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娜輕輕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來人。

    “怎麽,不認識了?”簡一臉輕鬆地說,可是到底有多少傷心隱藏在心裏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眼前的女子越來越哀傷了。他知道她是那樣討厭煙味的,現在卻開始學抽煙了。

    “咳咳。。。。。。”她輕輕咳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來人。

    “不會抽煙不要抽了。”他提醒著她就像原來提醒她少喝一點酒一樣。還記得五年前看見她在午夜裏買醉,他的心就微微心痛。現在她也一樣,而且連最討厭的香煙也開始吸了。這幾年來她是真的變了啊。醉紙迷金的生活改變了她,還是她離開了她的記憶?而此時的她在寒風裏竟那樣楚楚可憐。

    她微笑,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美。“要不要來一支?”她遞出一根香煙,輕聲詢問。

    他接過,可是心裏卻異常冰涼。她不要自己抽的煙現在卻這樣遞到了自己麵前。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沒有嚐試過煙從肺部穿過的感覺了。打開打火機,點燃香煙,深深吸一口。這個香煙的味道是那樣粗略,微微有些嗆人。再加上他已經常年沒有真正的吸過煙了。他有寫咳嗽。

    她又笑了。“還說我呢?你不是一樣。”

    她的打趣在他心裏竟是那樣陌生,這幾年來她都不曾如此輕鬆地對自己說過話,更彈不上玩笑似的打趣。是她真的變了嗎?可是他卻不知道蓮娜的心裏竟是那樣苦澀。在心裏感到疲憊的時候往往都喜歡強裝輕鬆來掩飾,不是嗎?

    雖然不太會吸,他的姿勢依然優雅。她也學著他的樣子吸煙,隻是越來越感到嗆人的煙味,讓她不得不更加咳得厲害。可還是努力地又深吸了一口,然後彎下腰猛咳,好像要將肺也一同咳破。

    望著她痛苦的樣子,他的心也一樣疼得厲害,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吧。她最近的憂傷到底從何而來?是因為那個男人嗎?他伸出一支手,但是又輕輕放下。現在的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允許自己像原來一樣為她捶背。原來的她每次喝酒都會大吐的,現在似乎也習慣了。以後她也會慢慢在他身邊習慣香煙的味道吧,從不曾有自己參與。

    “你都不幫我拍拍嗎?”她抬起頭對他微笑。

    他更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將還沒有完全放下的手拍拍她的背,動作輕柔,將另一隻手裏沒有燃燒完的香煙扔在了地上。

    “我要走了。”他輕聲說,和她在一起還是免不了的尷尬。

    “嗯。”

    地上的香煙還沒有燃燒殆盡,縷縷青煙縈繞而上。她輕輕低頭撿起他遺落下來的香煙,用手輕輕抿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看來香煙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就這樣她的心情也微微有些輕鬆。取出一根香煙再次點燃,燃燒的是香煙還是她的熱情?

    “蓮娜姐,剛剛阿唯來找過你,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蓮娜一走進霓裳,斌就跑出來對她說。

    “她找我有什麽事嗎?”蓮娜無力地問道。

    “不知道,她叫我你迴來了就打電話告訴她。看她的樣子好像很重要。”

    “哦,好。我馬上打電話給她。你去忙吧。”蓮娜也有些心疼這個小孩,不明白為什麽簡會將這麽可愛的孩子遺棄在這裏。

    “喂,蓮娜姐是你嗎?”蓮娜一打開電話,電話鈴聲就想了,輕輕按下接聽鍵,耳邊就傳來阿唯著急的聲音。

    “對,是我。”

    “蓮娜姐,我今天看到白風了。”阿唯在電話那頭一臉的驚喜與著急。可是電話這邊並看不到。

    那個孩子麽?他到底在哪?他的離開一直是個迷,對他心裏有深深的內疚和擔心。語氣也變得和阿唯一樣著急了。

    “他在哪?你在哪兒看到他的?他過得怎樣?”一連串的問題拋給了阿唯。

    “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可是今天看到他感覺他過得很不好。”阿唯又迴憶了今天看到的那個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體。

    “這樣嗎?你具體在哪兒看到他的?”她有些失望。

    “在柏氏影視公司對麵的馬路上看到的。”阿唯又再迴憶了一下說道。

    柏氏麽?那個男人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的發展,那個男人的嘴臉更加可惡了。最近柏氏又包裝紅了好幾個明星,拍了好幾部大片,獲得了好幾個大獎,這一切都成了那個男人驕傲的資本。

    “好,知道了。我會找人去查的。”現在自己的身份在道上還是說得上話的。調查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可是好像這次龍哥將白風的行蹤隱藏得太好了。可是她不知道,往往最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反而是藏身的最好之處。

