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安靜,眾人皆怒視天箭宮主,勢必要個交代。


    這時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一人小聲地說:“我倒是沒有遇到那些人,但被玉麵狐狸打劫過,拿了我五樣東西,你說是吧。”


    此人正是賀敬一行人裏的同伴,他說完還捅了捅身旁的人,那位被稱豐滿的黑衣男子。


    那男子見眾人望著他,順勢點了點頭。


    天箭宮主聽到這話,火光石間理清了所有事情。


    那殺手是玉麵狐狸假扮的,她知道自己出來會被圍剿,想出如此計謀,直接到他麵前來蹦噠,誰也想不到。


    難怪自己剛開始覺得這人身形有點矮小,仇人在眼皮下晃了一圈,當著眾人的麵,把自己當傻子戲耍。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心裏默默替宮主拘了一把同情淚,幾次栽在同一人身上,這種折磨真是沒人受得了。


    但沒人會說出來,這時候還是明哲保身為好。全場沒人再問宮主要迴東西,都戲謔看著他,幸災樂禍的目光晃瞎了宮主的眼睛。


    他心裏的怒氣直衝天靈蓋,立刻口吐鮮血,頭發白了幾根,突然雙眼緊閉暈了過去。


    他的暈倒引得天箭宮一片混亂,無暇顧及玉麵狐狸,沒人去追玉瑤。


    三日後,玉瑤一行人已出武州,到了鄰州雲州地界。


    他們三人喬裝打扮一番,玉瑤是翩翩公子,玲瓏兒為貼身侍女,九州寒當一個冷臉侍衛。


    那日離開眾人後,玉瑤直接給了每人兩張萬裏符,轉瞬離開武州四萬裏,直達雲州。


    為了安全,他們換了一張臉,招搖過市。


    雲州的人多是溫和,連男子也帶了幾分書卷氣,看著倒像是一處凡人的城池。


    幾人漫步在城池裏,享受著久違的寧靜,頗有種超脫世外的感覺。


    玉瑤走在路上,手裏搖著羽扇,身前路過的女子紛紛側目以視,她的羽扇搖得更加瀟灑。


    隻見一美麗女子向她緩緩走來,兩頰飛紅雲,手上拿著一個繡好的荷包,羞答答地看著她。


    玉瑤伸手準備接下,誰知女子直接越過她,低頭將荷包羞澀地遞至九州寒的麵前。


    玉瑤尷尬地收迴手,摸摸頭發,強裝鎮定。


    九州寒沒想到女子贈荷包,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玲瓏兒雙手抱臂,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嘲諷地說:“喲,有人送荷包啊,心裏高興慘了吧,切,花心大蘿卜。”


    九州寒聽到她的話,更懵了,自己什麽都沒做,就得了花心大蘿卜的稱唿,心裏不滿,麵上更顯冷漠。


    看都不看眼前的女子,直接轉身看著玲瓏兒,冷聲說道:“我何時高興了?你又知我高不高興,難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還有我為什麽是花心大蘿卜?你真沒有修養,隨口汙人清白。”


    玉瑤聽他這番話,便知要遭,連忙看向玲瓏兒,見對方眼圈泛紅,雙拳緊緊握著,顯然怒到了極點。


    她朝九州寒瞪了一眼,想拉過玲瓏兒,卻被對方躲了過去,直接飛身跑了。


    玉瑤擔心她出什麽事,連忙跟上去,一轉眼便跟丟了人。


    玉瑤尋了半天,也沒蹤跡,心裏感到氣結,連忙迴住處和九州寒商量。


    九州寒也氣鼓鼓地說道:“分明是她先汙蔑我,自己還生氣跑了,真是麻煩精。”


    玉瑤聽了這話,臉立刻馬了下來,聲音冷硬地說:“玲瓏兒她善良,為人真誠。她把你當朋友,處處為你著想,你還嫌棄她。告訴你,若不是她,我絕不會讓你跟著我。因為她性子比較跳脫,你比較單純,更能和她相處,才讓你留下的。而且,她把你當朋友,才會開玩笑。當然,我並不是說她的說法是正確的。但你仔細思考,我和她,誰待你更讓你覺得親切?”


