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悄悄潛伏迴了普洱市,立刻就被邱亮接到了飯店。


    “兄弟,咱倆這交情就不用說了,我們那幾個人都是你救的。但是人家武警總隊跟我們也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對不對?你賣哥哥一個麵子,一會喝酒的時候別跟他們計較。”在車上,邱亮苦口婆心的勸葉天。這件事葉天在部隊紀律方麵理虧,但是在後續的行動上完全占理,省總隊那些人等於是自己跳進坑裏的。人家有完整的錄像記錄了部隊這些傻子不著裝不露身份潛入人家的營地,還準備偷偷動手襲擊人家。葉天身後站著什麽大神,以邱亮的身份是不知道的。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要是武警總隊想著拿葉天部下私自行動說事的話,恐怕會栽更大的跟頭。


    所幸省總隊幾個主要領導讓邱亮這麽一點也看清了葉天身後恐怖的資源跟力量。打落了牙就往肚子裏咽這種事,在部隊這種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地方時有發生。上次山鷹堵著省武警總隊醫院大門抓高洪軍讓省總隊憋了一肚子氣卻沒機會反擊,迴頭因為警戒力量疏忽又被紅門摸上來殺死丟了臉,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機會結果又被人家算計了。


    於是總隊班子領導開會一合計,私自行動的部隊戰士都受了處分。今晚邱亮做東張羅大家吃個飯,也就是想讓這件事到此為止翻篇結束。葉天可不是個善茬吃虧的主兒,真要是武警總隊繼續招惹葉天,以葉天在燕京高層的部隊背景,恐怕總隊的領導都會受牽連。


    好在邱亮說通了總隊的隊長,大家一起喝個酒一笑泯恩仇。葉天開始是不同意的,後來架不住邱亮軟磨硬泡,也隻好點頭同意了。


    晚宴定在了六點,邱亮拉著葉天到了普洱市中心的飯店。走進大堂沒看到總隊的主要領導,邱亮就知道人家耍了一個小心機故意遲到了。


    “咱們先點菜,葉天你喜歡吃啥。”邱亮摟著葉天的肩膀小聲說道:“兄弟,你也知道部隊的作風跟脾氣,加上老鷹堵醫院跟這次,總隊栽在你們哥倆手裏已經兩次了。真要是喝酒的時候他們說話不好聽,你給哥哥一個麵子,就當他們放屁了。邊境緝毒問題,少不了他們的配合。說句最實在的話,他們也是跟我一樣腦袋拴褲腰帶上的兄弟。再說,老鷹以後也得在這邊混,你就當成全他了成不?”


    “邱哥瞧你說的。”葉天叼著煙一邊看著菜譜一邊說道:“好像我就那麽不懂事一樣。你放心,今晚就算他們指著鼻子罵我,我都不帶翻臉的。這邊的武警部隊跟內地的不一樣,我還是很敬重的。”


    六點二十分,兩輛懸掛著軍牌的吉普車停在了飯店門口的停車場。從車上走下來四個穿著便裝的中年人,個個眼神犀利身材挺拔。


    走進大堂,邱亮就笑著迎了上來。


    “來,葉天,我給你介紹一下。”邱亮熱情的跟為首的一個中年人握了握手對葉天介紹道:“這位是咱們省武警總隊的曲隊長,這位是孫政委,莫副隊長,孫副政委。”葉天連忙上前笑嗬嗬的握手,隻不過對邱亮這個介紹順序感覺有點困惑。


    四個總隊的最高領導,邱亮也沒帶省緝毒總隊的同事。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部隊的人心眼都比地方社會上的直一些,跟葉天握手的時候雖然嘴角都是上揚的,但是眼睛裏卻沒帶一點的笑意。


    邱亮提前訂了包廂,為了凸顯和事佬的誠意,特意拿了兩瓶窖藏了二十年的茅台,這可以算是邱亮私藏的血本了。


    “關上門咱們就是一家人。”上菜很快,都是本地的一些特色菜。邱亮等服務員出去,自己站起來打開一瓶茅台笑著說道:“可不是我小氣,我家就這麽兩瓶好東西,今天我也是豁出去大出血,咱們就把它整了。”


