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盯著眼前的玄鐵大門,手裏的靈器握得更緊,氣氛漸漸的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會相互爭奪起來。


    就連原本站在一堆的蛇女三人也暗自分開了一些,望向其餘幾人。


    就在紅毛快要忍不住出手時,大門緩緩打開,低沉的聲音響徹在眾人的耳際,裏麵還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收迴心神,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待大門完全打開時,眾人才看到裏麵的走來的人。


    待看清來人時,均是一驚,後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那神秘的紅衣女子就不足為懼。


    來人正是暈倒的玉瑤,當她醒來後,整個石室隻有她一人,原先的紅衣女子也消失不見。


    她醒來後,一下就感受到腦海裏有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是另外一個人的,然而卻又是她自己的,或者說是她前世的。


    這就說得通了,她在沙漠裏暈倒,做的那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那一個叫白若念的夢。


    她此刻才知道那是她的前世,這紅衣女子一直等著她來,記憶裏她也是修煉,但修的是玄力。


    紅衣女子告訴她,她的舞台不在這裏,在諸神的萬界裏,但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


    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便聽到外麵傳來聲音,立刻從裏麵打開了大門,就看到站在她麵前臉色凝重的眾人。


    “請問美人兒,你在裏麵做什麽呢?”蛇女撫了撫袖口,裏麵露出了碧綠的蛇頭。


    赤裸裸的威脅!


    玉瑤根本就沒中毒,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雲傾偲幾人還在這裏,更需要示弱。


    她想了想,笑道:“那紅衣女子擄我進來,便一掌打暈了我,等我醒過來就是這樣。”


    紅毛立刻跳出來,大聲反駁:“你倒是說的輕巧,那女子不可能把你抓進來,又放你出來,把我們當猴耍是不呢。”


    玉瑤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把你的戒指交出來讓我們看看,若是沒有藏私,就放了你。”天機子難得跟紅毛統一戰線。


    在修真界,將戒指拿給別人看,不亞於將命門暴露在人麵前。


    誰沒有做過那些陰暗的事,若是看了戒指裏的一些東西,仇家不就自動找上門來。


    更加何況,即便玉瑤將戒指拿給他,天機子也會趁機說;裏麵的珍貴寶物說是洞府裏麵的。


    玉瑤冷笑一聲,“你自己來取。”


    天機子見玉瑤這幅模樣,拿不定主意,於是給蛇女使眼色,奈何對方根本不理會他。


    蛇女狀似為難,最後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說著就撇下眾人,自己一個人率先進門。


    而其他人也趕緊追上去,像是怕晚了就撿不到好東西了一樣,倒沒人再理會玉瑤和天機子的矛盾。


    玉瑤見眾人沒再留意她,連忙走到雲傾偲身邊,望向自己的夥伴,低聲說道:“你們快走!但會肯定要發生矛盾,我護不住你們。”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其他人陷入危境之中,她有自保能力,但也護不住其他人。


    雲傾偲點頭應下,和眾人一同離開,但最後還是有四個人留下來,蘇郢,杜如,雲其,雲爾。


    “你們這是何意?”雲傾偲察覺不對勁,轉身望向幾人,麵帶疑惑。


    蘇郢先是不好意思,後又搖頭,“我想進去看看,你們出去吧。”說完就直接轉身進了那石室。


    杜如三人也點點頭跟了進去,顯然想要進去看看裏麵有什麽,但又礙於雲傾偲,所以等蘇郢說完之後才跟進去。


    玉瑤本想待會離開,可現在這情形,也隻有跟上去。


    等她走進石室,便看到裏麵的人紛紛看來,眼睛裏充滿了探究。


    蛇女來到她麵前,皺眉道:“那紅衣女子呢?”


    玉瑤腦海一下響起了那女子的話,有親眼看到對方在自己麵前消失,隻說了不知道。


    “你她娘的騙咱們,這間石室完全封閉,沒有任何暗道,唯一出路就是那扇萬年玄鐵做的門,當時我們可一直呆在門外呢。”紅毛舉起手裏的彎刀,刀尖直指玉瑤。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人修為這麽高,要走我還攔得住嗎!”玉瑤手指輕輕撇開對方的刀尖。


    更不用說那人直接消失了,上哪去找,全成了她腦海裏的迴憶,除非將搜神識,這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蛇女懷疑的目光一直落在玉瑤身上,見她神情坦坦蕩蕩,沒有一點躲閃,製止了紅毛衝上去的勢頭。


    她揮袖領著眾人又走出石室,然後仰頭看著這高大的玄鐵門,目露思索,然後緩緩問眾人,“你們誰有辦法取走這門嗎?”


