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苦笑:“大師隻所以這麽說,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小環自小的生活環境,你若是把她當成了那些相夫教子的傳統女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微嗔大師不禁愕了聲:“女人不就是女人,她們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替男人繁衍後代,幾千年來都是如此,她又能有什麽不一樣的?”


    方德聽到這裏不由得笑了:“大師這麽說就是瞧不起女人了,雖說自古至今都以男權至上的社會,女人也隻有做為男人附庸的存在,但是也有一些女人活出了屬於自己的精彩,遠的不說,就是如今的西洋也有許多國家是女人當家理理,譬如說英國、比利時、荷蘭他們可都是女王當家理事,國王說白了做為一個傀儡的存在,而在我國曆史上不也是有著武則天,呂後、蕭綽這些不輸於男人的存在麽,即使是在我朝不也是有扶佐了三朝天子的孝莊皇太後麽?”


    聽到孝莊皇太後這個名字,微嗔大師也不由得閉上了嘴,雖然他是出家人,可不代表他是真的虎,方德卻要繼續:“所以說即使是大多數女人都是傳統的女人,但是幾千年也有不少的女人也同樣活出了屬於自己的精彩,殷商時期不也有個女戰神婦好麽,有時候環境能成就一個人,他也能毀掉一個,咱說說本朝的九子爭嫡,那九子無論是擺在任何時候,若其能力都能獨當一麵,若是他們能合力一處,勁往一處使,大清早就打到恆河對麵,飲馬伏爾加河畔了,可問題是他們卻都盯著眼前那一塊,為了金鑾殿上的那張龍椅拚了個你死我活,所以這環境可以成就一個人,同樣也會毀掉一個人,它無關男女,隻是環境、教育決定著這一切,富裕的生活,優渥的環境都很容易使人沉浸其中,失去了曾經的誌向,從而變得庸庸碌碌,卻忘困苦的環境、困窘的環境更能鍛煉一個人的意誌和能力,多難興幫這句話並不是說說而已,想想你們滿人若不是在東北那種堅難、困窘的生活下磨練出了向死而生的魄力與勇氣,又怎麽會有後來入主中原的底氣,打造出了如今的盛世局麵。”


    “說什麽呢?”微嗔眉微鎖:“我們現在說的是李小環,你卻和老衲東拉西扯。”


    方德迴答說:“我不就是在說小環麽,我的意思是說人的性格它從來都不是先天決定的,而是自己成長的環境、以及接觸到的人和習俗中、教育等因素而各方麵而形成的,如果你父母是小偷,是強盜,那麽你成為小偷和強盜的概率就會大得多,如果你父母是個商人,那你將來也許會是一個成長的商賈,如果你生長在軍人世家,那麽你也有可能會成長為一位合格的將軍,這也就是聖賢說過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咱們就以小環來說若是生在家境富裕的家庭,那麽她她會接受良好的教育,成為一個以夫為天的傳統的女人,將來也會過著在家從父、出嫁從父、父死從子的日子,成為一個傳統的女人,庸庸碌碌地走完屬於她的這一生,隻可惜她不是,她父母雖然給了她生命,卻沒有給她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當她還在繈褓中時,父親就背著她走南闖北,在江湖闖蕩,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稍一長大,就跟父親習武練功,可以是他父親既當爹也當娘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長大,而她刻苦練功也是為了證明給父親看,女兒並不一定比男兒差,所以當李巴山在杭州失手打死人後,她就效勞緹縈救父,為父親鳴冤奔走,也不她怎麽就找上了我們方家,這事也因為鄂總督欣賞李巴山有一身過人的武功,特意為其開脫,進而開釋,善意提拔,後來更助其奪得漕幫幫主,他們父親也就在那個時候才真正的穩定了下來,李巴山也沒有辜負鄂總督的信任,也將漕幫搞得有聲有名,按說李巴山此時也有了納妾的底氣,可是李巴山害怕新婦欺負自己的女兒,就一直沒有續弦,原本他是準備是等小環出閣之後再行納妾續弦,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雷老虎跟他爭奪漕幫幫主,雙方一言不合,就約定以比武定幫主。”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李巴山當時是怎麽想的,這根本就是一筆吃虧和買賣,他本身就是漕幫的幫主,犯得著跟雷老虎以比武的方式定漕幫幫主麽,打贏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可要是輸了,卻要將幫主之位拱手相讓,怎麽算都是這根本就是一筆吃虧的買賣,雖說李巴山的武功高強不輸於雷老虎,可大師您也知道這拳打少壯,這人呢就算是武功再高,可過了一定的年紀,這武功就難免要走下坡路,更何況他自幼家境貧寒,雖然也在少林習得一身驚湛的武功,可也因練功落下了一身暗傷,暗傷它平時是看不出來的,隻會慢慢地沉浸你的身體,透支你的壽元,有些暗傷一旦發作起來,就能直接要掉你的老命,尤其是那些練外功的人,所以那些名門大派都有自己調理身體的丹藥,少林有大還丹,武當也有紫玉丹,天山派的也有碧靈丹,其他門派雖然沒有調暗暗傷的丹藥,可調理身體的秘方還是有的,可問題是李巴山家境貧寒能有錢弄來那些調理身體的秘方,那些調理身體的秘丹對江湖仍來說就是個天價,沒有錢你也隻能望洋興歎,所以你就算是習武也得有殷實的家底,要不怎麽會有窮文富武這句老話,沒有殷實的家底,就是你有再好的身體也能把自個給練廢了,人們隻知道那些各門各派的知名高手,可很少有人記得那麽已經被練廢了,甚至是練死了的弟子,所以這一比武,李巴山就在擂台上被雷老虎打成了重傷,人還沒送到醫館就已經吐血而亡了。”


