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倫的妻子陳可可供職於深港皇家大劇院,是皇家大劇院首席大提琴手。雖然年過四十,卻保養得如同青春少女一般,有著優雅的氣質苗條的身材和姣好的麵容。再加上東西方混血,一直被譽為大劇院第一美女。


    連續幾天的演出讓陳可可有些疲倦,所以感受到同台同事有些異樣的目光,也並沒有多想。


    今天是‘世紀之夏’巡迴演出的最後一場,跟大家一樣,陳可可在演出之後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她來到後台的更衣室,打開更衣室的櫃門看了一眼電話,頓時嚇了一跳,電話號碼上五十多個未接電話。


    她看了看電話號碼,挑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電話接通,陳可可隻聽了一句,便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可,你沒事吧?你怎麽了?”見陳可可目光呆滯,整個人就如同丟了魂一樣,劇院裏的同事紛紛走過來詢問。


    “可可的丈夫好像出事了,我剛才看網上的時事新聞說的,死於爆炸。”有幾個同事看到新聞,大家漸漸就都知道陳可可家發生了什麽事。


    “可可,要不我陪你先去接娜娜,孩子還小,先不要讓她知道她失去了爸爸。”一聽到孩子這兩個詞,陳可可才逐漸從失魂狀態清醒過來。她抬頭看了看平時跟自己關係最好的劇院首席小提琴手,哇的一聲抱著她哭了起來。


    足足哭了五分鍾,陳可可才漸漸止住淚水,在同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我得去接娜娜,她馬上就要備考了,莫倫的事先不能讓孩子知道。”這時候,一名同事走進更衣室對陳可可說道:“可可,有兩個人找你。”


    即便遭遇到如此巨大和突然的悲傷和打擊,陳可可依然保持著足夠的鎮定,擦幹眼淚走出更衣室。


    “可可小姐節哀,公司董事會讓我們來接您。”兩個中年人神情彪悍身材魁梧,棕色的皮膚和棱角分明的方臉充滿攻擊性。陪陳可可出來的小提琴手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平時接可可的保鏢呢?”


    “珍妮小姐,艾倫被董事會抽調去協助辦理莫倫先生的後事。”一名個子高一些的保鏢耐心的解釋道:“董事會特別強調非常時期要加強對可可小姐的安防工作。”


    小提琴手的英文名叫珍妮,平時負責陳可可安全的保鏢叫艾倫。這下小提琴手和陳可可都不疑有他,陳可可對兩名保鏢說道:“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東西。”


    兩名保鏢點點頭,其中一名保鏢先上車等待,另外一名保鏢則站在更衣室外等待。等陳可可收拾完從更衣室出來,保鏢的手放在褲兜裏,用老年手機盲打了一個信息發送了出去。


    感受到手機在褲兜裏微微震動了一下,凡微笑著對坐立不安的莫倫說道:“莫倫先生,我的手下馬上就會把不記名的黑卡送過來。”凡的話音剛落,安全屋響起敲門聲。站在門口的保鏢警惕的通過隱藏在安全屋走廊角落的攝像頭看了看外麵,才將門打開。


    莫倫迫不及待的將一張電話卡插進老年機,給陳可可打了過去。


    “莫倫先生,請務必先告訴你的妻子不要聲張。現在外麵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這個時候你才是最安全的。”凡在莫倫撥電話之前輕聲說道。


    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莫倫低聲對電話那邊的陳可可說道:“可可,千萬不要叫出聲,是我。”


    陳可可下意識的睜圓了眼睛,先是緊張的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保鏢,她雖然身處悲痛之中,但頭腦還算清醒。莫倫現在打電話,那就證明他還活著。這兩名保鏢根本就沒告訴自己,十有八九是假保鏢。


    “嗯,媽媽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陳可可輕聲說道:“董事會怕我和娜娜出事,派人來接我了。你放心吧媽媽,葬禮你來參加就可以了。”


    莫倫聽到陳可可在那邊的話,心中頓時一驚。


    “可可,我沒有派人去接你。”


    “我知道。”陳可可在電話那邊淡定的說道:“我們剛出大劇院,淡水路上非常非常的堵。媽媽,我看見那輛你喜歡的車,這次你來參加完葬禮,我一定送你一輛。”