    “邱哥你這個酒太小氣。”孫副政委在總隊裏脾氣是最好的,看到自己這邊三個同僚麵無表情的坐著,連忙調侃調節氣氛道:“你還不知道曲隊的酒量?兩瓶茅台自己就能包圓了。”


    “嗨,這不是年份的就兩瓶麽,不年份的管夠!我跟飯店的老總認識,今晚不讓他敬酒,就讓他把保真的茅台都給我預備出來。”


    邱亮倒酒,大家都得站起來。等邱亮倒完酒,大家才紛紛坐下。


    “葉天是我過了命的兄弟,你們也是我過了命的兄弟。”邱亮端著酒杯,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這第一杯酒,敬咱們死去的兄弟、戰友。願他們在天之靈安息!”大家神情肅穆,站起來齊刷刷的幹了第一杯酒。


    一瓶茅台倒四杯酒,邱亮跟葉天喝的是非年份茅台,所以邱亮打開第二瓶茅台正好總隊四個領導分。


    “這第二杯酒是我今晚做東請大家出來坐坐的主要原因。”邱亮拍了拍坐在身邊葉天的肩膀:“葉天是咱們的好兄弟,因為很多涉密問題,我不能跟大家透露太多。但是毫不誇張的說,葉天是我邱亮跟老鷹包括整個山鷹的救命恩人。武警總隊的戰友更不用說了,大家經曆的同生共死也不少。”說到這,邱亮苦笑著搖頭感慨道:“這中間有誤會,也有別苗頭的意思。我今天做東,就是希望咱們把話說開了,之前不愉快的事就此不提。希望大家給我邱亮一個麵子,以後互幫互助好好處。”


    這話雖然沒有官場商場上說的圓滑順暢,但是大家都知道邱亮的性子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看到邱亮瞅自己,葉天連忙站起來說道:“各位領導,我在這裏給大家賠個不是,我手底下那些人的確是沒有組織紀律性,在外麵野慣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有什麽事隻要各位領導看得起我,我葉天眉頭都不皺一下全力以赴的辦。”


    殺人不過頭點地,更何況總隊還理虧。幾個部隊領導連忙站起來一起幹了這第二杯酒。


    換成了非年份的茅台,第三杯酒自然就是曲總隊長敬酒。


    不到一米七的漢子氣勢十足,跟內地武警部隊幹部不同的是,幾個總隊領導身上沒有一絲的贅肉。曲隊站起來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說實話,我們總隊上下的確是憋了一口氣。山鷹堵門,然後高洪軍被殺,到這次一百多號人偷襲全軍覆沒,我這老臉的確是都丟盡了。但是技不如人又理虧,這件事我們要是再想拿出來說道說道那就太不要臉了。”


    “曲隊你別這麽說,部隊嘛,哪個不護犢子不爭強好勝?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


    聽到葉天的話,曲隊點點頭:“來之前說實話,心裏還是別扭。但是亮子張羅的飯局而且又是為我們好,我們不來說不過去。但是這兩杯酒喝下去,我覺得兄弟你也是性情中人,這件事就此翻篇!咱們以後就當兄弟處!”


    邱亮一張大嘴都咧到了耳根,葉天救過他的命,省總隊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誰心裏不舒服邱亮都難受。好在幾杯酒下肚,大家都冰釋前嫌。


    一斤白酒很快被喝了下去,除了邱亮有點大舌頭,四個總隊領導都是麵不改色。大家放下酒杯吃著地方菜,氣氛十分的熱烈。


    “葉天,你手下那些兄弟為什麽會那麽強?”曲隊到底忍不住問了出來,要知道邊境地區的武警部隊可不是內地武警部隊,平時不隻是抗洪搶險維護治安,好多時候都參與到打擊邊境販毒製毒行動當中。隨便拉出來一個,那可都是內地武警比不了的精英。這次卻被少人來個團滅,甚至連一個人都沒跑出來。


    葉天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咧嘴笑了笑:“曲哥,別問了,咱們喝酒。”


    “喝酒喝酒。”邱亮也舉起酒杯指著曲隊笑罵道:“咱們他媽的昨天咋說的?知道涉密還問,你這酒喝的心術不正啊!”


