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連母啊!”中年男子帶著一群小弟騎著重機車狂飆車梅灣城區,又一口氣跑了三十多公裏跑到梅灣鄉下的一個小漁村,找了一艘托運船將人和摩托都托運到一個小島,才敢鬆了一口氣掏出衛星電話罵委托人。


    托運船是自己親戚,聽說自己的堂弟得罪了彭家,嚇得連忙親自開船將這些人送到了與世隔絕的海島上。


    等一切都弄好了,他才敢拿著海事衛星電話罵人。他用閩南話罵了半天,才想起廣東那邊聽不懂。於是切換成閩南普話罵道:“你要死,不要連累我啊。我有幾顆頭,敢去搞彭家?我這次要是被彭家搞,我一定要你跟著一起死!”


    “黑哥,我真不知那小子有這個背景。”因為是衛星電話,所以雙方通話的聲音有些失真。“我兄弟幾個還都躺著住院呢,我報警了,可是這種跨省的案件你也知道,人家出工不出力啊!”


    “賽連母!你搞不清楚狀況,就讓我幫你抓人?我砍死你!我不砍死你,要是有事,我第一個告訴彭家是你們搞的。”


    “黑哥你先別激動。你先躲一陣,安家費兄弟奉上,迴頭再補償黑哥。千萬別說兄弟我啊!”


    等那頭罵罵咧咧掛了電話,剃著青皮的混混擦了擦冷汗,獨自開車離開了醫院。他甚至都沒敢迴家取衣服,直接開車向東北方向駛去。彭家,在福建那就是頂級的存在。他可不敢賭彭家會不會放過他,所以幹脆直接玩起了失蹤。


    《》《》《》《割》《》《》《》


    葉天被堵在四周無人的稻田地,笑眯眯的下了車。


    幾個人都是人高馬大,說話口音帶著明顯的東北口音。將葉天團團圍住之後,其中一個混混說道:“你小子太囂張,今天哥幾個讓你長長記性,告訴你什麽叫社會。以後不要以為傍上了彭家,就能在梅灣橫著走。”說完,滿身橫肉的混混伸手就去抓葉天的肩膀。


    粗壯的大手剛搭在葉天的肩膀上,葉天左手閃電般抓住他的手向上一折,就聽到哢嚓一聲,混混的手指呈現出一個奇怪的角度。伴隨著慘叫,被葉天一個鞭腿抽中腦袋暈了過去。


    既然知道這夥人是誰派來的,葉天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除了第一個暈過去手指被葉天掰斷的倒黴蛋,其餘的都被葉天或踢或打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葉天笑眯眯的蹲在一個後脖子上紋著身的青皮麵前。這個青皮因為沒怎麽反抗,就僅僅被葉天把胳膊卸脫臼了。此時正一臉驚恐的捂著胳膊望著小白臉葉天,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白臉身手居然這麽兇猛。


    這幾個人是當地幹土方工程的社會人介紹給彭濤認識的。平日裏仗著人高馬長相兇惡,專門替彭濤處理一些不見血嚇唬人的事情。這次接到彭濤短息指令,說替他出口氣,嚇唬嚇唬葉天順道拍幾張葉天嚇尿了的照片。


    這夥人別看長的五大三粗,但是辦事非常穩當十分得彭濤信任。


    “哥們,沒想到你這麽能打,我們認栽。”一個青皮捂著被葉天踢腫的臉苦笑道:“但是江湖規矩我們得講,有些事就算是打死,也不能說。”


    綠油油的稻田一望無際,旁邊的樹林裏,兩頭水牛臥在樹蔭下悠閑的一邊甩動尾巴一邊吃草,小鳥在林間啾啾鳴叫,偶爾一兩隻青蛙跳下稻田,濺起一小片水花。


    葉天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距離最近的一個混混的大腦袋:“別跟我玩忠心護主這一套,我知道是誰讓你們這麽幹的。也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幾個才僅僅是挨頓揍。告訴你家主子,他撅屁股我都知道他要拉什麽屎。”


    等葉天開車走遠,其中一個混混掏出電話打給彭濤。


    “三。。三少爺,事辦砸了。您也沒告訴我們這小子會功夫啊!柱子小蓋我們幾個人被他一下全都撂倒了。啊?您也不知道那小子會功夫?除了柱子手指頭被他掰斷了之外,我們幾個傷的都不太重。嗯,好,我知道了。”幾個混混皮糙肉厚,對這點傷根本不當迴事。臨掛電話之前,混混忽然想起葉天說的話。


    “三少爺,那小子臨走的時候說,說他知道我們是誰指派來的,說就因為他知道,所以我們才僅僅挨了頓揍。”


    “嗯?他還說什麽了?”


