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高進忠就找到了方德。


    對於高進忠的辦事效率,方德還是由衷地佩服:“你辦事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地快,那些忍者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死士,這麽辦你就從他們嘴裏掏出忍者門的下落了。”


    聽了這句話,高進忠隻有苦笑:“你這可就是在打兄弟我的臉,現在別說是我,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從她嘴裏問出什麽。


    方德很詫異:“你是說工藤靜香越獄了?”


    高進忠搖頭。


    “那就是自殺了,可以理解,他們終究都是死士。”


    高進忠仍然搖頭:“都不是,大夫說她頭部叩在地板上,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智力也隻有五、六歲的孩童的樣子,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會有這種事?”


    方德眉深鎖。


    高進忠苦笑:“這也許就是忍者門命不該絕吧!”


    “那你有什麽打算?”


    “我已經束手無策了,不然也不會請你過來商量了。”


    方德沉思了一會,然後說:“既然如此,那放了她。”


    “放了她?“高進忠不解,


    “這是我們可以走得最後一步,“方德解釋:“如果她是假裝的話,就一定會重迴忍者門,我們也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忍者門的門址,就算是她真的失憶了,忍者門的人也會來找她,我們正好從中取利,再說我也不想對付一個失去記憶的人。”


    高進忠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下來,這也是目前唯一可以采取的方法:“就照你說的做,不過現在你得帶她迴去,現在他就呆在驛錧外麵,她都不肯走。”


    “行,我就跟你去看看。”


    在驛館外麵,方德就見到了坐在驛館外麵台級上的工藤靜香。


    “我說姑娘,你怎麽坐在這裏不迴家?”


    工藤靜香十分膽怯,如小孩子般地說,“我的家就在裏麵,可是他們就是擋著我,不讓我迴去。”


    “這是驛館,不是你的家,你再不走,他們會把你抓起來的.“方德說道


    “可我不知道家在哪裏!”


    她既膽怯,又遠茫。


    “大叔帶你迴家!”方德見到她這樣子,心裏有些憐惜,


    “可是……可是我餓……”


    “行,叔我先你去吃飯!


    當下他帶著工唐靜香到酒樓去吃飯.


    工藤靜香很餓,一共吃了一隻雞,一綠魚,二個拚盤,三個熱炒.


    看到她吃飯的樣子,方德的思緒仿佛迴到了二十多年以前,剛認識李小環的時候,那時的李小環也象工藤靜香這麽能吃,同樣也在這家酒樓上,隻是現在已然物是人非,他們中間似乎有了條難以逾越的鴻溝,再也迴到曾經的從前。


    望著工藤靜香吃完,方德笑著問:“吃飽了麽?”


    “嗯!”


    工藤靜香點頭。


    “那就跟方叔我迴家,以後你叫我方叔。”


    工藤靜香象小雞一樣連連點頭,顯得很幼稚而單純,活像個稚氣木脫的小女孩。


    當下,方德就帶著工藤靜香迴家,


    當在他們走過一條巷子時,方德卻感到了一股淩厲的殺氣。


    感到這股殺氣時,方德就止步,全神戒備。


    突然間,人影傾閃,一條人影就如靈猿般的跳躍而至,直取方德。


    方德的反應也很快,抬手,開銃,離膛的鉛彈擊向那條人影。


    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當子彈射出時,那人卻突然不見了。


    ——忍者門的隱身術


    這是方德第一次失手,


    工藤靜香已緊緊地抓住了方德:“方叔,我…


    “怕”字尚未出口,一隻手已穿牆而出,直抓向工藤靜香。


    手一穿出,方德已對準這隻手心再度開銃.


    銃彈正中手心。


    手縮迴。


    地上隻有一串血績


    “方德,忍者門有仇必報!”


    淩厲的聲音已由近而遠。


    被方德擊傷的是忍者門五修羅之首的金修羅淺野武夫,木修羅工藤靜香則是他師妹,也是他暗戀多年的女人,他逃脫之後不久,便遇到了代鐸:“你受傷了?”


    “與你無關!


    “王爺是讓你們協助本官,而非讓你們自行其事。”代鐸語如刀。


    淺野武夫聲音極淡,一點都不將代鐸放在眼中:“是麽?”


    “四條街沒有你看來那麽簡單,方德也沒有那麽好對付的,若是他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四條街早就翻天了!”


    淺野武夫眉緊鎖:“你的意思是他會武功?“


    “他若不會武功,怎麽能練成南千王的賭術與忘情十五式?”代鐸表現得很平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早就暗中練成了自在門中的破氣神功,此一成,無論他學什麽都很快。”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練成了忘情天書上的忘情十五式,”淺野武夫動容:“那可是本門最上乘的武功。”


    “他已經將這門功夫傳給了佐田英雄。”


    “既然如此,我忍者門就上門討還這本武功秘笈。”


    淺野武夫離去。


    “忘情天書是東洋的武功秘笈麽?”


