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河堤之後,永寧就遠遠地見到了正在垂柳下練功的歐陽四海,原本見到歐陽四海在河堤上練功,永寧很是興奮,可是很快地她就失望了,原本她是準備在歐陽四海練功時,偷學她幾招成名的絕技,可讓她想不到的是歐陽四海練的根本就不是她賴以成名的絕傳腿法“陰陽一線牽”,而是一套慢吞吞的拳法,動作極為舒緩,不帶任何的火氣,就象是在捉魚摸蝦。


    永寧的神情苗翠花自然是看在眼裏:“柔姐練的武功讓某人失望了吧!”


    永寧根本就不承認:“我失望什麽?”


    “某人跑這麽快,難道不是想偷學柔姐幾手絕技,最好是陰陽一線牽什麽的,可誰曾想人家練的根本就不是陰陽一線牽,隻是一套活動身體的拳法,我說玉梅,你說柔姐這套慢吞吞的拳法能防身自衛麽,象她這麽慢根本就打不死人......”


    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永寧已朝著歐陽四海跑了過去:“師父,師父,翠花姐說你的功夫根本就打不死人。”


    聽到永寧這話,苗翠花自是暗自叫糟,這丫頭隻會給她添亂,不過她和馬玉梅、嚴詠春還是跟了過去。當她們走過去時,永寧正在向歐陽四海嘰嘰喳喳地告著她的慘狀:“師父,師父,翠花剛才跟我說了,她說你的武功慢吞吞的,根本就打不死人,要不你出去給她一點教訓,要不然這人心都讓她帶壞了。”


    “是麽?”歐陽四海將目光轉向苗翠花:“是你說我的武功打不死人,要不要我們搭搭手。


    苗翠花哪裏敢跟歐陽四海搭手,這些年她不是沒有偷襲過歐陽四海,可是每次剛出手,就被歐陽四海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而且連對方的招式都看不清,這心裏早就有了陰影,哪些裏敢跟歐陽四海動手:“你別聽這丫頭在那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看不起你的武功,在我們這些人當中,你的武功可是最高的。”


    永寧示威似的望了眼苗翠花,鏗鏗有聲地說:“她就是說了,而且不隻是一次兩次,梅姐和詠春就是人證,你得狠狠地教訓她一頓,這樣她以後對你才能服服帖帖的,不至於篡奪你方家大婦的位子,讓她知道小妾就該老老實實地當她的小妾,別老想著幹翻原配,奪嫡上位。”


    “你也少給我在這撥弄事非,”歐陽四海橫了永寧一眼:“說我武功軟綿綿的打不死人,這我信,這話就是當著我的麵她也說過,可你說她要幹翻我,篡奪我大婦的位子,這就太過了,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對,要讓你們心服口服地跟著我練功,不露一兩手驚人的技藝,你們怎麽可能老老實實地跟我練功,你們誰出來跟我搭搭手,要不就翠花你。”


    苗翠花頭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迅速地往後退。


    ——在剛進門的時候,還敢偷襲歐陽四海,可這虧吃得多了,她也就長記性了,知道了自己和歐陽四海之間的距離。


    歐陽四海對此很有些無奈:“你不是老說我的武功軟綿綿,慢吞吞地打不死人麽,你不出來領教一下,又怎麽知道我的武功打不死人。”


    苗翠花很堅決地說:“你要向永寧、詠春、玉梅炫耀你的武功,也沒必要拿我當拳靶子,那邊不是有條大青石麽,隻要你一巴掌把它拍碎了,誰還敢說你的武功打不死人,隻要你能把那條大青石一巴掌給拍碎了,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朝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紮馬,我絕絕不打拳,怎麽樣?”


    歐陽四海瞟了一眼苗翠花說大青石說:“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我又不是走江湖賣藝的,你讓我碎什麽大石?”


    苗翠花見歐陽四海麵有難色,自是有些得意:“柔姐你不是江湖上知名的俠女麽,大塊大青石哪能難得住你?”


    “行,”歐陽四海臻首點點:“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就試試!”