    “他說。。。說您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您要拉什麽屎。”


    “去你媽的!”彭濤氣得爆了句粗口,掛斷電話,彭濤臉色陰晴不定的望著手機,氣得胸口有些發悶。彭濤是海歸,從小在彭家的嗬護下順風順水,沒吃過苦更沒受過一點委屈。卻沒想到在葉天這屢次吃虧,不僅被葉天反過來灌的人事不省,找的人想給他一點小教訓,反手又被他收拾了。


    彭海忙完之後,中午定了梅灣最高檔的海鮮酒樓宴請葉天,家族平輩的堂弟堂妹沒事的都參加了。彭濤借口有事沒有參加飯局,倒是昨晚跟彭濤一起灌葉天酒的幾個人,都來參加了這個飯局。


    葉天跟彭家打賭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彭家上下,除了彭海是真擔心葉天之外,還有一部分人就是看熱鬧。當然,昨晚跟彭濤關係好的那些人,則是坐等看葉天的笑話。


    “葉天,聽說你跟三伯打賭了?”昨晚一個被葉天灌的趴桌子底下狂吐的青年笑吟吟的問道。他是彭家分支的堂弟,比葉天大不了幾歲。


    葉天點點頭,笑嘻嘻的說道:“小哥,我敬你一杯。”


    青年笑吟吟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但是轉瞬又掛上了戲虐的笑容問道:“你還年輕,還不知道人不能一輩子都靠運氣活著的道理啊。”


    葉天點點頭:“小哥,那要不要你也下一個賭注?”葉天皺著眉頭看了昨晚那幾個被自己灌多的彭家子弟,故意激起眾怒道:“看你們的表情都是不信,既然不信我,那就應該信自己。就像小哥說的,人不能一輩子靠運氣,但是要是連賭一把運氣的勇氣都沒有,嘿嘿嘿。”


    葉天說這話,純粹是為了讓這些沒見過什麽大世麵,一直躲在彭家祖先福蔭下安逸生活的彭家子弟升起怒氣。這些溫室裏的花朵一旦被激發出怒氣,就會失去最後的判斷力。


    “賭什麽?葉天,你有多少錢,敢跟我們彭家賭?”


    葉天嘿嘿一笑:“反正比你有錢。”


    “我跟你賭!”


    “我也跟你賭!”


    “我也賭!”


    葉天的話頓時激怒了三個彭家子弟,其餘幾個雖然沒說話,但是也對葉天怒目相對。


    “葉天,我們也不欺負你。”彭丁冷笑著對群情激奮的彭家人擺擺手:“你不是說你有錢麽?那行,這樣吧,你拿出來多少錢,我們就跟你多少錢。要是你輸了,你的錢我們分,要是你贏了,我們的錢都歸你。賭約不變,隻要你能讓彭祖給三伯托夢,就算你贏。”


    無論自己身價多少,葉天財迷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一聽彭丁帶頭這麽說,葉天頓時雙眼放光,搓著手說道:“哎呀,那多不好意思,這。。讓你們破費了。”


    “哈哈哈,大哥,你看看葉天是不是受了刺激啊。”聽到葉天這麽說,彭丁他們先是一愣,繼續哄堂大笑。


    葉天咧嘴一笑,問彭丁:“小哥,你喝過你們彭家四百年的酒嗎?”


    彭丁被葉天問的一愣,下意識的搖頭。


    葉天賤兮兮的繼續問道:“那你想不想嚐嚐四百年的酒?要是想嚐的話,嘿嘿,明碼標價,一斤,八百萬。比拍出來的賴茅和漢醬都便宜。怎麽樣?別管我是不是騙子,太公明天肯定是要給我酒的。誰想喝,打錢過來享受友情價,我正好用你們的錢做賭資再贏點。”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彭丁差點被葉天這個十分混蛋的邏輯氣得腦淤血,手指著葉天你你了半天。


    “小哥,我這個做法是完全符合邏輯的對不對?你不想嚐嚐把四百年的陳釀,彭家有的是人想嚐對不對?彭家祖訓有陳釀不外賣,我這酒賣給彭家人,也不算犯了祖訓對不?”


