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國那人也不是弱者,雙手撫琴,琴音如金戈鐵馬,戰場殺敵一般,靈力不斷衝向陣法,兩者在空中相撞,發出極其尖銳的轟鳴聲,眾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古箏聲越發急促,靈力攻擊也更加密集,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讓人聽了忍不住陶醉。兩人的靈力消耗十分快,額間密布了汗珠,從臉上滑落。


    二人的實力旗鼓相當,一時間,竟誰也奈何不了誰,隻得僵持。隻不過鳳朝國的那修士靈力消耗得更快,他需要時刻彈奏古箏,所以精神和靈力早就達到了最萎靡的勢況。


    那星朝國人顯然也明白,陣法的攻擊漸漸加快,玉盤也飛向古箏之人,雙重攻擊,那人躲無可躲。


    古箏之人咬牙,彈奏最後幾下,將其豎在身前,擋住了攻擊。他自己卻從側麵飛身攻擊,又被對方擋了下來。


    鳳朝國敗下來,星朝國勝!


    接下來幾場,那星朝國之人也被打敗,台上這人好似忽略了玉瑤和凰賜,紛紛去找那些修為低的人打鬥,爭取給自己的國家奪得好名次。


    一個時辰後,台上隻剩五人,每個國家都有一人,這五人代表了自己國家最高的水平,所以麵容嚴肅,不想輸在最後的決戰。


    “你們幾人混戰吧,以落台的先後順序排名次,決戰開始!”一直沒有說話的鳳朝國主開口了。


    其他國主紛紛點頭,顯然很是同意對方的決定,沒有出言反駁。


    玉瑤隻認得場上的兩人,午計和凰賜,前者沒有見他動過手,因此不知深淺。後者雖然敗於自己,但那時有蠱蟲的作用,不知修為有無精進。


    兩人也是看著玉瑤,午計往玉瑤這邊靠攏,站在她身邊,用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我答應過陳蘇,他要我幫你分擔,那我就幫你。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


    玉瑤偏頭看向台下的陳蘇,桃花眼裏全是歡喜,這就是傻孩子。她想了想說道:“那我先多謝午兄。”


    午計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爽快,愣了一下,又迴過神來,嘴角浮現絲絲笑意。


    “上官玉瑤,這次我有三人,而你,隻有身邊的悶葫蘆,你說,誰的贏麵更大?”凰賜剛剛威逼利誘了一番,其他兩國才答應自己一起對付上官玉瑤。


    眾人見凰賜身後兩人,玉瑤隻有一人,寡不敵眾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看來她的路已經走到這裏了。