    白蓮聖母自從暗中走了出來。


    代鐸迴答說“忘情天書相傳是宋代奇人蕭秋水所創,在江湖中流傳不過三十年,隨著蕭秋水的失蹤,此書也就成了謎,可是在江湖中有個傳說,方家的太祖爺爺在赴南洋做生意,在一座荒島上得到自在門留下來的寶藏,據說自在門是宋時最為神秘的門派,高人輩出,其後蒙元入侵中原,自在門的前輩見勢不可為,就將門中武功秘笈和大量的珠寶財寶埋在了海中一座孤島之上,以備南宋複國之用,隻可惜的崖山一戰,陸秀夫最後還是抱著小皇帝跳崖殉國了,就連自在門的人也因此全部隨帝殉國,這個寶藏也就從此成了個謎,在這筆財富中除了有這其中就有自在門的武功秘笈之外更有蕭秋水賴以成名的絕技忘情天書,明靖難之役,方孝儒起來的觸怒永樂帝,被誅十族,可不想天不絕一門,方家竟有一子逃出生天,其後改名經商,遠赴南洋,據說其在南洋一座荒島之上得到了自在門留下來的寶藏,並練成了絕世神功忘情天書,並仗著此功他力壓七海群雄,稱雄南洋水域,他的兩個兒子也是一代人傑,一個創出了令永樂帝寢食難安的碧落賦,另一個則並創立了方隆號,創立方隆號的也就是方德祖上這一脈,直到大明滅亡,他們才恢複了本姓。”


    白蓮聖母有些疑惑:“可淺野武夫為什麽說這門武功是忍者門的不傳之秘。”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秦失鹿之,天下英雄共逐之,有些東西誰搶就是他的。”


    “你說木修羅接近方德,會不會就是為了充情天書?”


    “有這個可能,不過方德也不是那麽好騙的,既然他們要衝鋒陷陣,那就由他們去,我們隻需在後麵盯著就是。”


    “隻怕我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白蓮聖母不由得苦笑道:“據可靠消思說,方孝王已經在武當山下擊殺了馮道德,並助長青子重掌了武當門戶,目前他正返迴杭州的途中,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大批的八旗貴族子弟,這些人可都是一個個的馬蜂窩,咱們可都惹不起。”


    對此代鐸也是十分地頭大,那些八旗子弟在京城可都是琮安分的主,惹上他們就等於是惹上了他們身後的那股勢力,這股勢力就連榮親王也不敢輕易去開罪:“讓我們的人離這些二世祖都遠些,能不得罪最好就別去得罪。”


    第七天,方孝玉兄弟就帶著永琪格格與碩王府的高手與一幹八旗子弟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杭州,以達杭州之後,方孝玉就讓人租了個獨院安置那些人,將這些人安置妥當之後,他就跟方世玉帶著橫山櫻子、永琪格格迴了方家,永琪格格自然是帶著她那個女護西澤秀美。


    當永琪格格見到方家時,不免就有些失望,方家的宅子隻是大了些,並沒有她所想象中的那麽金壁輝煌:“這裏就是你家?


    “是啊!”方孝玉應了聲:“有什麽不對勁?“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家不夠氣派。”


    “生意人講究的是一團和氣,如果太過進究,追逐華而不實的東西,隻會讓人望而卻步。”


    永琪格格將信將疑:“是麽?”


    “人一定要合群,與大家來往,這樣才有親切感,若是將自己置於人上,來往的人自然會越來越少,要知道人都是有自卑感,越是高大上的事物,人家也就越望而生畏,即使是你什麽都不做,也一樣會和大家越走越遠,把路走得越來越窄,最終隻會讓自己走進一條死巷,你想想看,碩王府這些年還有窮親戚上門麽?”


    永琪格格抗議:“我家怎麽會有窮親戚,你家才有。”


    聽到她這賭氣的話,方孝玉樂了:“是是是,你家窮的就隻剩下錢。”


    語聲中他已準備上前叫門。


    “我去叫門。”


    永琪格格興衝衝地跑去敲門,誰知門卻是虛掩的,一推即開,隨後一個足球便迎麵飛了過來,砸在了永琪格格的身上,被足球砸中的永琪格格立時火冒三丈:“哪個王八蛋胡亂踢球?”


    在裏麵踢球的自然是永寧,當她見到永琪格格時,一點膽怯的氣勢都沒有:“是我,你能怎樣?”


    見到永寧,永琪格格也是氣不掃一處來,在京城時,她們倆個可是死對頭,誰也不讓誰:“你到意進不講理7


    “我就是不講理你能怎樣?”


