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豐紳殷德就將目光轉向了嚴陣以待的少林武僧:“各位大師,想必都是少林武僧吧,我這位兄弟是個粗人,說話從來就不經大腦,從來就沒有讀過什麽四書五經,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說話與做事都難免有些粗魯,不過我們這些人都是孝玉的兄弟,說來也都不是外人,此來也是因為聽說有些江湖上的宵小之輩要在中途狙殺方叔,特來起來相助,若是各位大師能告知方叔的下落,殷德自當感激不盡。”


    為首的少林武僧自然不會就這麽信了他:“孝玉沒跟你們在一起?”


    豐紳殷德臉上帶著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在我們來這的途中,碰巧發現了鬼塚武藏的行蹤,就帶著部分兄弟追殺他們去了,沒有那麽快趕迴來。”


    “我們怎麽知道你們跟那些殺手不是一夥的?”


    “大師的心態在下了解,”豐紳殷德如此答話:“家父曾經告誡說過晚輩,在這世上的從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隻是永恆的利益,自古以來包括帝王將相,江湖豪俠、武林巨擎或者是販夫走卒他們都是因利益彼此結合,也因利益而反目相向,在曆史上利益而相互殘殺之事,更是屢見不鮮,即使親如兄弟、父子都不例如,就是一代聖君的李世民,不也是踏著自己兄弟的骸骨上位的麽,可人家不打你,可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因為利益還不夠,沒有打你的必要,一旦打你的利益多過弊端,你看人家揍不揍你?官場與江湖更是如此,也許今天兩個人還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推杯換盞,可沒準明天有人為了往上爬,或者是出賣你能得到更多,你看人家會不會把你出賣得一幹二淨,就拿你們這些人來說,如果不是,為了讓方叔這裏得到什麽,你們會來到這裏保護方叔?”


    用手為首的武僧口宣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將人心想得也太險惡了。”


    豐紳殷德淡淡地笑:“這難道殷德說的不是事實麽,象你們這些江湖幫派,武林世家江湖巨擎又有幾個的底子是幹淨的,遠的咱不說,就說說方叔,他不過就是失憶失蹤了幾天,結果底下的那些族伯兄弟不就坐不住了,一個個不是要鬧著瓜分方隆號麽,如果不是方奶奶過於強勢,又有鄂總督鼎力相助,方隆號早就分崩離析了,更何況是出門在外,陌生人那麽多,你又怎麽知道誰不是別人請來對付你的,來對付你的人臉上可不會刻著‘我是敵人’幾個大字,即使是知己朋友,他也可能因為某種原因突然在背後捅上你一刀,所以說這人出門在外小心慎重些總歸是沒錯,就是小心一萬次它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麻煩了點,可麻痹大意隻要一次就已經夠多了,因為隻要有一次,你就有可能把小命給徹底地丟掉,相信鼎鼎大名的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的事你們也聽說了,論的武功他可是獨步江湖,即使是闖入皇宮大內,在諸多大內高手的圍攻下都能全身而退,可是因為他太過相信於振海,成了階下之囚,被馮道德押解上京請賞,就連武功號稱天下第一的白眉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他太過自負,又怎麽被馮道德暗中下毒,陰溝翻船,栽在代鐸與馮道德手裏,賠上了自己的一條老命,說來也真夠背的,馮道德那可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武當掌門,所以說對於大師的小心謹慎,我完全了解,再說了你們信不過我,我也不見得能信過你們,隻是現在救人如救火,我們在這裏多呆一刻,方叔他那裏就多一分危險,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快速與方叔匯合,既然大家都不信任對方,那就一起去見方叔,是敵是友,到時方叔自然會證實我們彼此的身份。”


    “也好!”


    對於豐紳殷德的建議,少林武僧並沒有反對,豐紳殷德的話雖然有些難聽,可有一句話他是說對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方德的安全,若是裝得有什麽閃失。他們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費了。


    於是他們就一起去找方德了,當他們見到方德與苗顯、李小環在一起時,自然是不約而同地是鬆了一口氣,特別是少林武僧,他們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若是方德出了什麽事,那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將是白費,不過在隨後清理戰場的過程中,少林武僧竟然發現了洪老爹與三德大師的屍體,這心情自然是變得很失落,此一役他們可折損了三個武僧,現在竟然連南少林第一護寺武僧三德大師與洪老爹的命都搭上了,這心情自然是變得非常低落,好在令人安慰的是方德是安然無羔,否則那才是真的虧本虧到了家。


    看到這一役折損了洪老爹、三德大師與幾個少林武僧,方德自然是非常地憤怒,不過他的人卻表現得非常冷靜:“知不知道此次狙殺我們的都有那些江湖勢力?”


