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一躍而起,小小的身影如閃電般衝了出去,速度極快,隻留下了一道殘影。


    銀杏隻覺得好似一陣風從麵前穿過,她喃喃道:“剛剛是有什麽東西飛過去了嗎?”


    白芷也是同樣的驚詫,怔了片刻後,她突然反應過來,快步跑向屋內的一角。


    那兒擺著一張小床,上麵鋪著厚厚的被褥,正是陳錦書為小雪狐準備的小窩。


    而此刻,床上壓根沒有小雪狐的身影。


    再聯想剛剛的動靜,白芷燃起了一絲希望:“剛剛那是小姐養的雪狐,它一定知道小姐在哪兒!暗衛大哥,你能不能跟上?”


    都說雪狐通靈,它一定是察覺到小姐不見了,才會醒過來的!隻要跟著它,說不定就能找到小姐了!


    “我試試。”


    甲二運起了輕功,追著已經成為小黑點的雪狐而去。


    雪狐秦氿根本不理會身後的小尾巴,它循著契約的指引,一路狂奔至陳錦書所在的莊園。


    它是因為感應到陳錦書受了極重的傷,才會提前醒來的。


    不想潛入了莊園,秦氿卻開始迷失了方向,它心焦不已,明明感應更加清晰了,卻始終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那姑娘怎麽樣了?”


    “不太好,一直高燒不退,傷得又那麽重……”女音歎氣:“她生得好看極了,你說二爺怎麽會狠心下手?”


    “噓,怎麽能議論二爺的是非?他的手段,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我知道,我再也不多嘴了。”


    “行了,管事吩咐要好生照顧姑娘,她的藥已經煎好了,咱們快送過去吧。”


    聽著她們的談話,秦氿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們說的人定然是陳錦書!


    他幹脆化成了更小的模樣,完美地隱藏在她們的裙邊,一路順暢地躲過了護衛的搜查,順順利利地找到了陳錦書。


    見她毫無血色地躺在床上,雙頰還帶著病態的暈紅,露出的手腕還纏著厚厚的繃帶,秦氿的雙目瞬間變得血紅。


    “阿書,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小小的人類,竟然敢傷他的契約者!要不是它現在的實力被壓製了大半,豈容他人放肆!


    陳錦書一動不動地躺著,還是全無知覺的模樣,兩個丫鬟很艱難地灌下了半碗藥,其中一人有些不安道:“小玉,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好像是突然變冷了。”


    “不、不會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大白天的,你亂說什麽呢,趕緊把藥喂了,別打擾姑娘的休息。”


    好不容易灌完了藥,她們再次檢查了陳錦書身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換了藥,才小心翼翼地離開。


    她們一走,秦氿馬上跳到了床上,它伸出了肉肉的爪子,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它剛剛看得分明,她身上那一道道傷痕太重了!這分明就是用鞭子抽出來的,可想而知她經曆了多麽大的痛苦。


    它看得越發不忍了,搖身一變幻化成人形,開始低聲吟誦著古老的咒語。


    一團白光自他的手掌心出現,逐漸地放大,直到將陳錦書完全地包圍。


    白光久久未散,處於光暈中的陳錦書眉頭慢慢地舒展,高燒褪去,她雙頰上的紅暈也逐漸消失,傷勢開始一點點地好轉……


    秦氿悶哼了聲,唇角溢出了鮮紅的血跡,他的身形一晃,再也支撐不住地變迴了小雪狐模樣,倒在了她的身邊。


    陳錦書的睫毛顫動著,幽幽轉醒。


    她和秦氿心靈相通,幾乎是在意識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他傳遞過來的訊息。


    她知道了自己的慘狀,也知道秦氿為了救她,再次耗費了大半的靈力,她的眼圈通紅:“小氿,你這個笨蛋。”


    “哼,阿書才是大笨蛋……”秦氿舉著爪子,哼哼道:“你傻乎乎的,就這麽輕易被算計了,簡直丟我的臉。”


    “我隻是防不勝防。”陳錦書弱弱地辯解著,她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身將秦氿抱起,然而行動間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將小臉皺成了苦瓜狀。


    “怎麽迴事,我不是好了嗎?”


    秦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笨蛋!你傷得那麽重,我能讓你醒來就很不錯了,還想馬上就好,你怎麽不上天呢!”


    以他現在半吊子的能力,頂多可以讓她的傷口加速愈合,卻沒有辦法立刻痊愈。


    陳錦書抑鬱了:“我也想上天,可是這動不了的,我輕功也用不著啊。”


    哪怕醒來了也沒有用,她照舊還是被困在這兒。


    秦氿扒拉著被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它雖然把陳錦書喚醒了,但是要衝出重圍,難度還是挺大的。


    再者,就算他們成功衝出去了,怎麽離開這裏還是一個問題,它是一路狂奔來的,加上一個拖油瓶可就不行了。


    一人一狐開始大眼瞪小眼:“你就沒點兒辦法嗎?”


