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梳過了。”隻是簡單隨意的綁了個馬尾。


    “那看起來怎麽還這麽亂。”他挑剔道。


    我白他一眼,冷酷的不再作聲。


    “要喝茶嗎?”上門是客,媽媽從小的教育還是讓我不得不硬邦邦的問了一句。


    “不用了,說完話就走。”隨利麒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我坐過去,“你這也沒什麽東西,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我又白他一眼,咬牙切齒的暗想,還好你說不用,要用的話我就用前天晚上的茶渣衝給你喝。


    隨利麒見我沒有走過去,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半晌後,他忽然輕聲說:“生氣了?”


    由於隨利麒降下的音調比較特殊,跟前一刻的囂張比起來,似乎有妥協的意思。


    我整理了思緒,平心靜氣地問:“你們來我家是怎麽了?”


    隨利麒的音調立時又高了起來說:“我在美國陪我爸爸的假期中,發現了一點重要的事情。”


    忽然我的心就被揪起來了,難道隨利麒要告訴我他跟唐氏的關係了嗎?


    我一動不動的盯著隨利麒的眼睛。


    “算了,不說了。”他忽然又轉換了音調,“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慕容白,把孩子交給我們。”


    孩子?


    仿佛被什麽東西擊中,我的腦子轟的一下,一種被遺忘了的重要的東西瞬間浮出水麵的感覺。可當我要細細找尋時,卻什麽都沒找到。腦子裏隻有紛紛雜雜的嗡嗡聲,好似有上千張嘴巴同時在耳朵邊轟鳴。


    “孩子?什麽孩子?我家隻有我一個女兒。”


    “慕容白!”聽到我這樣說,以為我在推脫,阿慶罕有的嚴肅了起來,“我們收到線報,近來各家醫院裏出現了莫名昏迷的病人。病人呈現的症狀隻是睡著,但卻會一直沉睡,即使一直吊著營養液也毫無作用,在昏迷半月後,病人的各種身體機能迅速衰弱,最終不治身亡。”


    阿蒙接著說:“昏迷的病人在發病前並無任何隱疾,發病時也沒有出現碰撞。”


    “醫院實施了各種治療,仍然沒有起色。調查後得知,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即都是單親母親,身邊都帶著不滿四歲的孩子。”


    “已經死亡的病人,在入院三天之後,托人照管的孩子,無論是外婆,祖母,還是保姆奶媽,最後全都離奇失蹤。”


    “這件案子,目前已經被確定為靈異事件,我們正式介入調查。昏迷的病人還在繼續增加,我們手上掌握著一個線索,你們小區裏有兩個昏迷病人的小孩。其中一個,現暫居於你家,是個三歲的小女孩。”


    隨利麒抬起頭來,盯著我說:“慕容白,事關重大,你一個不小心我們就有可能會失去線索,所以,快把孩子交出來。”


    在隨利麒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把孩子交出來的同時,阿蒙已經自行起身,進入我的房間,爸爸的書房,臥室,進行搜索。


    一分鍾後,他走出來,朝著隨利麒搖搖頭。


    “阿蒙,你搞什麽?!隨利麒,你又搞什麽?!”我真的生氣了,“你們三個一聲不響就衝到我家裏,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居然還自顧自地搜奇我家來了?跟我老實說!你們得到的消息是哪來的?就算讓你找到孩子了又怎樣?你們還處理靈異事件了?”


    可能是我的語氣不太好,而且一連串的問題把他們都震懾住了。


    阿慶忽然就變迴了我熟悉的阿慶模樣,他嬉皮笑臉的說:“慕容白,別生氣啊。你這個暑假都沒跟我們在一起,很多事情真的不一樣了。”


    “不一樣?什麽東西不一樣?”我疑惑地看著阿慶問。


    阿慶用請示的目光看了一樣隨利麒,隨利麒點了點頭後,阿慶繼續說:“這個假期隨利麒去美國發現了一樣東西,那個東西鬼使神差的告訴隨利麒很多事,而且都是一些靈異事件。隨利麒其實早在開學前一個月就帶著那個東西迴來了,而且還帶上我和阿蒙,陪他一起去處理靈異事件。並且,每個靈異事件解決後,我們都能挽救生命,所以我們正在做很偉大的事業。”


    ……


    阿慶和阿蒙陪著隨利麒一起瘋?


    還有隨利麒在美國發現了什麽東西?


    那東西竟能告訴隨利麒周邊發生的靈異事件?


    “不行,這個解釋我不能接受。”我扶了扶眼鏡,看著隨利麒堅決的說。


    “慕容白,孩子呢?”隨利麒霍地站起來,走近我,嚴肅問道。


    這句話不知怎的,好像一記重錘砸在我的腦上。


    眼前的隨利麒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


    眼前的三個人都變了,就像陌生人一般。


    可他們都是我最熟悉的人啊!


    此刻的隨利麒似乎有魔力般,眼睛裏閃爍著火炬般,能讓我屏蔽腦中的一連串疑問,專心想著他問我的事情。


    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好像真的不對勁,我揚起頭,一滴晶瑩的珠兒便順著臉頰滑下。


    “蕾蕾……晚了……”


    蕾蕾的麵孔和她可愛的笑顏在阿慶和阿蒙敘述的時候清晰浮出水麵。


    是啊,我昨夜剛剛立誓要好好守護的孩子,竟然就在我的臂彎之下,失蹤了…


    蕾蕾是不見了。


    哭是沒有用的,對於尋找失蹤的蕾蕾沒有任何作用。


    但是對趕走隨利麒等人的糾纏卻有很好的作用。


    我也不用太過偽裝,身為蕾蕾的臨時監護人卻沒有盡到責任和義務的愧疚感深深的占據了我的心房,眼皮子眨一眨,鼻子抽一抽,淚水鼻涕就嘩啦啦的流出來了。


    我哭得唏哩嘩啦的,一邊抽鼻子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昨晚上的奇怪經曆。我深知那似夢非夢的嘈雜聲一定有異,因此將睡著時的感覺詳細的說了出來,以幫助他們提供線索。至於前世是占卜師瓷碗的警告,我自是省略了。


    “昨晚上我睡得很沉,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冷,好像有好多個人圍在我的床邊說話,我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麽,吵吵嚷嚷的,畫麵很亂,什麽都看不見,我又醒不過來,一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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