    “若是別在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最多也就是為父親守幾天的靈,盡幾天孝,然後將父親入土為安後,是找個合適的人家把自己給嫁了,可李小環卻不一樣,她可是跟父親從小相依相偎一起長大的,而且有一身極強的武功,更一個自認不輸於男人的主,所以她選擇了迴鄉練武,替父報仇,這樣的一個女人自然是心誌極堅,又怎麽選擇嫁人這一條路,要讓她嫁人,除非他能在擂台上打敗雷老虎,這樣的一個女人又怎麽會成為男人的附庸,心甘情願地自嫁為妾,替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地生兒育女,更何況我已經是三個女人的丈夫了,她又怎麽會做我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若是她真有那個打算,又怎麽會我失憶的時候,在姊歸隱姓瞞名。”說到這時方德臉上也隻有苦笑。


    微嗔大師笑著說:“對於你的那些情情愛愛老衲也不敢興趣,近日來老衲已感到自己的大限將至,所以老衲還是想在圓寂之前將自己的俗事給了上一了,你也答應過老衲,隻要李小環安然無羔,你就會與老衲賭上一次,現在你也應該履約,老衲也很想應該令祖上忘情天書究竟有多強。”


    方德無語,這麽長時間了微嗔大師竟然還記得這事:“其實我就是一介商賈,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賭界中人,大師你就算在賭桌上贏了我,也沒有什麽可值得炫耀的,你就是贏了一個從來不賭的商賈,與其這樣大師何不多與自己的家人聚聚,多享受一些天倫之爾。”


    微嗔大師冷哼:“我的妻兒不早就讓老四流放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麽?”


    “大師的消息還是不大靈通,前些時候皇上不是已經赫免了大師的家人麽,當年你與大行皇帝的恩怨早該放下了。”


    微嗔冷哼:“讓老衲原諒他根本不可能,他不說我是阿其那、賽黑斯麽?”


    方德笑著說:“政治上的鬥爭從來就沒有的退讓,也許大行皇帝當年做得是有些過,可大師你也不能否認他是一代明君,更何況這做兄弟的,是有今生沒來生,有什麽恩怨是不能丟下的,更何況大行皇帝也在深悔當年做事太過,晚年也是淨思己過,就連當今皇上也是盡一切地力量在彌補大行皇帝當年犯下的過錯,他一登基不就將榮親王開釋皇陵,恢複了爵位麽?不然你以為榮親王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麽,隻可惜他還是沒能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最終還是走到了叔侄反目的地步,但是他還是忘了在盛世謀反終究還是沒有任何前途,自古以來,還沒有誰能在盛世謀反成功的,隻要那個王朝還沒有到達腐朽不堪的地方,總會有些忠臣良將會維護著它的統治,雖然你與大行皇帝有著這樣那樣的過節,可這個江山最究還是愛新覺羅家的不是麽?”


    微嗔冷笑:“雍正他不是本事很大麽,又何須求助我一個外人?”


    “說這些話就有些見外了,一個筆可寫不出兩個愛新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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