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爾多的這一拳很簡單,沒有任何的招式變化,就如同嬰兒抓向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沒有任何的想法,但是這一拳卻很快,卻快到了極致,快到鬼塚武藏做不出任何的反應,整個人就被拳擊飛。


    落地後的鬼塚武藏臉呈胭脂紅,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不由得吐出了一股血箭。


    在他中拳的那一瞬間,鄂爾多的拳勁更是襲入他體裏,擊傷了他的五髒六腑,若是那口鮮血不吐出來,恐怕是傷得更重。


    “好一個鄂爾多,不愧是先帝策封的蒙迴滿漢第一勇士。”


    鄂爾多冷笑:“不是本督的武功太強,而是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垃圾,自以為學得了我們中土武功的一點垃圾,就開始變得目空一切,迴來挑戰自個老師,卻不知道皮毛他就是皮毛,你也得不到它的精髓,你們自以為是阿鼻道三刀無非也就是自前明東廠那裏得到的一些殺技巧,卻不知道真正殺人的卻是人,兵器它隻是人的肢體延伸,可事實上人最為信賴卻是自己的手臂,而真正的武功則是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之上,在瞬間將自己的積蓄的力量全部暴發出來,形成最大限度的破壞力,這才是最強的進攻,兵器、招式它從來都隻是施展技法的工具,而人最信任的從來也隻有自己的手腳,而本督最喜歡就是自己的拳頭,天下武功從來都是以快為尊,唯快不破,天下任何武功都逃不出這個範疇,隻要你能快人一步,就已經掌握別人的生死,若是你還有下輩子,就請記住這話,否則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的語音間盡是殺意。


    鬼塚武藏自然是感到了他身上的那殺意:“你想殺老夫?”


    鄂爾多一字一字地說:“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你敢來殺本督,就得有被殺的準備,若是本督能在這裏將你幹掉,剿滅忍者門時自然是會少了一個勁敵,而你想死下去,也隻有將本督徹底地幹掉,否則你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雖然你鄂爾多武功高強,可要殺老夫,你還得拿出一些斤兩來。”


    他人已在語聲中向鄂爾多撲來,雙手持刀,當頭就是一刀劈落。


    鄂爾多仍然是出拳,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他這一拳仍然是擊中了鬼塚武藏,可中拳之後的鬼塚武藏淩空翻身借力,投入到了陰暗的角度之中,迅速地逃逸。


    “這都讓你逃了!”


    鄂爾多不無遺憾地歎息。


    若是他真能在這裏將鬼塚武藏給幹掉,剿滅忍者門的時候自然就少了一個勁敵,不過逃也就逃了吧,既然他能擊敗鬼塚武藏一次,那就能擊敗他第二次,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會同方孝玉、白振那些人清剿忍者門在閩浙的窩點。


    當代鐸再次見到鬼塚武藏時,發現傷得很重,就連五髒六腑都已移位,他與白蓮聖母足足用了兩個時辰,才將鬼塚武藏從鬼門關拉了迴來:“你去找鄂爾多了?”


    迴想起鄂爾多的武功,鬼塚武藏不禁有些膽寒,雖然他也自忖是東瀛武林的兩大頂尖高手,可當他想到鄂爾多那鐵鐫一般的拳頭,心中就不由得膽寒,他的武功跟鄂爾多差得可不隻是一籌:“鄂爾多的武功的確是很強,遠比老夫預想中的還要可怕,估計如今朝野之中除了榮王爺之外,老夫估計還沒有一人是他的敵手。”


    對此代鐸很是無言,鄂爾多若是有那麽容易就能對付的,他還用呆在杭州與其周旋麽,要知道鄂爾多曾經可是雍正駕前最為倚重的侍衛大臣,要知道雍正強推火耗公、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幾項國策,那可是得罪天下所有的士紳,那些士紳雖然不敢於其正麵相抗,但背後的抹黑那可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可是將雍正黑了個遍,有些所謂的江湖好漢更是多次入宮行刺雍正,有幾次更是將雍正陷入了危局之中,使得身為九五之尊的他,不得不親自與前來行刺的刺客搏殺,而鄂爾多也在此時走進了雍正的視線,多次救雍正於危難之中,為救雍正,更是多次重傷最信任的重臣,曾以先皇禦封的一把開天辟地刀會遍天下各路英豪,無一敗跡,更數次救駕於危難之中,被雍正策封為蒙迴滿漢第一勇士,鬼塚武藏的武功雖強,可比起來鄂爾多還是差了很多,而更讓他無言的是鬼塚武藏竟然舍長取短與鄂爾多正麵對敵,要知道你可是一個殺手,殺手的手段本來就是暗殺,這不是蠢還能是什麽?


    代鐸的臉色變得很凝重:“你不能留在閩浙了,鄂爾多可不是五枚,他可是閩浙總督,相信用不了多久,通緝你的海捕文書就會傳遍整個閩浙,到時候就連我也護你不住。”


    鬼塚武藏微怒:“老夫現在身受重傷,行動都是非常地困難,你讓老夫如何離開杭州?”