    萬年玄鐵足夠一宗大勢力煉製出更多的聖器,在比試中也比其他一般的靈器更高出許多,生死對敵更能活下來。


    玉瑤跟著出了鐵門,一直站在蘇郢等人身旁,可惜這幾人一個勁地盯著鐵門,並未注意其他人虎視眈眈的目光。


    她能感受蛇女暗自警惕自己,因此也不想做出多餘的動作,惹人懷疑,就像其他人一樣,搖搖頭。


    事實上,自從她醒來後,便感覺自己跟著洞府有了十分緊密的聯係,隻要她心神一動,這鐵門自然會來到她手上。就連洞府深處有一處靈泉,她都一清二楚,別人需要過關斬將才能到達的地方,她心念一轉,便直接到達。


    “你們誰帶了硝石?”天機子上前摸了摸鐵門,轉身看向眾人。


    “我帶了!”一個修為隻有木靈境五層的愣頭小子舉著手,臉上一片激動,甚至都紅了。


    他連忙越過眾人,從戒指裏麵拿出一大袋東西,舉著交給最前方的天機子,十分哆嗦。


    “這裏有兩均重的硝石,我本事想去找靈礦的,沒想到竟在這裏用上了。”男子還想說什麽,卻被天機子揮了揮手打斷話頭。


    一行人見天機子胸有成竹,也都十分興奮,連忙將自己用靈力罩護住,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天機子手裏的硝石,仿佛那是什麽寶貝一般。


    天機子將硝石放在鐵門的下方,然後拿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後退幾步,用靈力護住自己的身體,才揮手扔下了火折子到硝石上。


    那硝石燃了起來,卻在半道熄滅了,原本明亮的洞府也瞬間落入黑暗中。


    “你這是什麽硝石?”天機子的聲音在黑暗中傳入眾人的耳邊,隱隱帶著怒意。


    “哎呀,我本想跟你說的,卻被你打斷了。這硝石本是完好,但因為時間久了,略微有些受潮了,烤幹就好了。”


    一人點燃了火折子,眾人一下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紛紛愣在原地,然後躁動起來,七嘴八舌問了起來。


    “這怎麽迴事?咱們不是在石室裏嗎?”


    “是啊,這是哪裏?”


    “難道是鬼打牆?”一人有些畏懼地說道。


    “都閉嘴!這分明是有人動了手腳,動了石室裏麵的機關,將咱們換了地方。”蛇女咬牙切齒道。


    她環顧一圈,眼睛一縮,扒開人群,“你們誰看見了那中的女子?”她一直留意對方的動靜,沒想到還是給對方逃了。


    另外一人連忙驚唿,“剛剛那四人也不在了!”


    原來眾人來到了一處什麽都沒有的房間,就是原先紅衣女子盤坐的地方,就連洞府都是閉著,卻唯獨少了玉瑤五人。


    “他奶奶的,竟敢陰老子!看我出去不將她大卸八塊,老子就跟她姓。”紅毛聽了幾人的說話,揮動著手裏的彎刃狠狠地啜了一口。


    天機子在房間找了找,聽到紅毛這話,停下手裏的動作,撇嘴諷刺,“你連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還跟她姓,不若跟我姓算了。”


    紅毛正是一肚子火氣沒地撒,此刻聽了天機子的譏諷,焉能忍得住,舉起彎刀就要衝上去,卻又被蛇女擋住了去路。


    “這個時候還在內訌,有那精力,還不趕快找出路,要算賬,你們也得找到人再說。”蛇女一把將二人分開,又去尋找出路。


    而另一頭,玉瑤也遇到了麻煩,隻見四人攔在她身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貪婪與殺意。


