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不屑的冷哼一聲:“那可難說,說不準是你心眼小呢。”


    太後瞄了張姨娘一眼,心中不滿,這些日子的相處羅慕芷是不是心眼小之人,她豈會不清楚。


    還真是死纏爛打,不見黃河不死心,羅慕芷瞄了一眼她,目光澄澈的說道:“好,就算我是心眼窄小之人,那麽咱們來說說作案時間,這是最基本的條件。”  看到羅慕芷冒著生死之危,仍然不慌不忙,落落大方,頗有風骨,皇上奇異的心中的憤怒反而少了一些,莫名的生出一股欣賞和追憶,當年的那個人兒也是這般的模樣,隻可惜……他臉上劃過一絲黯然


    。  皇上的神色羅慕芷當然沒有注意到,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怎麽才能從這次禍患中脫身,整理了一下思路,她娓娓而談道:“太後,皇上都是知曉的,臣女從幾天前就已經進入了宮中,若是想要詛咒二妹妹,臣女就必須想辦法迴到鎮王府中,而且還要悄無聲息的,然而問題的關鍵是臣女並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能力不是嗎?臣女除了太後的頤和宮和水墨閣外,別的地方根本不曾涉足過,也就是說臣女


    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太後和皇上明鑒啊。”


    聽起來確實如此,皇上連連點頭,太後的麵容已經是緩和了很多。  張姨娘漲紅了臉,有心置羅慕芷於死地,奈何一時間理屈詞窮,就在這個時間,羅慕玉突然輕聲啼哭起來:“大姐姐說的很對,可是若不是大姐姐,為什麽這巫蠱娃娃會在錦繡閣中,又有誰能將巫蠱娃


    娃埋進錦繡閣中呢?”  一句不輕不重的話開始讓眾人思考,羅庚陷入沉思,這究竟是誰埋的娃娃,他身邊的羅慕成眼光一閃,作揖說道:“聖上,太後,臣以為大妹妹說的不錯,這必定是別的人做的手腳,隻是不知道到底是


    誰的人?”


    重點在於到底是誰的人,這一句話說的很有意思,反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腳,那這個誰有可能是別的人的手下,但也極有可能是羅慕芷的手下做的。  言下之意如此明顯,眾人自然聽了出來,羅慕芷久久的凝視著羅慕成,瞳孔中波光閃動,這一世的庶兄很不簡單啊,不過來者不拒,她也不懼怕,於是她淡淡的說道:“這種一旦被發現,不死也要去半


    條命的事情,若不是自己親手所作,怎麽會安心,所以這必定是幕後之人親手埋下去的。”


    到底也隻是推測,眾人半信半疑,到了最後縱使羅慕芷為自己洗清了冤屈,可身上到底還是留下了汙點,太後原本對她的喜愛,就如同開了蓋的酒,隨風逝去了。


    然而皇上卻發現眼前的這個羅慕芷很讓人眼前一亮,他不打算再追究下去,於是說道:“起來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可是皇上……”羅慕成還想說什麽,皇上已經抬起手來製止:“好了,朕說到此為止就是到此為止了。”  這一句話含著身為上位者的威嚴,張姨娘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撒潑,羅慕玉則是隱秘的咬牙,片刻後走到羅慕芷的身邊,親熱的說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大姐姐做的,隻是我到底隻是個女兒家,人微言


    輕的。”


    一句話倒是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的,好像跟有人強迫她似的,羅庚向來疼愛這個女兒,一時間也沒有聽出來,但太後和皇上是什麽人,都是陰謀詭計裏麵活下來,這等話稍稍動腦子就想出來了。


    太後對這個鎮王府的二小姐更加的不喜,皇上則是直接忽視了她,對著羅慕芷和顏悅色的說道:“你起來吧”其餘的人沒有皇上的吩咐不敢動,皇上見狀,又說道:“羅卿家都起來吧。”


    羅庚和張姨娘這才站起身。


    羅慕成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心中暗暗歎氣:到底還是不成熟,三兩句就已經被太後和皇上看清楚了。


    站起身後,張姨娘悄悄的看向羅慕玉,羅慕玉注意到張姨娘的視線,並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長滿了紅斑的臉蛋。  張姨娘有些不解,正在思索的時候,羅慕成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行禮道:“皇上,現在幕後之人不明了,臣的小妹臉上的紅斑可怎麽辦?她到底是個女兒家總不能帶著紅斑過一輩子,況且還不


    知道這詛咒會不會要人命。”  一提起詛咒,太後和皇上的臉色都是瞬息就變了,太後的聲音微冷,她站起身子,一旁的李嬤嬤趕緊走過去扶助她,隻聽太後說道:“既然是詛咒,自然有解除的方法,這樣吧,哀家過兩天請個法師前


