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中華還沒有下班,正坐在位於南三環商業區的寫字樓裏跟商業夥伴談事情。這個時間點堵車嚴重,所以雙方幹脆將吃飯的時間向後推移一會兒,就坐在辦公室裏喝喝茶聊聊天。


    這次牟中華邀請的是有央企背景的華金投資公司,來對自己公司進行融資投資。牟中華十分善於借勢,這也是他出獄之後短期之內迅速崛起的一個主要原因。


    華金投資公司的母公司就是一家主營能源的央企巨無霸。央企旗下三產很多,許多地方又不方便直接進行投資,所以像這種方式的投資不在少數。央企需要隱秘的小金庫,牟中華需要央企雄厚的資金和人脈。雙方一拍即合,就差晚宴上開香檳慶祝了。


    投資公司老總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人,比牟中華小了不少。為了顯示尊敬,善於察言觀『色』的牟中華特意稱唿這位老總為先生。因為這位老總曾經在燕京大學擔任過教授。


    果然,這一稱唿讓老總心花怒放。央企不差錢,生意給誰做誰都賺錢,就看對方會不會做人做事。經過幾次接觸,牟中華直接給老總位於加拿大留學的女兒送去一台蘭博基尼超跑,也順利拿到了投資合同。這合同就差最後這臨門一腳,今晚牟中華就準備搞定。


    眾人正捧著老總聊天,牟中華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看電話號碼,牟中華掛斷了電話。這個點牟良晨打電話除了要錢就是要車,估計又是跟他們那一幫公子哥出去玩,看到誰買了新車受了刺激。


    掛斷電話沒過一分鍾,電話又響了起來。難道有什麽事?牟中華心裏犯了琢磨,不過有領導在,牟中華還是掛斷了電話。


    “中華,有急事吧?不打緊,電話該接就接嘛,咱們做生意談事情,可不能那麽官僚形式主義,大家說對吧?”領導這麽一說,大家都跟著說對。牟中華也就坡下驢告罪一聲,接了電話。


    “小兔崽子什麽事?知不知道爸爸在跟最尊貴的領導取經呢。”因為怕領導有想法,所以牟中華直接就當著領導的麵接了電話,順道又拍了領導一個馬屁。


    “爸爸,大剛好像惹事了,他把一個風擋下麵掛‘京安’牌照的司機給揍了。”


    “什麽京安?你好好說,別避重就輕。”自己兒子什麽德行,當老子的太了解了。肖剛是暴躁,可還沒暴躁到無緣無故打人的地步,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牟董,是這樣的。”司機接過電話,將整個事情原原本本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所以我就帶著良晨先離開了。”


    聽完司機的描述,牟中華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燕京不比地方,水深的很。雖然說處級幹部在燕京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可說不準哪個小官就能狠狠的整治你一下。


    “這樣,你帶著良晨先來公司吧,別讓他『亂』跑,等我忙完了迴家再修理他。”


    “中華,你家公子又惹禍了?”領導今天心情不錯,坐在牟中華旁邊的沙發上,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對話。


    “讓先生見笑了。”牟中華笑著將電話放下說道:“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天天沒事了就打架,拉幫結派的弄了個什麽小團體,那個北航陸部長家孩子和石油的田部長家孩子都在裏麵。這些孩子還美其名曰叫什麽少年派,天天惹是生非,倒是十分抱團一起欺負別人,搞得我天天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牟中華說這話半真半假,有小團體是真,但是那些官二代不太能看上牟良晨也是真。至於抱團和惹事,那都是假的。官二代的小團體裏,心高氣傲的牟良晨如果加入,也不過是一個小跟班的角『色』,他才不會申請加入呢。


    “哦?這些小夥子年輕有闖勁,再加上從小就在一起玩的感情,長大了成就不可限量啊。男孩子嘛,打個架什麽的證明精力充沛。”


    “是是是,先生教訓的極是,是我狹隘了。”牟中華在入獄這段時間裏,瘋狂的閱讀了大量各類書籍,這也是這位前北大教授對牟中華青眼有加的一個原因。


    “孩子出了什麽問題?”領導今天心情的確很好,主動詢問起這件事情。


    於是牟中華添油加醋的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這樣啊,小事,我打電話問問公安部的朋友,小孩子打架嘛,小事。”


    “先生要是過問了,天大的事那都是小事了。”牟中華一記馬屁,頓時拍的領導心花怒放。


    邵誌剛的任務級別為一級,也就是說一旦邵誌剛打電話,值班領導首先要采取緊急措施立即派遣警力趕往現場,然後第一時間通知相關主要領導。


    邵誌剛的電話打進國安值班室而不是市局值班室,今晚值班的領導立刻做出反應。三輛一直處於待命狀態的特警巡邏車載著全副武裝的特警唿嘯而出,緊接著,武警處突中隊的武裝防爆車也打起爆閃跟了出去。


    外勤人員邵誌剛受重傷失去行動能力,被保護目標受到安全威脅。值班領導坐在指揮車上向公安部部長兼國安局局長沈衛國匯報時,沈衛國當機立斷,立即派遣國安特戰部隊乘坐普通車輛前往出事地點。