    苗翠花笑著說:“若是你打不破這條大青石,就不能逼著我每天起這麽早跟你練功。”


    她說的那條大青石又寬又厚,就是一、兩大漢用大鐵錘也很難打破,雖然歐陽四海武功很高,可她卻不信她真能一巴掌將其給拍碎了。


    她的話剛說完,永寧已在一旁說:“師父,你別讓上她的當,這麽寬這麽厚的大石頭,就是大力士用大鐵錘也砸不碎,你哪能用巴掌就把它拍碎了,苗翠花根本就沒按好心,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跟你練功,在為難你。”


    歐陽四海已走向那條大青石,頭也不迴地說:“什麽我沒有練過什麽鐵沙掌,也不是什麽開碑手,可若是連一塊死石頭也破不開,連怎麽當你師父,你們就睜大眼睛給我瞧好了,今天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先天無極門的功夫,我們先天無極門雖然是小門小戶,人丁不旺,可我們的功夫卻不在武林中那些名門大派之下。”


    語聲中她已走到大青石麵前,援起袖子,揮手如鞭,對著大青石單鞭狠狠地抽下。


    然後她們就聽得“啪”的一聲,歐陽四海的手就狠狠地抽在了大青石上,石屑飛濺,隨後那塊大青石就如蛛絲般的向四周蔓延開來,在她們眼前分成了四大塊。


    永寧自是瞧得眼冒金星,崇拜不已,然後她就跑了過來,拉起歐陽四海的手:“師父你真的好棒,好厲害,先讓我看看你的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歐陽四海的手看了起來。


    歐陽四海的手一如少女般的紅嫩細膩,一點也都不象練過功人的手,唯一不同的是她掌心滲出了話多汗漬,永寧對此很是好奇:“師父,你的手是怎麽保養的,怎麽手上一點都沒有因練過功遺留下來的老繭,據我所知,隻要是習武之人手上都有一層很厚很厚的老繭,有的人甚至連手指都不靈活了。”


    歐陽四海將手從永寧的手裏抽了出來:“隻要你好好地練我傳你的吐納唿吸法跟,你的手也會和我一樣。”然後她將目光轉向了苗翠花:“你說的我都做到了,這下你應該沒話可說了吧。”


    “柔姐你放心,我這人認賭服輸,一定跟你好好地練功,不給你添亂,”苗翠花自是一臉賠笑:“不過讓我想不到柔姐你那軟綿的拳法竟然有這麽剛猛的打法,你們內家拳不是都講究後發製人,四兩撥千斤麽?”


    歐陽四海沒好氣地說:“練就千斤力,四兩才能撥千斤,沒有千斤之力,你給我撥撥看,還不累死你,好啦,我也不跟你們費話,都給趕快練功,站馬步。”


    苗翠花啊了聲說:“站馬步,我就不必了吧,你還是教我一點實用的吧。”


    歐陽四海冷笑:“你那先站一個看看。”


    苗翠花立刻甩開膀子,腳步半蹲,雙手平舉伸了出去,一動不動地站了四平八穩:“是這樣麽?”


    歐陽四海並沒有出話,隻是微笑地看著。


    不一會,苗翠花膝蓋就開始發軟,又過了一會雙腿也打起了哆嗦,腰也酸,全身燥熱,就連頭上也見了汗,然後她就收了馬步。


    歐陽四海冷笑:“你這也叫馬步,象你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隻會站得腰肌勞損,真不知道苗師父他是怎麽教你的,馬步,馬步,重要的是馬字,要站出一個馬來,人縱馬奔騰時,身體隨著馬是一起一伏的,所謂的馬步就是拳師從騎馬中領悟到拳術的根基,所以站的時候也要一起一伏,憑空站出一匹馬來,人在縱馬奔騰時,那個起伏是借助馬力,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就等於是把馬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你一動不動地站著,身體的重心全放在腿上,蹲久了膝蓋肯定受不了,現在看我怎麽蹲,你們就怎麽蹲。”


    歐陽四海隨後站了個馬步:“蹲的時候一定要勁先至腳掌,起的時候腳底五指要學雞爪一樣死死的摳在地上,五指一摳,就牽動了小腿的骨頭和肌肉,膝蓋自然也就挺了起來,膝蓋一挺為,大腿一繃緊,提腰、收腹這就是起勁,伏下的勁你的腳掌學鴨和鵝腳蹼五指要鬆開,這樣膝蓋一鬆,大腿鬆,坐腰、腹鼓,就在這輕微的起伏之間不停地轉換全身的重心,這樣才能不使重心老落在一個地方造成身體損傷,現在都照我說的站馬步。”。


    苗翠花、馬玉梅、永寧、嚴詠春都答應了一聲,按歐陽四海的要求站馬步,歐陽四海則在一旁督促她們,每當她們有人的勁沒有落到位置時,歐陽四海就過去用腳一踢,被她踢得地方有如針刺,肌肉一受刺激,全身的勁的全到位了。


    這一早上,她們就在歐陽四海的督促下,練了一早上的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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