    掛上電話,癱軟地坐在紅色皮沙發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為自己泡一杯茉莉清茶。和他在一起呆得太久,竟也喜歡上他愛的茉莉清茶。原來的自己獨愛紅茶,因為它的苦澀而瘋狂地愛上它。那個泡紅茶的白色茶杯也被她收拾在儲物櫃的最裏麵,裏麵還覆蓋著多年飲用後而遺留下來的紅色茶漬,像鐵鏽模樣,白的瓷杯和紅色的茶漬竟是那樣完美的搭配。那是爸爸媽媽給自己留下的,幾經周折,現在和原來有關的怕隻有那個茶杯了。

    輕輕坐迴沙發,打開電視機,調到每天這個時候必看的頻道。那個男人最近在這個頻道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在每天的這個時候與我們一同關注經濟。”

    電視機裏出現了那個熟悉的主持人,說著永遠都不改變的話。

    “今天呢?我們有幸邀請到了柏氏集團董事長的夫人。我一直認為有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會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柏太太,你能給我們講一下你平時是怎樣支持丈夫的工作的嗎?”女主持人微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女人的出現讓蓮娜徹底愣神了。那個身影是自己曾經那麽熟悉的,叫她幹媽。她從來都不叫她叔娘,因為她覺得叫幹媽會更加親熱一點,尤其是在爸爸媽媽離開後的日子。她就真的將她當做了媽媽。

    快十年不見了,她一樣的美麗端莊。十年了,如果不是主持人介紹,她就快忘記她的模樣。她的褐色眼眸永遠都那麽美麗,藏著憂傷。看著她,蓮娜想到了另一個憂傷的人。那個男孩也是這樣的褐色眼眸。說真的他們真的好像,眉宇間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蓮娜陷入了深深的迴憶。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也是這樣的褐色眼眸。她那時親眼看見那個曾經名叫叔叔的人牽著那個女人的手,眼神如此溫柔。原來的她不明白,可是現在的她竟是那樣明了。不是每個成功的男人都是花心的嗎?

    蓮娜現在更想快一點找到白風了,他的身上還有自己不知道但又必須知道的秘密,不是嗎?蓮娜的眼神中出現了她從來沒有的犀利。

    “白風迴到簡的家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好。其實關不關真的無所謂,自從他來後從不曾踏入這個房間。外麵傳來開門聲,應該是簡迴來了。這3個月他和簡最大的交流好像就是開關門的聲音。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出來。”簡輕輕地說,不容置疑的口吻。不過白風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語氣。簡不壞,隻是不太愛說話而已。或許這樣的不愛說話隻是對自己而已,因為他曾經看到過簡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如此開心。站在他的身邊是一個帥氣的男孩。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但是他看見了簡的眼神裏有的是崇拜。

    白風從床上起來,打開門。簡站在門口,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白風就欺騙自己的把那樣的不好理解成是因為外麵天氣的寒冷。是啊,再等上半個月就是聖誕節了,一個月後就是除了自己沒有人會記得的生日。

    “陪我喝酒吧。”簡輕聲說,然後徑自離開,不理會因為感到驚奇而站在原地發傻的白風。

    簡從櫃子裏拿出幾瓶珍藏了好久的紅酒,拿出兩個高腳杯,打開瓶蓋,將那石榴紅的紅酒倒入高腳杯中。稱著水晶玻璃杯,紅酒愈發誘人。

    簡輕輕坐下,然後抬頭示意白風坐下。

    “今天我們就把這幾瓶紅酒全喝完。”說完就拿起一杯紅酒仰頭全喝下,嘴角溢出一滴,掛在那裏看著驚心。

    “喝啊。”簡對白風輕聲說,然後又為自己倒上滿滿的一杯,仰頭喝下。今天他是真的累了,因為她的改變,她的憂傷,還有幾天後的廝殺。這些都讓他頭痛欲裂。哀傷的時候也需要找個人來帶離自己遠離哀傷啊。酒和煙是最好的朋友,可是這樣的朋友隻是死物。想想都覺得哀傷,這些年來自己竟不曾有真心的朋友。

    白風也學著簡的模樣喝下,現在簡的模樣就像阿蘭叔。阿蘭叔原來喝酒也是這樣將滿滿的一杯全都喝下,可是自己從不曾陪他喝過酒。他輕輕咳嗽,吐出了喝進嘴的酒。

    簡輕輕拍打著白風的背,就像今天拍打蓮娜的一樣。白風抬頭對簡微笑,現在在他的眼裏簡和阿蘭叔一樣親切。

    簡因為白風的微笑而停止了拍打的動作,也對白風微笑。這些都是大人之間的錯又何必把這樣的錯誤歸咎在他的身上呢?這隻是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又何必歸罪於孩子呢?

    簡為白風重新倒上一杯酒。屋裏有微微的溫暖氣息,可是外麵卻下起了雨。

    那一夜,雨竟變成了冰,空氣也已經驟降了幾度,不知道是在為誰哀傷。

    (我今天開了新坑,是古代迷情小說。希望親們也一樣的支持。《為誰種下桃花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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