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你有什麽臉麵


    早飯沒弄得太複雜,張歡和張芳一邊熬粥,一邊將昨晚就做的素包子蒸熱。


    張小林負責喂墨九。


    張簡則在雜物間裏整理上山要用的東西,地方有點遠,位置還是散的,他們中午可能趕不迴來,所以張簡已拜托小楊氏來照顧墨九的午飯。


    昨天張小林跟張二牛上山認地方,迴來一直生氣。罵張發夫婦黑心,故意將張老二夫婦分開安葬在離很遠的地方。


    中間居然還隔著兩座山。


    這裏有風俗夫妻同墓的,就是做不到同墓,平常人家也是挨在一起的。像張老二夫婦這種隔山隔水的,還真是少有。


    這也怪不得張小林會發火。


    張發夫婦的確是壞事做盡。


    姐弟四人吃了早飯,便各背一個竹簍上山,想著長幼有序,便先去掃爺爺奶奶的墳。


    這個離村不遠,就是村裏的祖墳山裏。


    山下,張天佑坐在大樹下,見他們過來,連忙站了起來。他風塵仆仆,像是剛趕到不久。


    “天佑哥。”四人迎上去,齊聲問:“你迴來了怎麽也到家裏吃早飯,喝杯茶?”


    張天佑低頭整理了下衣服,抬頭看著他們,笑了笑,道:“我剛到,怕與你們錯開,所以就在這裏等著。走吧!我和你們一起上山,你們應該不知道地方在哪裏吧?正好,我帶你們去認認路。”


    他確實是剛到不久。


    張簡扭頭看向張芳,“三妹,你取點水,包子還熱著,你一並取出來給天估哥墊墊肚子。我們不差這一時半會,等一下再上山也不遲。”


    “好的。”張芳放下竹簍。


    張天佑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剛在鎮上吃過早飯了。我們還是上山吧,叔和嬸的墳隔得遠,我們怕是要下午才能下山。”


    “天佑哥,你還跟我們客氣?”張芳將裝水的竹筒遞過去,“這是熱水,你喝點。包子也還熱,你多少吃點。”


    “是啊,天佑哥,你今天能在這裏等我們,我們心裏可高興了。你吃點東西,我們不急的。”


    張歡也勸道。


    “對!天佑哥,我還沒好好謝你呢,我聽大姐說,這些日子你四處幫著找我。”張小林也開口。


    對於張天佑,他們並沒有成見。


    張天佑看著他們,眼眶微熱,點點頭。一手接過竹筒,一手接過包子,重新坐下來吃。


    他家裏現在一團亂。


    如果不是他有遠見,第一時間就先置辦了一個小四合院。那麽在寧城,他們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他還沒將新家歸置好,剩下的銀子就被他爹偷去輸光了。事後,麵對他的質問,他爹還說東西被他賤賣了,要迴來找張簡麻煩。


    為此,父子二人大打出手。


    最後,還是他娘苦苦求著,這才罷手的。


    沒幾天,張桂花一臉病容的出現,當她取出和離書時,他娘就崩潰暈倒了。醒後又一直罵朱家不是人,罵周豐太無恥,就是隻字不說張桂花也有不是的地方。


    今天都除夕了,他家裏還冷冷清清的,什麽東西都沒置辦。


    一家人就算在一起,也是四人各一心,沒有一點家的氣氛。


    他平時不願迴家,幹脆吃坐在鋪裏,情願住下人房。


    在姐弟四人的勸說下,張天佑吃了三個包子,喝了一筒熱水。吃了熱食,胃裏暖暖的,全身都像是重新有了力量一般。


    看著眼前的四張笑臉,他發自內心的笑了,“走吧!吃飽喝足,我全身都是力量。”


    “好咧。”


    四人齊聲應道。


    “小林,把竹簍給我。”張天佑伸手過去,誰知張小林閃開身子,“不用!我是男子漢了,不用你幫忙,你幫大姐背吧。”


    “哈哈哈!小林都成男子漢了,真好啊!這樣子,有男子漢的你護著家裏的姐姐們,我也就放心了。”


    張天佑被他人小鬼大的話逗得哈哈大笑,他朝張簡伸手。


    張簡也搖搖頭,“我可以自己來,你幫二妹或三妹背吧。”


    “我也不用,幫三妹背吧。”


    “我……我才不跟天佑哥客氣。”張芳笑著把竹簍給張天佑,爬山多累啊,她才不在這一刻要強。


    “不必跟大哥客氣。”張天佑笑笑,背上筆簍,走在前麵,“跟著我走吧,不過,你們打算先去爺爺奶奶那兒,還是先去叔嬸那裏?”


    “先去爺爺奶奶那裏。”


    “好的!”


    張天佑也提了東西,一個很大包袱,但看著不重,應該也是一些紙錢之類的。


    張簡想到他這麽困難還有這麽孝心,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張天佑的確與張發他們不一樣,值得她叫一聲大哥。


    隻是,她沒打算管他的家裏。


    這事不怕插手,就怕張發夫婦纏上來,她甩都甩不掉。


    唉,隻能由張天佑自己處理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村裏的祖墳山不遠,因為這是全村人的祖墳山,所以早早就有人來了。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那濃濃的煙,鞭炮和香燭的味道滿山縈繞。


    “天佑也迴來啦,真是孝順的孩子。”路上,遇見不少村民,大夥看見張天佑都笑眯眯的誇讚。


    相較於他的爹娘,張天佑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嗯,迴來給先人上香。”


    一路上,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張發夫婦,但也有一個例外的。那就是張勇的親大哥張磊,村裏人都叫他大石頭,脾氣的確是臭又硬。


    張磊對人對事,從不客氣!


    “喲!賭鬼淫婦的兒子迴來了啊?”張磊從上麵衝下來,攔在張天佑麵前,一臉不懷好意的道:“張天佑,你家天天破事一堆,這都被趕出村門了,你怎麽還敢迴來啊?這是怕你們的祖宗不知道你們一家幹了什麽好事,所以來上香說一聲?”


    張天佑沉下臉,“你嘴巴放幹淨一點,我爹娘有錯,那是我們家的事。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連帶侮辱我們的祖先。”


    “嘖嘖嘖……”張磊嘖嘖幾聲,臉上鄙夷的表情更濃了,“一個喪盡天良的賭鬼老爹,一個人盡可夫的淫婦老娘。張天佑,我要是你的話,我就趁著這個機會直接一頭撞死在祖先墓碑上。你說說,你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世上啊?”


    “臭石頭,我撕了你的臭嘴!”張天佑丟下包袱,嗷嗷叫著就撲上張磊,兩人瞬間就扭打起來。


    張天佑不知,張磊就是故意激怒他的。


    而且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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