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覺得羞恥,也難怪商竹衣會怨他了,可現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那是他的骨肉他怎麽可能不關心。


    等季牧爵出去後,商竹衣才鬆了一口氣的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季牧爵一對她有一分一毫的溫柔,她的內心便開始有所動搖了,忍不住對他還是心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牧爵終於提著一大袋子的零食和一碗粥風風火火的迴來了,許是天氣有些冷,凍的他臉和耳朵紅彤彤的。邊將買迴來的東西放下邊解釋道:“我下去轉了一大圈,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買了點兒。”


    望著季牧爵自顧自說話的認真樣,商竹衣的心瞬間便柔軟了下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外麵很冷嗎?”


    見商竹衣對他的態度似乎軟了下來,季牧爵的臉上露出幾分欣喜之色開心道:“沒事兒,冷算什麽,你的身子最重要,快起來喝粥吧!”


    不知怎的,見季牧爵臉上那笑容她便感到氣憤,並非氣季牧爵,她是氣她自己不爭氣,季牧爵隻不過隨手做了些事情,便讓她感動的溫柔相對,想想季牧爵為純良做了那麽多,對她這點兒又算得了什麽呢。


    想到這裏她心裏便涼了許多,季牧爵為她做的這些還不及對純良的千萬分之一呢。商竹衣醋意上頭,冷漠的閉上了眼不予理會道:“為了我的身子?我看你隻不過是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吧。”


    “竹衣……”季牧爵怔了怔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昨天的事是我的錯,我也是情緒激動太過於衝動了,我知道我多說什麽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孩子和你是一體的,我都關心,聽話,起來把粥喝了吧。”


    他將帶迴來熱騰騰的粥端出來放在桌上,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彌補對商竹衣造成的傷害。商竹衣沒有說話,靜靜的閉著眼睛,對於放在一旁的粥無動於衷,心中是百感交集,腦海裏迴放著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無論好的亦是壞的。


    “唉,竹衣,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你何必因為我和自己過不去呢,自己的身子自己最重要,非要我來喂你,你才肯喝嗎?”


    季牧爵望著商竹衣的無動於衷歎了口氣,端起冒著熱氣的粥用勺子攪了攪,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喂商竹衣吃飯吧。


    就在此時,病房門被人急匆匆的推開,來人正是滿臉焦急的純良,她當然不是因為擔心商竹衣的安危而如此匆忙,她是不放心季牧爵和商竹衣單獨待在一起。


    “額……”純良這麽大的動靜驚醒了閉著眼的商竹衣,兩人不明所以的齊齊望著她,純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打著圓場道:“我剛接到消息才知道竹衣進醫院了,不知道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商竹衣明顯感覺到純良話裏話外透露著幸災樂禍和懷疑的氣息,心底一沉,純良一出現,她心裏剛對季牧爵迴升的那點兒好感值也所剩無幾了。


    純良很優秀是無疑,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在對待季牧爵的占有欲也太過於強烈,尤其是商竹衣和她的關係本來處在一個不可能交好的地步,倒讓商竹衣看到了純良不少人性醜陋的一麵,所以她就更不能理解季牧爵對純良的一片深情了。


    “你也來了!竹衣沒什麽大事,身子無礙,隻不過就是因為懷孕了而已。”季牧爵見純良來了,心底不免有些心虛,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懷孕!這兩個字猶如一把利劍飛快的插進純良的心頭,原本偽裝出友善的笑容的她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試問哪個女人聽到自己愛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後能坦然接受,更何況那個女人才是愛人名義上的妻子。


    可現在這個情形容不得純良發作,她這次迴來根本就沒有想到季牧爵已經有了這樣一位妻子,她本來就因為自己生病和身份的緣故,對她和季牧爵的感情很沒有安全感和自信,現在她若是無理取鬧起來,也許隻會更加的消磨季牧爵的耐心吧。


    “懷孕了啊……那……還真是恭喜你了竹衣,我……”純良說著還是委屈的有些哽咽了起來,怕被季牧爵聽出來連忙住口了。


    可季牧爵和她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對方,季牧爵瞬間就感覺到了純良情緒上的不對勁,轉過頭來看著她卻又看不出來什麽,有些小心的試探道:“純良,你……你還好嗎?”


