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爾多繼續說:“你也別再糾結這些事了,現在你應該想的是怎麽打好跟榮親王這一仗,這是一場不可迴避的硬仗,自從皇上將他自皇陵開釋的那一天,它就已經注定了一仗打好了,相信你皇爺爺也希望這一仗你能贏得漂漂亮亮的,你呢就把它打成是通往帝王路上的磨刀布,贏了這一仗,你才能真正的奠定你大清未來儲君的地位,若是輸了我們這些人跟你都得完蛋。”


    聽了鄂爾多這話,嘉親王的臉色也變得非常凝重:“是!”


    “趁還有時間,你就去江南江北兩座大營去挑選精兵,要盡可能的多選一些軍官,在直隸拿下的地盤它也需要治理,可是咱們手上也沒有那麽多人,實在不行那就實行軍管,要實計軍管,沒有底層的軍官是不行。”


    正說話間,鄂爾多卻見到福康安又走了迴來,與他一道走進來的還有方德:“怎麽那會兒還有事?”


    福康安笑著說:“本來我是要走了,可在外麵就遇上了方老板,碰巧我也想知道他跟洋人談得怎樣了,就一起走了迴來。”


    聽他這麽一說,嘉親王的目光立時聚到方德身上:“方叔,你和洋人談得怎樣了?”


    方德的臉色也是非常地凝重:“羅伯特答應幫我們安排三艘運兵艦,免費幫我們把兵力投放到北直隸,但是他也有條件,那就是英國的女王伊麗莎白將會在明年將派一支使團出使大清,希望鄂大人你能代為引見給咱們的皇帝。”


    聽到這話嘉親王與鄂爾多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他們還當是有什麽天大的事,原本隻是外國使團進京這種事,象接見外國使團這種事乾隆也不是沒有,相比之下,借用洋人運兵艦這事才是重重之外,沒有洋人的運兵艦他們根本無法將兵力投放到北直隸,想想他們的兵力突然出現在北直隸,對榮親王來說是何等的震驚,嘉親王就笑著說:“不就是外國使團進京麽,我還當是什麽大事,方叔你直接答應下來就是了。”


    方德卻在搖頭:“我隻是一介商賈,最多也就是跟他們有一些生意上的來往,象軍國這樣的大事,我哪能做得了主,象這種關乎軍國的大事,我能做的就是在其中牽個線,具體的還都得你們自己去談,至於談得結果如何我就不參與了。”


    對於方德如此知進退,鄂爾多還是很欣賞,在曆史上隻有知道進退的人才能活得更長久,否則那就是取死之道了,在曆史上象這種事可是屢見不鮮:“知道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本督了,本督自己和羅伯特去談。”


    既然鄂爾多同意親自出麵,方德也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到此為止:“那我就先告退了。”


    福康安這時也說:“我們一起。”


    “也好!”


    自總督府出來之後,方德與福康安作別,迴了方家,迴到方家不久,馬行空就出現在了方家:“屠龍幫下屬馬行空奉幫主之令給方老爺請安了。”


    在見到馬行空的那一刻,方德自然是怒笑:“真想不到你們屠龍幫的人前腳剛伏殺過我,後腳就出現在了我家,莫非真以為我方德提不得刀,殺不得人了麽?”


    馬行空笑得很勉強:“過去的一切都是個誤會,馬行空奉幫主之命前來就是為了跟方老爺您冰釋誤會,化幹戈為玉帛。”


    方德不無譏諷地笑了:“是誤會麽,你們屠龍幫會連同榮王府的高手為了伏殺於我,不惜弄開海寧河堤,水淹海寧府十縣,也要將方某引離杭州伺機伏殺,伏殺失敗就上門解釋說是誤會,這話擱你你信麽?”


    馬行空解釋說:“伏殺方老爺這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但是為了恢複大明江山,我們幫主也是迫不得已為之,還希望方老爺您多多見諒,如今滿清入主中原已長達一百五十多年,曆經順治、康熙、雍正、乾隆五朝統治,人心早已不思前明,想要反清複明,除非清廷時部出現動亂,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這些年我們幫主與白蓮聖母費盡心機,才斬殺了與其長相極其形似的代鐸,周旋於榮親王與乾隆之間,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在我們班組的挑唆下,這叔侄二人終於是反目成仇,如今榮親王已在bj軟禁了乾隆,韃子內訌在即,大亂將至,正是我輩大好男兒挺身而出,複漢家江山之時,就算是我們幫主做了什麽對不起方老爺的事,方老爺你就不能看在大家同是漢家一脈的份上海量汪涵麽,若是他日複明成功,方老爺你就是新朝的開國元勳,這不比你做一個商賈強很多麽?”