    兩名保鏢聽到陳可可的話,忍不住笑著互相看了一眼。跟葉天和凡混久了,這些尖刀骨子裏也帶著浪漫的戲劇情節。他們現在扮演的是反派,一會將受到自己戰友正義鐵拳的錘擊。


    “凡先生,我的妻子很可能現在已經被挾持了。她現在在淡水路上一輛天藍色寶馬x7上,車牌不詳,但是這款新上市的x7天藍色絕對非常少。”


    凡點點頭,嚴肅的對身旁的尖刀說道:“製定營救方案,人要抓活的,弄出幕後的真兇究竟是誰。”


    莫倫坐立不安的在不算大的房間裏來迴踱步,他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而此時的他,卻對所有事情都無能為力。


    “莫倫先生,我向您保證,您的妻子女兒和您的安全。”凡遞給莫倫一杯低度的青梅酒,這種帶著酸甜口感的酒會讓人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安心:“放輕鬆,您見識過我們的手段,不是嗎?”


    三十分鍾之後,莫倫跟陳可可在安全屋見了麵,兩個人都滿含淚水緊緊擁抱在一起。


    凡微笑著等兩個人宣泄完激動的情緒,才對莫倫說道:“莫倫先生,您女兒還沒有到放學的時間,所以我們的人在外麵等著她。既然陳可可小姐已經來了,那麽我就要去看看那兩個被我們抓到的人,看看他們究竟是誰派來的。”凡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可能會有些血腥,如果兩位想去看看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


    莫倫猶豫了一下,對陳可可說道:“可可,這種場合不適合你,你在這等我吧。”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商務車足足開了四十分鍾,才到了一處偏僻的靠近海邊灘塗的爛尾樓。前車的保鏢下車檢查了附近的環境,確定安全之後,凡和莫倫陳可可才走下車。


    沿著昏暗潮濕的爛尾樓走進去,迎麵撲鼻而來的一股血腥味瞬間讓陳可可吐了出來。


    “可可,你迴去吧。”莫倫忍著心中翻江倒海的惡心感覺對陳可可說道,他沒想到人血散發出的血腥味居然這麽重這麽難聞。


    陳可可點點頭,轉身慢慢走出爛尾樓。她其實很想進去看看,但是這種人血的血腥味簡直太難聞太恐怖,單單是聞這種味道,就能想象裏麵逼供的畫麵有多恐怖。她怕看了以後,會做一輩子噩夢。


    爛尾樓裏麵有潮濕又陰暗的地下室,已經被海風和海水侵蝕得牆上長滿了青苔。便攜的照明燈放在已經生鏽腐爛的鐵皮櫃子上,兩名逼供的打手正坐在鐵皮櫃上抽著煙。在他們麵前,是兩具一動不動的人形物體。


    用人形物體這個詞形容,還是比較貼切的。兩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黏糊糊的堆在地上沒有一點聲息,不遠處的台子上還放著一隻血淋淋剁下來的手。


    “哇。”莫倫看到這種刺激的場麵,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他對血腥味不陌生,但是這麽刺激這麽恐怖的逼供虐殺場麵,他可沒見過。


    凡皺著眉頭,用手帕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為什麽下手這麽重?問出來什麽了嗎?”


    “老板,這兩個人受過訓練。”其中一名保鏢將煙頭扔在一動不動的屍體上:“問出來了,但是他們熬不住死掉了。”


    “屍體處理掉,幕後指使的人是誰?”


    “a


    gelo, go


    do


    & co。這家公司的老板是幕後指使人。”保鏢說出這個詞的同時,黑暗中莫倫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


    “莫倫先生,您知道這家公司嗎?”