    陳錦書沒好氣道:“我難道還能再盼一個小氿,從天而降不成?”


    話音落下,她的腦海裏瞬間閃過了一張冷峻的麵容,看似沒表情的麵癱臉,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伸出援手。


    沒有第二個小氿,但說不定能盼來一個閻羅王……


    “小氿!”她一臉嚴肅道:“你去找個人,他也許能幫我們!”


    秦氿的爪子動了動,若有所思:“沈世子?”


    它依稀記得,是有沈鈺之這麽個人,並且這人似乎和它的小主人關係複雜。


    陳錦書眨了眨眼,雙頰微微泛起了紅暈,她有些別扭道:“你知道?”


    “你想著什麽,我都知道。”秦氿哼了哼,不屑地瞪著她道:“你們那兒是不是有個詞,叫做花癡來著?”


    “閉嘴,再胡言亂語,我揍你!”


    “誰怕誰,就你現在這小身板,我一個爪子都能拍暈你。”


    一人一狐開始幼稚的內訌,直到門外有聲音響起。


    “二爺!”


    “下去吧,都看好院子,倘若人出了半點差錯,唯你們是問。”


    陳錦書微驚,這聲音是沈延君!


    她催促著秦氿,自己則迅速地躺下:“你快躲起來。”


    “放心,我會藏好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啊!”


    幾乎是同時的,秦氿剛跳下床,沈延君剛好推門而入。


    陳錦書再顧不得看秦氿是否藏好,飛快地閉上了眼睛,假裝依然昏迷不醒的模樣。


    視覺關閉後,聽覺變得更加敏銳了,她可以清楚地聽到沈延君的腳步聲,以及他逐步靠近後,在床沿坐下的聲音。


    沈延君望著她,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令人無端地感覺到一股陰森:“你不該這麽固執的。”


    陳錦書將唿吸調整平緩,努力地當一個稱職的昏迷人士。


    沈延君卻敏銳地發現了她的變化,唇角嘲諷地彎起,女人就是女人,以為這點小把戲能騙得了他嗎?


    他抬手,看似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臉頰,以指腹摩擦著她的眼睛,一路往下,停在她的唇瓣,緩緩地勾勒出完美的唇形。


    “錦書,我挺喜歡你的。”


    陳錦書一陣惡寒,雞皮疙瘩全都冒起,察覺到一股唿吸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她再也裝不下去,霍然睜開了眼睛。


    她把頭一偏,避過了他的大掌,她揚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他一記耳光!


    沈延君知道她被打成重傷,根本沒有防備,清脆的耳光響起後,他的俊容轉黑,陰鷙的雙眸緊鎖在她的身上。


    陳錦書不甘示弱地反瞪迴去:“大皇子殿下的喜歡,我可承受不起。”


    “我真是小看你了。”沈延君的目光狠辣無比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是吧!”


    “不敢當。”陳錦書並沒有往下挑釁的意思,假裝示弱道:“我一個弱女子,除了自保,我還能怎麽辦?”


    她的手悄然動了動,也顧不得去看清楚,隻能匆匆地從空間抓了一把毒粉藏在掌中,隨時等著給沈延君一擊!


    然而,幾乎是她的手剛有所動作,沈延君就開始防著她了,他迅速按住了她的手腕,強行掰開了她的手掌心。


    沈延君冷笑:“你以為同樣的招數還能用第二次嗎?”


    他已經中過一招了,怎麽可能再次栽在她的手裏!


    女子的力氣本就不如男人,單手被製住,加上一身的傷,陳錦書的反抗收效甚微。


    沈延君更是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根繩子,以繁複的手法單手將她綁在了床上,令她徹底的動彈不得!


    陳錦書強自鎮定,卻無法控製慌亂的心跳:“你最好把我殺了,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後悔?”沈延君大笑:“該後悔的人是你!”


    他刷地撕下了她因上藥而換上的輕薄衣裳,露出了裏頭玉色的肚兜,繃帶若隱若現,一頭青絲披散著,柔弱的美感令人想要狠狠撕碎!


    “我聽說,皇叔不曾碰過你。”他輕撫過她的鎖骨:“雖然你這樣子挺糟糕的,但本殿下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了。”


    陳錦書緊咬著下唇,屈辱和難堪化成了極致的憤怒:“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等著……”


    沈延君壓根不把她的威脅當一迴事,不料,外頭卻傳來了一陣喧囂,將他的話打斷了。“二爺,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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