    代鐸笑笑:“狡兔三窟尚有三窟,更何況是你們忍者門,你別告訴我說你們忍者門在閩浙是一個窩點都沒有,若是這樣的話,你就是拿我當傻子玩了,鄂爾多是什麽人,本官可比你清楚,那可是個眼中不揉沙子的主,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刺殺他這件事不理麽?他現在隻所以現在還不動手,那是因為朝廷正在舉辦天下英雄擂,禁止一切私鬥,這也就是你離開杭州唯一的機會,若是你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等到天下英雄擂告一段落,他第一個要對付就是你,身在他的治下,你是一點活著離開的機會都沒有,若你繼續留在本官這,就連本官也會受到你的牽連。”


    鬼塚武藏立時遲疑了,代鐸說得的確是很有道理:“可是榮王爺不是讓老夫配合你除掉鄂爾多,掌控江南江北兩座軍營麽?”


    “鄂爾多除了你是先帝策封的滿漢蒙迴第一勇士之外,更是當年的武林四大天王,論武功,他是一點都不輸於少林至善與武當白眉,其文韜武功更是冠絕今朝,在他當朝之中,也僅榮王爺可與之匹敵,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是侍奉了康熙、雍正、和當今天子的三朝的重臣,是真真正正的三朝元老,憑此身份,他就享有先斬後奏的特權,鬼塚先生雖然武功高強,可真要跟他正麵硬杠,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們可以聯手!”鬼塚武藏一雙眼睛緊盯著代鐸:“老夫不信他能擋住我們兩個人的襲殺。”


    代鐸一字一字地說:“鄂爾多不是至善,更不是白眉,少林至善、武當白眉他們武功雖強,可他們終究是一代宗師,更是少林與武當的話事人,代表的是一個武林宗派的顏麵,做事還有顧忌,所以你可以向他們挑釁,即使是挑釁失敗了,也有活下來的機會,可鄂爾多就不一樣了,他出行軍伍,而軍人講究的是望眥必報,以德服人根本就不適合他們,江湖上的那些條條框框根本就束縛不住他的手腳,鄂爾多更是從一名無名小卒爬到了今日閩浙總督的位子,遇到的大小襲殺何止上百次,他那滿漢蒙迴第一勇士的封號雖說雍正禦賜親封,卻也是他硬生生的打出來,沒有過人的武功和膽識,那怕他是雍正的心腹大臣,雍正都要不可能封他這個稱號,否則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二十年前,日月會赤龍曾率全會之力伏殺於他,可結果卻無一例外地成為了他通向榮耀之路的踏腳石,成就了他的顯赫威名,對他來說,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所以是誰襲殺他的機會就隻有一次,一旦你的刺殺失敗,你麵對的將他無盡的報複,錯過了這機會,以後就不可能再有,我們兩人聯手的確是有很大的可能致其於死地,可這得有個前題,那就是榮親王爺未在北方舉事,而榮親王在北方舉事的消息,絕對瞞不他多久,一旦消息得到核實,就是本官我都會在他的鏟除之列,在他眼裏,你我可都是榮親王栽培出來的黨羽。”


    鬼塚武藏眉微鎖:“你說鄂爾多會全力對付老夫?”


    代鐸反問:“你說呢,也許他現在已經在部署對付你們忍者門,本官還得勸鬼塚先生一句,最好在鄂爾多反擊之前,撤走忍者門在閩浙的各個據點,否則你們忍者門麵對將無盡的血腥,沒準現在他已經在剿滅你們忍者門的路上了。”


    聽代鐸這麽一說,鬼塚武藏的心也變得不安了起來:“行,老夫這就離開閩浙,就麻煩代大人給老夫準備兩匹快馬。”


    “行!”對此代鐸也沒有拒絕:“除此之外,本官就再給鬼塚先生一個建議,既然榮王爺那邊已經對方德下了死手,那就必須全力一赴,務必將其徹底地除掉,隻要他還活著一天,就是對榮親王最大的威脅,若是鄂爾多起兵勤王,他就是鄂爾多最強的糧草官,雖然方隆號是宣布破了產,可他與各地富商之間的人脈還在,籌齊糧草物資,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要知道商人手裏雖然有錢,可他們的身份地位卻並不高,而在大戰之後,選邊站隊那是必須的事,通常大家都會站在優勢的一方,雖然榮王爺現在是占了點優勢,可這點優勢跟乾隆比起來卻一點都不明顯,至少榮親王那邊缺了個名義上的大勢,乾隆必須還是當朝的天子,隻要這份大勢還在,明眼人都不會馬上站在他那邊,榮王爺想坐上那個位子,就必須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鬼塚先生要想重返東瀛,榮王爺就必須先坐穩那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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