    九州寒陷入了沉思,以前她隻和他說正事,私下兩人並沒有交際。這是對方第一次跟他說這些推心置腹的話,


    玲瓏兒一天到晚話多,嘰嘰喳喳,和他一直聊天,才不至於讓自己有種排斥在外的感覺。


    九州寒想清楚了,心想等她迴來道歉,便問玉瑤接下來該怎麽做。


    玉瑤說等她一晚,等她想清楚了,說不定就自己迴來了。


    次日,玉瑤去隔壁一看,沒人住過的痕跡,壓下心中不安,和九州寒一同出去尋找。


    從清晨到日落,除了城主府,兩人將整個城池翻了底朝天,玲瓏兒卻像人間蒸發了般,毫無蹤跡。


    兩人在客棧門前碰頭,麵色皆是沉重,搖頭不語,然後一同走到玲瓏兒房裏細細查看,卻沒有人迴過的痕跡。


    玉瑤坐在桌前,順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推至他麵前。再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九州寒目光一凜,緊緊盯著玉瑤,眼神無比專注。


    玉瑤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連忙放下茶杯,詢問何事。


    誰知對方並不言語,隻是快速拿起她喝過的茶杯,將其倒扣桌麵,眉頭緊皺,認真地觀察茶杯底部。


    欲揚見他如此模樣,便也跟著看那同一個茶杯,本來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仔細一看,上麵卻隱隱約約有劃過的痕跡。


    像是一個字,但由於玉瑤的距離較遠,看不真切,便抬起頭來問九州寒,那上麵寫的是什麽?


    九州寒的神情緊張,又帶一點放鬆。他抬起頭來,看著玉瑤說,茶杯的底部寫有寧字。


    玉瑤抄起茶杯,湊近細細觀看,真的是一個寧字。


    九州寒問道:“你可否知這是她的字跡?”


    玉瑤搖了搖頭,說:“我並沒有見過她寫字,並不知是她的字跡,還是以前留下的。但我覺得應該是她寫的,因這個茶杯底部的字跡很新。”


    兩人絞盡腦汁,猜不到玲瓏兒為何寫一個寧字。


    玉瑤走出房間,招來店小詢問:“”你們附近可有姓寧的人家嗎?


    店小二說道:“兩位客人一定是外地來的吧?我們的城主姓寧。”


    玉瑤聽他如此說道,便細細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


    店二也是很熱情,將自己所知的消息全部告知了玉瑤。


    她賞了對方一枚銀子,他樂嗬嗬的下了樓。


    玉瑤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對九州寒低聲說道:“城主府姓寧,而且今早傳出消息,將在三天之後,他將會納取第十八位夫人。


    玉瑤說出她的猜測,細細猜測:“我認為城主第十八歲位夫人應是玲瓏兒。”


    九州寒詢問今晚是否去城主府查探一番?


    玉瑤搖了搖頭,並不讚同地說:“對方應該查探過她的情況,對我們有所了解。如果今晚上去,必定會打草驚蛇。這兩日,先在房裏好好準備。第三日,我們正大光明進府,那時候府內魚龍混雜,或許會有疏漏。”


    九州寒不擅長這些事情,但是對玉瑤十分信任,便點點頭暗自沉默。


    他心裏第一次有內疚的感覺,沒有玲瓏兒在身旁,感覺他的世界冷冷清清。


    玉瑤見他十分內疚,沉默不語,溫聲勸道沒事,不要自責。


    兩日一晃就過


    第三日,城主府納妾,整座城池的街道全部掛滿了紅燈籠,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玉瑤兩人重新喬裝打扮,變成了一位絕色佳人和她的冷峻侍衛。兩人進府交出請帖,那請帖是從其他人手裏買來的。


    城主府內也掛著紅燈籠,假山與樹木上纏有許多紅線,他們能感受到許多暗衛在府內陰暗的角落警惕。


    從玉瑤進府到坐下,眾人的目光便一直黏在她身上,眼裏閃爍著迷戀的光芒。許多男子上前搭訕,卻被玉瑤無視。


    門外有小廝喊道:“城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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