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狹長的眼睛裏迸射出熾熱的視線,目光緊緊地盯在人身上,像是要把人燒出兩個大窟窿來,又像是一隻猛獸在盯著他心儀的獵物。


    “我並沒有同意離婚,所以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季牧爵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說的很重。


    商竹衣長那麽大,才真正意識到,什麽才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男人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得寸進尺!


    “你走開……”商竹衣慌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還好,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嘴裏依舊是原來的那句話,這個男人已經把自己看光光了,還想要怎樣?


    “怎麽?連自己的老公也不認了?”季牧爵皺了皺眉,突然跨上床來,伸出一指修長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小妖精,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待在一起,居然如此的排斥自己,對於追他的人如過江之鯽的季牧爵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


    商竹衣被她這一撩撥,身體微顫,向後挪了挪,心髒猛烈地撞擊著胸腔,嘴唇微啟,想要反駁點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他那帶有侵略性的吻猝不及防地覆上了她的唇,靈巧的舌頭席卷了整個口腔,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嘴裏的清新薄荷的味道,還有那淡淡的煙草味。


    “唔……”


    他的吻很有技巧性,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不自覺中竟開始迴吻,若不是季牧爵攬在她腰間的手,她怕是一個酥軟,就要滑下去。


    幸福並沒有維持多久,驟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了這一切。


    是誰在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


    季牧爵從親吻中迴過神來,對商竹衣勾起一笑,一邊揉著她柔軟的頭發一邊像是在安慰地說道,“等我一下。”


    他剛拿過在床頭的手機,鈴聲便突然停止了,剛想要扔下手機,下一秒,手機的屏幕彈出了一條信息,發信人是南宮俊。


    他不滿地皺了皺眉,眸色一沉。


    南宮俊?


    這家夥那麽不合時宜的打電話來幹什麽?


    莫非……?


    想了想,他還是點開了信息。


    “季總,你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我姐姐……也就是顧純良現在把自己鎖在病房裏,說是見不到你她就自殺,怎麽勸都不出來,很抱歉在這個時間點打擾你,但是,我想,也隻有你能勸的了她了。”


    南宮俊對他沒什麽好感,如今卻主動的來找自己,不難猜測到現在形勢有多嚴峻,也不難想象,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給自己打的電話。


    “怎麽了?”目睹了他的表情由晴轉陰的全過程,商竹衣不禁問道。


    季牧爵側過臉,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輕輕地說道,“沒事,隻是突然就有事要出去一趟,抱歉不能陪你,今晚你自己先睡吧?”


    麵對他的溫柔,她並沒有在意,她現在最關注的是,是什麽事情那麽重要,能讓他大半夜的跑出去。


    “去幹嘛?”商竹衣想都沒想就開口問道,雙手抱臂,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怎麽?關心我?還是說,不舍的讓我走?”季牧爵玩味地一笑,低沉的嗓音撓得她耳朵癢癢的,帶了幾絲曖昧和蠱惑。


    商竹衣什麽都可以接受,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男人的挑逗,隻一秒,霞紅一直從臉紅到了耳朵根,“誰……誰舍不得你,趕快走,我要睡覺了,別打擾我!”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好羞模樣,不自覺又是一笑。


    “等我迴來。”他的聲音很好聽,如同一陣夜風,伴著他離開的腳步,消失在這偌大的空間中。


    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在環城色高速公路上馳行,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寂寥。


    車的主人緊繃著一張臉,涼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不難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一點也不好。


    顧純良!


    又是顧純良!


    他本不想再多去理會什麽,卻又不得已,他倒是想要看看,她這又是要搞出點什麽事情來。


    醫院裏,一群人圍在頂樓vip病房的門口,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焦灼。


    “姐,你能不能先開開門,有什麽事情我們進來在好好談好不好,什麽事都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南宮俊說道,眉宇擰成了一個人疙瘩,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就一個姐姐,好不容易相認,又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如今她卻說要是自殺,換做是誰都難免一陣心絞痛。


    裏麵沒有一點迴應。


    旁邊跟著的小護士也急了,附和道,“顧小姐,你弟弟說的沒錯,你先不要那麽衝動,來,先把門打開吧。”


    “我不!我跟你們說,我今天要是見不到季牧爵,我是絕對不會開門的,而且,你們也別說指望著我會或者出現在你們的麵前!”