    莫倫點點頭:“管理大概三百億的資產,主要業務就是全球房地產信貸、私募股權、非投資級企業的信貸這些方麵。”


    “這個規模,跟拉芬科管理的黑石差距太大了吧?”凡裝出一臉迷惑的樣子說道。


    莫倫搖搖頭:“a


    gelo的最大股東瓦勒斯,是黑石的第三股東,主要管理的就是私募基金。他手下有一支v臉隊,就是專門處理全球事務的。”莫倫的眼中升起一絲恐懼:“就我所知的沒有證據的暗殺活動,瓦勒斯這十年裏一共做過四次。被殺掉的全都是金融領域的大人物,但是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凡心中十分欽佩葉天背後強大而又細致的情報網,他一臉嚴肅的對莫倫說道:“莫倫先生,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您的安全。”


    凡的話音剛落,從外麵就傳來陳可可斷斷續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踉蹌的腳步聲。


    “莫倫,娜娜。。”陳可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跑進來死死抓住莫倫的手臂,眼中滿是絕望。


    “娜娜,娜娜被兩個不明身份的人劫持了!”陳可可眼睛死死盯著莫倫,又轉過頭一把抓住凡的胳膊:“凡先生,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兒!”


    莫倫的臉上升起一絲怒氣,女兒和妻子就是莫倫的逆鱗。瓦勒斯曾經承諾過他的安全,但是莫倫知道,金融家的謊言就如同每個人肚子裏的屁,都是出自本能產生的。所以莫倫才悄悄委托律師簽署了一份協議。


    “我會讓瓦勒斯這個雜種付出代價!”莫倫掏出不記名的黑卡打給拉芬科的委托律師,也是最好的朋友亨利。拉芬科委托律師的事,沒有刻意瞞著莫倫。事實上他也想不到自己會被身邊最親近的人出賣。


    “怎麽了?”


    莫倫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腦海裏有一種讓人絕望的眩暈感。


    “亨利的電話無法接通。”


    “這血味是真的。”凡用手帕捂著鼻子,他還是不太適應這種血腥氣味。“你們從哪弄的?”


    “就是剛才他說的v臉隊。”兩名尖刀毫不在乎的聳聳肩:“本來是想去偷大學生物課裏身體標本然後再偷些血漿潑上,結果恰好遇到v臉,就順手牽羊了。”


    凡好奇的望著一臉得意的尖刀問道:“你的漢語是在哪學的?”


    “非洲,是不是用的很精。。華?”


    凡搖搖頭:“你是想說精妙對嗎?說實話,你的漢語水平真的一般。不過應付日常的對話還是沒問題的。”


    葉天給尖刀灌輸的思想裏,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和服從。現在凡就是他們的最高長官,所以兩名尖刀盡管心裏十分不服氣,但還是滿臉嚴肅的立正點頭道:“是的。”


    “不過我們的水平都比老板強。”凡忽然咧嘴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隻不過他自己不承認而已。”


    兩名尖刀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發現這種行為不對之後,又立刻繃著臉低下頭不吭聲。


    看兩名尖刀一臉的窘態,凡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莫倫和陳可可被尖刀護送著,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學校,還沒等車停穩,陳可可就從車上下來衝向已經拉上警戒線的學校。


    兩名警察立刻將兩個人攔在警戒線以外,黃啟發坐在不遠處的警車裏看到陳可可,掏出電話說了一句來了便掛斷了電話。除了黃啟發他們三個,大家都以為莫倫死了,所以莫倫隻能坐在貼著深色車膜的車裏焦急等待,由一名尖刀負責他的安全。


    “您是陳可可女士吧。”黃啟發掏出胸牌掛在胸前:“我是重案組的黃啟發,接到線報有組織要對您的家人不利,所以我派人趕到現場。我們。。”


    “黃sir,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沒等黃啟發說完,陳可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黃啟發的胳膊,膝蓋一軟差點跪在黃啟發的麵前。


    黃啟發的心頭升起一絲愧疚,他轉過頭握著拳頭咳嗽了一聲,然後才對陳可可說道:“陳可可女士請您放心,罪犯沒有機會逃出學校。我們在周圍布置了大量的警力,而且還有三名狙擊手。”


    “可是他們萬一撕票怎麽辦?怎麽辦?黃警官你跟他們說,我們家有錢,要多少錢,我給!我給!”


    “陳可可小姐,如果錢能解決全部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對不對?”黃啟發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套路開始給陳可可洗腦:“請原諒我的直接,您可以想想您丈夫莫倫,對方不是要錢那麽簡單。”


    見陳可可驚愕的望著自己,黃啟發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扭頭對身邊的警員說道:“送陳可可女士迴車裏先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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