    葉天看這招給彭丁氣的差不多了,連忙笑嘻嘻的話鋒一轉:“但是呢,我是不會這麽做滴。要賭,咱們就拿出各自的真金白銀出來。”


    葉天說完,掏出電話打給遠在燕京的楊胖子:“楊哥,手裏有沒有活動資金,借我點。”他知道楊胖子手裏可動用的現金非常多,而且很多都是洗出來留著備用的。


    “需要多少?”楊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兄弟,怎麽的了?出什麽大事了?”


    “沒啥大事啊,跟幾個小哥打個賭,贏點錢迴家買東西用。”


    聽到葉天的話,楊胖子鬆了一口氣。“你可嚇死我了,原來是這個事啊,我手裏現在有。。,咱們現在手裏安全的現金有多少?”


    “大概十個億左右,具體的要讓財務查一下海外賬戶。”聽到秘書在旁邊小聲說的話,葉天連忙對楊胖子說道:“用不著,借我五百萬就行了。”


    “啊?五百萬還至於讓你給我打電話?”楊胖子好奇的問道:“兄弟,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用老哥的錢啊?你放心,老哥這些錢都是白白淨淨的,全給你用都沒有關係。”


    “不傷和氣,嘿嘿。”


    葉天這麽一說,楊胖子就懂了。


    “你給我一個卡號,最近這不是風波剛過嗎,轉賬現在都是分開的,而且不敢公對私轉。我讓下麵跟財務說一下,分幾筆轉過去。”


    葉天報了一張自己隨身帶著的銀行卡卡號,臨掛電話的時候對楊胖子說道:“迴去還給你哈。”


    “你小子瞧不起你楊哥是吧?”楊胖子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說道。


    “葉天,你的意思是跟我們賭五百萬是嗎?”彭丁看了看跟自己同仇敵愾的幾個堂哥堂弟,冷笑著對葉天說道:“這樣,我們一共六個人,每個人出一百萬,你輸了心服口服,我們輸了就當多一百萬輸給你。不過。”彭丁指了指葉天桌子上的銀行卡:“你剛才打電話到底有沒有借到五百萬,我們可不知道啊。”


    “服務員,麻煩你。”葉天招手將站在包廂服務的服務員喊過來:“去機器上刷一下卡裏有多少錢,沒有密碼,謝謝。”


    “先生,卡裏一共有五百萬。”服務員很快迴來,恭恭敬敬的將卡還給葉天。


    “小哥,這迴信我了吧。”葉天笑著擺擺手道:“你不信我沒關係,我信你們。你們六百萬,我五百萬,賭了!”


    從始至終,彭海都沒有說一句話。彭海相信太公,更相信葉天。因為葉天說出了祠堂燒雞的事,這件事,彭家上下知道的一共沒幾個人,而這幾個人,是不可能對葉天說起彭家這種機密事情的。


    誌不同道不合,酒喝的就沒滋沒味。不到一個小時,彭海宴請的酒局就散了。


    “大哥,找個地方喝點茶?”等到彭家人都散去,葉天才給彭海打電話。他怕彭海為難,所以要刻意避開其他彭家人。


    彭海開著車,帶著葉天來到梅灣郊區的茶樓。茶樓沒有牌子,幾幢獨棟的臨海小屋星星點點散布在草坪上。老樹依石牆而生,向上生長到屋頂的位置才散開寬大而茂盛的樹屏,將不大的院落籠罩在濃密的樹蔭當中。


    小屋的院子都不是全封閉的,每一個院子都被修成了半圓形,露出的那一麵正好臨海。幾幢小屋修建在高處的山坡,坐在小院裏正好可以看見如鏡般絲滑平靜的海麵。光是坐在小院的搖椅上看著海,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大哥,你真會享受啊。”葉天跟著彭海進來,麵對著這無敵的海景忍不住讚歎道。


    “這是我最經常來的地方。”彭海笑了笑,指著走進來的一個女人介紹給葉天認識:“彭娟,你叫姐就行。這是葉天,昨天跟你說過的神奇少年就是他。”


    “葉天你好。”彭娟笑著大大方方的跟葉天握了握手,便小鳥依人一般挽著彭海的胳膊抱怨道:“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許喝酒開車,你就是不聽,不安全。”


    “知道了。”彭海溺愛的捏了捏彭娟的鼻子,笑著說道:“這不是有貴客來麽,要不然我中午哪有時間喝酒。”


    看到葉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彭娟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先聊,我給你們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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