    為首的少林武僧如實迴答:“白蓮教、屠龍幫、忍者門、包括代鐸、榮王府的三鳳凰都參與到了其中?”


    方德目光冷冽生寒:“是他們麽?”


    少林武僧自然是點頭,他們可是通過查驗屍體才確定了那些人的身份。


    方德眼睛中盡是殺意:“知道是誰就好,怨有頭債有主,既然他們自己作死,我就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豐紳殷德卻在這時笑著說:“方叔,你還是不動火的好,這點小事,你就交給我們這些晚輩去做好了,忍者門已經我們聯手鄂總督滅得七七八八了,眼下就隻有鬼塚武藏跟五修羅在逃,現在孝玉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正率著一些兄弟追殺他們,相信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倒是咱們得盡快迴杭,有些事隻有迴到了杭州,才能做個徹底的了結,相反倒是屠龍幫那邊不好辦,多年以前他們就已經由明轉暗,要想將他們這些地鼠挖出來,還真不好辦,特別那個代鐸更是難辦,表麵上他還有個朝廷奉旨欽差的官樣身份,至少我們不能明著對付他。”


    方德淡淡地說:“我不管他有什麽身份,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傷害我的事,事情就必須有個了斷,有些事隻有迴到了杭州才能做個徹底地了斷。”


    兩天後,鄂爾多也迴到了杭州,一迴到杭州,高進忠與嘉親王永琰自然是第一時間找到了總督府求見鄂爾多,並將榮親王在bj囚皇逼宮之事告訴了鄂爾多,相對於嘉親王、高進忠的慌亂,鄂爾多卻是顯得十分鎮定:“都這麽慌做什麽,不就是一個榮親王的反叛麽,這天還蹋不下來,皇上那也是個聖明的天子,對於榮親王逼宮謀反這事,他不可能一點都沒有準備,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隻有自己先冷靜下來,我們才能找到對方的破碇,配合皇上打好這一仗,若是還我們自己的陣腳都亂了,還怎麽北上勤王?”


    嘉親王立時感到不可思議:“老師的意思是說榮親王的背叛,早就在皇阿瑪他預料之中?”


    鄂爾多迴答說:“榮親王把三旗兵馬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皇上怎麽可能一點戒備都沒有。皇上隻所以不動榮親王,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曆史上留下叔侄相殘這一筆,所以他就采取了軟刀子割肉的方式,斷供了這三旗兵馬錢糧,給榮親王一個警示,希望榮親王能迷途知返,要知道榮親王那也是位雄才大略的人物,真是即使是與先皇相比,縱使與先皇相比,那也是相差無幾,可結果榮親王竟然讓對先皇的仇恨蒙閉了心智,在謀反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皇上的一番情誼最終還是錯付了。”說到這裏鄂爾多還是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


    嘉親王聽得一愣:“我怎麽不知道皇阿瑪的準備?”


    鄂爾多笑了:“皇上的布局若是讓王爺能看懂,哪還叫布局麽?再說你入朝才多長時間,對於皇上的各種部署你又能知道多少?不過皇上的步子還走得急了些,若能緩上幾年,隻怕榮親王連逼宮的勇氣都沒有,要知道這人隻要一上了年紀,他的顧慮也就越多,不過此次榮親王的反叛,給王爺的一個考驗,若是王爺能交出一份令皇上滿意的答卷,將來皇上才能將毫無顧慮地將大位傳給王爺,就不知道王爺對此次北上勤王有合適的建議?”


    嘉親王一聽也打起了精神:“我們想要北上勤王,首先得有一個穩固的後方,象忍者門、屠龍幫,白蓮教、代鐸這些危害地方的因素就必須徹底的鏟除,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這道理方叔還是教過永琰的。”


    “行!”鄂爾多頷首:“既然王爺這麽有信心,鏟除這些不安全的因素就交給王爺你了。”


    嘉親王永琰很是意外:“交給我?”


    鄂爾多點頭:“反正江北江南兩個軍營的兵權都已經交給王爺了,王爺想怎麽做就怎麽去做,本督這裏要的隻是一個結果。”


    聽到鄂爾多這話,嘉親王也是欣喜若狂:“行,不過我需要總督大人這邊的情報配合。”


    “可以!”


    對此鄂爾多也沒有反對,表示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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