    她本來在找機會離開,誰知老天這般開眼,於是趁著黑暗,連忙動用了洞府裏麵的機關,將幾人一掌退了另一個房間。


    可是幾人竟心生歹念,以為她胸懷重寶,非要她交出來。


    想及此,玉瑤心中就一股窩火,那葉老真是給她出些難題。


    “你們這般行事,倒真是把狼心狗肺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不知你們的倚仗是什麽?”玉瑤勾唇笑了笑。


    蘇郢上前,拿出一黑色繩索,臉上是玉瑤從未見過的瘋狂。


    又聽到他大笑,過後十分狠戾地盯著玉瑤,“你以為我會沒有準備?真是可笑!自從你第一次發現我的秘密時,我就想要置你於死地,這麽久了,看到你修為一個勁地上漲,我差點不顧葉塵那老家夥的警告,想要你付出代價!”


    玉瑤看到這黑色繩索,心裏莫名地感到一陣悸動,手臂上也冒出了雞皮疙瘩,那是她對危險的自覺感受。


    她不動聲色從玉鐲裏拿出天蠶手套,默默戴在手上,下一刻,果然不出她所料,蘇郢幾人立即發作。


    隻見他們四人一起握住繩索,然後每個人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條血跡,血珠滑過手腕,直直地落在繩索上。


    那繩索十分奇怪,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詭異,因為原本的繩索,滴了四人的血之後,直接就成了血紅的顏色。


    最後竟然膨脹成一條巨蟒的樣子,扭曲著向玉瑤卷去,又像是有人在抽打這什麽,直接朝她的脖子襲去。


    玉瑤連忙後退兩步,眼睛一邊看著繩索,一邊看著四人,隻見四人緊閉眼睛,嘴裏默默念著什麽,繩索的攻擊十分擬人化,角度十分刁鑽。


    那繩索落在玉瑤身上,猶如千斤重,差點將她抽背過氣去,幸虧她的身體強化度十分高,才免於了窒息而死。


    玉瑤揮動一道道靈力而去,繩索卻是更本不理會,攻擊絲毫沒有斬斷繩索,反而像是它的養料一般。


    攻擊越發淩厲,玉瑤的攻擊落在繩索上,對其沒有一絲損壞,就連最後拿出念劍來,也無法斬斷這巨蟒般的繩索。


    她又一次擋掉繩索的攻擊,但總感覺體內的靈力越發不順暢,有些滯澀,就連身法也慢了許多。


    一人一繩鬥的十分兇險,稍有不慎,玉瑤就會有攔腰折斷的下場。


    片刻後,她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黑色的血跡也不斷流出,看起來十分恐怖淒慘。


    她能感受右手裏麵青雲玉玨的努力,若不是它一直在吸食繩索上麵的毒素,恐怕她早就毒發身亡。


    而那黑色的傷口並不是毒素造成的,而是玉玨口中所說的陰間的鬼氣,若是沾上,兩個時辰內不打坐淨化掉,那麽整個人就真正成了僵屍。


    青雲玉玨屬於極為純淨的東西,照理說應該可以淨化這鬼泣,奈何它隻是半塊,作用被大大地削弱了。更何況它曾經被那甲蟲吞噬過,沾染上了其他不純的氣息,因此它無法化解這鬼氣。


    顯然,蘇郢知道玉瑤的處境,他不斷地用繩索攻擊玉瑤,一邊拖延時間,想要等鬼氣發作。


    一個時辰後,玉瑤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不斷有黑色的鬼氣冒出來,又湧入她的傷口,她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略微的僵硬之中。


    “我們隻是想要她身上的寶物,不用殺人吧!”雲爾看到對麵已經傷痕累累的玉瑤,有些於心不忍,顯然他們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玉瑤的萎靡。


    他想起了對方救過自己,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蘇郢朝他怒吼兩聲,“你倒是好心腸,我們害她這麽慘,若是放她離開,最後死的一定是我們!你別忘了她可是金靈境的修為,想要殺了咱們,簡直是易若反掌。”


    雲爾聽了這話,狠狠吐了一口濁氣,像是要將心底的不忍全部吐出來似的,又閉上眼睛,幹脆不再說話。


    蘇郢那一席話隨時對著雲爾說的,其實也間接講給其他人聽,這個時候放棄,不光他的把柄在對方受傷,甚至這一次害她這麽慘,最後還不是要算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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