    他飛速的打下了一大段話,反複的看了一遍,按下了刪除鍵,再重新寫了一遍,又一眼,再刪掉……反複了幾次,編輯框裏依舊是空白一片。


    急診室的醫生走了出來,他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醫生,還好嗎?”


    “在同一個位置,又一次骨折,準確的說是比較嚴重的,但是還要就醫及時,所以沒有導致感染,現在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消炎利以後,再打上石膏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了,不過,病人近期都要注意保護左腿,已經傷過兩次,不能再傷了。”


    醫生一字一頓的吩咐道。


    “好,謝謝醫生。”得知對方沒有太大的危險,他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想要邁開步子向前,卻被剛出來的護士叫住,“季先生,病人說想要見你。”


    他皺了皺眉,雖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竹衣的生日,隻剩下幾個小時罷了,他在內心無比的掙紮。


    “季先生?”沒有得到他的迴應,護士又開口叫道。


    “來了。”他冷冷的開口,深吸了一口氣,沒事,隻是說幾句話而已,應該還能來的急。


    迎目是穿著病號服的林如是,小臉依舊蒼白,嘴唇沒有半點血色,臉上是一道不長不短的劃痕,青紫一片的小臂上,也是幾條玻璃的劃痕。


    那人一件季牧爵,微微的動了動嘴唇,聲音細微而有清晰,“牧爵,謝謝你!”


    說完,一雙無神的眼睛氤氳起了一層水霧,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淚來。


    季牧爵沒有在意,隻是撇了撇嘴角,淡淡的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換做是別人,在緊急的關頭向他求助,他想他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幫助他的。


    “還好。”林如是柔弱的說道,“但是我心裏還是有點害怕。”說道這裏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這樣感覺應該會好一點。”季牧爵平靜地迴答,他已經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是醫生的問題,他沒有必要擔心什麽。


    “牧爵,我能不能握著你的手,這樣我會稍微的安心一點,”


    林如是懇求道,一雙眼睛噙滿了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紙條,還沒有等他說不可以,她便一把拉過了他的手,將他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這突然的動作讓季牧爵忍不住將手抽迴去,但是卻被她攥緊。


    她感覺到了異樣,眼淚立馬就下來,哭的梨花帶雨,“牧爵,你就陪陪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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