    今晚國安特戰隊執勤的三名隊員沒敢怠慢,開著一輛改裝的帕薩特就衝了出去。


    “玄老,問你個事,剛才負責小胖跟二炮安全的外勤受傷了。但是葉天跟他們在一起呢,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接電話的是玄玄子,黃老邪已經在飛機上了。聽到沈衛國的話,玄玄子在電話那邊根本沒當迴事。


    “葉天這小子下手太重,以前在海南沒訓練之前就是,不過最近訓練的是槍械,我正看錄像呢,估計應該是不能把人打死,你看著處理吧。萬一葉天沒收住手,你就給他擦屁股,這點小事不用問我。”


    “這老家夥越來越有草菅人命的傾向了。”知道內情的沈衛國根本就不擔心葉天的安全,派出國安特殊的執勤小分隊,也不過是怕玄黃挑理而已。


    “你們幾個悠著點,現在圍觀群眾手機像素都挺高,沒你們事看看就行了,不用動。”沈衛國拿起電話,打給三個特勤,這幾個人可都是國安的秘密武器,是國家機器中的暴力打擊武器。


    當然,這些事,作為國安公安的一哥,沈衛國是絕對不會跟下屬說的。所以出警的人員除了三個特勤處的之外,全都十分緊張。


    奧迪噴塗的特警車一路疾馳,最先抵達事發地點。門衛直接放行,三輛車打著爆閃進入停車場。


    肖剛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晚鐵定是踢到了鐵板上。出警的根本就不是派出所的片警,甚至都不是分局,而是直接從市局調動的特警。全部都是奧迪級別的警車,從車上下來的,也不是拿著92或者*的警察,而是全副武裝戴著頭盔、防彈衣,配備97式*的特警。


    緊跟在後麵的,是噴塗著武警標誌的依維柯,巨大的車身上開著爆閃。這下肖剛更傻眼了,能在燕京直接調動武警處突中隊的人,這可絕對不是一塊‘京安’車牌的能量。


    一看車上下來特警,肖剛連忙高舉雙手然後慢慢趴在地上。這些特警可不管什麽人權不人權,隻要有一絲疑似反抗動作,立刻先是一頓暴打,他們可不跟你講什麽人權,講人權的是配備執法記錄儀的派出所警員。


    特警隊員將肖剛上了背銬,牟良晨的跟班們早已經做鳥獸散了,隻剩下一個依然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傻孩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這時候,救護車也到場了。將依然下身沒有知覺的邵誌剛和昏『迷』著的傻孩子抬進車裏。


    “替我好好關照一下那個孫子,草他二大爺的。一定記得,那個瘦的兄弟,是老大親自下令要保護的目標人物。”國安的外勤,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被抬上救護車,邵誌剛還特別跟自己的同事說好好關照一下肖剛。


    “放心吧邵哥,肯定給他弄一身暗傷,出來打官司都說出不理,妥妥的給你找迴這場子。”


    “說吧,你家那個跑的少爺哪去了?”這次出警是市局特警和武警處突中隊聯合出警,幾個特警一使眼『色』,武警就明白他們要幹嘛。幾個人麻利的下了車,最後一個中隊長還小聲說道:“動作快點,這校園到處都是監控,可別把事情鬧大了。”


    “放心吧,這孫子把我們邵哥弄傷了,要是不替他出口氣,輪到外勤這些人,這小子肯定殘,我心裏有數。”


    上了背銬的肖剛倒是不害怕挨揍,以前在部隊挨揍關禁閉都是家常便飯。他害怕的是這麽大陣仗,鬧不好自己就要吃官司坐牢。肖剛家是東北的,家裏父母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部隊除名提前轉業,真要是吃了官司坐了牢,本來身體就不好的爹娘受不了這打擊。


    “說吧,那小子誰家的?”三名特警將*斜跨在身後,手持警拐上了依維柯。


    “大哥,我叫肖剛,我想問一句,我招惹哪路大神了?我給他賠禮道歉行不行?”


    肖剛還沒說完,堅硬的警拐就直接捅在了肖剛強壯的腹肌上。巨大的疼痛讓肖剛佝僂著身子,喘著粗氣彎著腰不敢動彈。


    另外兩名特警走過去,將肖剛叉起來。這一次連問都沒問,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拐。


    “說吧,知道你是當兵的,這兩下算是我們替兄弟報仇了,不為難你,說那個小孩上哪去了。”


    肖剛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到嘴裏有一絲絲腥甜的味道,壓了壓才開口說道:“這出賣自己主子的事兒,我肖剛做不出來。你讓我賠禮道歉,下跪剁手都行,出賣主子,不好意思,我肖剛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你以為你不說,這些警察就不知道那小子上哪去了?國安部門想要找個人,還用你瞞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葉天上了車,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對特警說道:“大哥,你給他打開手銬。他不是說能下跪嗎?行,給他個機會,現在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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