    “哈哈哈,我這不是心裏癢癢麽。就是狼牙裏的人弄出來跟我們特務連打,也不會輸這麽慘。”


    “兄弟,你這身手也是這個。”莫副總隊長伸出大拇指讚歎道:“我可是聽說了,你自己抓了高洪軍,而且還張嘴訓得幾個刑偵專家啞口無言,哈哈哈,聽了就解氣。”


    “啊?你們跟那幾個有仇?”


    莫副總隊點點頭:“也不算什麽仇,我們總隊沒有刑偵專家,有時候遇到點事難免讓他們看不起。但是你也明白,我們沒有這玩意,所以不敢得罪他們。”說到這,莫副隊長仿佛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自己哈哈笑了幾聲,舉起酒杯跟葉天喝了一大口。


    部隊別苗頭的事兒不少,葉天能理解,所以毫不在意的說道:“幾個老東西還跟我裝專家,這玩意我可比他們專業多了。”


    一桌子人喝的轟轟烈烈好不快活,八點半的時候,一直坐在車裏等待的司機餓了。他下車點著一支煙敲了敲另外一輛車的車窗。


    “盯著點,我去吃口飯,吃完了迴來替你。”


    “去吧,我不吃了,中午吃多了到現在還不餓,等迴去餓了再吃。”


    省總隊的領導,司機都是兼職警衛員的。這裏不同於治安良好的內地,這裏的武警和緝毒警都需要時刻警惕喪心病狂的毒販報複。甚至很多人都不敢告訴家裏自己幹的是緝毒警,就怕被毒販知道引起報複。


    兩個人裏,一直會有一個人守著汽車防止被人做手腳。自己的同事離開,另外一名司機便下了車,將快拔槍套裏的手槍上膛,處於隨時激發的狀態。眼角的餘光看到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停在飯店門口,車裏走下來的三個人看著有點眼熟。


    司機撓撓頭,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幾個人是誰。


    三個人走進飯店,一個人直奔衛生間,另外兩個人看到司機獨自坐在一張方桌,便一左一右繞到司機的身後,猛地從後麵兩側夾擊過去。


    “哈哈哈,你小子喝到一半就跑,讓我們好找,走!迴去接著喝!”


    司機下意識的雙臂用力,就感覺一把涼颼颼的利刃劃破襯衫,貼著右側的肋骨輕輕紮了進來。


    “不想死就別動!”右邊的男子在司機耳邊輕輕說道。


    “李哥你可真厲害,喝不過就跑。”左邊的男子親熱的摟著司機,從旁邊看就像三個酒鬼摟在一起。


    “他們在哪個房間吃飯?”


    看司機默不作聲,右邊男子手中的匕首忽然用力紮進司機肋骨,半個刀尖瞬間沒入。


    “在二樓左邊第二個。”司機痛哼一聲說道。


    “二樓左邊第二個。”左邊的男子拿出手機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幾秒鍾之後,剛才進廁所的男子從廁所出來直奔樓上。他的右手揣在懷裏,找到房間之後猛地打開門,卻發現裏麵是一群正在過生日的少男少女。


    “有骨氣!”拿著匕首的男子知道司機撒謊之後,貼在司機耳邊說了一句,匕首猛地從司機肋骨縫隙出紮了進去,司機隻掙紮了兩下便不動了。


    二樓的殺手挨個打開包廂,打開第三個包廂的時候,殺氣騰騰的眼神恰好跟葉天的眼睛對上。


    葉天有一個習慣,就是任何時候自己的眼睛都要麵對包廂或者房間的門,這樣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門外的情況。一瞬間,殺手從懷裏掏出手槍,還沒等他扣動扳機,迎麵飛過來一個紮啤杯正好砸在他的手腕上。手腕傳來的劇痛讓殺手下意識的扔掉手槍,還沒等他再做出任何反應,一個人影掠過餐桌從天而降,一拳打在了殺手的下頜骨上。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等到幾個領導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天已經撿起殺手的手槍直接從二樓跳到了一樓大堂。