    看到她們吵起來,方孝玉連忙過來勸解:“都是自己人,為了一點事就吵值得麽?”


    永琪格格眼睛都紅了:”她欺負人!”


    “欺負你又怎樣?”永寧冷笑:“這裏我輩份最高,連孝玉和世玉主也得乖乖地叫我一句姑姑,你算是哪根蔥,敢跟我沒大沒小的,欠揍。”


    "我和你沒完!”


    永琪格格準備動手。


    “敢跟我動手,我可警告你,這裏是方家,不是你們顧王府,你取在這裏惹事是非,我馬上讓你轟你信不信!”


    永寧理直氣壯。


    方孝玉實在是有些看不過了:“我說小姑姑,方家也沒有蠻不講理這一條,錯了就認,捱打要立正,若是你欺負人家生人,我爹也不會任由你胡來。”


    見到方孝玉、方孝玉等人,永寧立時就笑了:“小姑姑我隻是和她鬧有玩,我去告訴柔姐說你們迴來了。”然後她一留煙地走了.


    永琪格格卻聽出有些不對勁,她們兩個本來就是平輩,可那死丫頭竟然莫名其妙地高了她一輩,想想她都覺得不服:“你怎麽叫她姑姑。?


    “要怪這就要怪老爸了,他呢胡裏胡塗地收了一個義妹,我們就平空多了一個和我們一般大的小姑姑.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幾個下人,直到走入客廳,他們才見到一個丫環在那打掃客廳,見到方孝玉與方孝玉,那丫環自是一臉喜色:“兩位少爺都迴來啦。”


    “怎麽家裏都冷冷靜靜的,人都哪去了。”


    丫環迴答臁:“這幾天新紡織廠開業,大家都跑王幫忙了,家裏就剩下了我一個。”


    “新紡織廠開業?”


    "你不知道,老爺前些時間從洋人那賣了幾台西洋的紡織廠,昨天已經調試成功了,今天開始投產,除了太奶奶之外大家都去幫忙了。”


    “怪不得家裏都沒什麽人,大哥我們去見奶奶。”


    “我也去見你奶奶!”


    於是永琪格格就跟著方孝玉、方世玉見到了藍絲絲這個方家輩份最大的女人。見到藍絲絲,永琪格格很意外,她本以為藍絲絲是個高齡的老人,可沒想到藍絲絲竟然保持得很好,一如中年的貴婦,人,看起來比她額娘也大不了多少,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身體她感到了一股懾人的氣質,就連向來不把任何規矩放在心上的她也變得守起規矩來了。


    請過安後,方孝玉立時將蘇卿憐交給他的花開富貴的刺繡作品呈給了藍絲絲。


    對於這幅刺繡,藍絲絲隻是瞄了一眼:“這刺繡雖然不錯,卻僅僅是不錯而已,咱們家的繡娘也繡得出來。”


    “奶奶你再看看,”說話間他將那副刺繡調整了個角度,這角度一調整,藍絲絲竟然看到了另一幅花開富貴圖,當下藍絲絲就將那副刺繡拿了起來,仔細觀看,捧如珍寶:“雙拚圖?”


    “奶奶你認識雙拚圖?”


    方孝玉很意外。


    藍絲絲迴答說:“雙拚圖是蘇繡園的神針顧夫人晚年所創,後來全家犯事被抄,這針法就已經失傳了,想不到還會有人會這套針法。”


    “奶奶對這幅刺繡的繡者什麽看法?”


    “繡者自然是心靈手巧,心思純正,做事專注了,否則她也學不會雙拚圖的刺針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神針夫人關門的弟子。”


    “不就是會一手刺繡的寨妓麽,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們都當她是寶貝?”永琪格格很是不滿。


    “你們認識她?”藍絲絲笑。


    永琪格格嘴巴撇撇:“她是一個專勾男人的狐狸精!”


    對於蘇卿憐,永琪格格當然是非常地不滿。


    “怎麽說呢?"


    “她根本就是官妓,整天勾三搭四,在bj時,孝玉為了她,竟然跟山東巡撫劉國秦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不信的話我有人證!”她馬上把西澤秀美推了出來:“不信的話,奶奶可以問秀美?”


    方孝玉聽了這話自然是有些著急:“我說永琪,咱不胡說行不行,卿憐可沒有得罪你。”


    藍絲絲眉心深鎖:“怎麽迴事,你小子跟奶奶我交代清楚,現在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麽還在外麵拈花惹草,櫻子是個老實人,不跟你計較,可你嶽父可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東瀛武道第一高手,若是他要教訓你,就是你老子也沒辦法,就算是納妾,你也得先讓櫻子過門。”


    “就是,”永琪格格在幫腔:“一個妓寨的藝妓有什麽資格進方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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