    真是可惜一棵好苗子。


    “你不覺得三隻螞蟻跟一頭大象如此說話,未免過於好笑。”玉瑤含笑迴道,語氣不溫不火,沒有半點緊張。


    “你慣會耍嘴皮子,待會將你打得滿地找牙,看你還怎麽大言不慚!”凰賜見對方將她比喻為螞蟻,冷聲說道。


    兩人不再言語,均是盯著對方,顯然正在凝聚氣勢,將對方從氣勢上壓製。


    下一刻,二人衝向對方,玉瑤手裏出現一柄石錘,向前揮去。凰賜則是身體不斷變大,身體漸漸覆蓋了一層盔甲,形態已經完成。


    兩者毫不退縮地撞上,發出了驚天的響聲,化為聲波向四周擴散開來,瞬間讓許多人捂住耳朵。


    二人一觸即分,下一刻又撞在一起,玉瑤還未休息過來,便感受身後穿來的破空聲,向前飛出兩個身位,如風向後一擋,便聽到一陣刺耳聲在後腦勺。


    她還未解決身後的人,身前的凰賜立馬揮出雙拳,直接砸向玉瑤的腦袋,若是被砸中,她可能沒了半條命。


    玉瑤踏出仙影迷蹤,一下子躍出包圍圈,下一刻舉起如風朝著凰賜扔去,拿出念劍。


    人們被玉瑤的膽識和修為驚呆了,隻見她右手拿著念劍,對著那偷襲的人,左手握著石錘,抵抗凰賜的攻擊。


    她的身影在兩人中間穿梭,一道道紅光夾雜這白色的光芒,將玉瑤的麵容照的如仙如魔。


    念劍揮動青蓮九天訣,一股兇悍的氣息從她的劍尖傳出,一朵朵蓮花浮現在她的身前,白色蓮花緩緩轉動,白色的光芒耀眼無比。


    “快打斷她!”凰賜衝另外一人吼道,然後巨大的身體衝向玉瑤,想要打斷對方的功法。另外一人也明白現在必須要打斷對方不然等待她們的是失敗。


    玉瑤見兩人衝來,閉上眼睛,絲毫不理會兩人的動作,身體裏的靈力瘋狂湧入念劍,最後竟然有些枯竭,但還是發動了青蓮九天訣的第六式。


    整整二十一朵蓮花,最後全部合成一朵碩大的蓮花,帶著絲絲金色。蓮花轉動極慢,然後向凰賜旋轉而去。


    凰賜見蓮花速度這般慢,放下心來,身子向後退,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絲毫無法動彈,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蓮花撞向她的身體。


    眾人不明白凰賜為何不躲閃,而是在原地站著,任由玉瑤的攻擊落到她的身上。


    蓮花撞上凰賜的瞬間,一陣地動山搖席卷而來,修為低的人直接摔在地上,修為高的人也要極力穩住自己的身體,才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蓮花不在,凰賜的身體炸開了花,胸口鮮血淋漓,麵容再也看不出原來的相貌。她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凰後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玉瑤,原來她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真是兇悍!她迴神讓人去將凰賜背迴去治療,然後繼續坐在位置上看著台下。


    她能當上凰後,除了出身,更重要的是她會審時度勢,不輕易結怨。


    玉瑤可沒管眾人怎麽想她,轉身看向另一人,除了臉色蒼白,神情一派從容,手裏的念劍劍尖直指對方。


    那人被剛剛的場景嚇得麵無人色,哆嗦地看著玉瑤,見對方向他走來,一下子飛身下了比試台。


    台上就隻剩玉瑤和午計,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便衝向對方。


    一觸即分,午計和玉瑤背對而立,眾人分不清誰勝誰負。場麵一下安靜,眾人屏息凝神,在兩人的身上轉動,猜測誰是最後的贏家。


    片刻後,午計倒在地上,全場一片嘩然,大衍國的人全場起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大聲喊道絳仙郡主。


    他們從未有如此激動的時刻,這時一種國家之情融入血液中,情難自禁地喊起來。


    玉瑤在眾人的目光中走下比試台,昂首挺胸地走到淩安風麵前,笑盈盈地說道:“師尊,我做到了。”


    下一刻,便頭一栽,倒下去,最後一絲意識隻聞到令人安心的冷香,而後便沉沉昏迷。


    玉瑤醒來搖了搖脹痛的大腦,雙手撐著身子從床上做了起來,轉頭看到師尊令人心安的側臉,一種微暖湧上心頭。


    她張了張嘴,才發現喉嚨幹澀,發不出聲音,下一刻煙霧暈染的茶杯便出現在她唇邊,她抬眼看了一下,就著一隻白玉清瘦的手喝了兩口。


    一口茶後,喉嚨果然舒服多了,她一邊穿鞋襪,一邊問道:“師尊,現在是什麽時候?”


    “第二日下午,放心,明天才會進行青雲大陸的晉升比試,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她聽到師尊溫和的話語,點點頭,起身跟在對方身後。她看到師尊的背影,有些孤寂,門口的光線落在他的肩上,清瘦的影子在玉瑤的身前。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門,玉瑤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人緊緊抱住,差點背過氣來。她使勁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對方才鬆開她。


    “玉瑤,你可嚇死我了,昨天你倒下的時候,整個人的臉白的像一張紙,若不是你師尊幫你渡了靈力,我們會以為你·······”玲瓏兒鬆開玉瑤,眼角有些濕潤。


    天曉得她看玉瑤倒下的時候,像一具屍體,她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玉瑤看到麵前幾人關心的的麵龐,心裏微暖,安撫地說道:“沒事,我感覺自己好多了,讓你們大家擔心了。”


    幾人見玉瑤的確臉色紅潤,臉上緊張的神情才緩緩消失。


    “玉瑤,你知道嗎?昨天你得了第一名之後,把其他四國的國主氣得臉色鐵青,那月朝國國主甚至仍不住脾氣,當著眾人的麵狠狠訓斥了月朝國的比試者。最解氣的是奕帝夾槍帶棒地諷刺幾個國家,讓他們臉色好一陣精彩。”


    玉瑤總是那麽活潑,拉著玉瑤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興高采烈地跟她分享玉瑤暈倒後的事情。