    “是麽?”方德淡淡地說:“你們這些鼓惑人心伎倆無非就是用來鼓惑江湖上的那些無知的莾夫,讓他們提著腦袋往前衝,稍微有點頭腦的人基本上都不會上當,用它來說服我,恐怕是想多了吧,要不我再等你想一套說辭如何?”


    馬行空幹笑:“方老爺好像並不看好我們此次的舉事?”


    方德很是平靜地說:“大清入關至今已近一百五十幾年,再加上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天子施政得體,百姓早已習慣了滿人的統治,在這期間雖然爆發了三藩之亂,葛爾丹反叛,xz邊亂,民間也有天地會鬧得轟轟烈烈,可這些對朝廷來,都芥皮之蘚,隨之就讓人家給鎮壓了,不隻如此就連大明王朝在台灣最後一點念想都讓人家給滅了,就連曾經在大清朝鬧得轟轟烈烈,不也隨著台灣延平郡王府的覆滅,不也走了下坡路,直至後來被朝廷徹底地給剿滅,其殘餘黨羽在三地會覆滅之後,分別成立了紅花會、日月會與屠龍幫,這三個幫會中也就紅花會與日月會鬧出了一些動靜,可結果人家一認真起來,日月會與紅花會不也就沒戲了麽,至於你們屠龍幫還算聰明此,沒有開始就跟朝廷對著幹,人家才沒有理你,可你現在要造反,那就不一樣了,要造反你首先得有造反的實力才行,反清複明不是你們光靠喊幾句空洞的口號就能成功,手上得有兵有糧有地盤,你們手上有什麽,除了一群莾夫在那瞎嚷嚷之外什麽都沒有,要兵沒兵,要將沒將,要糧沒糧、要地盤更是沒有,就這還學人家吳三桂來造反,吳三桂那人雖然不怎麽樣,可人家手上至少還有雲貴做為根據地,手裏也算是有錢有糧,又有十幾萬的精兵,可最終還不是敗了麽,說到這我真不知道誰給你們的勇氣,迴去替我轉告朱令明,一個王朝能夠崛起,自然是有它崛起的道理,隻要他還沒有弄到天怒人怨的地步,那你做什麽都沒有用,真要到了那一步,即使是你不起來造反,也會有人應運而生去推翻它,建立新的王朝,這一點隻要看看曆史就能知道,更別說他現在手裏一張底牌都沒有,強力為之,隻會誤了自個的小命,若是他肯老老實實地臥著,沒準還能保住朱家最後的一點血脈,若是他不信邪還要繼續折騰下去的話,這朱家最後的一點血脈也會讓他葬送掉。”


    馬行空自然是不服:“方老爺你這也太滅自己的威風了,我們白蓮教在北方可是有幾十萬的教眾,要組織一支十萬人的軍隊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拿起刀來來的百姓始終都是百姓,奉勸你們千萬不要拿無辜的百姓去為你們的野心去陪葬,”馬行空的話剛說完,已感到方德身上透出了一股濃烈的寒意:“古之聖賢從來都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兼濟天下,可你們這算什麽,為了個人的一點野心私欲,就要賠上數十萬人賠上自己的生命,你們的朱幫主還真是好幫主,雖然方德也是漢人的一部子,卻也不屑與他為伍,日後我們還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無論他在外麵做什麽都與我們方家無關,可若是他敢傷害我身邊的人,即使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方德也會取他項上人頭。”


    在此刻方德的整個人就仿佛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劍,銳氣逼人,即使是馬行空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也不由得感到了一股寒意,方德給他的壓力絕對不在代鐸之下,在這一刻他的頭頂直冒冷汗,此時的方德哪裏還象是一個不諳武技的商人,他給他的壓力完全不在自家的教主之下:“就這樣,你可以走了。”


    “這麽快就送客,這可不是方老爺你的待客之道!”


    這是代鐸的聲音。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後見。”


    “就如方老爺之願。”


    語聲中人影倏閃,代鐸已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見到代鐸出現在麵前,方德似是早有預料:“你說我該叫你朱令明呢還是叫你代鐸?”


    代鐸笑:“方老板這是何意?”


    方德迴答說:“如果叫你代鐸,那你代表的就是朝廷的官員。”


    代鐸一愣,隨之說:“那你還是叫我朱令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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