    去看看。”


    言下之意到此為止了。


    羅慕成自然感覺到了太後的偏袒之意,明顯是不想再繼續追究了,再加上皇上也沉默不語,像是默許了,自然隻能滿口答應著:“是,臣知曉了。”


    一場關乎性命的巫蠱事件就這樣被化解了,羅慕芷的心安穩了很多。


    皇上和太後說了幾句話,便迴養心殿去了。


    折騰了這麽久,太後也是乏了,她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承安郡主留下。”


    羅庚隻得帶著張姨娘,羅慕玉幾人告退。  等幾個人消失之後,太後看著靜靜佇立的羅慕芷,眉眼之間顯出淡淡的失望,她示意李嬤嬤和眾宮女退下,麵色嚴肅的問道:“哀家問你一句話,你如實迴答,你安心,無論你迴答是與不是,哀家都不


    會懲罰與你。”


    羅慕芷心中詫異,不知道太後這般鄭重又是為何?但還是恭敬的說道:“太後盡可發問,臣女定然如實迴答。”


    太後微微頷首:“那好,你告訴哀家,巫蠱娃娃是不是你埋下的?”


    羅慕芷一愣,隨即端莊的行禮,麵色一整說道:“臣女敢對娘親的在天之靈發誓,臣女絕對沒有詛咒臣女的二妹妹。”


    她說的這麽莊重,太後的臉色卻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揮揮手說道:“罷了,你退下吧。”


    羅慕芷摸不清太後此言的真正意味,也不敢多言多動,隻是行禮道:“臣女告退了。”


    她轉過身沒走兩步,卻聽到身後太後隱隱含著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明日你便返迴鎮王府吧。”


    羅慕芷的腳步猛然頓住,她身子微微一僵後,轉過身低著頭說道:“臣女知曉了。”


    說罷,她大步走了出去,除了宮殿的門,素雲和何雨都圍了過來,素雲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小姐你怎麽這樣久才出來啊,太後為什麽找你啊?”  羅慕芷隻是做出禁言的手勢,帶著素雲兩人默默地向水墨閣的方向走,途徑一棵開滿了桂花的高大樹木時,一朵芳香墜入在她的手上,她看著桂花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可惜這些日子的經書都白抄來


    了。”


    素雲不明所以,小姐這是怎麽了?


    唯有何雨眼光一閃,如有所思。  頤和宮中,燈火闌珊,太後默默地站在樓台上,仰望空中的明月,似乎是已經沉浸在明月的光輝之中,李嬤嬤從宮女手裏接過一件披風,披在太後的身上,她輕聲問道:“主子,您還再為今日的事情傷


    神嗎?”  太後聞言,隻是拽了拽身上的披風,十幾年前的巫蠱事件,她至今銘心刻骨,莊淑妃因詛咒而死,雲貴妃更是成為罪魁禍首被刺死,這宮中的女人為了爭寵活命,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想到此處她突


    然覺得有點冷,過了一會兒她問道:“你說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承安郡主做的。”


    與其說是在問,倒不是說是在自言自語,李嬤嬤很聰明的保持沉默,雖然她心裏壓根就不相信是羅慕芷做的,但是她也知道多說話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就這麽站了一會兒,太後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我和那個孩子的緣分到底是淺薄,以前是因為她母親所以不得親近,而現在又出了一個巫蠱之事,這或許是天意吧。”


    隻是可憐了承安郡主的一番孝心都付之東流水了,李嬤嬤心中感慨,說到孝順,又不有自主的想到三皇子,她麵容上不動聲色,心內卻憐惜起來,到底都是可憐人。


    第二天一大早,羅慕芷跟太後辭別,卻連太後的麵都沒有見到,隻得原路返迴水墨閣,在哪裏素雲已經打包好了行禮,等著她了。


    “素雲,走吧,迴府”羅慕芷走到素雲身邊說道。


    素雲乖乖的哦了一聲,抱住懷中的包裹,對著何雨說到:“何雨姐姐出了宮,我會想你的,你有空可以來我們鎮王府找我玩。”


    羅慕芷大搖其頭,這個素雲,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不其然,何雨麵上露出好笑的神色,但是她不想掃興,於是應付到:“好啊,有空我就去。”


    有空也隻是個說辭,作為宮女,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休息日,更何況宮女沒有命令根本無法出宮。


    迴到了鎮王府之後,羅慕芷深知巫蠱事件剛過去,現在正是在風頭之上,不易太過招搖,說不準羅慕玉哪裏正等著自己犯錯,於是她除了每天給趙氏請安之外,鮮少出門。  這一日正在寫毛筆字,素雲大唿小叫的闖了進來,氣衝衝的說:“小姐,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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