    “那星朝國的國主沒忍住,直接威脅奕帝,說是他們直接可以讓整個大衍灰飛煙滅。奕帝直接說道,大衍根本沒有靈力,即使他們幾位國師,現在也隻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一點罷了。再者他直接搬出了你師尊,沒想到開始還雄赳赳的國師一下就閉嘴不再出聲挑釁。”


    玲瓏兒說著還偏頭看了看淩安風,像是想要找到他為何有如此大的威懾力。


    玉瑤一直含笑聽著對方的話,隻有後麵一句話才讓她的眼神微愣。


    她正想說什麽,一位下人過來,低聲說道尚部侍郎之女趙馨寧拜見,當即讓人快請她進來。


    不一會,趙馨寧著一身鵝黃廣袖流螢裙緩緩走進院子,一如玉瑤八年前見她的模樣,歲月似乎沒有改變什麽,卻還是能從她的發飾上看到改變,她梳的是夫人高髻。


    玉瑤上前拉住對方的手腕往石桌旁帶,然後將她按在凳子上,做到她對麵輕聲問道:“馨寧,你多久成的親?”


    趙馨寧一時看到這麽幾人,尤其是國師就在玉瑤的身邊坐著,她有些拘束地迴道:“兩年前,本來來你府上邀請你,可你還沒迴來,有些遺憾。”


    “我三年前出去遊曆了,因此十分抱歉,不過我這次迴來給你帶了禮物,正好當做成親禮。”玉瑤說著從玉鐲裏拿出了一個玉瓶,然後遞到對方手裏。


    她見對方並沒有立馬打開,便給她解釋道:“這是我煉製的丹藥,因為藥材比較珍惜,所以隻能送你兩顆。”


    這兩顆丹藥便是淬體生靈丹,她從老頭那裏專門為家人拐來的,藥材耗時比較久,再加上成丹率太低,所以也隻是煉製八顆而已。


    趙馨寧聽了對方這般說道,立馬把丹藥往玉瑤懷裏塞,搖頭拒絕,連說太貴重了。


    玉瑤堅決地放在對方手裏,語氣溫和地說:“我從小就不再皇都,因此沒有朋友,你是我上官玉瑤第一個認定的朋友,不送你還送給誰?”


    她見趙馨寧終於肯收下,笑了笑,連忙好奇地問道:“你的相公是誰?”


    她雖常年不在皇都,但對皇都的青年才俊也是一清二楚,實在難以想象誰能讓馨寧動心。


    趙馨寧小臉羞澀,手指不自覺地絞了絞手帕,咬唇低聲說道:“那人你也認識,是陳大將軍之子,陳勝軍,”大概是見玉瑤還是迷茫之色,跺了跺腳繼續講,“就以前國師大人進行徒弟選拔,讓了我的那位男子。”


    玉瑤聽她這麽一解釋,頓時恍然大悟,腦海浮現出一位憨笑的男子,不由得笑了笑。


    兩人一直交談,不知不覺隔閡消失,又找到了當初的感覺。


    玉瑤思索了一下,沉吟道:“馨寧,陳將軍乃武將之首,而你父親是文官之首,難道皇上能放心兩家結秦晉之好嗎?”


    自古以來,功高蓋主終會落的不好的局麵,而且朝廷講究製衡,若是打破了平衡,那皇位上之人恐難安寢。


    趙馨寧聽了玉瑤的話,並沒有驚訝,也沒有擔憂,顯然已經解決了這難題。她柔柔一笑,溫和道:“當初的確遇到很多阻攔,不過因為雙方父親向皇上自請辭職,最後皇上同意了。但兩位父親上交了部分權利,因此皇上才沒有打擊我們。”


    幾人聽了都是點頭,很是敬佩兩位父親,他們對孩子的愛意超過了權利的欲望。


    大多朝臣的子女都是權利的犧牲品,婚姻無法自主,人生也沒有選擇。


    兩人一邊聊天,玉瑤一邊向她介紹幾人,幾人也熟悉起來。


    玲瓏兒提議大夥一起去逛逛皇都,領略一下不同的風土人情。


    玉瑤還不留情地拆穿對方的謊言,“玲瓏,你逛皇都是真的,但若說領略風土人情,那隻是你饞了。”說完就起身拉著師尊往前快步走去。


    玲瓏兒等玉瑤走出院子,見到九州寒幾人臉上的笑意,才河東獅吼道,“臭玉瑤,我要打死你!”說完就拉著趙馨寧的手腕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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