    葉天在跳下來的空中,就已經鎖定了兩名還劫持著人質的殺手。


    兩名殺手反應極快,看到葉天落地手裏拿著槍朝這邊走來,左邊的殺手冷笑著從腰上抽出手槍頂在司機的腦門上。


    “他還沒斷氣,你要是不想讓他死的話,就。。。”還沒等殺手說完,葉天抬手舉槍直接扣動扳機。槍響過後,殺手腦門上出現了一個血洞。眼睛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右邊的殺手在槍響的一瞬間,下意識的將頭縮到了人質的身後,驚出一身的冷汗。即便是武警總隊最優秀的射擊戰士,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舉槍直接射擊。


    “你覺得你能跑得掉麽?”葉天一步一步走向殺手,冷笑著說道:“你跑不了。”


    這時候,已經醒了酒的邱亮他們從二樓包廂跑出來,趴在欄杆上朝一樓大堂望去。


    殺手仰起頭看見邱亮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麻利的從褲兜裏掏出一枚**拉開拉環向二樓扔了過去。


    拉環脫離卵式**時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音,殺手獰笑著扔出**的同時,用力將人質推向葉天,轉頭就向門外跑去。


    大堂已經亂作一團,槍響和倒在地上的屍體讓吃飯的食客們尖叫著紛紛湧向大堂的正門。殺手很有經驗,將人質推向葉天之後開始左右毫無規律的向門口移動。


    忽然,在他身後又響了一槍。


    蠢貨!殺手心裏得意的罵了一句,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後背心髒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殺手疑惑的慢慢轉過頭,正好看見葉天手裏握著那個被拉掉了拉環的卵式**,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不要慌!殺手已經死了,你們已經安全了。”葉天大吼一聲,製止住慌亂的人群。可是下一秒,人群又開始尖叫著往外跑。


    “你們他媽的跑什麽?沒看見殺手已經被擊斃了嗎?”葉天氣得揪住一個中年人罵道:“你他媽怎麽這麽慫呢?”


    “你。。。你手裏還拿著。。拿著**呢!”


    聽到中年人的話,葉天才想起那顆被拋向二樓的**被自己跳起來接住之後一直握在手裏。


    “哦,這玩意隻要不離手就不會爆炸。你們不要怕嘛。”葉天尷尬的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飯店的經理早已經報警,防暴大隊和武警處突大隊迅速出警,將整個飯店團團圍住。總院的救護車十分迅速趕到,將受傷的武警戰士接走。


    “走啊,上去接著喝。”看到葉天跟沒事人一樣握著**迴到二樓,幾個已經被嚇醒酒的領導頓時哭笑不得。


    “用不用我審這小子?保證什麽都給你們撬出來。”幾個人重新迴到包廂,被葉天重拳一拳打昏的殺手還沒醒,葉天隨手翻了翻他的全身,並沒有發現**一類的***。


    “不用,走程序吧。”曲大隊的臉色不太好看,這次要是沒有葉天的話,恐怕幾個人都兇多吉少。


    “也好,對了曲隊,記得讓他們帶上盒子。”葉天指了指自己手裏握著的**笑嘻嘻的說道:“或者我直接找個水塘扔裏炸點魚也行。”


    “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嗎?”


    邱亮看了看曲隊,點點頭對葉天說道:“大致能猜出來,上個月緝毒總隊聯合武警總隊在朗縣邊境地帶查扣了一大批純度很高的毒品,總價值已經超過一個億。”


    “那今晚咱們吃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你懷疑還是有內鬼?”


    葉天點點頭,冷笑著說道:“沒病不死人。”


    “迴去接著查!”邱亮有些惱火的說道。


    防暴大隊穿著防爆服的主副排爆手走進包廂,看到葉天一邊捏著**一邊聊天喝酒,嚇得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


    “我直接扔桶裏,這就是個大一點的炮仗。”葉天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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