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這個是我本來想迴來送給她的,可是現在卻送不成了……”肖雲歎了口氣,隱隱約約地,他們已經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事。他的世界瞬間崩潰,可能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你懂音樂?”蘇小麥和他交換了一下眼色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我就是學音樂教育專業的,因為我從小就對音樂很感興趣。”肖雲的目光密切地觀察著那張寫滿音符的紙,像一位母親深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像所有藝術家一樣,不管自己的作品多麽地不受世人肯定和接受,但是每一部作品都是自己嘔心瀝血所創作出來的,是自己的血液與汗水的凝聚,所以他們總是會認為自己的作品很不錯,就像母親總是認為自己的子女總是很優秀的一樣。

    “哦?我也很喜歡音樂呢,隻不過沒學過專業的音樂理論,所以對於這些東西也不懂,那這個也是你折的呢?”蘇小麥聳聳眉毛,又向肖雲發出了置疑。

    “沒錯,廁所的血是我的。”肖雲喃喃道。

    “那照這麽說他們教室的畫也是你畫的?”蘇小麥繼續追問道。

    “什麽畫,你是說那些骷髏?不是我畫的呀,我去他們教室看門是關著的,進不去,就沒進去了。”肖雲說得很平靜,同時又有幾分驚訝。

    “啊?不是你畫的?那現在怎麽變成一個十字架了。”蘇小麥與姚鼎同時驚異地瞪大眼。

    “什麽十字架?”

    “就是那個骷髏畫變成一個十字架了,真的不是你畫的?”

    “是啊,我又沒鑰匙,怎麽能進去。”

    正在他們對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之時,一個粗厚的聲音把他們嚇了一跳,因為他們絕不會想到在這絕無人煙的頂樓這時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你們怎麽在這?誰讓你們來的,快出去!”那個人厲聲吼道,聲調中充滿了悶怒,他們扭過頭才瞧見是一個穿校警製服的年輕男人,他麵紅耳赤,怒目圓瞪地看著他們,他們目光對峙著,他們從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到怒火,,好像他的額頭也有汗水沁出。

    “誰說我們不能上來的!”姚鼎反駁道。用冷談的聲調說。

    “學生放假了就不能上來這裏了,假期這裏已經關閉了。況且不久前還死過人,你們就更不能來了。”校警繃著臉解釋道。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來,因為她是我們的同學,我們想了解一些關於她的事,所以我們必須來。”話說到這兒,姚鼎反而覺得可以理直氣壯了。

    “你們是不知道有多可怕,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做的事是非常危險的,小孩子不懂事可不要做錯事哦!”校警以一個大人的口吻來教他們的確令他們頗感意外,因為那個校警的年齡看起來也並不是很大,但他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這又不由令他們暗自竊笑。

    “這是我們的學校,難道我們來看一下都不行嗎?”姚鼎繼續辯駁道。

    校警麵露難色,又黑又濃的眉毛擰成個“八”字,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梗著脖子嚷:“你們到底走不走,不走小心我不客氣了。”說完他取出別在皮帶上的警棍,舉到齊肩的高度威脅他們道。

    “兇什麽兇?走就走。”姚鼎冷哼一聲,瞪了校警一眼,然後轉頭與他們對望一眼,示意一起走後,他們便忙不迭地走下樓。他們是從校警的身邊經過的,然後校警看著他們下去才關上了頂樓的鐵門,他們離開時天已經開始黑了,出了校門他們特意迴頭望了望。他們籲了口氣,然後往迴走,在他們迴家的路上,蘇小麥這時才注意到了那棵老槐樹,和夢中的情景一樣。他猶如又迴到了夢境,又記起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如此清晰距離如此之近。而且老槐樹周圍的一切也也都與夢境一模一樣,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夢,他開始懷疑這世間的一切,莫言河、汪洪贇、肖雲、榮敏、奇怪老婆婆、會說話的眼睛等等。這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懷疑。

    他們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就要如肖雲分開了,肖雲的家離姚鼎的家也並不算太遠。

    他們在路口上說了拜拜後便打算分道揚鑣了,可最後蘇小麥突然對肖雲說了一句:“你一定還有很多事沒跟我們講吧!”

    “什麽事?”姚鼎不解地問。

    “肖雲知道的,肖雲,明天我們再找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們說,對吧?”蘇小麥從眉腳堆起笑容,說完他們便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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