    顧純良撕心裂肺地喊道,語氣中滿是威脅。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她們也不是沒想過幾個人直接把門撞開,可是,顧純良事先警告過他們,誰要是敢撞門,她就從窗戶上跳下去。


    南宮俊也沒了撤,額角是一層細細的薄汗,急得口幹舌燥,看了一眼腕間的表,對了對時間。


    這個點,他應該差不多到了才對。


    南宮俊現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季牧爵的身上。


    剛這麽想,下一秒,拐角處閃入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眾人眼裏的,是一張冰冷俊美的臉,黑色的雙瞳裏,流轉著神秘和凜冽,讓人琢磨不透,他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通身透露著矜貴個上位者的倨傲。


    原本圍城一團的人群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南宮俊一看,眼裏迅速地閃過了一絲什麽,對著禁閉的門就是一聲大喊,“姐,季牧爵現在過來了,你倒是快開門啊。”


    門內的那人像是愣了愣,反應可幾秒,才迴應道,“我不信,你們肯定是在騙我,你倒是讓他見我啊!”


    季牧爵站在門前,看了一眼滿臉無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南宮俊,感覺到那女人的刁蠻任性,心裏就突然湧起了一簇簇的火苗,“顧純良,你要死可以,先把腎還給我,當初把商竹衣的腎給你,可不是讓你這樣來糟蹋的!”


    眾人一聽,臉一僵。


    她們沒有想到,那個堂堂一個季氏集團的總裁,既然如此的毒舌腹黑到了一種讓人咋舌的程度。


    顧純良明顯是聽見門口傳來那熟悉的嗓音,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


    “穆爵!”尖利的嗓音傳來,門哢噠一聲打開,一個披散著長發的身影猛地就讓他的懷裏撲去,手腕處,還慘留著玻璃片割裂的痕跡。“穆爵,我好想你,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有多寂寞?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寂寞,你不要走,留下陪我好不好?”


    她語無倫次地說道,瘦的有些可怕的手緊緊地攥著他腰間的衣物。


    他側過臉,給站在旁邊的南宮俊試了一個眼色。


    “把她帶走。”他的語氣不輕不重,卻不怒自威,眼神淡漠地可怕,整張臉上,彰顯著他的不耐煩。


    旁邊的醫務人員要把從季牧爵的身上拉下來,卻被她甩開。


    “不!穆爵!我不走!你到底對我哪裏不滿意,我改!你盡管說!我改就是了!”


    她仰起臉,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語氣近乎哀求,手指攥的更緊了。


    季牧爵聞聲,以睥睨的姿勢,斜睨了她一眼,眼神了折射出了深深的怒火,“顧純良,我知道,那場火災,是你引起的,你好自為之。”


    顧純良一聽,小臉頓時刷白,身體如篩般抖。


    縱然她為了隱瞞這個事實,抹去這個汙點,花費了無數心血和時間,但是,這有怎麽可能瞞得住季牧爵?


    “不是的,穆爵,你聽我解釋……”顧純良依舊不鬆手,企圖辯解道。


    看著她虛偽的臉,季牧爵心裏最後一根防線被打破,一直隱忍著的脾氣,終於還是爆發,“你們都愣著幹什麽麽?看戲的嗎?還不趕快把她拉走!”


    一聲怒吼,讓人不寒而栗,緊接著,醫務人員開始向前,聯手直接把顧純良從他的身上剝了下來。


    “我不要!我不要……”顧純良不斷掙紮,季牧爵意味深長瞪了半拉半扯著顧純良的醫務人員一眼,那幾人趕緊加快了腳步,很快,走廊上隻剩下寂靜,隻剩下他和南宮俊兩人。


    “謝謝你能來。”南宮俊平靜地說道,雖然這男人處理方式十分的粗暴,但是結果是好的,這就夠了。


    “不必,以後看好你的姐姐,再出什麽亂子,可不怪我。”季牧爵點燃了一根煙,自顧自地抽著。


    對於顧純良,他先是無感,而現在已經到了厭惡的程度。


    這個差點害死商竹衣的女人,就算是有千萬個理由,也不可能會得到他的原諒。


    “我能問一下,火災是怎麽一迴事嗎?”想起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南宮俊不禁有些疑惑。


    季牧爵把煙頭丟在地上撚滅,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不久便消失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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