    純良本就在故作鎮定的強顏歡笑了,季牧爵這麽一問更是觸動到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淚流滿麵的推開病房門跑了出去。


    “純良!”季牧爵擔憂的喊了一聲見她沒有迴來的意思,連忙放下盛粥的碗跟著頭也不迴的追了出去,隻留下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商竹衣躺在病床上。


    病房裏的空氣仿佛要凝固住了,憋的她有些喘不過來氣,是窗戶沒關嗎?怎麽感覺渾身這麽冷。商竹衣啊!你在癡心妄想著什麽!人家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你還妄想著季牧爵會真的為了你而放棄純良嗎?


    季牧爵頭也不迴的追了出去,讓商竹衣心頭一痛,眼淚不知不覺就順著臉頰滴在了病號服上,不管怎麽樣,即使有個這個孩子,在季牧爵的心裏,她的地位終究還是比不過純良的,她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瞎想著。


    望著一旁已有些涼了的粥,商竹衣有些不爭氣的流著淚爬起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粥,似乎是在品味著季牧爵給她留下的最後一點兒溫存,每吃掉一口,季牧爵就仿佛距離她又遙遠了好多。


    空蕩蕩的病房裏隻剩下勺子和碗碰撞的聲音,還是商竹衣強壓抑修的哽咽聲,牧爵他……不會迴來了吧。


    季牧爵緊張的追了出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出了拐角,卻發現純良已經跑下樓了。“該死”季牧爵低聲暗罵了一聲,心中的擔憂愈演愈烈,純良的身體可是不適合劇烈運動的,他生怕純良的身子再出點兒什麽事情。


    二話不說他趕緊跟上純良跑走的方向,原來她上了電梯,可他卻發現電梯上已經顯示下到了一樓,季牧爵沒想太多轉身向樓梯跑去。


    飛快的跑下樓,他緊張的看著四周,卻並沒有看到純良的影子,季牧爵焦急的四處轉著找,找著那一抹消瘦無助的身影。


    終於,季牧爵總算在醫院的公園裏找到了純良,純良正在一棵樹下,掩了麵抽噎。身子一抖一抖的,季牧爵站在遠處望著,心疼的加緊步伐幾步上前,便要將純良擁入懷中。


    “嗚嗚……”純良抬起眸,波光瀲灩,那水光仿佛浸濕了季牧爵的心,純良伸出纖細的胳膊,推開季牧爵,轉過身,不願意迴頭看他,許是不願讓季牧爵看到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兀自哭著。


    季牧爵歎了口氣,走到了純良麵前,抬起了純良的下巴,逼著純良正視著自己。純良想要掙脫,下巴卻被他的長指禁錮著,掙紮無果。


    季牧爵心疼的用手指抹去純良的眼淚,有些無奈的說:“怎麽鬧脾氣了?”不說還好,這一說,純良的淚水更加變本加厲,哭的梨花帶雨,怎麽也停不下來。


    “我們之間不像你想的那樣,別哭了。”季牧爵解釋道。“我想什麽了?!她都懷你的孩子了!你還讓我怎麽想,我還能想什麽?!”純良含糊不清的說道,情緒激動,隨即使勁的掙脫了季牧爵,不願意讓他碰自己。


    季牧爵知道自己的力道,看她掙紮,生怕傷到她,便連忙放開了手。純良微微哼了一聲,轉身便走,然而季牧爵又怎麽會讓她如願,還沒踏出兩步,便被季牧爵拽住了手腕。


    純良也順著停下了,但依舊不願意迴頭。季牧爵無奈,隻好再次走到了純良麵前,歎了口氣道:“純良,我們之間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


    純良抬起頭看著季牧爵,滿眼的心痛:“那是什麽樣,我全都看到了,我雖然有病,但是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聾,我人不傻!本來這次迴來看到你結婚了我就已經夠難過了,現在可也孩子都有了,我們的感情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季牧爵看她情緒依舊這麽激動,淚水也是止不住的淌,糾結了片刻隻妥協得說出來:“純良,其實這些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你不能懷疑我季牧爵有二心!”


    純良頓了下,看著季牧爵認真的樣子,心中有些動搖,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帶著探究。季牧爵歎了口氣繼續道:“你應該知道商竹衣和你有著相同的稀有血型吧。”


    純良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季牧爵,等著他的下文。“實際她不僅血型和你相仿,我之前調查過,她的腎也恰好能匹配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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